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应我我紧了紧怀里的西服外套:“死人你还在吗?”
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了就是不应我我试着将照明符纸伸进洞里想看看能不能照清楚点什么结果什么都没瞧见火灭了!
怎么会灭了呢不是可以烧很久的吗?
将剩下一半的符纸拿回来凑到眼前查看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它点燃无奈自己没有打火机也没有仇诗人自燃点火的本事。
黑暗中觉得脖子有点痒我伸手挠了挠还是痒像有头发在往那扎我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脑后顺着拨到前面来再顺便用手指梳一梳。
不对啊我头发有这么多吗虽然我头发比较茂密可这也太多了吧?
我低下头哪怕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垂放在我胸前的一大捧头发其中有一半的头发长度完全不一样我的头发还不到腰部的却有一半的头发长到了小腹那去了。
意识到什么我浑身僵住停顿了好久才慢慢地转动头部朝身后看去。
不用等我把脑袋都往后转只转到肩膀的位置就对上了一张惨白的面孔半边脸流着血浆它几乎是贴在我的背上脑袋挨着我那长到我腹部上的头发就是她垂下来的。
“啊——”时隔多日我再一次体会到从镜子里看到鬼孩子在我背上的心情惨叫着往前爬想要逃走却被身后的鬼抓住了衣服在我和她拉扯间她再一次爬到我身边一只惨白的鬼爪朝我伸来!
几个月来的锻炼(惊吓)还是有点成果的我在恐惧还逃不掉的同时我的本能让我反过来抓住鬼爪一用力将对方拽过来一个过肩摔将其摔了出去。
成套动作下来我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愣怔几秒后我朝那只摔在角落的女鬼摆出不伦不类的起手式:“我、我跟你说哦我可是练过的你要敢再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长发女鬼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关节是扭曲的所以爬起来的动作很扭曲看着就吓人我随着她的动作紧绷着身子告诉自己别怕只是一只没什么道行的小阿飘而已。
女鬼站起来后跟老人一样佝偻着身子长发覆面微微摆动然后朝我飘过来。
“别动我让你别过来!”我一边朝她嚷着一边无法控制地往后退。
对不起我真的怕鬼!
然而就在我因为她的靠近头皮发麻时她忽然“噗通”地朝我跪了下去。
在我一脸懵逼时她还朝我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我求求你了……”
“等、等等搞什么?”
“我求求你了”她抬起头但黑发依旧蒙面“只有你看得到我只有你能听到我说的话你帮帮我吧你不帮我的话我哥他就……”
“班澜!”
熟悉的浑厚男音打断了女鬼未完的话一直没有动静的仇诗人从地洞里跳了出来我一看到他也不管女鬼到底在说什么突破身体敏捷的极限跳进仇诗人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腿盘着他的腰哆哆嗦嗦的求救:“有有鬼啊!”
然后我听到仇诗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我知道。”
足足过了五六秒我将脑袋从他脖子里拔出来惊讶道:“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进这别墅就看到了我们来地下室时她也跟着的。”
“你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
“满屋子的人都一身黑气我怎么会注意到这里面还夹了一只鬼啊!”
仇诗人特鄙视我:“我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只没杀伤力的鬼你还能怕成这样?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可是……我的助理啊!”
“你……我……”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还有”黑暗中我好似看到他眼睛里闪过猥琐的光但他语气特别正经严厉“你打算在我身上赖多久?”
然后用力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卧、卧槽!
一簇火焰从尾椎直窜到头顶噼里啪啦地响。
我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捂着屁股瞪他想到这里边还有只鬼呢我别扭地缩到他身后。
仇诗人眉头微皱强大的威压让女鬼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又倔强地不肯离去。
“什么事?”他在女鬼抖得晕过去前发问。
“大大大师我、我求你们救……”
“说话大声点说重点!把你那头发撩起来头上的血収一収你是想吓谁?”仇诗人不满的喝令最后那句显然是针对我的但他能因此而去纠正女鬼的形象让我也有点意外。
他越来越注意到关于我各方面的细节。
女鬼马上把长发往后撩又在仇诗人的怒瞪下让自己面色好看点,脑壳上的破洞収了起来血迹擦掉虽然面色还是惨白的看着已经好多了音量更是加大几分我们都能听清还捡着重点说。
“我想你们救救我哥!”
“你哥是谁?”
“康文书!”说完名字怕我们不认识她忙追加一句“就是今晚要跟孟萌订婚的。”
听到是他我双手搭着仇诗人的肩膀踮起脚尖探出头:“我看你哥很幸福啊他怎么了?”
之前的碰面虽然短暂我还是能感受出即将订婚让康文书浑身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女鬼使劲摇头:“孟萌根本没有想嫁给我哥哥她要我哥的命!”
我愕然地看向仇诗人他浓眉轻挑:“说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但我听到她说不会让我哥活过今天晚上!”
闻言仇诗人竟然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有点急结果垫着的脚尖崴了下往前扑去仇诗人听到动静侧过脸来我就那么地亲到了他靠近耳朵的脸颊上。
他似乎也愣了下我不敢看他什么反应窘迫地将脑袋埋到他背上去。
然后听到他对女鬼说:“你现在到你哥身边去尽你所能护住他直到我们俩其中一人赶到现在我们有其他事要做。”
“可是我……”
“现在可不只是你哥生死那么简单你最好按我说的去做!”
女鬼不敢违抗仇诗人的命令她朝仇诗人磕了两个头就飞出了这间地下室。
她自己都没发现仇诗人几乎什么承若都没给可她就是信了他的话。
“你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会也顾不上去想“亲到他”这件事了他刚说“现在可不只是你哥生死那么简单”时我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凝重。
他也没追究“亲到”的事在我面前摊开了他的右手掌心里放着两根铁钉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是:“屍魂钉?”
“对下面有两句棺材里头只有这两根屍魂钉。”
我想到当初舒儿的尸体被叶子拔掉一根屍魂钉后发生的事如今看到眼前的预告着事态发展的屍魂钉我心在发颤:“会不会是这两根是造多剩的就丢在那?”
仇诗人脸黑了:“你当这是普通铁钉呢你丢一根我看看?”
“那……”
“辜有成和大松的魂都被放出来了。”他完全不给我逃避的机会冷酷地把事实说了出来。
我再一次往他身上靠拢更是离那个洞口远一点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黑乎乎的四周谨防再有可怕的鬼跑出来这两只鬼可比刚那个女鬼吓人凶残多了。
“我记得你说用屍魂钉练煞的尸体越久越好可辜有成他们才死了一个多月现在就放出来有用吗?”
“有养料还怕它们壮大不了吗!”
我呆了半响惊惶地对上仇诗人的眼睛:“你、你是说上、上头……”
“对今晚可不少人参加订婚晚宴”仇诗人冷笑眼神凶得像要吃人“这些黑气浓厚的人相当于一只只肥羊够它们吃个饱。”
我总算明白他对女鬼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辜有成它们被放出来了现在在哪?”我揪着他的衣服仍在紧张地观察四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它们应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既然敢放它们自然有关它们的笼子。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把笼子里饿很久的狮子放出来最好?”
“……食物都关在笼子外头更大的笼子里的时候!”自己说出这个答案时脑中出现的是那些人被驱赶进一个斗兽场在将一头头狮子放出来两方搏斗输了只能成为狮子的食物。
当狮子的也不好因为还有控制狮子的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茫然地问。
现在赶紧逃?
可我们俩逃了上头大厅里近百的宾客和侍从怎么办就那么看着他们死看着辜有成和大松异变的魂越来越厉害?
说起来孟萌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哥走了她变得报社了?
“怎么办?”仇诗人低笑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你把刚欠我的东西还过来我就告诉你怎么办。”
我蒙了:“我刚欠你什么了?”
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那是我刚不小心亲到的地方头顶上刚刚熄灭的火焰再一次“轰”地着了起来听到他悠悠地跟我讨债“礼尚往来你说是不是?”
我僵在原地傻愣愣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慢慢朝我靠近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该斥责他该推开他该离他远点的可当他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朝我低下头来离我越来越近时我心底竟升起一种莫名地期待在他的唇几乎快碰到我的脸时那热热的呼吸让我浑身都痒痒起来脸上的肌肤绷得很紧甚至感到了一丝丝麻麻的痛感。
他他要亲我吗?
在我内心一团乱麻不知所措不知所以的时候嘴唇已经快亲上我脸颊的仇诗人忽然“噗”地笑了起来声音低低哑哑的就在自己耳畔换做平时会觉得他这么笑很性感很好听这会我觉得怒发冲冠恼羞成怒地想也不想就一拳往他肚子揍去同时恶狠狠地将脸转向他恶狠狠地瞪他。
然而我的拳头在碰到他时被他截获大手掌牢牢包裹着我的拳头他的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一送在我还瞪着他什么准备都没做时他吻上了我的……唇!
我在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
不同于上次被姬静如附身强吻仇诗人此时的我们都是清醒的还是他主动的。
来自唇上那对我来说灼热的温度如同上一次那般心里响起强烈的渴望迫切地想要从他嘴里吸取点什么。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仇诗人也放开了我。
我眼睛眨都不眨傻傻地看着他。
“我在你身上渡了气二十分钟内人看不到你灵魂也感应不到你你趁这个时间去找康文书和孟萌他们俩就交给你了。”仇诗人语速加快地吩咐接下来的行动分配“我去找辜有成和大松这个给你防身。”
我看看塞到我手里的一把匕首手柄上刻画着精致的纹路还镶嵌了一颗宝石刀刃更是十分锋利。
可我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刚亲完呢就这么公事公办?
“我们现在是走不掉了这个地洞是最近挖的我下去时发现底下布了一个大阵将整个别墅罩住不打破阵眼的话谁都没办法出去我们只能拼一把。”
我傻乎乎地点头再跟着他走出地下室看着走在前边的他眼里依然迷茫。
怎么感觉刚刚的亲吻只是我的一个梦他怎么能只是吃了一块糖似得吃完就算了呢?
我有点不开心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是希望他能对我说什么吗?
直到我回到一楼大厅我才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有点不对感觉自己轻了很多?低头一看我发现自己整个人变得透明了举起自己的手虚得能透过我的手看到地面刚刚仇诗人的意思是让我变成隐形人了?
他还有这本事呢?
很快有人验证了我的想法。
是之前仇诗人带着我打过招呼套过消息的某个男宾客他正好站在楼梯边看到仇诗人从下面下来时很讶异:“那是地下室吧你到下面去做什么?”
仇诗人神色淡定地回道:“我跟孟萌是朋友她刚让我帮她下去找点东西。”
“这样啊诶你女伴呢怎么没看到?”
当时我就站在仇诗人身旁闻言还伸手在男人眼前挥了挥他真的看不到我。
我朝台上看去发现孟萌和康文书不见了大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晚宴看上去暂时还很平静。
仇诗人知道我心里的疑惑方便我行动他帮我打听:“怎么我下去一会的功夫孟萌就不见了他们去哪了?”
“到楼上换装了一会还有节目。”
仇诗人暗中朝我打了个手势我了然地转身继续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哪怕知道了别人看不见我我还是下意识地放轻手脚小心翼翼的。
就在我走了两个台阶偌大的客厅里的灯光忽然就灭了因为太过突然我眼前瞬间一黑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抓住扶手稳住身形我回头一看刚才还灯光璀璨的大厅陷入了一片黑暗不少女性少数男人发出尖叫然后便是议论纷纷都在问怎么了?
我也觉得奇怪想问问仇诗人却发现刚刚还离我只有两个台阶距离的仇诗人不见了紧接着一股让我不安的阴凉之气在大厅的某个角落里迸发!
别墅底下的法阵开始运作大家陷入黑暗没多久大厅里就亮起了幽幽的蓝光。
这种蓝光亮得很诡异因为你根本看不出它是从哪里亮起来的就好像存在在空气中的鬼火。
不过有人以为这是别墅的主人准备节目的道具光接下来很可能要玩什么游戏当中不少人都还很期待的样子。
“啊——那是什么?”
有个女人尖声喊着并指着天花板。
大家跟着抬头看到一个男人背部黏在天花板上扭曲狰狞的四肢像蜘蛛的爪子他看着身下的客人们眼睛发着绿光。
“这里还有一个!”
那是在吊灯上另一个男人从吊灯里头爬出来露出他的脑袋同样盯着底下的人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有点像即将开食的咕噜声。
我在看到这两个男人的模样后凉意浸透整个后背。
是辜有成和大松!
因为别墅底下法阵的原因哪怕他们两个只被困在自己身体里一个多月比不上三年之久的舒儿可有法阵的加持大家也都能够在这别墅里看到他们。
这就等于大家都在一个次元里他们可以随意的……进餐了!
“好厉害啊”竟然还有女人发出赞叹“他们怎么做到的啊?”
“是要玩怪物游戏吗我们是不是要配合点假装害怕?”
大家毫无惧意地开着玩笑丝毫不知道危险离他们很近很近我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可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仇诗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让大家离开这里至少离那两只异变的鬼煞远一点?
不等我有所动作辜有成当先一跃而下扑倒了刚刚赞叹他厉害的那个女人女人只尖叫不到一秒声音就戛然而止在其他人看来她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呆呆地躺在辜有成身下辜有成趴在她上方对着她的脸不知道在做什么。
可在我眼里女人的脸跟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起来一会她的灵魂化成丝被辜有成吸进了嘴里。
如此也就算了当他把女人的灵魂吸走之后大嘴一张趴到女人的脖子处狠狠地咬下一大块血肉!
喷溅而出的血液总算让在场的宾客们意识到不对等辜有成将女人的脖子啃食了大半终于有人发出惊恐的尖叫人群出现慌乱大家四处逃散大松在这个时候也往下一跳迅捷地扑倒一个人。
没多久整个大厅里只有两种颜色。
蓝色的鬼火。
被蓝光映照成紫色的血!
胡乱冲跑的人群有的跑到大门有的跑到楼梯这边大家一拥而上不知道是谁撞到了我我踩空阶梯摔了下去。
“啊——”
当我以难看的姿势趴在地上时所有纷杂刺耳让人心头无比慌乱的叫声瞬间消失了。
我抬起头愕然地发现我已不在那个宴会大厅里而是在一个我没见过的陌生的地方很像是一个地下洞穴只点了一盏不怎么亮的略带橘黄色的灯泡灯泡上的电线没有被固定住松松垮垮地挂在壁上我的头顶上将近两米的高度有一个出口我这么看上去有点像是别墅地下室的那个洞口。
还记得我和仇诗人发现这个洞口时仇诗人下来打探过我则在上头等他的怎么现在我到这里来了?他人呢?
好像大厅出事后我就没见到他人了。
“你可算醒了。”
谁?
我一听声音马上爬起来回头一看在这地下洞的里头放了两口棺材棺材旁边还盘腿坐了一个男人。
哪怕灯泡不明亮我也能认出这男人就是孟萌今晚要订婚的男人康文书!
“你怎么在这?”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我又怎么在这?”
“你刚从这里摔下来昏了一会了。”
这话很好理解可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朝他走近一点:“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我?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了。”康书文自嘲地笑着又似乎只是在平静地叙述一件事。
而这件事在我听来是不可思议的:“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待了两天我晚上才见过你今晚是你和孟萌的订婚晚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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