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5 凌晨三点的钟声(1)

小说:空坟 作者:红幽灵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发出这句感慨但还是很得意:“那是我这么好谁不疼我!”

    “小宝也疼妈妈。”小宝从仇诗人怀里爬过来啵了我一口再爬回去坐好。

    仇诗人淡笑着揉了揉小宝的头发我看着手痒抓起黑蛋也撸了一把毛手感特别好。

    ……

    来接车的夏左先将我送到我住的地方。

    我下车时将装有舒儿的玉珠递给仇诗人顺便问道:“为什么要一直放我身边啊?”

    “你……体质偏阴她跟着你比较有好处跟着我呵呵大概消散得更快。”

    想到他炙热的阳气我了解地点头。

    仇诗人接过玉珠丢给了夏左:“接下来夏左会处理。”

    我点点头找不到话说了只能跟他和小宝挥手:“那我走了?”

    小宝扁着嘴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眼睛湿湿的黑翘长的睫毛沾着水汽。

    跟他抱抱亲亲一会答案了他许多条件多久一定会去看他一次几号要带他去玩他才肯松手。

    再撸几把黑蛋的毛我最后看一眼仇诗人重复道:“我、我走啦。”

    他朝我点头待我下车后车子就开走了他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跟我说。

    我哼唧真是无情无义。

    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里我跟老妈打了一通电话跟她汇报外婆的情况她已经知道了凶杀案的事连连问我要不要紧。

    “安啦外婆身体说不定比你还健康呢。”

    “我问的是你!”

    笑容僵住我握着手机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跟家里说我就不知道吗?”

    “妈……”

    “澜澜”老妈严肃里透着担心“你自己说从七月到现在你发生多少事了?你还想告诉我都是巧合吗?”

    “可能我今年走霉运了吧老遇到这种事……”

    “班澜!”

    我闭了嘴老妈要连名带姓地喊我就表示她生气了。

    “明天你就给我回家就你那鸡窝值得你这么当宝吗回家来住听到没有?”

    我这鸡窝卖出去也能卖不少钱的你造吗我亲爱的妈妈?

    “哎呀不行了啦妈我还得上班呢家里比较远。”

    “你早被辞退了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说到这事我就气我好好的女儿能给他们工作是他们福气居然还敢辞了你把莫须有的罪名扣给你克星?哈你倒是回家来克一克我啊!”

    “妈这种话别乱说。”我听得心惊胆颤的。

    “不工作了也好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再不济可以去给你哥你姐帮忙啊他们正缺人手呢哪用你出去看别人脸色。”

    坐在地毯上听着妈妈为我抱不平的话心里不是不委屈的家里多好谁不想回家呢我这还是家里有条件的呢。

    可我能回去吗?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就给我回来要让我等不到你我就亲自上门逮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

    就当回家看看待个两天再找理由出来应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往后躺在地毯上无奈又疲惫地叹息。

    这种走哪克哪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

    我妈是个面对外人端庄典雅的贵妇面对自己人时就是个正常的……泼辣主妇看我哥就知道了完全遗传自她的。

    不过当外人也有机会见识到她的泼辣的话那个人就完蛋了。

    在我心里她就是个好妈妈虽然家里有钱有请佣人她有空了就会自己下厨会亲自照顾丈夫和儿女站在家里偌大的餐厅里想着以前一家五口有说有笑地在一起吃饭爸爸威严地说食不言寝不语大家都不说话他意见更大独自生着闷气还要我去哄他。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但不知谁说的幸福是会透支的曾经很幸福现在就会多可悲。

    “你傻站着做什么太久没回家把自己当客人了?”端着一锅汤的老妈将锅放在餐桌上走过来打了下我屁股。

    “你熬的汤太香了我刚进门就闻到了。”我赶忙坐下将桌上的空碗递给她要她给我盛。

    所有的疼痛压在最心底我只希望我的家人能平平安安哪怕要我从此远离!

    “都多大了啊。”老妈一边骂一边拿过我的碗给我盛汤“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多久没见瞧你瘦的这脸色也不好。我给你的那些红枣姜茶有没有喝?大姨妈有没有准时来?”

    “妈虽然哥和老爸不在你也不能就这么问啊不会害臊的哦?”

    她将碗放我面前顺手一巴掌拍我脑袋上:“害臊个鬼女人这东西很重要的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每个月都很……”正常。

    我呆住好像我很久没有来那个了从七月份开始。

    “什么?”

    “正常都很正常。”我尽量面不改色地说谎。

    老妈白我一眼。

    晚上老爸回来。

    老爸是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常年发号施令让他一张扑克脸看着很难讨好即便这样他也是充满魅力的成熟男人。

    他比我妈大了十几岁我妈是他的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因病早早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就是我姐姐。

    “回来就别再出去了”老爸跟老妈意见一致他肃着脸一副不容任何人对他说不的神情“正好你跟殷湦的婚期也该定下来了。”

    我一边听着他的训话一边毫无畏惧地吃着饭老爸对我来说就是纸老虎。

    可说到这事上我伸筷子的手停在空中再慢慢地放下:“爸这事不急的。”

    “什么不急本来七月十五就该订下的我请帖送了殷家场地都准备好了你呢说取消就取消还跑到国外去。”

    当时怕爸妈担心老哥就说我失踪那七天是去了国外无论老哥怎么查都查不出我那七天去了哪里他觉得哪怕是老爸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到时候只能暂时信了我们的借口。

    至于订婚取消那天我无故缺席殷湦帮我找了借口说我们俩吵了架订婚延迟。

    两个小辈一个没出席一个又做了延迟决定长辈也只能顺从。

    我从小跟殷湦一起长大两家人都认定了我们会在一起所以哪怕订婚都跟儿戏一样说取消就取消也没人会认为我真的跟殷湦分开。

    事实却是我和他这辈子可能真的是要分开的。

    用筷子戳着米饭我道:“反正不急啊湦他也不急。”

    “话都是你在说。”爸爸板起脸训我“你看看你谁让你筷子这么拿的小时候学的礼仪都还回去了?”

    我故意多戳几下给他看。

    “你……”

    手机铃声响了我给老爸打了个暂时休战的手势将手机拿出来跑到客厅去接还听到身后爸爸的抱怨:“瞧你给她宠的。”

    “哦难道就我宠了是谁怕她吃苦催着我多给她打点钱的?”

    我笑了走到客厅看到来电显示后扬起的嘴角又抿了下来。

    班芷我那同父异母的姐姐……好吧我承认我爸是取名界的一朵奇葩!

    望着手机屏幕上的这个名字我迟疑了等想接起就因为时间太长铃声停了。

    叹息着要将手机収回兜里时再一次响了起来一看还是我姐姐。

    从那件事后姐姐就没给我打过电话现在接连两次地打应该是有急事了。

    这次我手快地接起可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后我又有点怂了:“……喂?”

    “班澜班澜”姐姐声音听起来又急又疲惫“你哥出事了。”

    “你说什么?”我惊呼想到爸妈还在餐厅里赶忙捂着嘴巴小声询问“怎么了啊我哥出什么事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又不敢跟爸和阿姨讲只能问问你看看你有没有办法。”

    “到底怎么回事?”

    “你哥……他中邪了!”

    “……”

    过了一会电话挂了后我手掌在裤腿上抹了抹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餐厅不给爸妈问的机会就先道:“那个是姐给我打的电话说他们那边实在缺人手要我马上过去给他们帮忙一会就去。”

    “要那么急吗?”老妈娇嗔地瞪我“又想找借口溜了是吧?现在几点了啊要去也得明天去。”

    “溜什么溜啊这是有正事。”我义正言辞“您看你不是说了吗要么在家待着要么去给哥哥姐姐帮忙我这是听您的啊。再说姐姐已经给我订好机票了你放心吧我一下飞机他们就会来接我你不信自己打电话去问呗。”

    我赶紧把饭扒完:“好了我收拾行李去了啊爸妈你们慢吃。”

    看他们俩气得直瞪我我转身后想了想又跑回去抱住老爸强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再扑向老妈也给了她一口得到她凶狠的一掌。

    可总算两老的脸上都有了笑意。

    提着简单的行李我走出家的大门回头时爸妈都站在门口看着我朝他们挥了下手压下心里头的酸涩转身往司机停好的车走去。

    不知道下次回来时会是什么时候。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让自己坚强起来当务之急是保证我哥能够平安回来。

    就说他最近不对劲跟我联系少了且明显有事瞒着我。

    我让司机送我到仇诗人的家然而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开给他打电话打提示关机现在都晚上九点了他和小宝去了哪里?

    我又给闫斌打去电话问他知不知道特殊部门的联系方式他先是问我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我再三保证我没事后他给了我夏右的电话。

    “老大?他出任务去了很紧急昨晚就走了。怎么了吗小澜澜有什么事也能跟我说哦咔擦咔擦。”后面的声音是她吃东西的配音。

    想了下我还是把我哥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班芷只大概跟我说了一点电话里确实不方便可从那些讯息也能猜到事情不简单我不得不想“麻烦”已经找到我哥那去了凭我是没办法解决了仇诗人又不在。

    我就想特殊部门的人本来就是专门处理这种诡异的案子啊他们或许真的可以帮忙夏左夏右不是也挺厉害的吗?

    “唔”夏右沉吟着“我和小左最近也有事这样吧你把你哥那边的地址给我会有人去帮你的。”

    “真的?那谢谢了。”

    “客气什么我可不能让你有事不然老大回来知道了他一定会剥削我的零食的。”

    这个吃货!

    “那帮我的人是谁?”

    “这个啊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我无奈地叹气看来得自己到m市去了。

    m市在我国跟他国的一个交界地带那盛产玉石我家在那有一矿山老祖宗传下来的但近来那一带挺乱的本来是姐负责的我哥紧急过去帮忙直到现在两人都没回来。

    十一点的机票到m市得快一点。

    坐上飞机后我握着仅剩的半瓶玉瓶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途中打了个盹梦见七月十三号家庭聚会那天发生的事我在卫生间外听到哭泣的姐姐和未婚夫殷湦的对话……

    失重感让我醒了过来发现飞机已经开始降落。

    出了通道拿了行李后见到了亲自来接机的姐姐。

    她还是那个打扮利索不失时尚英气又不失女人的娇美是很多男人想要追求和征服的班芷。

    记忆中姐姐是个颇为大方、大气的女人聪明做什么都很厉害我从小就把她当成我的偶像觉得她比那些大明星都要耀眼漂亮。

    许久不见她看起来有些消瘦脸上化了淡妆看不出脸色可眉宇间充斥着疲惫。

    两人相对静默片刻后姐姐主动打破这层尴尬较为自然地过来接我的行李:“来了?先回我们住的地方吧。”

    我点点头没让她碰我的行李:“我自己来吧我已经长大了。”

    她笑了下笑不达眼:“是啊。”

    她朝我身后看了看:“你不是说你请了一个高人过来吗怎么没看到?”

    “额高人有点神秘我已经把地址给她了这两天就会过来。”

    “那行吧。”

    两人又恢复了静默并排往外走彼此胳膊和胳膊空了一个人的距离。

    我做不到跟她靠得太近不仅仅是发生了那件事而是无法形容的恐惧她只要和我离得太近我心脏就马上紧缩、心悸。

    包括殷湦我屡屡躲开他的靠近也是如此。

    就像他们是拿着屠刀要朝我砍来一样。

    我询问过心理医生她说这可能是心里创伤后的后遗症。

    班芷也没有一定要和我靠得近可能她也觉得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彼此都好。

    我们在m市有房子市中心一套还有一套在靠近矿场的郊区一栋三层楼带前院的普通别墅主要是离矿山近采矿方便工人偶尔也会来这里歇息反正这栋别墅里是普通的装修里头也没什么重要物品房间倒是不少当时建的时候就考虑了可能会多人来住。

    不过听我姐的意思这会别墅里并没有其他人班芷因为哥哥的事暂时禁止工人来别墅里他们是有专门的工人宿舍的。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现在已经快两点了。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对我来说是很危险的撞鬼几率百分百可从机场走来到现在我一只阿飘都没看到大着胆子往窗外看去外头安静得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也没有……其他游魂。

    怎么回事m市最近很乱还爆发过恐怖袭击事件正常的话这里的游魂应该很多才对怎么一只都没见着?

    反常即妖我心里头反而更加不安。

    车子停在别墅车库里我走进大厅后发现班戟就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靠着沙发背上一只手在太阳穴上按着。

    刚见到班芷时觉得她有点瘦了然而瘦的最明显的是哥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突出手臂上的肌肉还在可感觉没那么结实了脸色更是差劲眼睑下是黑黑的眼圈微微发青。

    “回来了?”他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一见是我后就怒了“你来干什么?”

    随后瞪着我姐:“你告诉她的?”

    班芷走过去从桌上倒了杯水给他看着他的眼睛里忧心忡忡地:“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找她来就有办法了?”

    “可我已经不知道能找谁了!”班芷一手搭着班戟的胳膊上闪着泪光“班戟我是真的真的……”

    看到向来坚强的姐姐这般班戟脸色缓和下来可他还是坚持:“总之班澜不能留在这里。”

    “可这事毕竟跟她有点关系……”

    “班芷!”班戟出声喝止班芷即将说出口的话但我已经听到了。

    本来还闲闲站在一旁等他们争个结果的一听到这忍不住上前两步:“什么意思什么跟我有关?”

    班戟脸色难看:“问什么问马上订机票立刻回去。”

    “我不!”扔下行李我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我来了就没打算走。”

    “班澜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这里也不是让你玩闹的地方!”

    “谁玩闹了?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呢在你们心里眼里我从来都那么不懂事是吗从来都只知道玩是吗?”憋了一路我也是火。

    尤记得那天姐姐哭着冲我喊:“班澜你就是被宠着长大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什么?一没跟混混一样不学无术吃喝玩乐二没劈腿玩弄人家感情三没花着家里的钱胡天胡地四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凭什么我反而是被苛责的那一个?

    我知道家人疼我包括比较暴躁的哥哥可从小到大他们看我看得紧生怕我一出门就会马上被车撞死一样恨不得在我身上绑着绳子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分秒秒都有人看着我。

    导致我通过十八年抗争总算可以自己去上个大学住个宿舍终于自由后一整个生活白痴我用别人最闲适的大学四年来学习人要怎么生存。

    到头来他们反而一个个怪我不懂事?

    怪我胡闹?

    怪我什么都不懂?

    依然有什么事都只想着第一个推开我!

    这是保护吗?

    “如果你真的懂事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再被你们骂我是温室里的白莲花幸福快乐而你们却要在外拼死拼活受尽磨难?”反唇相讥后我有点后悔地朝姐姐看去她尴尬地躲开我的目光。

    我并没有要和姐姐摊破那事大家都有意地选择了回避如今想来那件事对我实在打击太大被老哥一点就炸了。

    我哥也呆愣了下看了眼班芷略略沉默片刻:“我并没有那些意思……这里的事就算你留在这里也解决不了。”

    “谁说我解决不了。”我哼道“不就是中邪吗不就有可能闹鬼吗我这人是没什么见识唯一见得多的就是鬼!”

    这是大实话。

    可哥哥姐姐明显不信。

    班戟确实精神不太好没像以前那么精力旺盛得无处安放要放在以前他直接把我扛起来往机场一扔说不定还会跟我一起上飞机把我送到家门口后他再回来。

    而现在他只跟我吵了两句就跌坐回沙发上继续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不舒服似得。

    我很想问他到底怎么了这种气氛让我张了几次口就是没办法问出来特别是他看起来这么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去睡觉?

    然后三个人就这么僵坐在客厅里一直到三点的钟声响起。

    “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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