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许敬还被季家接走了……
之前出面的只有季存希理所当然认为他的行为出于沈烨的缘故可这次去医院里接许敬的人分明是靳秘书。
“不知道季忠棠是什么态度。”何叔疑虑“听说他昨天晚上刚回来鎏城。”
回来后插手的第一件事恰恰就是许敬。
“他和小方的交集照理说只有许和。”说完何叔又想到“另外小方曾经因为报社的工作需要专门去找过他。”
冯松仁记得。方颂祺去采访季忠棠那次沈烨也跟着去了后来沈烨还问起他“非洲食人族”的事情。
他眼神不禁暗沉:“以前可以忽视现在该记一记他曾经有一阵是盛明瑛的学生。他和小方的交集看起来只有许和现在不是已经知道许和的前妻方婕其实就是‘j。f’?”
何叔心头微沉。虽然至今他们没明白“j。f”和盛明瑛究竟是什么渊源但在季忠棠本就和盛明瑛认识的情况下如今又间接和“j。f”扯上关系确实该上心。
“晚上请季忠棠来家里吃饭。”冯松仁吩咐。
何叔点头同时道:“我会再催一催让中间人尽快查清楚之前究竟是谁在和伤患家属接触。”
…………
有其他人那么除了冯松仁之外有谁想要许敬的命?
“许敬不可能得罪人他被冯松仁盯上是受我的牵连而冯松仁盯上我是因为‘j。f’其中的关节完全讲得通。现在怎么还会出现其他人也要许敬的命?”方颂祺想破脑袋瓜子都没个头绪“老许没仇家啊。”
蔺时年也暂时理不出尝试与她分析道:“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冯松仁接触过捐赠方但放火烧死许敬这种事情显而易见不符合冯松仁的做事风格否则他也不用千里迢迢送你到非洲去遭遇意外所以可以确定火灾出自其他人的手笔。”
“那索钱呢?”方颂祺眉眼沉敛“索钱也不是冯松仁干的吧?索钱和火灾是同一个人?两件事有存在什么逻辑?索钱的目的如果是要栽赃许敬参与非法qi官交易的话那也上升不到人命的地步索钱不成就直接杀许敬?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蔺时年始终认为:“真正的原因应该还是在你不是许敬。”
“那就和冯松仁一样?”方颂祺也认为不该是许敬照着思路顺下去道“冯松仁是为了他曾经那些事那这另外下毒手的人是为了什么?我可不是树洞我连冯松仁的秘密都是通过你才知道个所以然哪里还有其他人的破秘密?”
蔺时年沉默顷刻告知:“如果不是考虑到许敬的手术要找出那名伤患和家属不难。”
他这个时候讲这话在心情不好的方颂祺看来除了显摆没任何意义。她嘁声嘲弄:“是知道您有钱又有人脉要找人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发脾气蔺时年反而笑。
方颂祺一下子更不爽:“笑尼玛!”
下午季存希给她来电话正式确认许敬的手术做不了:“……警方介入调查了听说病患家属已经承认他们的确收了别人的钱才来医院里捐shen背后牵扯到一个非法qi官地下组织那是警方的事情了详细情况不清楚医院只被通知到这为止。”
大概因为这家人之前反悔过方颂祺的情绪起伏消耗过量加之本就对这次shen源抱了迟疑是故现在没有太明显的感觉。
“小方同志你不会怪我吧?”季存希这么问的角度是如果他没把这事和家里人说兴许不用惊动到警察即便shen源有蹊跷好歹手术依旧能进行。
方颂祺嘲弄:“我怪你就能有shen了吗?”
季存希这问题其实更该拿去问许敬。许敬才是真正的当事人这事儿也是许敬选择告诉季存希后的结果。
另外一边蔺时年也刚与魏必结束通话疏通各种关系后从警方处获知的消息是确实有人给了伤患家属一笔钱让他们反悔捐shen不过索钱电话是伤患家属自作主张干的。
“难怪……”方颂祺恍然疏通了索钱和放火之间的那点奇怪“这一家人真够贪心想捞三笔钱!”
“如果不是他们贪心事情可能也不会这么快败露。”蔺时年指出。
方颂祺更关心:“到底一开始安排这家人来捐shen的是不是冯松仁?中途插手的其他人又是谁?”
蔺时年:“等警方的调查。”
方颂祺听言既颓丧又暴躁:“等等等!踏马要等到什么那些人再动手吗?”
“许敬不会再出事。”蔺时年认为季家特别安全“你也别乱跑。”
“呵”方颂祺冷笑“反正我们除了被动就是被动!”
蔺时年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你就当作‘以静制动’。”
方颂祺斜睨他:“你到底有没有拿冯松仁当敌人?心思到底有没有放在报仇上?”
蔺时年只想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我生活的重心本来就没放在报仇上。”
…………
也是碰巧季存希经过护士站这才看到翁建祥听见他在打听许敬走上前去打招呼:“翁叔叔。”
翁建祥回头见是熟人转而问他:“小敬出院了?他出院去哪里了?”
“他是出院了昨天晚上就出院了。您有什么事找他?方便的话我代为转告。”
翁建祥迟疑:“我不能当面再见见他吗?”
昨天他才拜托他们不要让许敬知道他来过医院今天又想当面见可想而知是要紧事。季存希整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然给我您的电话我邦您转达小敬看他愿意不愿意联系您。怎样?”
翁建祥急急点头:“小敬知道我的号码你让他一定要联系我!”
…………
沈烨今天去了公司下班后去赴最近的相亲对象董小姐的约。
男士等女士为基本礼仪他提前去了所订的餐厅意外遇到翁思宜。
沈烨和她的交情本就不深点点头算作问候便想就此作罢然翁思宜主动在他的餐桌前落座:“沈先生很久没见到你了。我听说你前一段时陪冯董事长到国外巡查子公司?”
沈烨一向是个礼貌的人即便对她的搭讪感到不适也未表露只委婉提醒:“翁小姐抱歉我约的人快到了改天有时间再叙旧吧。”
翁思宜笑了一下:“看来我表妹在沈先生心里的地位不过尔尔。她在非洲出了事沈先生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没有受影响……会不会太薄情了些?”
沈烨已收了脸上的温和之色:“翁小姐我和小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评判。你和小方的关系并不好我知道。”
“我和她的关系再不好那也是表姐妹她也只剩我们这几个亲戚如今她出意外要是连我也不为她讨公道她就真死得冤枉了。”翁思宜哀怜。
沈烨眉心微动:“翁小姐认为小方在非洲失踪不是意外?”
“沈先生明人不说暗话。”翁思宜摊牌质问“你对阿祺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的吧?是为了阿祺她妈妈的画对不对?阿祺是不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冯家和她妈妈有仇?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被你骗?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你看走眼了沈先生。”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沈烨皱眉。方颂祺的母亲是“j。f”这件事不是没几个人知道吗?为什么翁家人现在会跳出来?
“冯家……和小方的妈妈有什么仇?”他试探问企图从翁思宜口中获知答案。
翁思宜哪里知道究竟是什么仇?她如今的话不过是从卢春燕口中得到的信息再添加自己的推断目的在于唬人罢了。她故作囫囵:“沈先生什么仇你心里该清楚还需要我再告诉你?你也是够心狠欺骗阿祺的感情也就罢了连她的命也一并拿走。”
沈烨摇摇头:“翁小姐抱歉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明白。如果你是替小方来找我算账最好讲清楚你到底哪里听来冯家和小方的妈妈有仇?画又是怎么回事?”
翁思宜打量他的表情坚信他们这些人只是善于伪装转悠着心思起身:“沈先生不明白的话那就算了或许等两天你就清楚了。反正阿祺的公道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这下子却换成沈烨不让她走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座位:“翁小姐抱歉你不讲清楚的话今天可能走不了了。你来和我说这件事是想和我谈条件对么?”
她的意图并不难察觉。他不用“威胁”两个字已经非常客气。
在翁思宜看来他的挑明等于愿意和他谈:“沈先生刚刚不是说听不懂我的话?”
沈烨:“翁小姐误会了我确实听不懂你的话你其实找错人了。”
翁思宜现在有点不确定他是不是装的。她其实心里通透有些东西用得好是把柄用不好就是催命符所以她也是考虑了许久要不要拼一把。今天能在这里碰到他纯属巧合却也让她下定决心来冒个险。她最多也只敢选沈烨为敲打对象。可现在似乎连沈烨她都攻克不下?
翁思宜知难而退又一次起身这次是真打算离开:“打扰了沈先生看来是我误会了。”
“翁小姐我说过你今天不讲清楚可能走不了。”沈烨再次阻了她“虽然你找错人但条件还是可以和我谈。我只请你如实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其余都不追究。”
…………
湘陵别墅方颂祺莫名其妙被带上车。
“想去哪里?”蔺时年问。
“你不是让我别乱跑?”现在这是要出门的节奏?
“我带着你就不是乱跑。”
嘁。方颂祺翻白眼:“你当你谁啊你?”
“那你到底出不出去?”
方颂祺当然舍不得这福利吹了吹自己长长的头发:“想去理发店成不?”
蔺时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敲了下方向盘给魏必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方颂祺的愿望达成。
店里没外人专门清场等着蔺时年带人前来。
美容美发一体方颂祺完全没客气在剪头发之前顺便做了spa打理头发的同时又修指甲最后她还在店里化了个妆挑了条裙子。
蔺时年自行打发时间等到她出来时就见她难得地把头发染成黑色并且难得地做了毛毛小卷整体长度缩到耳朵边左右看起来非但不显老反而俏丽得很而一袭火红的连衣裙又令她浑身明艳。
方颂祺臭美地站在镜子前边打量自己边拿手机自拍:“好久没悉心拾掇自己了谢蔺老板慷慨相助。”
蔺时年也想说他很怀念她以前每天把她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喜欢她大把花着他的钱眼睛不带一下眨的样子。
方颂祺已自拍完毕翩翩到他身边抬起手肘轻轻撞他的手臂:“喂那个既然都到这份上了能让我再去酒吧么?别辜负我的裙子啊。我想跳舞。”
蔺时年依旧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但拿手机打电话给魏必。
方颂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谢啦跟着蔺老板总是有肉吃。”
可惜结果让她颇为失望被带去的地方不是酒吧而是一家会所并且里面没有其他客人。其实早该想到在海城时也就罢了如今回来鎏城哪里还能任由她招摇过市?
那就自娱自乐呗还是那句话不能辜负自己今天的盛装。
见蔺时年依旧要放她一个人玩方颂祺把他拉住:“你要是就这么坐在一旁搞得多像你包场看我一个舞女给你跳舞。”
“那你想怎样?”
还能怎样?方颂祺双手搭上他的肩:“来吧蔺老板一起跳一支。”
她挑衅意味满满:“别告诉我你不懂探戈喽。”
蔺时年挑眉:“你会探戈?”
“看来小九不会。”方颂祺一下子更加来劲笑靥如花“别以为我只是其他人格七拼八凑的结合体我会的东西可多着。”
“我从来没把你单纯地当作其他人格的结合体。”蔺时年再次强调。
“知道啦。”在他面前方颂祺的心永远是石头做的这种话从第一次听她就没任何触动次数多了她也越来越腻还故意嘲笑他“你不都跟我表白过了说你喜欢我嘛。”
赶也赶不走他的结果就是她现在是个渣得不能再渣的女人明知他喜欢她她给不了他回应却又暂时得和他困绑在一起期间还打了个不谈感情的纯炮。
方颂祺起初也就随口一提没想到蔺时年还真的会探戈。
这舞吧对两人的配合度要求极高所以一开始她和蔺时年磕磕碰碰挺多次但后面相互掌握了对方的节奏终归顺利完成。
最后方颂祺飘扬红裙一通旋转被蔺时年拉回他怀中时她忍俊不禁:“蔺老板深藏不露。”
蔺时年低眸:“你只是还不够了解我。”
“还行吧。”方颂祺推开他站直身体仰头扬唇笑“比如我挑的探戈就不错适合你这种中老年人。现在的年轻人若非专业学这门舞蹈的基本不会人家要学也是学fashion酷炫的街舞~”
蔺时年不反驳她的话只是低低地笑:“你会那么你也是中老年人?”
“我呸你祖宗!”方颂祺淬他。
没多呆反正也不是她想要的酒吧的气氛而且她仍然被禁酒那么跳个舞差不多得了她跟着蔺时年打道回府。
路上看到别人成群结队这会儿才开始美好的夜生活方颂祺只能隔着车窗眼巴巴瞪眼睛幽幽问:“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蔺时年瞍她一眼没办法给她回答。
回到别墅方颂祺要进自己房间时驻足将蔺时年拉住。
蔺时年回头看她:“嗯?”
“有没有兴趣再打个炮?”方颂祺双手抱臂靠着门框弯弯的两抹卷发贴在她的鬓边好像《大话西游》里的白晶晶。
蔺时年确信也仅仅是那两抹卷发贴鬓的卷发带来的效果她绝对不会是白晶晶。不过她又确实和白晶晶勾着至尊宝的魂儿一样勾着他的魂儿。
他没说话用行动来回答要往她的房间走。
方颂祺保持双手抱胸倚靠门框不变此时外加抬起一条腿亘住门口强调:“老样子只走shen不走心。”
…………
蔺时年真的很喜欢她今晚的这条裙子所以没给她脱反正也不妨碍他。
“你说我们这样是你比较贱呢还是我比较贱呢?”刚问完她就觉后脊背就发麻。
头上流着汗她捕捉到从她的心口传来的他的回答:“我比较贱。”
“…………”
到歇战的时候裙子还挂在方颂祺腰间就是皱得不成样子几处也被不明夜体渗得颜色发深。
她自己也懒得动弹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昏昏谷欠睡间深以为然道:“我也觉得你比较贱……”
距离那个话题明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居然还能被她续上。仰躺着的蔺时年盯着天花板无声笑一下。确实如此。毕竟现在是他单方面喜欢她。
“不过能和我睡比起你自己犯贱高兴更重要是不是?”方颂祺又问随后叹气“我也是暂时没的挑了只能先拿你凑合凑合。”
“刚做完就说这种话你好意思?”蔺时年失笑等片刻没等来她的回应他偏头发现她睡着了因为是她是趴着的一侧的脸颊枕在枕头上使得她的嘴唇遭到挤压而半张开口子圆圆的或许再过会儿她该流口水了。
蔺时年侧翻身伸手将她鬓边的小卷发拨开然后凑过去轻轻吻了吻。
方颂祺在这时忽然睁眼。
蔺时年亲着她并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倒是方颂祺率先推开了他再抬腿踹了他一脚:“别烦我回你自己房间睡。”
蔺时年:“……”
而其实她讲完这话就又睡过去了没有再发出动静任由她上半身的风光一览无余展露在他面前。
蔺时年叹气拉过被子邦她盖上遂她的愿准备离开。
方颂祺倏尔从床上坐起来苍白着脸色一脸惊惶。
“怎么了?”蔺时年迅速坐回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而且被他捉住的一瞬她浑身十分明显地颤抖一下。
“又做噩梦了吗?”蔺时年为她担心这不是才短短几分钟?他猜测她可能不是发梦而是又闪过什么零星的叫她惧怕的画面了。
方颂祺的话验证了他的揣度:“不是做梦……”声音又虚又飘她用手掌挡在自己的眉骨处遮住双眸冷静片刻后继续道“是闪过几个画面。”
“什么画面?”能把她吓成这样?
方颂祺把手从眼睛上放下表情带些纠结又带些古怪:“我……”
打了个头她眸子焦聚一凝蹙眉朝他翻白眼:“要说我也是和马医生说干嘛告诉你?反正和《梦中缪斯》没关系。”
谈及《梦中缪斯》她顺带提醒:“你抓紧时间找画啊!”
说罢她甩开他的手挥了挥兀自爬起来往浴室去。
待她洗完澡出来蔺时年倒是已经不在了。正合她的意省得她再费口舌轰人。
擦着头发方颂祺走去拿吹风机插上电源边吹着头发脑子里又不禁浮现之前的画面很快她甩甩脑袋:“呸!真踏马晦气!”
即便如此吹完头发后她还是坐到电脑前搜索周公解梦:梦到自己死了是怎么回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过去的你已经死了往后的一切都是顺利的开端。”
“……钱财越来越多。”
“……吉祥的征兆。”
“……”
ok全部都是往好了说~!
吓死个人幸亏她查了一下方颂祺的心情较之先前简直是天和地的两端仰头大笑三声高高兴兴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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