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后世人们景仰的安德烈·维萨里教授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人体解剖学。虽然他是帕都瓦大学的外科学教授但他在外科手术方面恐怕不会比法国外科医生巴累·安布鲁瓦兹知道的多。
近代外科学之父巴累·安布鲁瓦兹主张在伤口附近使用减轻疼痛的油膏并用绷带结扎的方法为战争中的伤员止血。维克托爵士的伤势在安布鲁瓦兹医生的手中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不过安布鲁瓦兹要等到1541年才会成为一名正式的外科医生。
纵使两位人类医学史上最著名的人物在学生时代就飘洋过海地来到达英格兰北部维斯特维克村外的战场上他们还是不能向爵士解释出他为什么还会活着的具体原因。
如果伊莎贝尔·沃尔顿知道维克托爵士还活着并愿意医治他的话她会略显惊奇却又很平静地解释说:“爵士你知道你有多特别吗?噢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也不是说你的相貌体形工作及社会地位。我是说大多数人的大部分心脏会在胸腔左边小部分心脏会在胸腔右边。”
又解释说:“但是像你这种心脏右移位的情况发生概率还是很高的。这不是疾病更不是天主对你的惩罚这只是正常变异。只要没有临床症状这种情况对你的骑士工作家庭生活和你的寿命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伊莎贝尔最后会补充一句:“上帝如果事先你是一个心脏移位的人我一定会告诉弗格森爵士和他兄弟们你的心脏在右边。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不用这么痛苦地活着了。相信我有些时候死去会比活着更开心。”
假设伊莎贝尔在场的话她一定会这么说的。关于她说的“死去比活着更开心”的话很快便在维克托爵士的身上得到了强有力的验证。
从城堡内出发的几名雇佣骑士无意中发现了小村庄外的战场之后经过一番努力把维克托爵士带回了巴纳德城堡。在回城堡的途中爵士不仅要忍受伤口的疼痛还要忍受因骑马产生的颠簸对伤势的影响。
到达城堡内的训练场时爵士感觉自己就快要疼死在马背上了。当他咬着牙坚持着要从马背上下来时却眼前一黑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维克托不知道他昏迷了多长时间反正他是让一种类似于酷刑的治疗手段给活活烫醒的。勉强睁开双眼一看原来是驻守在巴纳德城堡的邓肯军医正拿着一个烧红的烙铁观察着自己胸口的伤势。
爵士闻着自己的皮肉被烫焦后的臭味脸色煞白的有气无力地说:“医生我的伤势…怎么样?止住…血了吗?”
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外科医生会使用一种残暴的烧灼方法来处理战争伤员的伤口。医生们认为不管哪种伤口只要用烧红的烙铁烫或煮沸的油冲浇(不用麻醉手段)后就可以达到止血和防止化脓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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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尔与弗格森在返回诺丁汉城堡的路上一路快马加鞭地飞奔着。在快要抵达阿斯克庄园时才渐渐放慢了两匹战马的奔跑速度。
弗格森回想着处置弗朗西斯等几名盗贼的情景随即问着伊莎贝尔:“女士你在打算让弗朗西斯等人离开时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伊莎贝尔一边骑着马一边侧目看着他说:“爵士如果你是他们其中的一名同伙在听到我说出里士满郡或诺丁汉城堡这两个地方时你会怎么想?”
“女士你是什么意思?”
“呃爵士这只是一种设想很有趣的。想试试吗?”
“好吧我可以试试。如果我是他们的同伙的话肯定会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不让我们去这两个地方掠夺?”
“很好然后呢?”
“然后我就会想也许你们来自里士满郡或是诺丁汉城堡。只要能够从当地人那里打听到你们在哪儿居住的话我就可以把酬金重新偷回来。”
伊莎贝尔举起双手拍了几下手掌和笑着说:“非常好。瞧爵士这就是我没有让你继续说下去的原因。”
弗格森歪着嘴角思量着说:“女士这是什么思考方法?我觉得很有作用。”
“噢这只是一种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的思考方式。用在战场上的交战双方身上可以大胆地假设敌人的想法从而确保我们可以最大限度地消灭敌人。”
“女士没想到你对战争也有一定的了解?!或者这又是西班牙神父教授给你的东西?”
“不爵士。我只是偶尔翻看过几次古希腊人写的军事历史书籍。”
闲聊中两人骑马来到阿斯克庄园外。伊莎贝尔瞅着右前方在黑暗中闪烁着几盏微弱的灯光的村落转头对弗格森说:“爵士我不知道今天的这次劫掠行动是对还是错?我是说相对于此时的南方地区而言北方地区是否仍旧处在一种暴力、野蛮及落后的风气中?”
胯下的上等战马此时打了两个响鼻。弗格森一边微弯着腰用手抚摸着战马的脖颈一边低声安抚着战马的情绪。随后又挺直身板对伊莎贝尔说:“女士我作为一个成长及生活在北方的男人只能告诉你的是这里是一个充满了冒险与自由的地方。很多时候人们宁愿相信武力也不愿意像南方地区的那些人们一样仅仅依靠法律来解决争端。”
“爵士这是否可以证明一点这种习惯或者传统是为了对抗更加野蛮的苏格兰人产生的。”
“女士你说的不错。别忘了我们已经和苏格兰人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几百年的时间。”
“没错我觉得战争才是这一切的最主要根源。如果没有了战争如果苏格兰并入到王国的领地内北方很快就像南方一样处在一种鼓励开拓进取追求个人利益及幸福获取大量财富的良好氛围中。”
弗格森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笑着说:“女士你说的这些事有可能发生吗?”
伊莎贝尔想像着富庶的英格兰南方地区开心地说:“当然有可能。爵士你知道吗我们完全可以把人们的崇尚武力和好战的天性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
“什么道路?”
“海外扩张及海盗式掠夺!”
“海盗式掠夺?女士你可以和我说的再详细一点吗?”
伊莎贝尔估计奥古斯丁爵士及家人此时早已起床为参加今天的主日弥撒仪式做着各种准备。遂轻轻笑着说:“爵士我可以在弥撒仪式结束后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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