郑怀洛闻言瞬间咬牙室内也跟着笑做了一团。
还有人跟着起哄道:“郑兄论起来年岁你才是最大的那个吧?”
郑怀洛顿时哼了声道:“放屁你们怎么不说咱们大人呢?他也是天宝元年的人!”
再说了真论起来生月他是腊月出生的秦峥还是四月呢!
可惜他那一句“老姜”扎了姜道臣的心所以在他这话说完之后姜道臣十分不客气的给他补了一刀:“可是大人他已经有家室了。”
后一句话便是不用说众人也都明白了。
郑怀洛到现在还是一个大龄单身。
且每次回家都会被老父逼婚的那种。
郑怀洛顿时纷纷咬牙道:“姜道臣咱俩打一架!”
这人怎么哪儿疼往哪儿扎呢?!
然而姜道臣并不屑于跟他打施施然转身出去只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
那人被关押的地方并不在大理寺内监里面而是被额外关在了一个房间内。
房中四面无窗房中却是灯火通明。
四角都放着烛火照亮让这房中进来后便有些闷热之感。
墙上的刑具染血房中腥味儿浓重而正中央被绑着的那个人——
如果说那算个人的话。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垂着身上的囚衣被鲜血染得已然成了墨色鞭痕纵横交错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听得外面开门男人甚至连动弹一下都不曾若不是秦峥耳聪目明还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怕是要以为这已然是个死人了。
见到秦峥进来看守他的狱卒连忙起身行礼:“大人。”
秦峥点头应了看了那囚犯一眼淡淡道:“泼醒他。”
那狱卒闻言顿时应声走过去拿起一旁的水瓢朝着他的脸上泼了一下。
下一刻便听得惨叫声响起只是有气无力反倒是呼吸更加粗重了几分。
那水是盐水。
男人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里浑浊看模样约莫四十开外脸上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
“狗官呸。”
男人吐出一口带血的水来嗤笑道:“怎么又来看你爷爷我?”
“嘿你这个混蛋玩意儿……”
那狱卒闻言顿时要去打他却被秦峥打手势拦了下来道:“你先出去。”
狱卒尊声应了一声“是”出去的时候还小心的给秦峥带上了门。
对于那男人的骂骂咧咧秦峥倒是丝毫不以为忤只是走到他面前问道:“今日有兴趣聊聊么?”
听得这话那人抬眼睨了一眼秦峥鄙夷道:“老子跟你这狗官没什么可聊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上剧痛因着太疼连喘气都成了一种奢望。
秦峥将从他身上拔下来的刑具随手扔到地上一面又拿了帕子擦手淡漠道:“杀了你做什么?活人可比死人的利用价值大多了不是么?”
分明手上染了鲜血秦峥的表情却十分淡然。待得擦拭了血迹他这才看向连话都说不出口的男人问道:“现在还有兴趣聊么?”
好容易那一阵疼痛过去了那人却依旧嘴里骂骂咧咧咬牙切齿道:“你要有本事就弄死老子!你就这种狗官跟在狗皇帝的身边为虎作伥迟早不得好死!”
闻言秦峥点了点头随手从旁边拿了一个新的刑具直接便摁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之后在男人剧痛的闷哼声中缓缓道:“嗯没事儿总归比你强生不如死还不能死。”
他插刑具的时候克制了手上的动作这次倒是半分鲜血都没染上。
反倒是那男人已然快痛昏过去了声音都较之前虚弱了不少却还是依旧的强硬:“狗官有本事就杀了你爷爷……”
听得他这话秦峥却是笑了:“杀了你?别着急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说完这话又道:“看来你今日是不想跟我聊了那便改日吧。”
秦峥边说边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回头看了一眼冷汗直冒的男人挑眉道:“虽说你十分不配合不过本官却还是要问你一句——身为一个曾经在红莲教待过的人想必你对教中之人的模样不陌生吧?”
听得这话那男人的脸色毫无波动只是鄙夷道:“老子跟红莲教可没关系狗官你想要泼脏水尽管泼反正老子行的正坐得端。刺杀狗皇帝不假却跟旁人无关单纯是因为觉得这狗皇帝该死!”
对于他这话秦峥不置可否只是将春晓的画像打开缓缓道:“没关系是么?”
因着室内的光线实在是太好且行刑的时候并未对他的五官动手故而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而那画像上的人……
男人瞳孔骤然一缩死死的捏着手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秦峥睨了他一眼确认了心中的想法一面淡淡道:“这人同为红莲教的余孽就在隔壁监牢里关着。哦说起来也是巧了她说自己是一个游方道士的女儿倒是跟你假冒的是一个角色呢。”
秦峥说到这儿唤人进来让他们将这画像挂在墙上正好是可以让男人清清楚楚看到的地方。
之后又漫不经心的笑道:“瞧着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你猜你身上这些刑具她能撑多久?”
画像上的女子少了几分妩媚却是多了几分清冷。
男人的眼中一痛张口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转而骂道:“大理寺现在果然都成一群孬种了怎么没本事从老子嘴里撬消息就会拿无辜的人来开刀了么?这么糊弄人你们那狗狗皇帝竟然也吃这一套我呸!”
可那话里到底多了几分色厉内荏。
秦峥只嗤了一声整好以暇道:“有用就行。”
这话倒是将那男人给噎了一噎。
他咬牙脸色变了变转过脸去不看墙上的画像粗声粗气道:“老子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不过是想从我嘴里骗出来一些假消息好去整你们的政敌。可我告诉你们做梦去吧老子这辈子最不会做的事儿就是连累无辜的人!”
他接连说了一大串却让秦峥越发肯定了这人心中的恐惧。
秦峥嗤笑了一声淡淡道:“无妨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再者那小姑娘就在监牢里总归要比你好审问的多。”
秦峥说完这话转身就朝外走去。
那男人咬了咬牙想要说什么可不知为何到底却是没叫秦峥留步。
秦峥慢悠悠的走出去可等到回了房之后第一件事却是叫了郑怀洛来:“去查春晓。”
白日的时候他听春晓的话当时便起了些疑心。
按着先前查出来的线索当时给白无渊下判词之人乃是红莲教的。
而春晓却说是一个游方道士。
且还说那人是她爹。
如果春晓没有撒谎或者至少不算撒谎的话那么她爹的确做过游方道士。
而这个男人当时被抓的时候也是以游方道士的身份。
最巧合的则是他身上有一个被抹去纹路的疤痕。
而那个疤痕秦峥着人刻下来恢复过增增减减正是红莲教的图腾!
虽说这些都是巧合可是巧合若是多了那就是事出反常了。
所以方才他才临时想到要拿春晓试探一番谁知道试探的结果竟然还真的如自己所料。
这人跟春晓之间果然是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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