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简琛基本上完整地听完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和他预想中的一样她和季平生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多么亲近。
如果他们夫妻感情真的那么好的话她不会连季平生要出差的消息都不知道。
而且他们两个人刚刚对话的时候实在有些生疏。
应该没有夫妻会这样对话吧?
“软软爸爸去外地了等他回来我们带你去儿童乐园好不好?”
“我要爸爸……”软软还在继续闹。
池简琛听不得软软叫季平生爸爸。
听着孩子这么叫他突然一阵冲动。
池简琛走到沙发前略微欠了欠身子。
纪年看到他走过来眼底露出了惊恐正准备阻止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口了:“我就是你爸爸。”
“呜呜你胡说坏蛋!”听到池简琛么说软软哭得更厉害了。
小家伙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旁边的抱枕朝着池简琛砸了过去。
池简琛:“……”
他本身就不擅长和孩子打交道。
软软之前要爸爸他是她爸爸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你疯了?”听到池简琛这么说纪年咬了咬牙。
她其实不太愿意当着软软的面儿和池简琛发生争吵也不愿意被软软看到这种太过负能量的场景。
“我只是实话实说。”池简琛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纪年知道跟他是没道理可讲的。索性就不说了。
纪年抬起手将软软抱起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软软窝在纪年怀里小声地抽泣嘴里不断地的喊着“爸爸”。
从出生到现在她早已经习惯了季平生的陪伴。
纪年带着软软上了楼回到卧室将软软放到床上。
“软软乖哈不哭了爸爸过几天就会回来的。”纪年柔声安抚着她。
软软委屈地点点头抬起小手来擦了擦眼泪。
“困了就睡觉吧妈妈给你讲故事。”纪年拿起了床头的故事书。
软软确实是困了发烧是最容易犯困的而且刚才打的那一针医生也说过打完针之后会犯困。
纪年故事只讲了一半软软就睡过去了。
纪年为软软盖好毯子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室。
**
再下楼的时候池简琛仍然站在客厅。
正好纪年也有话要和他说。
纪年走下楼梯停在池简琛面前抬眸看着他。
她的眼底没什么温度这样的眼神看得池简琛格外不舒服。
他走近纪年直接抬起手来将她揽到怀里抱住。
“放开。”纪年面无表情地提醒他。
池简琛怎么可能放开?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我让你放开!”纪年提高了声音。
家里隔音很好楼下有什么动静楼上根本不可能听到因此她也不需要担心是否会吵醒软软。
“她也是我的女儿。”池简琛贴在纪年耳边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纪年你怎么忍心……让我的女儿叫别的男人爸爸?”
“你搞错了。”纪年抬起手来抵住他的肩膀“老季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的丈夫。”
“我的丈夫”四个字着实刺激到了池简琛。
他想起来了刚刚的那通电话。
“出差都不跟你提前说一声的丈夫?要来有什么用?”
听到池简琛这样指责季平生纪年莫名地很想笑。
他是在和她谈丈夫的责任吗?
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又做到了哪几点呢?
“怎么你觉得你比他好?”纪年冷笑“当初你出差的时候会提前跟我说?还是说你跟陆焉一块儿传绯闻的时候会提前跟我说?”
两个人问题问得池简琛哑口无言。
纪年是被池简琛逼得冲动了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问完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太过激动了些。
大约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了。
池简琛仍旧抱着纪年不松手。
身体紧贴在一起纪年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对不起。”他压低了声音嘴唇贴在她耳边向她道歉。
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又热又痒。
毕竟两个人曾经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他这样一碰纪年的身子竟然有些软了。
她有些鄙视这样的自己。
“好你的道歉我收下了我也原谅你了。”纪年找回自己的声音非常理智:“所以呢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她总是这样冷静池简琛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愣了几秒钟然后松开了她。
纪年接着说:“我说过我们可以当普通朋友但是希望你记得我现在的身份是季太太如果你不尊重我的身份我想我们是没办法再做朋友的。”
“我们一起有过孩子还怎么做朋友?”池简琛脑袋一热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种死缠烂打的戏码他之前从未有过。
“当初……为什么骗我?”这个问题池简琛一直都想问。
就算他们那个时候因为江静姝的事情闹了不愉快但是按照纪年的个性不应该那么果断和他分开的。
“也没为什么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纪年耸了耸肩膀“我承认后来你对我确实好了那么一些你带我回家过年我也很开心。我以为我可以完全无视外界的看法跟你在一起。但事实证明我做不到。”
“你妈妈的事情我很抱歉虽然我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是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她但是事情因我而起我欠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纪年说一句顿一下接着说了三段。
她的手藏在身后已经攥成了拳头。
“但是你不应该瞒着我孩子的事情。”池简琛盯着她“她是我的女儿我应该有知情权。”
“你难道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季平生和你离婚你应该怎么和孩子解释这段关系?”
“我和他不会离婚。”这句话纪年说得格外笃定。
之前在满城的时候她和季平生做过约定的。
这段婚姻不会结束。
“然后呢?你可以容忍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再建一个家?”
池简琛的问题越来越犀利。
“你是因为太爱他爱到可以放弃原则还是说你根本不爱他所以不在乎他是否忠诚?”
“他答应过我了会尽快断掉外面的那层关系。”纪年对池简琛说“我相信他。”
——我相信他。
四个字犹如重拳狠狠地砸在池简琛的心口。
当初如果纪年也能这样相信他他们之间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要认孩子。”
想到这里池简琛的声音比之前冷了几分。
“纪年我不会容忍我的孩子喊别的男人爸爸。”
“从生理学上看你确实是他的父亲。但是在社会学上老季才是她的父亲。”
纪年笑着说“你只不过是贡献了一颗精子而已。”
池简琛:“……”
真好生理学和社会学都扯出来了。
以前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懂这么多。
“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先走吧我怕被别人看到说闲话。”纪年笑着对池简琛下了逐客令。
池简琛被纪年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愣了很久最后还是悻悻离开了。
纪年目送池简琛走出家门。
……
池简琛离开以后纪年坐到沙发上失魂落魄地盯着对面的电视墙。
很长时间都没有回神。
其实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好像所有的话都是一时冲动冒出来的。
她不愿意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失分寸。
**
软软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钟。
醒来的时候已经退烧了小家伙精神了不少。
家里阿姨今天没有来上班纪年给软软熬了一锅粥。
这几年虽然她没学会什么复杂的菜式但是熬粥这种基本的东西还是会的。
正好医生也说了要软软吃得清淡一些。
虽然软软已经退烧了但是幼儿园有规定发烧的人基本上要休息一个礼拜才能过去主要还是怕传染到其他的孩子。
……
于是接下来六天的时间纪年都在家里待着陪软软。
很长时间没有和知秋联系过了没想到知秋会过来。
纪年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前的知秋有些惊讶。
再仔细一看她的眼睛肿得很厉害应该是昨天晚上哭过了。
“怎么状态这么差?”纪年将知秋拉进了门“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知秋自打跟沈南回结婚之后就一直在m&g上班工作特别忙压力很很大。
“没有……”知秋摇了摇头吸了一下鼻子“软软呢?”
“楼上吃过午饭就睡着了。”提到软软纪年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嗯病好了吧?”知秋之前在朋友圈看到了软软发烧的消息。
“嗯早好了不过幼儿园让一周后再去。”纪年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知秋似乎是在犹豫。
纠结了几十秒钟她终于对纪年说了自己的决定:“我打算离婚了。”
“沈南回欺负你了?”纪年皱眉看着知秋红肿的眼眶已然猜了个大概。
沈南回本身就不是个安分的结婚之后也一直花名在外知秋跟着他也没少受委屈。
“不是是我想离婚了。”知秋低下头说:“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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