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连声道:“没有。我们没有”
陈富生叼起一支烟招呼李树田近身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
李树田不住地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来打了一个电话。
乔灵突然拉拽了一下我的上衣衣角我扭头看她觉得乔灵脸色很不对劲儿。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陈富生再望着服务员用一种特殊的语气道:“我今天怀着激动的心情过来吃鱼没想到你们也是挂着羊头卖狗肉!那我今天就帮政府部门打一次假!”
服务员一时没理解陈富生的话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陈富生率先迈步我们几个跟在后面。
服务员反应了过来冲我们喊道:“哎你们还没买付账呢不能走不能走!”
李树田回头骂道:“付个屁!拿假货糊弄我们还要付账?”
服务员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陈富生潇洒地走出了鱼馆我们几人赶快跟上。
我有些急切地对陈富生道:“陈先生用不着这样吧算了算了别跟他们计较了。”
陈富生道:“他们伤害了我的感情!我满心欢喜地过来吃黄河鲤鱼没想到竟然也是山寨货。我最讨厌这种黑心店!”
我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陈富生究竟想干什么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陈富生了。
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讲我有些自责。也许我不该逞口舌之能非要揭穿这家鱼馆‘黄河鲤鱼’的真实面目。看陈富生这样子似是想对鱼馆采取什么暴力行动!
我心里暗暗苦笑这算什么事?
这个陈富生也太较真了吧?
(三)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一会儿工夫几个教官驱车而来。
这些教官一下车便直奔陈富生而来。
李树田把其中一个教官叫到跟前说了几句话后这七八个教官径直冲进了鱼馆里。
我望着这些人急促的脚步和狰狞的身影不由得心急如焚。
多大点儿事呀陈富生竟然招呼人过来砸馆!
这未免也太残暴了吧?
我赶快对陈富生道:“陈先生我看还是免了吧鱼馆开的也不容易咱们犯不着这样!”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道:“我这是在帮政府部门打假!也是在帮消费者!”
我还想再申辩李树田突然冲我厉声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陈先生有个原则最讨厌别人搞欺诈我们这是在给鱼馆上一课看他们还敢不敢以次充好欺骗客户!”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率先走近车子。李树田手疾眼快伸手打开车门伸手礼让陈富生进了车。
我皱紧了眉头留在车外焦急地拽着衣角。我何曾会想到就因为我逞一时口舌在陈富生面前揭穿了鱼馆以养殖鱼当野生鱼卖的真实内幕就使得这家鱼馆招来了如此恶运我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这错误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这时候我已经听到鱼馆里响起了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甚至是人的尖叫以及餐具落地的声音。
李树田和圣凤乔灵都坐上了车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车外皱眉瞧着鱼馆。
短暂的犹豫之后我鼓了一下勇气准备进鱼馆瞧瞧。
我听到奥迪车上连续地鸣起了喇叭紧接着乔灵从车上下来叫住了我:“师兄你干什么去?”
待乔灵走近我急切地道:“非要这样做么?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这么暴力!”
乔灵轻声道:“师兄陈先生就这样!慢慢的你就会了解他了!这事儿你不要插手不然陈先生会不高兴的。”
我苦笑道:“那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鱼馆被砸?”
乔灵轻声笑道:“你放心陈先生做事有分寸的!”
我汗颜地道:“心里有数就不会砸别人场子了!”
乔灵提醒我道:“师兄你小声点儿别让李树田他们听到!走跟我上车陈先生说换个地方吃饭去他没心思在这儿吃了。”
我叹了一口气发现车里的陈富生和李树田都在瞧着我李树田还鸣喇叭催促了一下。
我强挤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走走!”
鱼馆里传出来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耳膜我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钻上了车子。
陈富生一扬手道:“去丽春楼吧去尝尝那里的龙虾。据说是味道很不错!”
我们连连点头。
然而正当李树田试图驱车而行的时候陈富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我道:“赵龙你过去看看到咱们坐过的单间里看看我的那个通讯录是不是丢那儿了。这么大上面全是比较重要的电话号码。”陈富生比划着神情当中显现出一丝急切。
我点头道:“我马上去。”
陈富生道:“我们先走一会儿让李教官开车回来接你。”
我顿时愣了一下心想去取个东西能用多久陈富生为什么非要先走?
难道他这是故意把我支开?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我没有怨天尤人的权力因此怀着众多疑惑下了车。
刚刚下车李树田便驾车行驶出去。
望着车子瞬间开远我开始在心里琢磨起来但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
我转而重新进了鱼馆陈富生的人已经结束了砸馆开始嚣张地往外走。
那个领头的教官见到我冲我笑了笑递了支烟过来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陈先生他们呢?”
我道:“走了!我回来帮陈先生拿点儿东西。”
领头教官道:“哦那我们先回去了任务完成。”
我不解地追问道:“你们把鱼馆的人怎么样了?”
教官道:“人没事儿就是把他们的鱼缸全都给砸了!”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陈先生是不是经常这样做?”
教官神秘地一笑道:“不清楚。”
我更是被整迷糊了!
只见这教官带着众位作恶之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鱼馆。
我直接去了刚才的单间果真在桌子底下找到了陈先生的通讯录。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小型通讯本里面工工整整地记录了近千个电话号码。
我粗略地瞧了瞧上面全是中国官场或者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亨以及娱乐圈儿社会各界的名流人士。而且上面还有由局长林副部长以及军委一些领导的联系方式。
这意味着什么?
不言而喻。
拿着通讯录出来在一楼大厅里我见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叼着烟一阵猛骂:黑社会怎么了黑社会你狂什么?操砸我店真他妈的没有王法了!
很明显他是在骂刚才那些砸了他们家鱼缸的几个教官。
也许是由于歉意我想凑上去劝他一句但却忍住了。我害怕会节外生枝让自己成了他的出气筒!
然而正当我试图走出鱼馆的时候突然听到年轻男子喊了一句:“等等等等!”
我回过头来瞧着这个年轻男子追问了一句:“有事吗?”
我以为他认出我和陈富生是‘同党’见我只有一个人所以想报复。因此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起苦来。
这个年轻男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赵龙?是不是?”
我顿时愣了一下冲他问道:“你认识我?”
年轻男子脸上挤出一丝特殊的笑容道:“不是一般的见识!”
我更加诧异了瞄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与他在哪儿见过。
但是实际上我已经在这年轻男子的目光里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他究竟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确切地说这个陌生男子的口音前些山东味儿因此我初步怀疑他是山东人抑或是曾经与我见过面?
我凑到了他的身边仔细地瞧了瞧他笑道:“我们在哪儿见过?”
男子道:“我也是山东德州的!和你一个县!”
我更是愣了一下追问道:“你也是松河县的?”
男子点了点头:“松河县城的!”
这正是他乡遇故知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位仁兄怎么会认识我但是听他的乡音一种强烈的亲切感顿时涌上心头。
然而回想起刚才他的鱼馆刚刚被陈富生砸了一通我心中的歉意就越来越深。要是这位老乡知道我是陈富生的下属那他不得恨死我?
我进一步追问道:“你贵姓?”
男子道:“我姓葛叫葛广。这家鱼馆是我开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刚才服务员在介绍的时候曾经提及过他们老板的家乡在黄河边儿上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和我是同乡。
这位葛广接着道:“唉这年头做个生意真是难啊刚才一伙人过来捣乱把我们家的鱼缸全给砸了。都说北京是天子脚下我看啊北京比任何地方都乱都黑暗。不过今天遇到了一个百分百的老乡总算是心理上多了一点安慰。那个赵龙你来我鱼馆吃饭呢?这样吧中午咱俩好好喝两杯怎么样?”
这位仁兄还挺会说话!
我肯定不能告诉他真相。因此改变话题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葛广笑道:“巧合纯粹是巧合。走先到我屋里聊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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