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服换好后印少华被小蒋和保镖扶着准备下井印太太拉着印少华的手哭丧一般哭着:“儿啊……”
木剑一出剑尖直指印太太的嘴巴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钻进她的嘴里割掉她的舌头把印太太吓得别说说话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敢再发出哪怕一个气音仇诗人绝对会把她舌头割下来。
我们五个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顺利到达井下地面上有水哪怕黑暗中看不清也知道这水有多脏要不是穿着特质的鞋子都不敢碰这水手电筒的光所照之处能看到死去的“小动物”的尸体以前被扔下来的垃圾和活着的被我们惊扰到四处逃窜的老鼠。
我最怕这个紧紧挨着仇诗人。
但并没有照到什么尸骨。
“我、我就往这里面扔的。”小蒋战战兢兢地说着生怕找不到尸体的话我们会找他算账。
而且这地方阴冷彻骨哪怕套着防护服也觉得哪哪都凉飕飕的黑乎乎的连手电筒的光都穿不透他抛尸时不觉得怎么样到这找尸体里反倒害怕起来。
不止是他做多了亏心事的印少华此时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忍不住想如果他们知道在我们这几人里有一个是鬼会吓成什么样?
“可能被这水往下冲了”保镖到底有些本事比小蒋和印少华冷静许多还能分析“我们再往下找找。”
仇诗人没意见只要求印少华要走在前头。
他被保镖搀扶着挺着大肚子走得艰难最主要的是他怕肚子里的东西于是走得更是小心翼翼就怕动作剧烈点肚子会被吃出一个洞出来。
“好像在那里?”
小蒋手中的手电筒照到前方一个黑袋子他自己扔的自己清楚当下就指着那告知我们。
我们快步走过去脚下的水被我们溅得“哗哗”响连保镖都被带动得急切起来由扶着印少华改为拽着推着他往前走印少华想抗议都抗议不了。
到了那袋子前刚才的急切又突然刹住望着那明显装着什么的黑袋子小蒋反而止步不前了。
但他又不能真的不动不用仇诗人说什么那保镖就先喘他一脚:“快点。”
印少华起码是老板的儿子是个少爷小蒋算什么东西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谁的脾气都好不了。
小蒋只能默默受着颤颤巍巍地蹲下身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去够黑袋子发现应该绑着的袋口是松开的。
他抖着手掀开袋子手电筒的光也跟着照进去就看到一张女人的面孔青白的肤色睁着眼睛瞪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他吓得往后倒连手电筒都扔掉了几乎是屁滚尿流地在水中快速爬着直到跟前堵了爬不过去他抬头看到仇诗人那张比恶人更可怕几分的脸只觉得亲切恨不得抱他大腿大哭被我及时的隔开了。
想占我男朋友便宜想得美。
小蒋指着黑袋子:“有鬼、有鬼……”
保镖和印少华顿时对那黑袋子更怵都往后退开仇诗人淡淡道:“尸体罢了。”
他随即看向印少华:“既然确认在这黑袋子里该你上场了。”
印少华把头摇得快把防护罩都给摇掉了:“不不不、不行的让、让小蒋直接把尸体带、带上去不就行了?”
仇诗人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要么动手要么现在就走。”
“走?”
“我们走你留下。”
印少华实在没办法只能手往前伸去抓那个黑袋子的口子身子却极力地往后倾他也不敢往袋子里看就想这么拖着走了。
“等下。”
听到仇诗人这话印少华都快哭了不会是要他去抱里头的尸体吧?
仇诗人当然不可能让尸体现在就出袋子这下水道的污水可脏着呢那么做只会对尸体更不敬:“在检查这四周别露了什么东西。”
小蒋带着哭腔道:“我、我没分尸应该、应该不会……”
“这水那么脏尸体腐蚀的程度会快很多这袋子又是开的真有什么部位腐蚀块了被水冲出袋子也是有可能的。”保镖猜想着说道。
仇诗人没有夸奖他的意思甚至没应和他的话只让他们找。
将周围都晃了一遍确定除了“小动物”的尸体外没什么属于人体的这才准备出去。
“我让你用拖的吗?”仇诗人看到印少华的行为立马蹙眉喝道“抱着走!”
印少华不愿可情势比人强他憋着气咬牙将黑袋子一整个抱起来然而他这一月来除了肚子其他地方几乎瘦脱型更别说单单肚子就阻碍了他的行动现在还要抱起分量不轻的黑袋子连同里头的尸体他跄踉了下差点栽进污水里。
“一个大男人连具尸体都抱不动。”我真真是鄙视了想仇诗人平日里把我抓起来当枕头似得甩这人啊果然不能对比。
还是仇诗人怕把尸体摔了让小蒋这个抛尸帮着抬一下尸体小蒋脑海中还浮现着在黑袋子里看到的那张青白面孔死活不愿靠近黑袋子印少华一见不乐意了让保镖压着他来的。
就在抬着尸体的这段时间印少华的肚子难得地非常安静一点都没有闹腾但他们几个却时不时被突然窜出的老鼠或者踩到了什么东西而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几番小波折黑袋子里的尸体总算被带出了下水道重见天日。
井边空旷的地方铺着干净的竹席在我们下去这段时间印老板让人快速牵了盏灯过来。
黑袋子脱去里头果然有一具被扒了个干净的女尸如今被平着放在竹席上身上盖着白布露出来的脸被脏水浸泡得有点浮肿睁着一双眼睛格外吓人怎么抹那眼睛都无法闭上。
想必大家也看出问题了在污水里泡了两个多月居然只是有点浮肿全身上下还保存得非常完整。
可怕的还不只是这点。
看过女人的脸印少华确定了就是两个月前被他“不小心”害死的孕妇童秀虽说他玩过的女人很多但不至于连被自己害死的女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那问题就来了不管是印少华还是小蒋都万分确定童秀死前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而捞出来的这具女尸她……她的肚子是平的!
有人问是不是找错尸体了印少华跟小蒋是不是记错了亦或者这只是跟童秀长得像的女人?
但一个记错两个都记错显然不可能更何况在出发来找尸体时印老板就派人查过童秀还得到了一张照片眼前的女尸面目完整跟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至于另一具跟童秀长得像的尸体?能有那么巧的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肚子里的孩、孩子呢?”大概是忌讳吧印老板这个五大三粗胆子肥大的男人在说到孩子两个字时都下意识地减了音量。
算起来童秀怀的那个孩子还是他的孙子呢。
仇诗人冷讽地将目光撇向上来后就坐在地上喘气的印少华:“不是在那吗。”
所有人再一次将目光集中在了印少华的肚子上之后有志一同地往后退开把印少华当瘟疫一样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包括小蒋同志。
连印太太这回都怕了。
如果说仇诗人说印少华怀的是鬼胎还拿一面奇怪的镜子照给大家看后心里还能怀疑是不是那面镜子是不是做了手脚可当女尸摆在他们面前时容不得他们不信了。
总不能仇诗人在小蒋抛尸后跑到下水道里给死人把孩子接生出来吧?就算是这样也足够让人细思极恐了。
印少华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印太太有心求仇诗人赶紧救她儿子可她又怕开口会被割舌头不敢说只能在那哭被仇诗人一瞪连哭都不敢哭。
还是印老板出面询问态度比只原先要恭敬许多倍:“大师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仇诗人背着手莫测高深“这胎要是等他到了时间生出来第一时间就会先要了你们儿子的命时间就在后天晚上十二点那本是他在母亲肚中真正出生的时辰所以想要活命必须在此之前先将他取出来。”
“那就劳烦……”
“这可不是简单的事你们之前不也试过引产非但失败了还……”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心知肚明印少华肚皮上还少了两块皮。
印老板面色深沉脸上横肉略略跳动:“该怎么做还请大师明示。”
“要想取胎第一件事就是平了他的怨气。”仇诗人凝重看向女尸在掀眉对那傻坐在那印少华。
印老板马上明白走过去踹了儿子一脚:“还不过去跪下全是你造的孽。”
我心里冷笑这对父子谁也不比谁干净。
面上不动声色按照死人的吩咐在女尸脚边放上香炉点上两根白蜡烛而印少华也被父亲逼着跪在香炉前对着女尸。
“时间上来不及只能稍稍祭拜一下待胎儿取出还需要你们请个高增来超度你儿子最好晨昏定省的送茶早五点晚五点记住了吗?”
“是是我一定盯紧他。”印老板话说得好听但谁也不知道等胎儿取出印少华无事后这些承若会不会成为空话。
但我知道死人自有盘算所以也就心里暗自嘀咕一番。
香炉上点了三根香印少华按照仇诗人吩咐磕下第一个头时不知哪来的风刮了起来奇怪的是大家的衣角被风吹得仄仄响盖在女尸身上的薄薄一层布却一个角都没掀起。
看到这一幕大家心里更怵那些平日里跟着印老板做了不少坏事的保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想必今后他们要害人时都得先掂量掂量了。
印少华被这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以前不信鬼神的他居然能够从这风中感受到一股来自死者的怨恨霎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仇诗人对着女尸嘴里念着什么我站得近一点听了一耳朵什么都没听清就觉得脑袋发晕在仇诗人的瞪视下不得不退开几步。
仇诗人又继续对着女尸念着那风终于慢慢歇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印少华对着女尸又接连叩了几个头我见仇诗人停了“念经”便试着靠过去听到他对女尸说道:“你且放心该还的都会还的我也保证让你的孩子能够远离魔障转世投胎。”
然后始终不闭目的女尸自己闭上了眼睛!
放在以前我可能会觉得很神奇这会多少知道点门道。
女尸的魂早没了但她死前的怨气才残留在身体里让身体在污水中两个月仍不腐不僵如今她自然不会因为印少华害怕地叩几个头都原谅他而是她知道这笔账仇诗人会为她讨回来!
其他人并没有听到仇诗人最后那句话这会看向仇诗人的目光越发崇敬和畏惧。
大家怕鬼神而能够制服鬼神的自然更可怕。
仇诗人转向印老板:“先设灵堂明日请高增来做法等胎儿取出后一同厚葬。”
“是是是。”不管仇诗人说什么印老板全都应着。
很快抬来了一副冰棺女尸被小心地放进去然后抬走所有都安顿好后仇诗人打算带我回去了印老板没有阻拦看似恭敬实则隐含一点警告:“我让人送您回去明天晚上我再会派人去接您。”
他颤着脸上的横肉:“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确保万什么失……”在保镖的偷偷告知下说对了成语“万无一失。”
仇诗人单手插兜:“随便你。”
……
回去的车上因为有印老板的保镖在我和仇诗人都没有说话仇诗人跟待自己车似得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把司机当自己司机使唤着往某个超市开再让人家等我们到超市买了明后天的食材跟零食这才让司机载回去。
仇诗人刚拿出钥匙开门胡子就踩着点将一大一小一宠物给送了回来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进屋我将买来的鸡腿丢给黑蛋它叼着就跑回屋里我又去厨房拿出盘子把猪血糕放上去另一个盘子里放了水果端着和大家一起到二楼。
电视打开了十一点多的晚间电视剧正在播放小宝和曲幽各自拿着猪血糕一边吃一边在长沙发上玩五子棋小宝玩得可溜了他还人小鬼大地教曲幽我也和仇诗人啃着水果挤在一张沙发上黑蛋啃完鸡腿后窝在棋盘边给两个僵尸当裁判。
“印太太她母亲跟你有什么渊源啊?”我更想知道那张老旧的符纸是怎么回事仇诗人再三地询问印家是想保留富贵还是印少华的命而他的作为显然章示着印家有如今的一切跟那道符有关。
“我只能说那是个好人做了不少力所能及的好事我很小的时候就干这行了一开始也只是想混口饭吃没什么崇高理想毕竟人总要活下去了才能去想所谓的梦想。”
他说这个时很平静只是故事开始前的简单叙述我却听出了很多内容不由得握住他的手。
“再有天赋也得在实践中一步一脚印地闯出来那年我不过十岁魔都里出现了一只大妖不少能力者组织起来要去对付这只大妖我尾随在他们身后想围观一番谁知道被波及到那些大能者谁也没注意到我这么个小孩自然也没人知道我受了伤说起来很俗套我撑着跑离现场后在她家后门昏过去被她救了。”
个中心酸不为外人道也。
“那几天她很照顾我我父母很早离世我跟那些在孤儿院的孤儿没什么区别头一次真确地感受到被人照顾的滋味世间总有因果循环我在许下今后必将还她这份情时多少知道这份情不是那么好还的印少华再可恶我也必须救他。”
最后一句显然是给我的解释他知道我厌恶印少华知道我不喜印家所有人。
他对我说:“你也不用担心我救他一次不代表他就没事了唯一的人情还了我也不欠印太太什么了。”
他告诉我这个人情只是当年格外加的当年他伤好离开时应印太太母亲的要求给了她那张气运符。
改变一个人的气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好比能够点石成金的通常是借用了其他地方的金子好比风水师能够凭借看风水的本事得到报酬这是劳力所得但他们却不会给自己一道招财符让钱自己送上门来因为命里注定你能得到多少不属于你的得到的迟早要还回去。
印太太的母亲要求的气运符是将自己这么多年累积的功德承泽给自己的子孙这样做的后果是她原本下一世可以凭借功德投个好胎如此一来下一世好点的话是平民因为她所做的善事还可能是家庭健全的说起来也不算糟可要是她的子孙做太多坏事就会连累她的气运越来越差后果可想而知。
很多人拜祭祖宗总会祈祷祖上保佑。
祖上行善积德确实会福泽后代子孙但那不过是让子孙能够平安顺利一点运气也能好一点并不包括印家这般恶棍子孙要不是这气运符说不定印老板印少华在早些年就被敌人打死了还能像如今这般住豪宅玩女人?
“其实那气运符已经差不多快失效了黄姨(印太太母亲)前两年就染了恶疾过世她原本可以高寿的可见这印家消耗了多少好运不然印少华也不会怀上鬼胎要知道他们通过气运符得到的越多等到气运符失效了该他们承受的恶果就会更重要是这气运符还在就算印少华死了印太太和印老板说不定还能撑个两年现在嘛……”
他嘴角轻扯出不甚明显的弧度。
我倒是听懂了。
就是说如果那张符还在的话哪怕印少华死了印老板跟印太太还能享受两年但如今符纸没了就算印少华被救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惨?
我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们以后的日子了。
……
没想到印家还没开始倒霉我就先倒霉了。
自从跟在仇诗人身边已经很少有警察找上门要求我配合调查了谁知今天一大早我准备早饭死人正要出去跑步门就先一步敲响了。
来的不是管理人类的警察是专门管鬼怪的特殊部门二队。
领头的是一名长得很漂亮黑直长发白色的衬衫搭配一条白色的裙子绝对是神级别的女人但十分清冷犹如哪里下凡的玄女冷傲如霜非我等凡人能够瞻仰的。
她先看了眼我身后的仇诗人冷傲的眼睛微微波动而面对我时一副公事公办不容法外讲情的冷酷:“我叫灵羽特殊部门二队队长想必你对特殊部门应该不陌生吧?”
她说到这又特意看向仇诗人。
我恨自己身高不够无法挡住别的女人对仇诗人觊觎的目光故作冷静地道:“有什么事吗二队队长?”
她把目光转回我脸上:“余蒋你认识吧曾经xx区xx帮的老大如今xx地产的老总印老板儿子印少华的朋友昨晚被你们叫去了印家。”
哦是说小蒋啊。
“谈不上认识顶多算是见过面?”我察觉来者不善挑着话说。
灵羽嘴角浅浅一个冷笑:“别和我嚼文字游戏没用他昨晚死了你跟我走一趟配合调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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