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开回码头靠岸后方颂祺如约由魏必送去机场然后重获自由~!
为表庆祝她瞅着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一阵愉快地进去免税店用临走前蔺时年刚给她的卡刷刷刷买化妆品~!顺便从报刊架上拿了本最新一期的《taste》。
然购物的兴奋也没能压下喉咙处越来越似火烧般的感觉和眼睛的酸涩方颂祺基本判定自己恐怕发烧了。
而且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大腿内侧伤口的疼痛蔓延开来如同有千万只火蚁慢慢爬动撕咬她的皮肉一寸一寸地往里深入。
她去洗手间里查看伤口。
为了不让裤子的布帛将其磨得更厉害她特意穿裙子却还是阻止不了口子的扩张。
目前条件不允许她也只能先用新的创可贴再勉强挡一挡等回到鎏城再去医院。
钱师傅按时来电话向她汇报许敬的最新情况。
“……昨天开始换了种新药医生说一个疗程后看看效果。还有听说有新的身故捐赠者。”他总是挑正面的消息间接给她鼓励。
可这都几年了类似的消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方颂祺的心湖连个涟漪都起不了。
偶尔丧到极点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许敬的病是绝症根本治不了该多好?
绝望的人只需要面对坍塌的废墟希望却迫使人在残垣破壁前勉力站起来鼓起勇气去面对可能发生的下一次的坍塌。
“嗯我知道了。”方颂祺应着拎着刚收获的战利品和行李包往贵宾候机室的方向去“还有其他事没?”
钱师傅踟躇:“方小姐你是不是又不给小敬回消息?那天手术没做成他很担心你。虽然我已经告诉过他你没事但他还是更希望你有回应。”
这次绝非方颂祺故意而是她那天跳车把手机落蔺时年车上貌似确实收到过许敬的关心当下的时间她没能回复后面她忙着和蔺时年斗智斗勇也就没想起来了。
“我会看着办。”方颂祺微蹙眉对钱师傅有所不满“监督他少费神去看书。还有手机的使用也控制一下有时候他半夜三更也给我发消息。不用睡觉的?他不烦我都烦。”
正说着话不留神便和迎面过来的一个同样在讲电话男人狠狠撞在了一起。
方颂祺猛地踉跄赶紧去捞从手中脱落的手机。
“眼睛瞎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心情跟着糟糕她张口就开骂根本没发现其实是她自己精神恍惚走偏了路。
对方倒没和她计较主动揽了责任:“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弯身就邦方颂祺把掉在地上的行李包和购物袋捡起来交还给她。
方颂祺丁点儿感激也没有凶巴巴拽回自己的手里甩头走人。
沈烨目送她把高跟鞋踩得哒哒哒响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也检查确认自己的宝贝相机没有撞伤这才抬起手机继续讲电话:“……没事我撞到人了。我们接着说——”
才几个字却再次戛然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方颂祺忽然倒在地上。
脸色一变他飞快冲过去刚一碰上她手就觉她浑身跟火烧一般的烫:“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你还牛、郎呢……”迷迷糊糊的方颂祺只应了这一句脸一偏彻底晕过去。
沈烨:“……???”
周围的其他人已邦忙叫机场的医务中心。
沈烨不知她究竟什么毛病不敢乱动她见她手机还和人通着话连忙拿起来:“喂你好你是这位小姐的家人吗?她在机场这里晕倒了。”
“……”
人由医务人员带走之后围观群众散开沈烨也未再逗留临走前见地上掉了本《taste》他眉尾一挑捡起笑了擦了擦封面上的灰暂且收进自己的包里。
然后拨回去那通中断了两次的电话终于得以把话讲完:“……就是最新一期里有篇文章……”
…………
人算不如天算方颂祺简直无力吐槽自己的身体踏马地就不能多撑一两个小时等回到鎏城再晕……?
重新睁眼已是隔天的事情。
脑袋还有些昏沉手脚虚浮无力喉咙亦干得发疼眼睛依旧酸涩着明显感觉到大腿内侧是火辣和冰凉在交替。
方颂祺从床上坐起撩开睡裙想看看伤口的状况可这一动手背上也莫名一痛。
是床边点滴架里的瓶子已经空了血液回流了些。
擦!
暗暗爆了句粗她一把将胶布连同针头都拔掉。
一偏头正见窗边的沙发椅上菲佣撑着手肘支着脑袋打盹儿似乎是真的累了脑袋一直往下栽怎么栽都没醒过来。
方颂祺也不惊扰她兀自从衣架上去了披肩裹身、上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房子很大欧式别墅的内部格局与装修豪华大气光从她摸着楼梯栏杆的质感都特别不一样。
不过一路一个人都没见着直至下到一楼的客厅通过几乎整面墙的落地窗玻璃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坪上疑似蔺时年的背影在挥舞球杆。
方颂祺走出去。
夕阳的余晖迎面打过来又晒又刺眼她连忙躲到伞棚底下瞅见桌子上放着青柠水像是还没人动过直接抓起来喝着解渴。
须臾蔺时年一个无意间的回身才看到她的出现。
“先生!”菲佣慌慌张张跑出来普通话还挺溜“方小姐不见——”
汇报到一半就戛然因为看到了方颂祺分明一个大活人就在那儿。
蔺时年挥挥手。
菲佣会意退了下去。
蔺时年放下球杆也走来伞蓬下。
方颂祺呈很没姿态的大字型靠在躺椅上。按说这种姿势非但不雅而且难看可架不住她身材好反而显得她的腿更长腰更细起伏的曲线也更美妙。
“这是哪里?”她问眼珠子好奇地直往四周扫射。
“还在澳门。”
答了等于没答!她自己也能判断出还在澳门!方颂祺猛翻他白眼。中老年人不仅耳朵不好使理解力也特别差!
蔺时年拿起杯子想喝水本应该还满着的青柠水却一滴不剩只剩冰块。
方颂祺的手伸进来杯子里捡了两颗冰块送入她自己嘴里很有嚼劲似的咬得咔嚓咔嚓响。
察觉他在看她她侧过脸来笑眯眯:“如果也想吃杯子里还有。”
蔺时年的目光继续逡巡她的面容得出结论:“活过来得很快。”
“我死过吗?”方颂祺反诘侧翻身支住脑袋睨他短款的睡裙在翻动中掀开来若隐若现包扎在大腿上的纱布重新落下后她的两条腿也交叠在一起。
皮肤上残留零星的红点点没有褪去——因为她腿上伤口的发炎间接引发她在船上吃的那些海鲜发了毒素昨夜里浑身都是。
当然重点还是在于那道刀口子。
蔺时年放下杯子:“你不知道你自己的体质容易留疤?”
“知道啊。”方颂祺点头唇边勾着笑“您现在也知道了吧?我从头到脚都是原装原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没有动过任何刀子。您往后可得更加宝贝着我点别让我磕了碰了跌了我很‘脆弱’的~”
蔺时年笑了一下。
“这就笑啦?您的笑点真低~”方颂祺嘲笑眼珠子一转心头浮一主意“我给您讲个真正有意义的笑话~”
即便讲笑话她也得是拿腔拿范儿的立马盘腿坐起来屈身拿过球杆握在手里做个样子挥了挥随后才故意甜腻起嗓子开讲:“说的是男人喜欢高尔夫原因在于每个洞的风景都不同即使同一个洞也有不同的进法;女人喜欢高尔夫因为每一杆的感觉都不同即使同一支杆力度不同感觉也不一样。”
蔺时年乜眼没有说话。
但方颂祺知道他一定听懂了其中的内函笑得越发张扬眨巴眨巴吊梢眼好奇:“不知道您迄今一共进过几个洞?”
没等来蔺时年的反应倒是传出另一个人的笑:“蔺子你究竟是哪里捡来这个活宝的?”
嗓音熟悉。
方颂祺一愣扭头看。
华哥大步走了过来。
原来华哥会普通话?方颂祺下意识拢住自己穿着睡裙的大咧咧张开的有走光之嫌的退也拢紧了披肩以遮挡散开的领口毕竟睡裙里头是真空啥也没穿。
一转眸发现蔺时年面露一丝疑似嘲讽的表情明显是看到她这两个小动作了。
方颂祺不尬也不窘微扬下巴迎视他无声地哼了一哼然后起身问候:“华哥。”
“嗯。”华哥打量她两眼“看起来是没有大碍了?”
“没事了。”方颂祺摇头“谢谢华哥关心~”
“没什么好送的就随便带了点燕窝。算是赔礼道歉。”
“华哥你太客气了。”方颂祺嫣然心底也笑只不过是呵呵冷笑。谁要狗屁的道歉?道了歉她就不记仇了?
蔺时年还真踏马和她在床上做出那么一丢丢心有灵犀居然接过她的话头替她把道歉还回去:“她自己作妖没人需要给她赔礼道歉。”
谁作妖了?方颂祺横过去眼刀。她只认妖!不认作!
人家蔺时年压根没再拿正眼瞧她和华哥要下场去打球。
这就撂下她一个人了……?方颂祺忙不迭扯住他的衣摆:“欸你等等!”
蔺时年驻一下足:“笑话还没讲完?”
滚吧!谁真心诚意给他讲笑话了?
“您看这里也没我什么事就不浪费您的口粮了。让魏必邦我重新买今晚或者明天早上回鎏城的机票吧我也好认认真真看您给的资料准备dk的入职~”这才是她前头铺垫那么多的目的中途突然杀出个华哥把她的话给中断了这可不得补上?
华哥又来插话:“‘您’这个称呼是你和蔺子的情、趣?要不怎么都叫成长辈了?他也就比你大七八岁吧?”
“是吧蔺子?”他扭头问蔺时年确认“我没记错你三十五的生日还没过?”
“三十五?”方颂祺愕住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盯住蔺时年“骗人的吧?他看起来明明四十五!”
蔺时年:“……”
华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好吧方颂祺承认她确实故意夸张了。
但说实话一直以来他在她眼里怎么的也得有——“三十七八最少了再低我不信。”
华哥忍不住笑了拍拍蔺时年的肩:“我是不是很早就提醒过你?不要仗着年轻只管拼命不重视保养否则容易显老。”
方颂祺笑眯眯赶忙又接茬:“没呢我刚刚胡说八道呢~蔺老板不显老蔺老板明明像十八岁!年年岁岁都十八!”
越谄媚越嘲讽。
蔺时年脸上倒不见愠怒拿起球杆瞍她:“不用订机票了。”
说完他和华哥往草坪去留下一百分的威慑力和她独处。
方颂祺抓狂!
惯用的伎俩!他如今什么事都能拿来要挟他!
他不给订她顶多不省这笔钱自己订。
可回房间后她发现她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了。
不止手机手提包和行李包同样不知所踪。她的证件都在里头。
菲佣在这个时候端了温开水和药进来提醒她到了进服的时间。
方颂祺哪儿吃得下去呀:“蔺时年的卧室或者书房在哪里?”
菲佣懵懵的:“蔺时年?”
“就是你们老板或者先生。”方颂祺探身到走廊上数着房间的数量就觉头疼。
有病吧?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多出来那么多房间晚上留给鬼睡觉?
不想还好一想方颂祺有点后脊背发凉。
一转身她找着后脊背发凉的原因——魏必来了。
“方小姐把药吃了吧你的烧才降下来海鲜的毒素也没清干净红疙瘩也许会复发。”
蔺时年要挟她她就要挟魏必:“你把我的行李全部还给我我再吃。”
“先生说你暂时不需要行李先安安静静养两天再说。”
养两天?方颂祺满脑子是把猪养肥再宰杀的画面。
“您不是想认认真真把dk的资料看掉?先生说这两天可以好好利用起来我可以邦忙监督你。”魏必又道。
监督?什么年头了?真以为给小学生布置作业呢?草!
“这点小毛病没什么好养的另外回鎏城我的注意力更集中能把资料研究得更透更好。”
“先生说——”
“‘先生说’!‘先生说’!先生说让你去吃屎你怎么不去吃?!”
魏必淡定得很:“先生没说让我去吃屎。”
方颂祺反而语塞。
然魏必的下一句比吃屎更恶心:“方小姐安心住在这儿吧不用担心你弟弟。”
一锤定音她完败。
方颂祺二话不说拿过菲佣端着的药连水都不用直接吞咽然后回卧室嘭地一声重重摔门。
毕竟她能做的也只是摔门。
…………
接下来两天方颂祺遂蔺时年的愿安静到底连卧室的门都不出就瘫死在床上只在吃药、吃饭和上厕所时起床。
她能见到的人则只有那个菲佣。
也多亏有这个菲佣晚上就睡在她房间的沙发上陪她否则她一个人住真还挺怕鬼的。
另外不得不提菲佣的手艺非常不错好几个国家的特色菜都能做上一两道方颂祺的乐趣便成了每天给菲佣出题下菜单。
不过她养伤中忌口中菲佣好多不给做当着她的面答应了等端上来却换成了其他。
方颂祺哪里不明白?菲佣的背后是蔺时年在授意。
若非味道确实好她早趁着夜黑风高把菲佣剁了然后溜之大吉逃回鎏城。
伤口的炎症其实不严重主要在于她体质的缘故那截刀口子结痂后会持续红痒令疤持续“生长”具体要生长几天、生长多长才会停止说不准的事。
比如当年她胸口的那道就在一个月内从半截小指头的长度长到一截食指的长度。
方颂祺已经算幸运并非最典型的疤痕体质否则她从小到大光摔跤擦伤都够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好皮肤了。不过摔跤擦伤诸如此类她也确实比正常人的皮肤更容易留疤且留疤时间较长到一定年数后才淡去了无痕。
蔺时年言而有信说关她两天真的就只关她两天大概也知道两天是她的最大极限。
第三天他百忙之中抽空现身了。
从魏必口中听说他在书房方颂祺根据菲佣指引的方向小跑着就寻去了。
蔺时年坐在桌前她睡裙的下摆出现在他的余光里。
光滑的绸缎面料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腿脚趾头在拖鞋上露出一小截抬起就踢他的小腿:“喂现在可以放我回鎏城了吧?”
蔺时年专注在电脑上没有回应她。
方颂祺矮身从他的胳膊下钻过去到他的怀里坐到他的腿上挡在他和电脑之间让他不得不正视她。
她的手摸他的胸灿笑如花:“我陪你在这里来场书房play你尽兴之后就放我回去。怎么样?哥哥~”
她很怀疑她被关这场禁闭的原因之一肯定包括前两天在华哥面前猜他年龄的事儿他小心眼记仇。那她以后就不喊他爸爸了喊哥哥呗~!他要是喜欢再嫩点的称呼也任由他点~!
却听蔺时年问:“懂画吗?”
方颂祺眼皮猛一跳。
见他眼波平静似并无其他深意她也平常心对待拖起眼尾:“皮毛。如果蔺老板有需要我可以马上去训练自己的品鉴能力将这门武艺练到手~”
讨好的话她是讲得越来越飞了牛皮都不怕吹破。
蔺时年一脸洞悉。
方颂祺随便他洞悉他听得顺耳不顺耳更要紧。
“魏必邦你重新定了明天的机票。”蔺时年的话题跳跃得厉害。
方颂祺心里大大松一口气笑容和吻还是照例要作为谢礼给他的。
蔺时年一手按住她的额头阻了她的温香软玉一张便签纸像符一样贴上她的面门。
“什么鬼?”方颂祺并不乐意自己被当作僵尸对待伸手扯下来。
上面是一个人的名字、电话号码和所处科室。
蔺时年:“回鎏城后找这位医生接手你腿上的疤遵照医嘱定期过去。魏必会打电话问医生你的就诊情况。”
方颂祺:“……”
忍住忍住忍住……
默念三秒后她灿笑点头:“好保证定期去报到。”
蔺时年似乎非常满意她这只宠物的表现摸了摸她的头:“既然多留了这三天那今晚就陪我去画品拍卖会解个闷。”
方颂祺蹙眉:“没有其他选择?”
“有。”
方颂祺眼睛一亮:“什么?”
“继续留在这里。”
方颂祺:“……”
“什么选择?”蔺时年挑眉睨她。
方颂祺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摊摊手:“服装首饰呢?”
至少能出去透口气去干什么无所谓。
“要我就这么去?”她低头看身、上的睡衣。
蔺时年煞有其事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挺好的。”
“……”方颂祺深捺一口气想憋没憋住“好你妹!”
…………
当然最终方颂祺还是得偿所愿换上了美美的小礼服。
场馆签到处门童给每一位入场的宾客派发电子拍卖牌。
这“每一位”并不包括蔺时年。
方颂祺也跟着蔺时年走vip通道进二层的vip专属座半封闭室的楼下的宾客轻易看不清楚。
这就无聊了吧?拍卖会的有意思之处就在于你争我抢的报价比拼她勉为其难前来还不和大家坐一块不仅没人可交谈也感受不到气氛不如回去。
这个社会真的是走到哪里都要把人的地位分出三六九等。
他或许身份金贵不想和芸芸众生同席方颂祺并无所谓尝试提出想去楼下玩。
蔺时年直接忽略她的要求:“等下发挥你的皮毛看看有没有哪幅画值得买。”
方颂祺杵着下巴话都懒得说了打了个“ok”的手势算作回应。
今晚的拍卖品是预先公开的她翻开目录随意浏览并非多么国宝级别的画作但也都是近几年炒得比较热的画家品味也算配得上蔺时年金贵的身份吧虽然她还是不知道蔺时年究竟有多金贵但有钱人嘛就喜欢玩弄这些所谓艺术品。
原本兴趣恹恹忽地看到竟然有jf的《梦中缪斯》方颂祺不禁怔忡。
嗯不用怀疑“jf”就是方婕只不过“jf”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脸大多数都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艺术家的成名不仅靠才华还要靠运气。方婕就是属于运气好的那一列人成名较早恰恰就在她和老许离婚后的五年逐渐发酵出来不算大红大紫但获过几个含金量挺高的奖。
她生前的画作是艺术市场中的“蓝筹股”三年前卢春燕卖掉的时期还不算好一幅大概几十万这三年在市场上炒出的价格涨了五六倍。所以卢春燕懊恼不已。
这幅《梦中缪斯》并非“jf”的成名作但是她成名之前的那些画作里现在热度最高的。
方颂祺蹙眉。
主要是如果她没记错这幅画应该……
掂着心思她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蔺时年。
她不知道今晚只是巧合还是蔺时年连她和“jf”的关系也了如指掌。
应、应该不会才对翁建祥和卢春燕都不知道她母亲方婕就是“jf”只以为“jf”是方婕在国外认识的朋友。“jf”去世的时间可是比方婕早……
楼下的拍卖进展得很顺利很快就到这幅《梦中缪斯》。
而很显然会场里有好几个人是专门为了这幅作品而来。
不用近距离认真分辨只通过二楼房间里的显示屏幕方颂祺就发现它是仿的。
楼下的叫价到了110万好像没有人要再继续竞价了。
鉴于方才蔺时年说过要她发挥她的皮毛方颂祺赶在一锤定音前怂恿他:“我觉得这幅不错升值空间比其他的画都要大~您可以试试。这小一两百万对您来讲完全不是问题买回去随便挂厕所里也是很能提升您的格调~”
蔺时年笑了一下:“好我考虑考虑。”
这个节骨眼了还只是说考虑而非直接出手叫价他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嘁没能坑他成功方颂祺感觉唯一的乐趣又丧失了。
楼下的拍卖师正在做最后的询问。
就在大家以为它就这么以110万成交的时候忽然有人直接喊出了两百万。
卧槽。方颂祺顿时兴趣又起挨着窗口循向找过去究竟是何方冤大头。
只远远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中年男人。
结果另一个冤大头竟然喊出了三百万。
对不是别人就是蔺时年示意魏必亮出拍卖牌的。
方颂祺乐得不行赶紧给他递了颗葡萄两眼放光露出崇拜之色:“您出手就是不一样~”
蔺时年接下了她的葡萄也着眼眼底浮有笑意像被她的讨好取乐。
楼下又加了五十万。还是那位中年男人。
蔺时年不负她所望继续冤大头也再加了五十万。
至此《梦中缪斯》飙到四百万高出市场的预估价太多。
其他客人全部在看热闹。
方颂祺站在窗户边眯眼望向那个中年男人的位置看到他在打电话估摸着真正的买家在背后现在在汇报情况征询意见。
不多时中年男人打完电话举起拍卖牌一口气直接递出了六百万的价格。
全场皆哗然。
方颂祺相信明天甚至此时消息从拍卖会场这里传出去在艺术品的圈子里同样会引发各种猜想。
“jf”的作品极有可能会因此再涨一圈价格。
方颂祺转回头去看蔺时年和会场上的其他人一样好奇他接下来的举动。
蔺时年不疾不徐地把茶喝完才慢吞吞对魏必打了个手势。
魏必则根据他的意思向拍卖师表示不再竞价。
“怎样?解闷了没有?”蔺时年望向她。
方颂祺彻底搞明白了蔺时年根本不打算买而是料准了对方势在必得所以故意抬价。
比起解闷她更好奇的是:“谁呀那是?劳您亲自下场宰对方?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我也不知道。”蔺时年眸光深深浅浅“就是觉得挺有意思。”
骗鬼呢?方颂祺翻白眼。不就是不想说。
嘚儿反正她也没兴趣知道。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蔺时年起身。
正合她的心意~方颂祺顿时又乐呵了忙不迭跟上下楼后忍不住往会场里最后望去一眼。
到底是谁……
…………
蔺时年的“走吧”却是和方颂祺以为的“走吧”不一样把她送回住所后蔺时年连车都没下就和魏必直接去机场了。
大忙人连轴转得连和她打个离别炮的时间都没有方颂祺乐得自在总算睡了个好觉一觉自然醒。
下午自有专门安排的车子送她去机场。
这一回方颂祺没有再出意外非常顺利地飞回了鎏城。
从机场打车回到公寓时太阳落山已久夜幕降临。
感受了几天澳门的气温鎏城的夜竟难得地让方颂祺感觉到也是有那么一丝凉意的伴着凉意空气同样清新了不少。
但享受只是短暂的待她拎着行李多走了几步就又燥热得不行急急加快了脚步。
到了楼层她开门进去迎接她的是自玄关开始落了一地的混杂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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