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5 破碎的娃娃(3)

小说:空坟 作者:红幽灵
    “爸爸不要打了呜呜……”

    王先生这才发现他手里撕扯的哪里是那幅仕女图分明是自己女儿的头发再一看她女儿被他扯下了不少头发飘落在地上而王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哭得不能自已。

    “小雨?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雨抽抽搭搭地哭着说:“我我睡不着想找爸爸呜呜爸爸你为什么打我为什么要揪我头发好疼啊呜呜呜呜……”

    王先生无法跟女儿解释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只能想是不是最近太累以至于出现了幻想?

    末了只能好好地安抚女儿陪到她房间里哄她睡觉。

    之后没再处理公事回房间准备休息床上王太太正在看手机见他进来赔着笑脸仿佛女儿那件事不存在一样:“今晚这么早就休息了?”

    王先生淡淡“嗯”了一声拿了睡衣就进了浴室。

    热气让浴室里烟雾缭绕王先生洗着洗着眼角忽然扫到浴室角落里有样东西他转过头一看是一个芭比娃娃上个月女儿生日他才刚给王雨买的,

    他给王雨买过很多礼物但大多都是让秘书去订然后寄到家里买了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为了讨好王雨王太太也会买还有他的下属跟他有生意来往的合作伙伴都会给王雨带礼物她一房间的玩具他还真不清楚女儿都有什么玩偶。

    之所以对这个芭比娃娃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天女儿得到这个礼物后就到橙橙面前显摆偏偏橙橙只抱着她怀里的旧娃娃看都不看女儿手里精致的芭比娃娃。

    女儿一向被千娇百宠所有人都惯着她捧着她一个说好坏哄她也不会觊觎她新玩具的“妹妹”让她非常讨厌当场就将手中的芭比娃娃朝橙橙砸过去。

    芭比娃娃的手指有点尖在橙橙脸颊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痕女儿还觉得不满意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橙橙身上砸,把他放桌上的别人送的一件古董都给摔了把他给气的。

    但他只骂了女儿几句然后关了橙橙禁闭罚她两天都不能吃东西。

    后来怎么样他不知道第二天他就出差了。

    所以他能够在女儿几百上前的玩具中记得这个芭比娃娃。

    可是这个一到女儿手里就失宠的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里蒙尘的芭比娃娃怎么会在他房间的浴室里?

    是女儿扔到这边来的吗?

    关掉花洒他弯腰去捡却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时那个芭比娃娃的脸变成了他的脸吓得他缩回手并往后退去撞到了花洒的开关头顶上的水花再次落下这次是凉水他冷不防被这凉水冲得叫起来。

    待他再次朝那个芭比娃娃时它顶着和他一样的脸而仍涂着红唇的嘴往两边咧开像在嘲笑着他。

    王先生受不了地冲上去抓起那个芭比娃娃用力地砸在地上再用脚狠狠地踹:“我让你吓我我让你吓我我让你吓我。”

    他当时真的是被吓得魔障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王太太的尖叫声让他清醒过来的。

    她就站在浴室门口不可思议又惊恐地望着自己强烈地不安让他低头一看他的女儿就躺在他脚下被他用脚踹得昏迷不省人事。

    送到医院时医生说脾脏破裂如果再重一点的话命都可能没了可见王先生当时有多疯狂。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她我真的不知道……”他不再西装革履一身精英气息此时坐在医院走廊上头发乱糟糟的慌乱穿上的衬衣也皱巴巴的扣子还扣错了上下格。

    王太太神色不定踌躇了半天在他身旁坐下:“你说我们家是不是中邪了啊?”

    王先生一顿随即快速地转向王太太。

    王太太给他分析:“你看前天小雨的事就很奇怪小孩怎么爬到那吊灯上去的我们都做不到警察不也说查不到有人进我们家吗我越琢磨越奇怪。还有你这事……老公你有没有认识什么人让他来我们家看看吧。”

    她自然不会把自己的事也告诉他务必撇清他们家闹鬼很可能跟管川有关那样的话王先生只会更急着摆脱她。

    而她之所以跟他商量这事就是觉得他老公比她有人脉或许能知道一些高人来家里驱邪。

    反正王太太是认定了他们家肯定是闹鬼了而且跟管川有关很可能是他们欺负他女儿所以回来报复。

    她很想找到当初帮她的仇大师可她完全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啊暗地里托了几次关系就是没有门道。

    王先生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有点道理之后几天一直都在寻找高人里倒也来了两个但都没什么用王太太依然每天把自己掐醒王先生更是时常出现错觉有一次还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还好楼层不高保了一条命。

    终于有人告诉了王先生关于仇诗人的事说他如果能请仇大师来一趟肯定什么事都能解决。

    只是他的价格随心情有时候可能只收你一块钱有时候却可能让你倾家荡产。

    王先生本来有点犹豫最近请了两个高人都没用所以他对这位仇大师很怀疑但王太太却几乎喜极而泣连连跟王先生推荐说这人肯定靠谱她很早以前曾有幸见识过他的本事。

    王先生便同意请仇大师过府一趟价钱都好说命比较重要。

    可因为他从二楼跳下来伤了脚所以只有王太太亲自过来请了。

    我听完了这整个故事而后特别佩服自己忍耐力又提升了一个高度没有中途拿扫把将眼前这个女人扫地出门。

    她大概知道隐瞒对仇诗人没用所以大部分都说了实话少部分遮遮掩掩含糊地过去但也足够我弄明白这姓王一家有多可恨。

    我冷冷地望着她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我记得你女儿三岁不到吧。”

    “是啊还有两个月才三岁。”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任由那个七岁大的继女殴打你不到三岁的亲生女儿的?”

    王太太侧脸对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想在那生存下去我必须讨好他们父女啊橙橙那么乖只是被骂两句被打几下而已小雨也才七岁她还能把人打伤不成?”

    “什么生存?请不要侮辱这两个字好吗你那是为了自己荣华富贵吧!你觉得七岁孩子没杀伤力是吗要等她把你女儿打死了还算吗?”

    “我……”

    “还有”我气得胸口闷闷地疼“我也很想知道明明是王先生自个女儿打了人还摔了古董为什么却是橙橙被关了禁闭还得挨饿两天?”

    “……”

    “你特码想过那还只是个话说不清楚走路都常常会摔跤的小孩吗?她那么小啊你们居然关、她、禁、闭!王太太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记得是自己是个人吗?你简直是个畜生!不不你连畜生都不如!”

    “我我那是……”王太太被我骂得脸一阵红一阵青想反驳又词穷最后她只得梗着脖子摆出强硬的姿态“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只要仇大师来帮我们这个忙多少钱我们都出得起!”

    “哦?是吗?”我怒极反笑“行啊先拿几十个亿来当订金事成之后再出五倍你觉得行这个委托我们就接怎么样?”

    “几十个亿还订金?”王太太一下子蹦了起来瞪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你怎么不去抢?”

    我悠哉地继续坐在沙发上还抽空轻哄着小孩藐视地侧着抬头:“刚是谁说多少钱都出得起的?我告诉你仇大师可是很忙的比这价钱高的都有人巴巴地捧到他面前还得恭敬谦卑你倒好一点小钱倒嚣张起来?对了我刚好像没说清楚我刚说的可是mei金哦!”

    王太太气得直喘手指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也只能老调重弹:“要怎么做也得是仇大师来决定你凭什么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有种、有种你让我自己跟仇大师说!”

    “不好意思仇大师说了我可以全权代理如果这位太太实在付不起订金那么”我手比着门的方向“请吧。”

    “你、你……”王太太“你”了半天看她气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我想着她会不会就这么昏过去她竟然往凳子上一坐“那我就在这等我非得等到仇大师回来不可我非得亲自问问他这么漫天要价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哼!”

    我冷笑以仇诗人那暴脾气这确实不会是他的意思他会直接将这个女人丢出去并且在门外书写:畜生不得进入!

    但她要这么窝在这里确实很碍眼我怕我再忍下去会忍不住到厨房里拿把菜刀让这里成为案发现场的的。

    于是我问道:“橙橙已经被她姥姥舅舅带回去了?”

    “是啊不是说了吗为了这事我都被我妈打了一巴掌了。”

    打得好!

    “所以你们家这事也影响不到橙橙了是吧?”

    她狐疑地看着我:“是、是吧。”

    我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办了。”

    在她困惑的眼神下我悠然地喊道:“黑蛋!”

    黑蛋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将这个女人给我拖出去!”

    黑蛋低吼一声如一只猛虎般朝王太太扑过去那尖尖的獠牙锐利的爪子暴露在王太太眼前王太太惊恐地发出尖叫黑蛋还没碰到王太太她就昏过去了。

    我知道肯定黑蛋又用了什么幻术让王太太看到了非常吓人的东西黑蛋跳下沙发咬住王太太一只手迈着优雅的猫步往外走小宝从我身上溜下去殷勤地给黑蛋开门让黑蛋将王太太甩出去任由她躺在外面的地上。

    “好了小宝带上你的小包要到妈妈家里去了。”

    我看看时间回我那窝待两个小时再回这正好做晚饭一会还得问问死人要不要回来吃。

    小宝背上小僵尸背包给黑蛋脖子上带了个领结那领结里是有小空间的装着它的口粮我也背上自己的包牵着小宝领着黑蛋出门锁门越过地上的王太太撑着黑伞高高兴兴地出门。

    小宝第一次到我这房子来房子是客厅跟卧室打通的被我铺着地毯外头有个阳台厨具洗衣机什么的都在外头房间里就是一个较为温馨的场所。

    孩子一进去就和黑蛋倒在地毯上打滚玩一会再窝一起用我的电脑看动画片他一点不害怕还说这里都是妈妈的味道。

    我可没办法像他那么乐观一想到我这房子里可能藏了一颗人的心脏就打抖在小宝跟黑蛋玩时我悄咪咪地在我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屋里搜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找到最后适应了不那么怕了就捧着手机窝在懒人沙发上看小说看了两章后想起我有一本小黄文还在仇诗人那里呢他一直没还给我!

    哼他绝对是个闷骚的男人。

    傍晚带小宝和黑蛋回仇诗人的家门外的王太太已经不在了她只是吓晕昏不了多久估计醒来时怎么敲门都没人理就走了吧。

    我不想理会她不管她和王家父女会有什么后果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我可没那么好心去帮他们。

    不过晚上仇诗人回来时我还是把这事告诉了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万一真闹出什么认命我算不算见死不救?

    但他听完我的讲诉后仍旧扒着饭见我没声音才抬起头:“看着我做什么?”

    “额对我这么处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是说了这些私底下的委托接不接全看你你这记性是不是不太好?”他重新低头吃饭“下次给你买点核桃回来补补脑。”

    我哼了哼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

    “那你多买点。”

    然而晚上就出事了。

    正熟睡着做梦梦到了敲门声“叩叩叩”的实在太吵然后我就醒了发现真的有人在敲门。

    这是仇诗人的家很安全所以哪怕半夜被敲了门我也没有太害怕的感觉。

    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我现在是一个人住客房小宝比较是男孩子得学会独立一直跟妈妈睡会养娇的。

    稍稍打开一条门缝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仇诗人疑惑地把门打开:“怎么了?”

    他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

    “准备一下”他一开口就是这个“一会跟我出去。”

    “是有什么任务了?”

    “嗯你先换衣服一会路上说。”

    既然担任了私人助理的工作我没有任何推脱重新关上门后取出外出服换上有些第一次要跟仇诗人出去任务的激动和亢奋还有到现在都克服不了的紧张和害怕。

    ……

    我坐进副驾驶问着驾驶座上的仇诗人:“小宝一人在家没事吧?”

    “还没有邪祟敢随便到我家去何况还有黑蛋。”仇诗人启动车子“我通知了胡子他也会过去看着。”

    我点点头知道他是做了周道的安排放下心来这才问起关于晚上任务的事:“是哪里出事了?”

    “就白天找来的王太太一家。”

    我一愣侧过头愕然地看着他。

    仇诗人直视前方语气淡淡地说:“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上头让我去看一下。”

    “你可不像是会乖乖听上头话的人。”我古怪地打量他。

    认识这么久了我也琢磨出了一件事。

    他管理的这些案件都是有共同点的。

    第一起管川他杀的是无辜的女人他本身也是个可怜的男人。

    第二起赵阳赵星是一对由家长引起的悲剧姐弟他出手时正是赵阳害死无辜民众的时候。

    第三起说起来是为了救我但我觉得他之所以帮孟鸿是因为孟萌不坏我的同学朱子言也不差毕竟那起车祸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再来看王太太这一家没一个好的我绝对不信他是为了帮他们才去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嘴角勾起给我一个神秘的回答。

    王先生家在一处别墅区在魔都里虽不是顶级的但也算不错。

    仇诗人顺利地找到了王先生的那栋别墅还带了一个小花园。

    我们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将这里封锁起来还有警员站在外头阻止任何非警务人员靠近仇诗人给警员看了下证件才被允许进入。

    从小花园经过时没看出有什么不对鲜花还是欣欣向荣显然白天时还被请来的工人打理过我那会还没什么感觉直到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一股浓郁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迎面而来我捂着鼻子堪堪忍受下来朝整个大厅看去。

    然而除了正在搜证的警务人员整个客厅看起来好好的呀没有争斗的痕迹更没看到死人或鲜血的残留那么这么浓的血腥味是从哪传出来的。

    我朝仇诗人看去他直接带着我往二楼去。

    一上去就遇到了闫斌看到仇诗人他说道:“来啦里……”他看到仇诗人身后的我诧异“小澜?你怎么也来了?”

    估计是想到之前那些案子都跟我有牵扯所以他下一句就是:“你又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我就是……”闫斌相当于我另一个哥哥就像我不敢告诉家里人我做这份工作一样我面对他也有点怵本能地朝仇诗人看去想让他帮我解围可他手插兜老神在在地像没听到我和闫斌的话我咬咬牙对闫斌说道“我现在是仇、仇队长的助理。”

    我特意又看了眼仇诗人发现他眼里带了一丝笑意心情莫名跟着放松下来也没那么害怕面对闫斌了。

    “你说什么?”果不其然闫斌听了后大叫起来“谁让你做这种工作的?”

    这次不等我说仇诗人就先蹙着眉冷声回道:“这份工作怎么?闫队长你是在看不起我的工作吗?”

    闫斌脸上的怒容微収:“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也不管你对我助理有什么意见我想现在的重点应该是案件本身吧你确定要在这里聊私事?”

    “抱歉。”闫斌说着侧身让开走廊瞪了我一眼后指着前面的一间房间“就是那间房间。”

    仇诗人当先朝那房间走去我顶着闫斌不赞同的目光紧跟在仇诗人身后虽然我还不知道我这个私人助理需要做些什么。

    越接近那个房间血腥味就越重直到房间里的景象印入眼帘后我捂着嘴巴惊呼出声。

    这原本应该是小孩的房间里头有一张小床有小书桌墙上还贴着卡通贴纸但除此之外这房间里再看不出丁点孩童房间的美丽和温馨。

    因为有着海绵宝宝图案的被子床单凌乱地一半挂在床上一半掉在地上带着翅膀的枕头被割成了两半一半在床上一半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小书桌是倒着的玩具散落了整个房间不管是什么玩具玩偶也好汽车模型也好全部都四分五裂——包括人!

    我都分不清这房间里是死了几个人了地上到处都是肉块一眼扫过去能看到一块圆柱形的胳膊部分圆柱形的腿部分成不知道几块的身躯零零散散在房间各处的手指脚趾还有被分成两半的脑袋有男的也有小孩的。

    地板上墙上窗帘上书桌床包括贴着的墙纸全都被血液溅过就好像整个儿童房间被泼上了红色颜料进行了抽象般的涂鸦。

    房间里唯一完整的就是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双眼满满的全是惊恐的王太太她不停地在嘴里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很明显已经神志不清了。

    “她现在不让任何人靠近”闫斌见我看着王太太哪怕对我现在的工作不满还是尽职地说道“不要说有人靠近了一点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歇斯底里那叫声实在是……”

    怕我们不信一样他将手中的记录本撕下空白的一页揉成团朝王太太扔过去纸团只扔到她的脚下都没碰到她王太太就发出能够震碎玻璃的尖叫特别尖锐都快穿破屋顶了。

    我捂着耳朵等了好一会那叫声才慢慢歇下而王太太又开始畏缩着不停喃喃着:“不要不要……”

    到底在不要什么?

    为了不破坏现场给警员带来麻烦仇诗人让我和他戴上脚套才进的屋手套却没带不知道为什么然后他在进去前慎重地告诫我千万不要碰里面的东西。

    要我碰我也不会碰如不是他让我跟他进去我甚至不想踏入一步别说满地的尸块了单单那些四分五裂的玩具都让人无端端的发毛。

    仇诗人进去后就站在房中不动顶多微微旋转完整地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然后微微蹙眉:“少了样东西。”

    我缩头缩尾地藏在他身后闻言才稍稍探头:“少什么了?”

    他非但没有回我还反手一抓将我提溜到他跟前按住我的双臂不让我退缩:“给我好好看看。”

    “不是吧?”我苦着脸觉得老板是个变态非得逼员工观察这么可怕的案发现场?

    “看!”

    每当他一字音节时都是不容反抗的我只能逼着自己瞪大眼睛囫囵吞枣地将整个房间扫了一遍。

    然后我脑袋就遭殃了:“你乱看什么看这些玩具给我好好看看有没有发黑的。”

    弄了半天我才知道他要我看那些黑气不由有点蒙:“你看不到吗?”

    “没你看的清楚所以要你确认一遍。”

    没有因为他有一样不如我而觉得他不行反而觉得高兴总算有一样事情是我能为他做的了。

    我闭上眼睛定定心神再一次睁开眼睛。

    这一次眼前的世界就不一样每一样东西周边都圈着一层淡淡的光而这个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那层光都是淡淡的灰。

    按理说死物是不会有颜色的。

    我根据仇诗人说的将目光转向了那些四分五裂散落在尸块之间的玩具发现这些玩具也都有一层淡淡的灰色而那些尸块竟然都是黑色的。

    这本该是个充满欢乐的小女孩房间结果却笼罩着这么一层让人不舒服的气场充满了负面情绪让人暴躁易怒让人心里头很不开心甚至还很想哭。

    心神一散眼前的世界就恢复正常看着满屋的血腥我都觉得比刚才看到的要好受一些。

    我将我看到的都告诉了仇诗人他略一沉吟后就反身走到门口的闫斌跟前一开口就是案情关键:“死者一共两名凶器是一把玩具类的刀但并不在现场你可以派人在这附近搜索那把凶器很重要你们要能找到最好。”

    闫斌愣了愣神而后惊道:“你说凶器是玩具刀?”

    哪怕他见过不少这种灵异案件了可还是难以置信指着满屋的尸块:“玩具刀能把两个人砍成这样……你怎么知道是两个人?”

    “你可以让法医慢慢检验。”随即他侧过头来“班澜走了。”

    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就走了?”

    问是这么问我双脚已经自觉地朝他走去可满地散乱的玩具太多不小心还是踢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球那球圆滚滚的我就轻轻碰了一下它就滚动起来还滚到了王太太脚下还是轻轻地碰了她一下。

    就这么轻轻一下碰的还是拖鞋的鞋底正常情况下可能还感受不到这点碰触可王太太却跟疯了一样她不止发出尖叫她还跳起来朝我冲过来。

    我往后一退想要避免跟她撞上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我胳膊我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不要阿姨你不要过来……”

    小女生惊恐地叫声直入耳膜我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一个小姑娘一边摇摆着双手一边往后退神色惊恐无比我看见过她的照片就是王先生的女儿王雨。

    问题是她此时惊恐的目光是……看着我?

    我低头看到自己手中握着一把手术刀再低头能看到自己的双脚和大半个身子但衣服鞋子都是陌生的……不对我好像在刚刚的王太太身上看见过她就穿了这件裤子和鞋子。

    而且我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就像在打类似cf的游戏以自己的视角为准但跟游戏不同的是我的手脚根本不由我来操控这根本就是以我的视角但由电脑来操控游戏。

    才这么想着我的手就动了手术刀的刀刃闪着光用力地劈向王雨在我傻愣的瞬间王雨摇摆求饶的左手手腕就被她割了下来。

    王雨倒在地上痛得一边大哭一边因为“我”的靠近不停地往后缩已经缩到桌子底下了还在不停地想要往里钻我能感到她的恐惧到了极点特别是“我”的手伸进桌底时她尖叫声高了一个频率然后“我”不顾她的闪躲拉住了她断了手的左手臂还特别按住那流着血的伤口听着她疼痛的叫声边将她往外拖。

    她用完好的另一手拉住桌脚可“我”的力气很大不止将她拽了出来连桌子都被拉倒了上面的东西“哗啦”地掉在地上。

    “我”将那只没了手掌的手臂按在地上手术刀在上面稍稍规划一下后且萝卜一样切下了一块不敢想象这小小的手术刀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看似很轻松的举动让王雨疼得几乎抽搐眼看着“我”还要继续切我的意识拼命地想要阻止无论这个小孩多坏这般折磨都太过分了。

    特别是动手的还是“我”这感觉太讨厌了。

    但我只有观看权没有丝毫的使用权无论意识里在怎么嘶喊“我”的手都没有改变一分一毫。

    在“我”快把王雨的切了五六块快把一整条手臂切完时房间的门被撞开了。

    王先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看到房间里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特别是看女儿几乎没了一条手臂和地上一节节莲藕般的肉块脸色惨白朝着“我”怒吼:“你特码疯了吗?”

    “我”只是瞄他一眼就继续切手大业王先生见了马上一瘸一拐地冲了进来想要夺走“我”手里的手术刀这似乎惹怒了“我”在王先生靠近的时候手术刀转移了方向。

    之后就是王先生的惨叫和他被切割下来的整条胳膊……

    “啊——不要——”

    我猛地睁开眼睛入目地不在是血型残暴的一面而是仇诗人隐含担忧地凶恶面容:“你总算醒了。”

    我二话不说抱住他的臂膀将自己埋进他怀里如此才能让自己不再发抖。

    太可怕就那么一刀一刀的切萝卜豆腐一样将人一块一块地切下来。

    他了然什么都没问反手将我抱住我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让人安心。

    “咳。”

    一声假咳打破我和仇诗人之间形成的某种安全堡垒我总算回过神尴尬脸红地从仇诗人怀里退出发现自己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出声打断我们的是站在边上的闫斌。

    他眼神有些复杂夹杂些许担忧。

    也是在他心里我可是殷湦的未婚妻跟另一个男的抱在一起不太合适。

    “怎么样?没事吧?”闫斌往前一步“好好的怎么会昏倒?”

    我垂下头:“没事可能最近有点累。”

    “我先送她回去。”仇诗人淡定地说道“这里先交给你处理按照我之前说的做。”

    不等闫斌回复他朝我看来:“能自己走吗?”

    “能。”不想再让闫斌看到什么会猜疑的事我忍着身子的疲软下了沙发站起来。

    “那走吧。”仇诗人深深望了我一眼就先转身朝大门走去。

    我跟闫斌说了一声就要跟上闫斌却喊住我。

    “小澜”他很担忧“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成了他的助理?”

    我故作轻松地回道:“你忘了吗我现在能看到‘那个’啊无论找什么工作那地方干净点还好不干净的话总能看到什么飘来飘去的还时不时地找我麻烦还不如跟在大师身边既有了保障也能学点保护自己的方法两全其美啊不是。”

    闫斌有点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忧虑地蹙起眉头:“那你跟他……”

    “我跟他什么?”我一脸懵懂。

    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婉转地提起:“你跟啊湦订婚日期不是正在重新拟定吗?”

    我嘴边的笑容变淡略略沉默后我坦言道:“我跟他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订婚不可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他很惊讶“你们感情那么好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你们分手过不会是因为他吧?”他用下巴指指门外示意刚出去的仇诗人。

    “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无奈地摇摇头“他就是我老板一个脾气臭得要命的人你以为我自虐呢?”

    “那是为什么?”

    “喂”我故作生气地瞪他“分手就一定是我的原因吗?你怎么不去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在闫斌拧眉思索时我赶紧道:“行了我这么大了有判断力你就别为我操心了。不能让老板等急了我先走了拜拜。”

    见他张口要说什么赶紧假装没看到地往门口冲软腿什么的都瞬间治好了。

    出了别墅仇诗人已经在车上等我了我上车时他也没问我怎么那么晚到直接启动车子就走了。

    “共情了?”

    车开出一段后仇诗人才出声询问。

    我面色不太好的点点头然而迟疑道:“王太太她不是还活着吗为什么我会跟她……共情?”

    “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血腥的一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脚看看自己的衣服最后看向自己空空的双手“我看到是王太太杀了王雨跟王先生。”

    虽然没看到王太太的脸可是不管是衣服鞋子都是王太太今晚穿的而且我是碰了王太太才共情的我当时的视角应该就是王太太的视角。

    凶手是王太太这好像是既定的事实了可我总觉得不对王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做哪怕她不想离婚也不用这么凶残的把人活活分尸吧?

    “凶手是王太太。”仇诗人几乎肯定的说“但也不是她。”

    “这什么意思?”

    “你能因为碰到她而共情又是她的视角就没想过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定定地看着仇诗人的侧脸连眨了几下眼睛后明白过来:“她被鬼附身了?”

    “这倒不一定也可能只是被某种方法控制邪祟残留的力量还在她身体里所以你碰到的是邪祟不是王太太因此产生的共情。”

    “那为什么要控制她杀了王家父女而王太太反而活着?”

    “你觉得死了和活着受罪哪一样更痛苦?”

    我靠回了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逼近在倒退的路灯闷沉了口气。

    看样子凶手非常的恨姓王的父女最恨的却是唯一活着的王太太。

    “还有”我蔫蔫地接着说“凶器是一把手术刀……是小孩子过家家用的塑料手术刀!”

    一开始我以为是真的后面才发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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