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的眼中浮现出几许凄迷之色她笑的讽刺手指根根握紧着手机胸口内被南浔的话狠狠的一击。
有的人总是这样被命运戏弄。
她是戏中人南浔也是。
为什么会这样呢?
江雁声很多时候都想不通她的痛苦到底是别人给的还是自己耗尽心血酿造的?
她一次又一次去害怕退缩时会感到很痛苦当意图想反抗命运又会给她重重致命的一击就更加痛苦。
就好比这次她主动打破局面是为了不想将来霍修默的敌人再次攻击她来换取什么利益。
更不想看到霍修默这样尊贵高傲的男人为了她一次次忍让。
江雁声想她反抗也是错。
说到底她更想做一个芸芸众生不起眼的女人能拥有个普通温暖的家庭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跟最爱的丈夫一起老去。
这些对于她而言成了奢侈。
对南浔更是。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传来干涩而沙哑声音:“声声公司我开不下去了。”
“医生说他只有几个月了我想每秒钟都陪他。”
江雁声差点儿泪奔她强忍着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正常些:“那关了吧。”
一句关了说的太轻易。
可却是南浔和她两人这几年付出了青春和努力换来的心血才有了披星戴月的一天。
而这些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南浔无声落泪素净的小脸苍白得憔悴不堪她绝望地哭出声:“声声他比我大十二岁我一直都做好心理准备将来老了他会比我早走十年可我和他应该还有二三十年相伴啊他怎么现在就要抛下我和孩子我给他怀了一个儿子他有儿子了。”
江雁声纤长的眼睫被泪意染湿声音低哽:“南浔。”
“声声我想见你。”
“对不起。”江雁声得知南浔的事再也无法将自己的事说出来让她分神担忧只能不停道歉:“我我现在没办法见你。”
南浔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大概又想到了电话接通时江雁声那句救我她慌张道:“你除了什么事?”
江雁声尽量让语气轻快些:“没事霍家那位去世了霍修默跟我有一些矛盾很快很快就会解决。”
“怎么就走了!”南浔有些意外。
在她眼里霍家那位一把年纪还作妖不断的起码会长命百岁熬死一个又一个。
江雁声红唇轻颤说不出口。
她不确定是不是真被另一个自己杀害了斯越的指认她的哑口无言好似已经让这一切都判了下来。
南浔擦干泪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我来看看你。”
“我能应付。”江雁声身子无力靠着门板手心在发热大概是通话太久了她说:“南浔我们可能有一段时间会联系不上很抱歉这种时候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
“声声。”南浔又想落泪了。
“南浔你要记住你不仅是周宗儒的妻子还是他孩子的母亲你要挺过去……”
江雁声怕她伤心过度会伤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唇齿间喃喃的重复叮嘱着。
南浔低声哽咽:“我知道。”
她一定会为周宗儒健健康康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江雁声握着手机门外佣人在敲门她朝后看了一眼继而轻声道:“挂了我有机会就来找你。”
“好!”南浔说:“声声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能帮……一定帮你。”
江雁声将电话挂断空荡荡的胸口总算有了一丝暖意她将手机还给了佣人。
“太太没有下次了您可千万别告诉霍总我给你手机。”
佣人担心被辞退不放心叮嘱。
江雁声自嘲轻笑:“我能不能见到他……还不一定。”
……
她猜测的很准接下来近一个月都没有在见到霍修默了。
整个都景苑白天只有佣人和她晚上也是江雁声一个人在主卧里待了整整29天。
她瘦了一圈快不见人影了。
即使是出不了这扇门每天被关在二楼里江雁声也会在清晨太阳升起的第一时间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裙静静站在落地窗前她眼眸看着外面又像是在看从玻璃倒映出的身影。
很白很瘦……
江雁声动了动手臂玻璃的影子也跟着动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一个人就这样对着倒影玩。
她的生活完全被霍修默封闭了。
连佣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除了每天上楼送饭送水外连眼神都在闪躲。
很快江雁声就知道了是为什么了。
她在这些普通正常的人眼里已经沦为了一个从头彻尾的杀人犯。
江雁声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了她觉得自己虽然看起来美丽却又无比的脆弱就好似常年生活中阴影里一般明明才刚在黑暗里不久。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被消磨意志力下去否则早晚会废。
江雁声想出门。
她在佣人端上来早饭时提出了想去外面草坪上走走。
佣人一脸为难:“这。”
江雁声端起碗用勺子舀动着米粥垂着眼眸漫不经心道:“我见不到太阳每天为了晒太阳……一早就得站在玻璃窗前你们连阳台都锁了何必这样呢。”
许是怕她逃走的缘故连阳台都给封了这让江雁声觉得可笑。
可笑着笑着便一阵酸涩涌入喉咙。
她指尖用勺子继续搅拌着米粥没了胃口。
佣人其实也发现她这一段时间里暴瘦得都能见骨了小脸巴掌大都怕没有下巴尖尖俏俏的看起来很可怜。
她也怕再这样关下去把人关出病来了。
如今江雁声一提甚至是说:“我就在草坪上坐坐你们看着我就是了我不会让你们为难。”
佣人想了想让步道:“太太你把早饭吃了我去布置一下。”
江雁声红唇弯弯低声说了句:“谢谢。”
“你好好用餐我先退下了。”佣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安静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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