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很是羡慕刀子那种以战养战的打法但是萧夜身边可是有着四千多人在广袤的草原上如果只靠着掠夺的办法指不定就要饿肚子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点萧夜部属上下都清楚粮足而军心稳后勤队是沿途看护的重点。
就是蒙古袋子的骑兵攻掠边墙内地也要有押运粮草的队伍何论身处草原莽野萧夜手上只有一副简略的地图而已;为了这张地图他可是给田家便宜卖了不少的货物。
连夜出发的马队四周有军士打着手灯尽管有了禁制喧哗的军令但四下里战马低嘶声武器皮甲碰撞声还有马车、牛车车轴咯吱吱的响声把这支队伍搅的热闹非凡。
好在尚武带着十几个猎户出身的斥候前后穿梭不停把前面夜枭旗队和王虎他们的情况及时报给大头领前有夜枭旗队探路后又阿蛮骑兵虎视眈眈殿后晚上行军倒也没出差错。
第三天黎明时分中军队伍行进到了一处大沟前前面的两营火/枪兵早已经翻了过去留下的一队军士给后面上来的人马指了过沟地点后拉着战马很快下到沟里去了。
此时天空中阴云密集呼啸而过的北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两个随行在萧夜身边的黑衣侍卫摇摇脑袋上的一堆小辫脸色凝重地和大头领说着话。
“大人看样子这里要下雨了恐怕不会是小雨”侍卫的话令萧夜心里一沉今年雨水奇少但是没想到自己刚进了草原就要碰到大雨了。
“到哪里了?”展开手里的地图萧夜扫了一眼野狼沟呵呵真是晦气;有了毒草遍地的马道石堡甚至是鹰爪堡附近早就看不见野狼的踪影了现在突然看见这三个字萧夜自觉很不舒服。
“传令前军止步今夜宿营就这里了”点点地图萧夜抬眼看向东面的一处高地遥遥一指随口下了命令;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两个亲卫纵马冲了出去一边疾驰一边摘下了腰际的铜笛两长两短地吹响了。
“滴、滴、滴滴”被后勤队匠人们精心打制出来的铜笛声音尖利悠长在笛声的指挥下楔赫哈山部的骑兵首先调转方向直奔东北面的山丘而去他要去清理场地护卫中军安全。
“驾”萧夜一拉马缰绳低头在草地上啃食的大黑马仰头一摆马首踏踏小跑着向大沟奔去。王梓良皱眉看着天际催马紧紧跟上。
紧跟着中军的一溜马车、牛车在后勤队一帮子背着火/枪的青壮的吆喝声中徐徐继续前进。沿途不时有人把一截截的鲜绿藤草枝干随便挖个坑栽到路边。
攻击双塔湖的队伍向东北方向行进了四百多里除了四周遍布的斥候能驱赶为数不多的鞑子游骑大部分军士到现在连野鞑子的影子还没看见。
距离野狼沟东北十里地这是一片起伏的矮山丘向东看有十几里绵延的大小土包上面长满了齐腰深的荆棘灌木最高的山丘上长着孤零零一颗歪脖松树和灌木里夹杂的枯草一样松树也是半死不活的。
山丘南北宽不过五里地的大小土包再往两边远处就是看似平坦的草原了这里方圆百里没有水源否则的话也是一处不错的草场了。
当萧夜战马的马蹄踩到了山丘顶上时北面一队队战马也向这里汇聚过来秦石头的夜枭旗队大部分退了回来少部分作为斥候在十里内四处游动。
头顶上隐隐的雷声连串滚过低沉的轰隆声不断在耳畔回荡此时不但是萧夜、王梓良就连那些军官们也脸色凝重了督促着手下的军士加快了步子。
看天气不是很好秦石头再想跑的快点也不得不先退回来草原上如果突遇暴雨走失了还算好万一一头扎进鞑子的营地可就好进不好出了。
还没等后勤队的车辆全部靠近山丘头顶上噼啪砸下了豆大的雨点像是被人从头上直接浇下来一盆水似得哗哗大作的豪雨源源不断喷灌而下。
扣紧了腰里牛皮弹匣火/枪枪口冲下背在肩上军士们在各自百夫长指挥下各百人队划分了地界清理灌木搭建营房帐篷的帮忙去推车的带着蓑笠开始戒备巡逻的有条不紊地搭起了一处临时营地。
能抵御刀箭的营房帐篷环建在山丘脚下把一顶顶牛皮帐篷护在中间后勤队的上百辆车子拉去了山丘南面一处高地那里自有军士执哨看护。
楔赫哈山和阿蛮的骑兵合兵一处就在后勤队不远的山丘背面防御战不是他们的强项但是保护车队却是毫不含糊。
营地有了雏形后军士们将火/枪、弹丸、背包放进帐篷操着自己的军铲按照十人一队冲进雨中各自什长带领下在距离山丘脚下百步外的北面、西面草地上开始拼命地挖掘战壕。
背着步枪的亲卫队尽管只有二百多人但是这时候发挥了他们的作用营地四周的三处制高点成了他们的警戒瞭望哨随时可以呼叫支援各个方向。
山丘脚下两道相隔五十步的环形战壕哪怕很快就灌进了雨水还是要按规定挖出半人深、一丈宽为了防备蒙古鞑子的突袭这种兼做挡马坑的战壕必须在天黑前挖好连成一道防线。
这已经成了各战兵营野外宿营的军规哪个敢于偷懒的百户很快就会被军士告发。大量有着一阶军士资格的什长才是萧夜真正的底气所在。
带着不同徽章的军士、什长、百夫长甚至千夫长都投入到了挖掘战壕的紧张备战中这里是草原腹地大意之下的后果谁也无法承受。
萧夜居住的大帐外那颗松树西面一处隆起的土包上铲出了一块平地搭起了三顶半拉帐篷除了遮挡风雨的西面有篷布其他三面的篷布被摘去了。
夜枭旗队的四门雷击炮、两挺重机枪居高临下建好了阵地郝永良带着三十几个军士正在给武器套上雨布弹药箱也完好地搬进了帐篷里。
“刺啦、轰”阴沉沉的天际道道蛛网状闪亮撕裂了天空扭曲的闪电咔咔打砸在了草原上一道纤细的闪电微微斜劈而下“彭”地击中了山丘顶上的那株松树。
松树底下躲避大雨的两个亲卫手里的望远镜来不及放下惨叫一声栽倒在泥水里一股股焦糊味被北风裹挟着扫下山坡。
距离松树不到三十步的萧夜正在看着郝永良调整雷击炮射角冷不丁脑后就是闪电划下轰鸣声震得耳朵嗡嗡乱响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抬眼看看郝永良这家伙抱着粗大的炮管大张着嘴巴在无声地叫喊可是让萧夜吓了一跳。
好半天回过神使劲晃晃脑袋脑子里的嗡嗡声消散萧夜扭脸看向那松树雨中如同火把燃烧的松树还有紧邻起火的大帐让他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不仅是他其他的军官、军士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山丘上那耀眼的火树。后勤队那里更有鞑子军士成片跪在泥浆里只个劲地磕头嘴里喃喃地祷告着。
“乖乖老天爷发怒了”萧夜身后的侍卫大牛从地上爬起来嘴里憨憨地说道立马被一旁的杨十八捂住嘴巴麻利地拖到帐篷后面噼啪就是一顿暴揍声。
剩下的两个侍卫浑身泥水地矗立在萧夜身边眼睛四下里飞快地扫视个不停。其他侍卫被派出去查看各处营房监督军纪就他们四个守在大头领身边了。
萧夜嗡嗡的耳鸣声消停了杨十八也拉着鼻青脸肿的大牛面色平静地站在帐外眼睛直直地看着很有些呆滞的大头领。
后勤队营地里刚从帐篷里钻出来的王梓良举着油布伞傻眼地仰看着那冒着黑烟的松树嘴里喃喃自语“真是流年不利啊鞑子恐怕势运旺盛这一仗不好打了”
天神降怒雷劈火烧了大头领的帐篷恐怕这军心士气要一落千丈了。
王梓良身后一小队老军伙夫抬着几个铁箱茫然相顾。
就在数千人心里惶惶之际萧夜却是很快缓过了神大步冲了上去“赶紧救人”
四个浑身湿透的侍卫跑得比萧夜还快捞起地上气息奄奄的那两个亲卫直接抬进了下面的帐篷里有人飞快地去找医护兵了。
当雨水浇灭了大火时王梓良带着两个顾家郎中磕磕绊绊地跑了过来。
两个军士瞭望哨一个当场殒命一个背部被撕开了血口子哪怕是撒了药粉裹上了药带但还在昏迷当中。
坐在新搭起的帐篷里萧夜和王梓良相顾无语只能下令全军就地休整等雨停了以后再说吧。
这突如而来的雷击事件让萧夜烦躁不已而王梓良也有了退兵的打算就差说出口了。
书案上摆着两杆步枪一杆步枪的枪管扭曲一杆步枪的枪托烧成了焦木看得人心惊胆战。换了一身干衣的萧夜围着书案看了又看嘴里不住地嘀咕着。
帐外脚步声传来见势不妙的王虎、杜丁还有神情慌张的阿蛮、楔赫哈山等候在外面他们带着一众神色各异的百夫长都来听候大头领的决断。
低头沉思良久萧夜抬头看向外面“十八张连成伤势如何?”
守在帐门口的杨十八铁盔边沿嘀嗒着雨水快步进来跪地禀报“大人张连成伤势不稳郎中说要是今晚醒不来恐怕恐怕”
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肌肉都被烧焦了杨十八不认为张连成能熬过这个雨夜他也无能为力。
长长叹口气萧夜翻手拿出两支药剂轻轻放在案上死马当活马医吧。药剂出现在灯光下王梓良半颌的眼帘里闪过细微的精光脸上却是一副担忧的样子。
“去给张连成喂下药剂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萧夜索然沉声道“要是他能活过来那就是老天不满本头领未早点出兵要是熬不过去那就是鞑子命里不该有此一劫咱们还是哎”
摆摆手示意杨十八拿走了药剂萧夜苦笑着拿过水壶拧开盖喝了一小口递给了深思不语的王梓良。
王梓良接过水壶咚咚就是一大口眼睛随即瞪得老大剧烈地咳嗦起来嘴里的液体喷出老远脸色通红地直揉胸口。萧夜举臂挡住了酒水好笑地看着这个态度大变的秀才。
一向里积极参与策划的王梓良被这个落雷是吓住了萧夜没有埋怨他也是有些忐忑。
“这这这是烈酒?”王梓良窘迫的模样让萧夜不禁哈哈大笑指着这个书生乐得眉开眼笑多长时间没看见他的囧样了一直阴沉着脸过日子那样不好。
“当然草原上夜晚阴寒来点烈酒才能暖和嘛只要不过量军士们过得好点没大错战时特殊”笑呵呵地拿过水壶萧夜美美地又喝了一口;他也想开了就算是退守鹰爪堡哪怕暂时放弃顾家堡鞑子也不会得了好去。
要论血性他的军士不比野鞑子差都是一枪能打出血窟窿的人拼杀起来更狠的才能活到最后。
大不了再忍两年和鞑子争夺矿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说笑几句萧夜抓过自己的铁盔把刚才伙夫送来的加热包放进去一个上面放一盒肉罐头倒进了净水;随着“呲呲”的细微声音浸过罐头的凉水咕嘟嘟冒起了水泡。
等候片刻烫手的罐头就能打开吃了。
这种作为军士必备的加热包是萧夜早一个月就分派给各战兵营了这种原料取自石灰石加工而成的东西貌似因由哪家的工匠偷懒把大量的石灰石给投进了磨坊的石磨里结果就便宜了萧夜的军士。
像这样的雨天里伙夫做饭是万分头疼的就是没有下雨草原上捡拾干牛粪也难以得手干柴就更别想了。
因原料易得简单这种加热包也就成了各战兵营里军士们的好东西不过难以防潮一般都集中存储在打铁箱里由各营各什的伙夫每天领取。
甚至有的军士拿了加热包烧水饭后泡一大壶的藤茶喝也是很舒坦的。
大帐里隐隐的笑声让外面雨中等候的军官们悄悄松了口气不见大人召唤生生挨雨淋也不是个事。
“你们先回去安稳人心本官和杜千夫长留下有信了传令兵及时通告”王虎冲着其他人点点头当先跨步上前走到帐门口“王虎拜见大人”
“杜丁拜见大人”浑身湿透的杜丁赶忙上前躬身道。
虽然有着四处游动的斥候但是大股马队直奔双塔湖而来的消息还是被鞑子的游骑发现了;萧夜通过商户手里卖出的望远镜虽然不多还是有一部分流进了鞑子的手里。
手下派往鹰爪堡强行交易的驮队逾期未归拉乃尔特就知道事情不善了他和塌狼瓦回返的路上已经传令自己部落里开始集结兵力从附庸的部落里抽掉骑兵。
和他一样也有着类似打算的塌狼瓦刚一回到双塔湖就开始召唤周围部落的部属准备趁着济农吃肉前先喝上一碗肉汤。
狡诈油滑的塌狼瓦借口联络感情留着拉乃尔特在双塔湖足足吃喝了两天这才不舍地遥送这个暗地里的对手不巧天降暴雨遂又热情地挽留拉乃尔特。
无奈之下的拉乃尔特只能接着和塌狼瓦厮混在大帐里吃肉喝酒好在可以欣赏那十几个汉人女子跳舞唱曲来酒劲了拉住一个就地肉搏几下日子闷点但也有趣。
酒骚/味混杂的帐篷里拉乃尔特的怪笑声还在持续塌狼瓦已经踱出了大帐看着远处已经整装齐备的大股骑兵嘴角抽搐两下接过亲卫递来的马缰绳。
“你就在指这里好好享受吧老子先走一步了”一身铠甲的塌狼瓦翻身上马正要催马离开就听见正西面马蹄声雷动一队快马飞速地接近了营地。
拉乃尔特的游骑斥候来了严格来说是被塌狼瓦的骑兵带来的。
“啥?盖伦部落旗号的马队人数近万”趴在白花花肉身上鼓捣的拉乃尔特通红的醉眼顿时清明几分飞快地爬起来提上了皮裤扭身看着闯进来的塌狼瓦。
“是斥候是明军模样已经进了草原估计就是那该死的盖伦部落他们竟然和明人联手了”满脸阴沉的塌狼瓦不屑地扫过拉乃尔特的胯下就那点寸长的玩意还好意思在外面拿出来。
“滚出去”瞪了几眼毯子上蜷缩的两个女子等到她俩去了后帐塌狼瓦这才气咻咻地跨步坐到了木案后大马金刀地瞧着拉乃尔特“看来你我势必要联手和明人对战了”
“联手?对战?或许是盖伦部落雇请的刀客、马贼吧”拉乃尔特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套上皮袄一边捆着腰带一边斜眼看着塌狼瓦;他不是傻子瞧塔狼瓦的装扮阵势恐怕是想连夜出击抢先去盖伦部落那里咬上一口。
如果能趁着雨势占了那个鹰爪堡或许塔狼瓦的刀子就该对上自己了拉乃尔特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先前挑了那么多的事为的就是这一天否则他哪里会轻易地留在了这里淫/乐。
“外面还有你的斥候你部骑兵已经到了沼泽林想来老哥你也”嘿嘿一笑塌狼瓦脸皮厚实的很“咱俩应该是想到一处了”
拉乃尔特暗骂一声拿起一旁的酒杯仰脸喝干了残酒啪地丢下牛角杯子“那好盖伦部落里的人口牛羊归你鹰爪堡里面的物资归我那个新建的石堡一家一半分”
“不行所有缴获三七分此战我部出骑兵一万五千指挥由本万夫长做主你部配合”塌狼瓦很是果断地摇头对半分他已经很大方了。
“这个”拉乃尔特看看塌狼瓦不善的脸色知道这是底线了不由得火气上涌眼珠子又红了一层;但是形势比人强他拿出来的骑兵只有九千要是再等几天或许能凑够万数。
但是塌狼瓦要是急了眼恐怕拿出两万的骑兵也有可能。
“好吧粮草我需要九千人马十天的量”拉乃尔特不甘地说道调兵时间紧急那些骑兵只带了三天的口粮。
“分成我多要一成粮草给你万人十天的数”塌狼瓦横了一眼拉乃尔特这老货原来是想偷袭啊殊不知人家盖伦部落野心颇大竟然敢来抢地盘了。
要是双塔湖被盖伦部落抢了塌狼瓦也好不到哪去没了地盘的部落势力很快就会散了架子想来英明的小王子会队自己唾之以鼻转脸就会任命盖伦部落的头领为万夫长。
草原上的规矩就是比划拳头、弯刀弱势被强势侵吞理所当然这种残酷的生存法则蒙古鞑子祖辈都在遵循着才能延续到了现在。
几番讨价还价眼看着塌狼瓦越发的不耐烦拉乃尔特只能捏着鼻子忍了翻脸他又打不过自个还在人家营地里呢。
在他看来所谓的缴获二八分自己再卖力恐怕也得仰人鼻息了。
“那好既然知道了该伦部落的动向咱们就整军备战雨停后同时出发”塌狼瓦见拉乃尔特服软很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此战我部主攻出火铳五百火炮五门”
“呵呵我部出火铳四百清一色的连发火铳后装的”拉乃尔特也不含糊“侧翼攻击就归我了战场上缴获各凭手段”不知道打着何种主意的他很是果断地说道。
“好好一言为定”塌狼瓦大喜道抓起案上的酒壶起身拉住了拉乃尔特的手臂“来愿长生天保佑”
两人走出大帐大雨中有勇士牵来白马从马动脉上取了两碗马血木盘端了过来;塌狼瓦将烈酒倒进碗里亲手端了递给拉乃尔特。
“长生天保佑此战大胜”神色复杂的塌狼瓦在阿尔泰山东麓几次和汉人交手受挫他已经等不及要报复了这次要彻底地报复。
“长生天保佑”高举着手里的烈酒混合着雨水拉乃尔特大口干下了壮行酒。在和瓦刺部落的拼斗中那个万夫长内蛮卡是怎么死的他不用猜就能想到而塌狼瓦手下多出来的五千精兵就是来自鄂尔多斯部落。
他要是不喝下这碗血酒估计心狠手辣的塌狼瓦会毫不客气地首先去吞并了自己的部落骑兵拿自己的人头祭旗。
作为常年在草原上过活的牧民两人心里清亮这场暴雨至多明天就回转晴他们也不希望在雨地里去冲锋厮杀。
就在那顶高大的牛皮帐里伴随粗鲁的狂笑声女人们脆弱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时营地一角低矮的帐篷里来自塔狼瓦麾下一个小部落的骑兵们正躲在帐篷里卸下身上的皮甲、武器准备吃过肉干、奶酪后继续休息。
为了保证下来长途奔波的体力他们必须待在帐篷里睡觉或许过几天后会有人长眠在陌生的草原深处。
十几个眼光灵动的鞑子骑兵占据了两顶帐篷虽然相互间没有过多言语但躺在毡毯上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把手伸进了怀里握着冰凉的短火铳。
投靠了这个小部落没两天就被一道征召令带到了这里小部落要选出五十精悍的骑兵马匹武器自带自然首选刚刚加入的外人他们很是幸运。
和塌狼瓦的嫡系骑兵不同来自各个部落的鞑子骑兵虽然上阵杀敌要听从百夫长号令但宿营时却是各家抱团这种习惯谁也改变不了。
说白了这些小部落出来的骑兵只是炮灰而已。塌狼瓦真正的嫡系实力不过是五千骑兵就这他都快养不起了今年南下打谷草还没成行就遇到了盖伦部落北上双塔湖的窝心事。
天色漆黑的雨夜直到凌晨雨势渐缓张连成侥幸活过来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山丘上下营地大头领愧对老天埋怨在烧毁的松树下摆了香案贡品焚香祷告誓言要为大明汉人一报屡遭劫掠之仇。
随着萧夜一番誓言瓢泼大雨缓和成了片片雨丝夜空中竟然露出了半轮残月虽然时间很短却是极大地安稳了军心士气。
不过匆匆回返的秦石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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