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睿渊把饭吃完秦予希才又是慢悠悠的将桌面上的军官证往祁睿渊的面前轻轻的推了过去。
红色的皮质军官证再沟壑纵深的桌面上滑过秦予希面色平静心中毫无波澜仿佛没看过这本军官证上的军衔有多高一样。
她说道:
“现在已经不需要打仗了国内外形势一片大好爷爷您一天到晚火气冲冲的是不服老吗?”
“不老!”
祁睿渊一拍桌子站起手指指着天
“老子没能战死沙场那是老子的不幸!”
“好好好您不老不老!您厉害特别厉害!”
秦予希点头扯着祁睿渊的衣角哄着他坐了下来生怕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一个不慎就折腾在了这穷乡僻壤里。
她分析着祁睿渊的心态大概是打了一辈子的仗现在国泰民安了却心生寂寞只觉得满腔热血无处可去这种内心的失落大概就造成了祁睿渊如今这个状态。
要不把祁睿渊留下天天跟着六爷上山放羊下田种地?这样总比每日在帝都坐在高床软枕上找人无聊下棋要强!
如此想着秦予希便也不再劝祁睿渊回去了只是表面上不赞同祁睿渊留在这里内心还是做出了妥协的。
又见这老头子还是气呼呼的秦予希哄了他几句就听见楼下尚春妮又跑过来了。
六爷楼下尚春妮已经回家换了一套衣服与父母聊过之后收拾好了心情重新站在了这里。
她眼眶红肿面容憔悴但一头凌乱的头发已经被梳得整整齐齐的。
她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六爷六爷躺在椅子上抽着旱烟没搭理她。
秋风中春妮的神情都快要急哭了跺脚道:
“六爷您就让我见见那位祁爷爷吧。”
隔壁院子里正在晒被子的陈玉莲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年头大学生也没得个大学生的样子被人扒了裤子都还不吸取教训不要脸的德性也不知随了谁。”
她说的是尚春妮和何春花联合起来说谎诬陷祁子涵给尚春妮***一事结果为了查明真伪尚春妮身为一个姑娘家被人拖到家里支起双腿强迫检查。
这等事情尚春妮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丢脸的地方她觉得这是为了救弟弟的伟大牺牲奉献。
所以尚春妮反而再接再厉继续往抹黑自己的路上一路高歌猛进陈玉莲也是看不懂了。
为什么尚春妮身为一个高贵的大学生非得死死的巴着祁子涵不放?
六爷院子里站着的尚春妮一言不发任凭陈玉莲奚落只是立在原地低头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她这形象看得陈玉莲就来气好像一个单纯无辜的女大学生是如何如何被一群愚昧的山里人给欺辱似的!
此刻的尚春妮看起来是多么的委屈多么的哀伤又是多么的心碎!
“滚出去别在我这儿丢人现眼你要扮委屈扮同情到你那个杀人犯帮凶弟弟面前去扮滚!”
陈玉莲这泼妇可就没有六爷那么的讲客气了见尚春妮还不走立即低头找扫把打算去隔壁赶人了。
尚春妮猛的抬头尖声叫道:
“春草什么事都没做他是无辜的他只是被罗洋胁迫进寨的你们为什么要冤枉他?你们为什么全都要冤枉我弟弟?”
一直抽着旱烟的六爷抬头瞄了一眼尚春妮这才开口道:
“春妮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弟弟犯了什么事儿自有国家论断我们管不着。”
六爷眼光犀利大约猜出了春妮非得往祁子涵伸手碰瓷跟她弟弟脱离不了关系。
然后他见尚春妮依旧不说话于是叹了口气又道:
“你前途光明远大实在是不应该为了这件事做些自毁前程的举动不是个聪明人该有的。”
六爷说的这些都是一些他能看到的人生感悟他不知道寨子里的人是谁给尚春妮打的电话把尚春妮给叫了回来。
但是这个打电话的人一定是没考虑到尚春妮未来远大前途的。
六爷身后吊脚楼里的秦予希走到了二楼的木梯上也是跟六爷一样的想法不过她说给尚春妮听的时候尚春妮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十分金贵的很多大型事业单位以及国家系统都会上大学里头挑人。
如果尚春妮好好的走这一条路成绩上面表现得优异一些今后在事业上不可能会比同龄人差。
至少会比寨子里的很多同龄人过得都要好。
而且她弟弟春草虽然犯了事但也不致于立即丢了性命人做错了事情就要得到惩罚春草帮着罗洋做了坏事就应该得到教训。
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尚春妮还在这里费尽心思的使劲儿想捞春草出来捞什么捞?
当国家法制宛若儿戏?
尚春妮现在突然从省城大学被叫回了这个穷山沟沟里刚一回来就开始胡搅蛮缠还要求祁子涵给他做伪证害人不说也是害己。
就这样一副心态不分主次罔顾法纪此人的未来只怕从现在开始就要走下坡路了。
但是尚春妮并不觉得自己如今的做法有任何问题反而她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拯救幼弟的义举。
为此她愿意站在这里任凭任何人的奚落都一定要见到祁睿渊不可。
站在二楼的秦予希静静地转身回了祁睿渊的房间对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的祁睿渊说道:
“楼下您要指给我情哥哥的孙媳妇又来找您了爷爷您见吗?”
“哼!不见!让她赶紧滚!”
祁睿渊面色一僵看着秦予希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但他坚强惯了才不会给小丫头片子道歉于是冷哼一声躺回了床上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又是背对着秦予希怒道:
“你也不必故意拿话来激我我会上你的当回去吗?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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