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梦插话道:“我妈她低调来的你别整这一出!”
我道:“自发的肯定是自发的!”
由母微微一皱眉头:“难道你们村你们村都流行这个?”
我笑道:“不是流行。这个这个怎么说呢您问由梦吧。”
由母望向由梦由梦赶快推辞:“别问我问了我也不知道。”
她这是在欲盖弥彰。实际上她心里清楚着呢!就说去年她跟我回家的时候可谓是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村子里的男女老少竞相一睹由梦的芳容甚至是邻村的也赶过来看热闹。再就是我们在黄老爷子的指导下去黄河滩上练功也是培养起了不少忠诚粉丝诸多的元素使得我们这次回乡引发起了村民们的普遍关注。
当然不容否认的是我父母在其中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后我的父母肯定没少宣扬炫耀逢人便说‘我那没过门儿的儿媳妇来了还有亲家母也来了……’本来我和由梦的工作就比较特殊甚至可以说是神秘。你传我我传你一番升华便引得村民们纷纷出来看起了热闹。
对于由母的诧异我当然不能道出其中的原因。因此我笑了笑说:“热情我们村的人热情好客!”
由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这也太好客了!我们这一来怎么这么多人都出动了。搞的像是迎接县委书记似的。”
我笑道:“县委书记哪能跟您比呀呵呵。现在这些从政的官员灵敏度相当高我觉得您这一来估计县委书记都要亲自过来登门拜访。甚至甚至是市委省委的官员都有可能出现在我们村!”
由母试问:“没那么严重吧?”
由梦补充道:“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呀您一来是给赵家增光哩。”
由母训斥由梦道:“去去去可别瞎说!”
这么多人在村口迎接我当然不能再继续向前行驶了。靠边停车后我熄了火走了下来。由母和由梦也跟着我推开车门下车。
我的父母静望了片刻马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母亲率先喊了起来“是龙龙是我们家龙龙!”
父亲也跟着喊道:“儿子回来了儿子回来了!”
我能感受到他们内心的兴奋之情不由得鼻子一酸想哭。但我还是强力克制住叫了一声:“爸妈。”
父母争先恐后地答应着快步迎向我。
我发现我的父母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华。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父母时刻都在思念着我。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母亲握住我的手激动了片刻瞧向由梦冲她笑了笑:“闺女也来了坐车累吧。”
没等由梦回答母亲便将目光重点投向了由母。在某些程度上来讲由梦只是个中转站由梦的母亲是长辈当然得先唱主角。“这是这是亲家母亲家母?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哩。”母亲激动地凑了过去手却迟迟不敢伸出去。
我知道母亲是害怕自己那双粗糙的劳动之手扎疼了由母那细腻的小手。
由母微微一笑率先伸出手母亲犹豫了一下才握住。由母笑道:“老嫂子你看你们整的太隆重了还出来接。”客套之后由母左右观瞧了几下周围的风景连连赞叹道:“还是农村好啊风景好空气新鲜人杰地灵。”
我的父亲极不协调地插了一句:“农村好啥呀农村要是好怎么还都想着跳农门呢!”
我父亲就是粗人一个不擅长说话。
由母笑望着我的父亲:“各有优势各有优势嘛。农村人向往城市城市向往农村。这是规律。”
说来也怪了由母倒像是和我的母亲一见如故她始终牵着母亲的手嘘寒问暖像姐妹一样默契。
尽管母亲为了迎接我们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但是她们的巨大反差却在不觉间将我深深地刺痛了一下。是啊母亲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土地没离开过农村。几十年的农民生涯岁月的风霜染白了她的头发脸上已经布满了沧桑的皱纹。而由母看起来则年轻很多穿着也时尚高档举止投足之间尽显高雅之气。
农民的朴实乡亲们的热情使我洋溢在了一种久违的感动之中。大家对待任何事物的看法从不隐讳。人群当中充满了赞叹和议论:
“多俊的闺女多年轻的妈啊赵龙可真有福。有本事。”
“是啊。一看就是大城市的!你看穿那衣服那打扮儿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好看就是好看。”
“你看赵龙丈母娘穿那衣服得值好几百块钱吧?那皮鞋款式真好。”
“那闺女个儿也高模样也好。好像比去年见到她还要俊了呢。这闺女是怎么长的怎么长的跟仙女儿似的。”
“咱们赵龙也不赖啊小伙子往那儿一站就是一个帅!这叫什么来着俊男配美女。菜籽嫁人!”
“什么菜籽儿都出来了?是才子佳人!男才女貌嘛!”
“……”
听到这番议论我心里偷偷作乐。由梦只是一个劲儿地笑。或许她也被这朴实的民风给陶醉了。
就这样我和由梦上了车由母则和母亲牵着手步行回家。一路上几十个男女老少跟着议论那场面相当壮观。
由梦叼上一颗棒棒糖哼起了一首甜甜的歌曲。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这么高兴?”
由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虚张声势地透过车窗向外瞧了瞧说道:“没怎么变哩去年的时候你们村儿也是这个样子。”
我咂摸着嘴巴道:“能变到哪儿去?人没变房屋没变。”
由梦嘻嘻地道:“亲切感觉特亲切呢!”
我故意将了她一军:“那当然!你马上就要成为这个村子当中的一员了能不感到亲切吗?”
由梦皱了皱漂亮的小鼻子善意地怒视于我。
车子驶到家门口我们下车热热闹闹地进了院子里。
一切如故。只是院子里的银杏树像是长大了不少去年的小黄狗现在已经是狗到中年但是狗的记忆力惊人当我们一年后重回故里它竟然不像是见了陌生人一样撕咬而是狠狠地摇着尾巴像是在用狗族特有的方式迎接我们荣回故里。
看的出来父母在我们这个破旧的房子上下了很大一番功夫。墙壁像是被刚刚粉刷过院子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就连正屋里也添置了几件新家具新电器。
由母坐在那种古老的笨重椅子上似是对我们家的气氛和环境很感兴趣东瞧西看脸上洋溢着会心的笑。
如此一来我之前的担心倒是被化解开了!由母身份高贵我担心她来了我们家会觉得脏乱而不适应。但是目前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感受到了温馨。
我和由梦坐在老式沙发上由梦倒是不客气抓来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调换着频道。
母亲忙着沏茶倒水我赶快接过重任为两位重量级贵宾倒上水。随后母亲和由母打开话匣子畅聊了起来。
聊了大约有五六分钟一个不速之客挑着一担子热菜款款而来。
原来是母亲在酒店里订了一桌菜。
我们坐了下来按照农村的风俗由母是贵宾吃饭的时候要找三两个村中能说会道的人陪着。母亲早有准备菜还没摆齐两位在村里还算有一定号召力的中年妇女便匆匆赶来。
山东人在吃饭的时候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让酒。祝酒词一套一套的让客人很难推脱。由母没经历过这场面一杯接一杯地喝却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虽然是红酒但是照这个速度和频率喝下去也得非醉不可。
两位陪客的劝酒令那是相当了得而且我们老家酒场上规矩甚多。哪怕你是武松来了如果不适当地推辞几杯那你肯定会被一茬接一茬的劝酒令搞成醉汉。你想啊这么多人坐在一起要经历很多程序首先是一起端杯喝酒这叫一心一意要一口干;然后还有‘双喜临门’‘三阳开泰’‘……’‘十全十美’。如果客人不懂得推让那陪客能让你喝到一百杯而且每喝一杯都有新颖的说法。但是这一关即使勉强过了后面还有好几关。相互碰杯加深。最后还有一场圆尾酒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严苛考验。
对于一个农村里经常参与红白喜事的人来说对付这些酒场上的三关五将当然不在话下顶多就是坚决不喝即可。但是由母来自北京她所接触的圈子里基本上不兴这些道道。因此由母盛情难却屡劝屡喝。眼见着几瓶红酒已经荡然下肚。
由梦是次主宾当然承受的压力要小一些。更何况依她的酒量红酒根本不在话下。
关键时候我出来圆了一下场。两位经验丰富的酒场陪客才终于收敛了祝酒大法开始正式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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