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十弟!保护着七妹和十一妹你们先走!余下的跟我断后!”南宫孚惊声大呼“铿”的一声拔出宝剑返身迎向渐近的敌群。
话音刚落邵风已率领着五骑箭矢般的奔至三丈开外。
“嗖!”“嗖!”“嗖!”
南宫荻的连珠箭电闪而出。
邵风反应敏捷早将射向咽喉的一箭抄在手中。另外两箭一箭落空另一箭将一名猝不及防的敌人贯胸射杀栽落马下。
“嗖!”“嗖!”“嗖!”
又是三支连珠箭射至。邵风大喝一声手中软鞭若黑蟒般旋出“啪啪”声中三支羽箭在半空中断为六截横飞跌落。
“唰”的一声一道刺目的剑光闪电般的劈向邵风左腰。邵风勒马一闪险险避过;剑势不止划空而过鲜血飞溅中他身旁的一名锦衣卫被拦腰斩为两截血淋淋的上半身飞出下半身却兀自挂于马鞍之上。
邵风惊怒交集腾空而起“呼”的一鞭劈头盖脸地扫向南宫孚。南宫孚剑光飞旋磕飞鞭影抢中宫而进迳刺邵风前胸。邵风展不开长鞭攻击节节暴退。
正赶来的秋云淡见邵风危急拔剑飞身下马加入战团二人双战南宫孚。南宫孚毫无惧色宝剑翻飞眨眼间就与二人交手十余合一时间双方互有攻守势均力敌。
此时南宫烁和南宫炻已与那姓卢的锦衣卫交上了手。这姓卢的锦衣卫名叫卢南山江湖绰号“南山虎”。正是此人再加上“锦衣豹子”秋云淡组成了邵风的左膀右臂;卢南山管夷陵州秋云淡管荆州。
故此这卢南山虽不是南宫孚的对手可其武功也非泛泛南宫烁兄弟俩资质平平武功修为有限虽双枪战单刀却也奈何不得。
四五十名锦衣卫将南宫秋、南宫展、南宫博团团围住走马灯似得厮杀。三人背身结成三角阵三剑相互援救顶了一阵子虽均身负轻伤好在战斗力尚在。
南宫荻选了个居高临下的位置连珠箭发又射伤了几名围攻的敌人。敌阵中窜出几名善射的锦衣卫羽箭还击迫得他左闪右避无暇继续伤敌。
二三十名锦衣卫舍了战团旋风般得冲向正在前方仓皇逃逸的南宫义四人。
南宫荻心下大急一边发箭拦截一边冲过去试图保护。
转眼间四人已被团团围住。南宫义、南宫睿双双拔出兵刃护着巧儿和月儿奋力搏杀;巧儿和月儿早吓得面色惨白一边呜咽一边躲避攻击。
“抓活的!”敌阵中传来一声命令。
一名锦衣卫忙转刀柄将劈向南宫巧的一刀改劈为拍“啪”的一声正拍在她的右肩之上。南宫巧惊恐得痛叫一声斜仆在地。两名锦衣卫欺身而进一左一右抓住她的左右臂轻轻一拧立时将她按得动弹不得。
“绑啦!”敌阵中又传来命令。
“七妹!”南宫义红着双眼奋身扑上营救被一刀斜斩于大腿之上滚倒在地。
“六弟!七妹!”南宫孚携着阵阵寒光挡着披靡;可待得他冲近南宫义和南宫巧早已被捆缚了压入敌阵之中。
南宫孚又惊又怒断喝道:“别恋战夺马!”话声中早劈倒一名战马上的敌人翻身上马。
“哪里逃!”一条黑忽忽的软鞭追身扫落。南宫孚大喝一声探左手抓住鞭梢顺势一带邵风禁不起巨力踉跄着仆到。
当下南宫孚顾不得伤敌纵马返身冲向敌群寒光闪处堕马者纷纷。
“走!”南宫孚一边砍开血路一边大叫。
南宫烁、南宫炻、南宫秋、南宫展、南宫博、南宫荻早舍了敌人夺马跟在南宫孚身后。
南宫孚挡了秋云淡一剑反手一剑将其逼退一勒缰绳猛冲向另一个包围圈三名回身抵挡者中剑落马。
人马如奔雷般划过惨呼声中早被冲出了一道大豁口。南宫孚俯身探手抓住月儿衣领提于身前的马背之上。
南宫睿见月儿脱险一剑将一名敌人刺落马下翻身上马。
“随我冲!”南宫孚一马当先宝剑开路。余人紧随其后。
南宫秋不肯舍了被俘的弟弟和妹妹赤红着双眼杀向敌群欲去营救。
“三哥!不可!”南宫孚回身一瞥忙将月儿扔向南宫展调转马头杀回来。
南宫秋早已被追上来的十来名锦衣卫敌住须臾身上又新添了两道伤痕。
匹练般的剑光裹着南宫孚的身影冲至三人中剑落马。
“三哥你想二伯绝后吗?!……滚啊!”南宫孚一边杀敌一边怒喝。
“驾!”南宫秋一抹泪掉转马头狂窜而出。
邵风、卢南山双双杀到。南宫孚奋起精神且战且走。
秋云淡率领着众锦衣卫绕开激战中的三人奋力追击余孽。南宫荻一边回身射箭阻击一边控马逃逸。
南宫孚的武功只堪堪敌得住邵、卢二人加之一番激战早已疲累不堪当下不敢恋战回身杀出敌阵紧紧追蹑南宫秋一行。
一方是拼死逃命马不停蹄;一方是奉命追击心有所忌。
众锦衣卫为何心有所忌呢?一者南宫孚的神威早已震慑住了他们;再者已然死伤了十余名兄弟谁都惜命不敢过分追近以免成了炮灰。所以及至晌午时分众锦衣卫非但没有追近反而落后了一两里地。
“邵大哥这样的追法恐怕会被他们逃掉呀!”秋云淡发愁。
“别担心他们逃不掉的!”邵风似乎早已有了打算“他们武功很强尤其是那南宫孚;而我们呢硬手少了即便追上了也未必能抓得住……”
“邵大哥说得是!”卢南山附和“敌人的实力与我们悬殊不大要想抓住他们我们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呀……”
“话说回来我们不是已经抓住了两名逃犯么?”邵风笑笑。
“话虽如此不过……”秋云淡愁眉微蹙“抓不住南宫孚大人那儿如何交代?”
“放心吧只是时间问题。”邵风正色道:“只要不跟丢就成了。……秋兄弟交代下去:立即给大人飞鸽传书要求增援!”
秋云淡展颜笑道:“好!”
※※※
“六弟、七妹还在他们手中生死未卜!……不我要杀回去!”逃亡路上南宫秋无数次发狂可都被南宫孚阻止了。
骄阳似火人马俱大汗淋漓。里许外的河畔处铺展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敌人暂时还没追上来到那林子里歇歇吧!”南宫孚擦了一把汗指了指那片树林。
众人将马饮了自己也喝饱了水啃食了点干粮充饥。
南宫秋又开始嚷嚷着要杀回去营救六弟和七妹被南宫烁拉住了劝阻道:“三弟四弟说得很对!去了也不过是自投罗网而已!……明知是送死何必呢?”
“不是你们的亲兄妹你们当然不着急!……自私鬼!你们都是自私鬼!”南宫秋又红了眼声嘶力竭得疾声数落着。
南宫展和南宫博闻言有些羞惭得低下了头。
“别这样!别这样!……”南宫烁安抚“三弟我们都跟你一样难过……可是光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南宫秋呜咽起来:“呜呜……若六弟和七妹……有个三长两短呜呜……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爹?”
“三哥你别担心六弟和七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南宫孚上前拍拍他的手背沉声道:“镇抚司有规定的:除非已经征得了指挥使大人同意否则对于就擒之人决不可滥杀……”
“可是……可是我们已经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报复么?”
“他们是因公而死朝廷自会抚恤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放心吧他们不敢乱来的!”
南宫秋心下稍定。
南宫孚想了想补充道:“三哥我们不是不去相救只是眼下还没有合适的机会……等到合适的机会出现之时我们再行动!……走吧!”
众人稍解后顾之忧继续逃亡。两日后到达高平县的金泉山麓。
“翻过这金泉山就入长治境了。”南宫孚抬手指了指横亘于身前的巍巍大山“莫辞辛苦争取半日内翻过!”
“四哥距恒山还有多远呀?”南宫月忧心忡忡地问。
“远呢还有上千里。”南宫孚安慰道:“十一妹你不要怕有我们保护你哩!”
“恩。”南宫月点点头“那我们快走吧!”
众人沿山谷而上行了约小半个时辰山势渐陡对面是耸立的峭壁身旁乃嶙峋的山石脚下则是云雾缭绕的深壑眼前仅余一条尺余宽的石径。众人早下了马牵着马小心翼翼的前行。
南宫炻当先而行刚绕过一棵藤萝遍缠的大树之时突闻身后“嗖”的一声南宫炻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一只梅花鹿箭一般得自马臀后窜走连滚带跑得迳往深壑下逃逸而去。
“奇怪!这么险峻的地方怎么会有梅花鹿?”南宫炻纳罕。
“喂哪里钻出来的鸟人!赔俺们的梅花鹿来!”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声音传来。
南宫炻循声望去但见一名十三四岁的男孩粗手粗脚双手叉腰站在一块山岩之上正满面怒色得望着自己。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讲理呢?!”南宫炻心头微气“那只梅花鹿又不是你家养的!”
“可是你把它惊跑啦!就得赔!”那男孩一步窜前怒指着他忽见他身后又涌出几名同伴来心下微怯止了脚步。
南宫炻本就脾气火暴哪受得了一个小孩如此欺负当下“腾”的一声跃上山岩一捋衣袖“哪里来的野孩子欠揍呀!”
“想动手呀!来吧!”那男孩毫无惧色率先发难“忽”的一拳当胸打来。
南宫炻圈臂一挡只感手臂微麻心头一惊:“好大的力气!”
那男孩跨步沉腰双拳连环疾若流星逼得南宫炻后退不迭险些掉下山岩。
南宫孚走在最后刚转过那棵大树便惊见南宫炻处于危险境地当下无暇询问原由飞身挡在南宫炻身前。
“不关你事闪开!”那男孩叱喝。
南宫孚笑眯眯的望着他丝毫没有闪开的意思。
男孩愠怒踏步而上运拳如风均被南宫孚轻描淡写得化解了。
“小兄弟别打啦!别打啦!”南宫孚一边接招一边劝解见他小小年纪居然法度严谨力道沉猛迅捷心下惊诧。
“鸿儿!住手!”不知何时一名中年男子已出现在了那男孩身后伸手抓住他胳膊。
“就不!谁让他们惊走了俺们的梅花鹿!”男孩气呼呼得不肯罢手。
“你要再不听话爹爹可真生气啦!”中年男人严厉得瞪着他。
男孩心头气苦一屁股坐地侧头狠喘着胸中的闷气。
南宫孚见那中年人四十上下年纪衣着朴素面庞微瘦太阳穴高高鼓起个子虽不高却给人以一种站如松的感觉心头一凛:此人必是位内家高手!于是拱拱手歉然道:“这位大叔惊走了你们的梅花鹿真是对不住得很!”
“好说好说!”那中年人拱手还礼微笑道:“阁下身手超凡想必定是名家之后。请恕在下冒昧:能否奉告高姓大名?”
南宫孚迟疑着望了他一眼见他面容质朴去了戒惧之心“不敢!在下南宫孚。”
那中年人闻言微诧追问道:“你……你可是南宫山庄少庄主?”
“正是。”南宫孚惊疑“请问您是……”
“哎呀呀!原来你真是南宫少主呀!我说怎么那么面善呢?!你看眼睛、鼻子都像极你爹爹啦怪不得怪不得!”中年人面露喜色“鄙人归化成。年轻之时与你爹爹你二伯都有过不错的交情呢……呵呵说起来真是故人哩!”
南宫孚大喜道:“原来您就是‘霹雳神拳’归叔叔呀!常听爹爹提起却一直无缘拜见!却没想到能在此地遇上您老真真是三生有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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