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乎弱智地追问了一句:“他还用得着骑什么虎?”
眉姐道:“你不了解陈先生那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太信原则心计也太重。所以很多时候容易出错。他对你其实也一直很信任。”
我苦笑道:“我没感觉出来!”习惯性地叼了一支烟心想这眉姐敢情是来给她老公卖人情来了这样对我还说信任我。用通俗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眉姐很细心她发现我叼的烟是吸了一段的半截烟不由得愣了一下:“没烟抽了?”
我将烟在空中一晃自嘲般地道:“有。还有半根呢!”
眉姐道:“一会儿我叫人送几盒进来!”
我道:“不劳驾了眉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越来越觉得眉姐有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嫌疑但是仔细一分析也不像是。
眉姐淡然一笑道:“赵龙记住我的一句话很多时候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关键时候才能看本质。此一时彼一时我相信你一定能度过难关。”
我对眉姐的话实在是理解不了只是以笑代答。
她说完这句话后没再做停留而是转过身伫立了片刻。
我画蛇添足地问了一句:“要走?”
眉姐头也不回地道:“我走了你也许会后悔的!所以我准备多站一会儿。”
我望着眉姐的背影遐想万千。
她在向我表达什么?
眉姐在门口站立了大约有二十秒钟左右她像是一樽美丽的雕塑身材姣好皮肤细润透过微弱的光线可以窥测出她身体的动人之处。
我皱眉盯着她的背影仿佛在等一句话。
但眉姐始终没有点破而是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肩膀轻笑道:“你不觉得有些机会不容错过吗。一旦错过将会遗憾终生。”
我迟疑追问:“眉姐的意思是”
眉姐自嘲般地一笑轻盈地踩着嗒嗒两声走到了门外。
这次关门的声音很轻柔轻柔的让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应该是眉姐亲自关的门!
门一关上室里光线猛地暗了很多我轻叹了一口气朝床边儿上走。
塑料袋里还有几根火腿肠和几个面包我拿出来吃了一些就着矿泉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犯了天大错误的囚徒一般暗无天日与世隔绝。
我的一生真的就这么毁了吗?
不忍心再回忆过去更不敢去考虑什么未来在这个时候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思想用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眉姐的出现的确是有些诡异我仔细地品了品她的话突然之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我怀疑自己的脑袋迟钝了很多暗示直到后来才被读懂。
莫非眉姐刚才的举动是想暗示我挟持她当人质然后威胁陈富生从而保住性命?
这无非是一条鱼死网破之计倘若眉姐真的是这个意思那么我的处境实在算得上是已经危险到了极点。
但是眉姐她为什么要帮我呢?
这是一个谜抑或也是一种试探?
很多事情品起来越品越深越品越狐疑我干脆不再去品。
我拿出那根已经抽掉三分之二的烟头苦笑着点燃吸了两口正想熄灭再保留住最后几口口粮却听到铁门又传来一阵嘁嘁咔咔的声音。
又是谁来了?
我听到门口有个男子一边推门一边道:“天呐差点儿坏了大事门竟然竟然没锁好!眉姐她这么粗心”
一阵光芒透了进来一个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见我还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他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冲我说道:“喂干什么呢过来快过来!”
他像使唤小狗一样叫我我心里生出几分怒气但还是强行压抑住冲他问道:“什么事?”
男子抻出手枪对着我道:“眉姐给你送的烟!看来你挺会巴结上面的眉姐竟然亲自给你准备了两盒烟!烟鬼过来拿!”
我顿时一愣心想眉姐果然一言九鼎。
在我几近断粮的情况下给我送两盒烟过来无疑是雪中送炭啊!
我近乎急促地站起来朝门口走近。
男子伸出一只手示意暂停然后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两盒烟抛了过来。
我如猴子偷桃一样灵活地接住搁在嘴角处亲了两口两眼直冒绿光。我是个名副其实的烟鬼让我一天不吃饭也许我能抗得住但是一天不吸烟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我将烟亮在眼前一看是两盒精品中华!
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揣进口袋里我冲男子道:“替我谢谢眉姐。”
男子道:“一定转达到!少抽点儿吧哥们儿估计你现在的肺啊都得被熏黑了抽烟有什么好的慢性自杀!”
他一边发表感慨一边走了出去。
哐啷一声门被关死锁紧。
我火速地拆开一盒掏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精神抖擞看破红尘。
烟是个好东西。至少是个可以解闷儿的好东西。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人活着就是一种慢性自杀。社会发展到这个程度无论是食品还是药品甚至是空气当中到处弥漫着化学分子和有害物质。香烟中的那几克尼古丁对比我们日复一日摄入的工厂废气食品添加剂等的毒害作用实在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当自己无奈地处在这样一个处境之中的时候心态会渐渐会磨平我的心则磨的更快一些。与其天天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静下心来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趴下做几个俯卧撑抑或是玩儿玩儿手机里的游戏。
移动通信设备最大的价值不在于它能接打电话而是在手机欠费或者停机的时候还可以打打游戏玩玩儿五子棋。
又是一天风平浪静地过去。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我塑料袋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消耗完毕只剩下半瓶矿泉水。
饿了再吃什么是我下一步面临的最大问题。
当铁门再次嘁嘁咔咔作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有人送餐来了!
但是我错了!
来的人是一个我根本想不到的人。
陈富生。
这个阴险狡猾的让如来佛祖都无计可施的大人物他单枪匹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相持静谧之下我已经没必要再去奉承他讨好他。因此我没说话只是望着他真想飞出一拳击在他的胸口处将他的心脏震碎。
陈富生用左手握着右手中指上的玉扳指良久才率先开口说了一句:“委屈你了赵龙!”
我顿时一愣心想他和眉姐不愧是夫妻俩连开场白都一样。
我捏了一下鼻子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大气凛然我道:“不委屈一点儿都不委屈。有面包吃有矿泉水喝还有还有烟抽!”说完后我故作潇洒地抽出一支烟叼进嘴里然后将烟盒往陈富生面前一递:“要不要来一支?”
我本以为陈富生会恼羞成怒谁想他竟然自嘲地一笑从烟盒里夹出一支叼进嘴里笑道:“抽一支就抽一支!”
我愕然。不知道是陈富生脸皮太厚还是他胸有成竹。
他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燃吐了一口烟雾走过来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坐下聊聊?”
我望着他轻皱眉头道:“聊聊就聊聊什么都无所谓了!”
陈富生轻轻地摇了摇头果真走到了床头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我想提醒他那床很脏但是止住了。
相对于陈富生的内心而言这床已经算是干净很多了!
陈富生伸手招呼我:“坐吧赵龙不必拘谨!”
我坦然一笑:“我不拘谨!这里我比你熟悉。我是东家你是客!”
陈富生当然能听出我这话中的讽刺但他仍然没有被激怒而是很潇洒地别起了双腿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想知道明明有两次机会可以逃出去为什么不逃?”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我!
事实上我也知道确实有两次不是四次机会我可以逃跑。而这四次机会有三次机会是眉姐给的:其一眉姐进来的时候我大可挟持眉姐冲出去;其二眉姐走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把门锁紧;其三眉姐派人单枪匹马进来送烟我也完全有能力放倒他趋势逃走。其四便是陈富生单独过来我更能如鱼得水挟持他逃走也许会更容易一些。我虽然还没全面地摸清陈富生的底细但是我有信心陈富生不是我的对手至少在肉搏方面我确信能赢得了他。
我一边吐着烟雾一边道:“不是两次是四次吧好像。”
陈富生一愣:“哦四次?哈哈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能告诉我答案吗为什么不逃走。”
我坚定地道:“我没做错事更没对不起陈先生你我为什么要逃?如果能含冤致死倒也一了百了人活着啊太累!”我故意唏嘘地说着不失时机地扭头瞧了一眼陈富生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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