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河边骨一震抬头眼前一花胸口一痛竹篙已然穿胸而过。耳边只听柏舟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在旁边并未看见行凶之人可谁知胡乱一招击出竟有血光。就是这一抹血光让我循着它找到了可疑之人。我便用这双眼睛的力量在梦中杀了他或者说杀了一部分的他。否则以他之能又怎会轻易沦为万骨枯的刀奴呢?”
“刀奴?”河边骨身躯剧震。虽然她没有说明但河边骨哪里会不明白“他”是谁?他低低地笑着:“刀奴!刀奴!原来只是力量的奴隶么?”柏舟摇了摇头:“他是力量的奴隶你又何尝不是身体的奴隶?走吧!这里只是你梦中幻境我杀不了你。”说着收回竹篙在空中轻轻划动。
竹筏远去河边骨骤然摔落骇然惊醒。真假梦幻河边骨凝视周围风景一时难以分辨。“走!”最终他颓然站起化光而走。在他身后空中现出柏舟透明的身影手中一颗黑色珠子碎成尘埃。
赤雪城雪涵居偏厅之内。金剑若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徐标坐在他旁边手中托着精致的茶盏:“金兄不知这次能否见到贵教圣女——射空仙子呢?”金剑若道:“徐兄身为翎羽山庄鳌山十箭之首又为结盟之事两次前来。若她再不现身我便以怠慢教主圣命为由再向教主参她一本”他说着猛一握拳“我倒要看看教主还会不会袒护于她!”
“哎呦——这么大的罪名我家小姐可是担待不起呢!”金剑若话音未落一个女子的声音便从厅外传来。金剑若脸色一变愤然起身:“江花?怎么又是你?”江花红胜火举步入厅顺手将门关上笑意盈盈:“瞧金大人说的怎的就不能是我了?”
“圣女她这是什么意思!”金剑若一拂袖子怒道。红胜火脸上笑意不减:“我这不就是来传达圣女的意思么!只是就怕金大人还像上次一般听都不听便拂袖而去。这万一其中生了什么误会婢子也担待不起!”
“你——”金剑若戟指厉喝。“怎样?”红胜火一扬眉虽仍笑意不减神态却变得凌厉非常。金剑若不由一惊徐标已放下茶盏笑道:“好一个犀利的小丫头!金兄你我两番来此怎能再度空手而归?不如就听听圣女大人的意思。”
听徐标如此说金剑若脸色平和一些坐了下来:“好我就听听圣女有何指示。”“指示么”红胜火嘴角微扬“就是静观其变喽!”“哼!”金剑若一拍桌子“静观其变静观其变是要静待赤雪城的人自己死绝么?”
红胜火道:“怎的这不就观死了一个痛苦龙么?”徐标敲敲桌子说道:“可是据现在的情势看痛苦龙之死反倒使七杀堂声望更隆于我等又有何好处呢?”“不错”金剑若道“江花你该不会说这痛苦龙便是圣女静观其变之余给算死的吧!”
红胜火似是没有听出他的讥讽之意居然点头道:“金先生此言倒也不差!”“哈哈!”金剑若哈哈一笑起身就走。“金先生哪里去?”红胜火轻轻在他面前一挡。“哼!如此愚见听也无益不如早走!”金剑若一拂袖子就要绕开她。
红胜火柳眉一竖厉声道:“非议圣女之意金剑若你好大的胆子!”“嗯?”金剑若驻足转身“我如何做法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婢女来说三道四!”红胜火欺前一步负手在背:“我便说了怎样?”
金剑若怒极反笑:“好!好!看来圣女还是太过骄纵你了今日我便替圣女好好教训教训你!”双手握拳正要动手猛一抬头却见红胜火手中不知何时已现出一枚令牌来。那令牌形式古朴看材质也不过寻常正反两面都只是一枚小小的火焰标记。
金剑若脸色一变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金剑若见过教祖令符!”又起身看向红胜火:“江花这令符你从何处得来的?莫不是从圣女身边盗来?”听他语气只是尊重那教祖令符而已。
“哈”红胜火一笑用手摸着那令符“以夜妮子的身份还够不着这令牌!”“什么?”金剑若大惊失色这小小婢女在教中地位比圣女还要高么?“你……你……”他不由连退几步说不出话来。
红胜火随手将令符收起不去理他反而对徐标笑道:“让徐兄见笑了。”徐标微微一笑:“无妨这是贵教中事。我只需要知道万一有变贵教由谁做主?”红胜火道:“自然是圣女了!”徐标笑着起身:“原来如此在下告辞了!”
“慢走。”红胜火躬身相送。徐标也不理会金剑若自顾自走了。“还不跟上?”红胜火看了眼仍在发呆的金剑若“有很多事还需要你金大人来通知他们的。”“是!是!”金剑若急忙转身去了。
偏厅又安静下来红胜火吁一口气坐了下来以手支颐似乎十分苦恼。“哈哈”绿如蓝的笑声响起“我就说了咱们还是继续隐伏幕后比较好你偏不听现在知道头疼了?”
不忆江南的声音跟着响起:“二姐说得对!大姐这一次可没人帮你自己头疼去吧!”“去去去!”红胜火不耐烦地挥一挥手“继续做你们的缩头乌龟去吧!”不忆江南笑道:“缩头就缩头缩起头来别人的刀砍不着啊!”“小弟说的不错”绿如蓝附和道“大姐我们闪了!希望你脑子够用脖子也够硬!哈哈哈……”
笑声渐隐红胜火低垂的头发掩映下嘴边泛起一抹笑来:“在暗处久了猛一暴露在阳光下就会惊慌失措。只有穿梭在阳光之下与黑暗之中才能适应所有也才能活得长久!”
七杀堂。虽然痛苦龙在赤雪城交游不多但毕竟成名日久发丧之后仰慕他的人纷纷前来吊祭。再加上他是洛虎丘承认的妹婿素日与洛虎丘有交情的人更是纷至沓来。
灵堂之中虽然吊唁之人络绎不绝却是不闻一丝哀声。洛虎婷不住地对吊唁者点头致意木然的神色令那些抱着应酬心态的人也不由心中酸楚落下的泪水中也带了些许的诚意。
与一片喧闹的灵堂不同后园之中一片寂静白色的纸钱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鬼面靠坐着痛苦龙的坟茔大口大口地灌着手中孤独的苦酒。“酒还有么?”水火缓步而来淡淡问道。鬼面看她一眼她的眼角还有些许的红肿。鬼面从身旁的草丛中摸出一坛酒来抛给水火:“你怎么来了?”
水火神情肃穆拔开塞子在痛苦龙坟前酹酒祭奠。鬼面道:“为何不祭琴儿呢?”水火看眼旁边的坟茔说道:“她从未死去何须祭奠?”鬼面呵呵一笑:“你呀怎么和羽杉一个调子?”
水火笑笑挨着他坐下学他的样子猛灌几口却呛得连续咳嗽了好几声。鬼面哈哈大笑擦去她嘴角的酒渍。水火放下酒坛幽幽说道:“世事无常谁知短短几日事情变发展至此。”鬼面似有不解:“阿龙之死虽让人痛惜但也只是意外为何听你的语气如此沉重呢?”
水火点了他的头一下:“你呀是喝多了还是伤心过度以至脑子不好使了。寒风、丘雪、羽迎鹤、羽舞鹤他们不仅没有在羽雪鹤出关之日现身也没再痛苦龙葬礼现身。连续缺席如此重大的事情是出去玩忘记回来了么?”
鬼面脸色一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事情一波连着一波我竟无暇顾及。阿龙那日外出也是因为前几天我们喝酒闲谈时聊起此事说要去西城看看。谁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水火道:“若真是巧合倒也罢了。如果不是这其中可就大有文章了。”鬼面又猛灌了一口站起身来将坛中余酒洒落坟前:“我即刻着手调查此事决不能让阿龙死得不明不白!”
水火也起身将坛中之酒洒落祭奠:“羽雪鹤刚刚出关内城之中事情很多就不能陪你了。这件事若非巧合那背后定有诡诈阴狠之人暗伏你万事小心。若有不解难断之事务必去内城找我。”
“瞧你说的”鬼面轻拍她的脸颊“事事找你我不就成了吃软饭的了!”“你本来就是嘛!”水火也用了捏了捏他的脸颊笑嘻嘻地说道。
吊唁直到日落方才结束送走最后一个吊唁之人洛虎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虎怎么了?”铁镜先生奇道。洛虎丘看向天边的落日:“月铠他终究没来。”铁镜先生一愣随即也叹了口气:“不来也好省得尴尬。”
站了一会儿洛虎丘转过头来却见洛虎婷正缓步从大门走出刘若跟在她旁边见了洛虎丘忙道:“喂你快劝劝她!”“怎么了?”洛虎丘忙走过去“婷儿你这是干什么去?”
洛虎婷扬了扬手中的木盒:“这里面是阿龙的面具和他送我的水晶簪子。我要将它们葬在南面山上我们的草庐之中就让他先在那儿等我。哥若哪天我也死了就劳烦你也将我葬在那里让我永远陪着他。”
“说什么傻话”洛虎丘拍拍她肩头“离城南下路途遥远你一人前去未免不妥不如就让大哥陪你一道前去。”铁镜先生亦道:“是啊婷儿让我陪你一起去吧!”刘若也说道:“实在不行就让我陪你去也行啊!”
洛虎婷摇摇头:“不行阿若姐还要照顾嫂子哥和大哥也要留下注意这里的安全。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正要举步“婷儿——”刘伶焦急的声音传来。几人回头刘伶正一步一步艰难地朝这边走来。
“姐——”“嫂子——”刘若、洛虎婷急忙过去扶她。刘伶紧紧抓住洛虎婷的手:“婷儿才刚回来你这就又要离开么?”洛虎婷道:“怎么会呢!嫂子我只是去办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况且我还要亲眼看着我的小侄子出生呢!”
“乱说什么!哪里是什么小侄子”听她说还会回来刘伶脸上露出笑意“会回来就好会回来就好。不如就让你哥陪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洛虎丘道:“这些我们都跟婷儿说过了可她就是不同意啊!”
“怎么了婷儿让你哥跟着不行吗?”刘伶焦急地问道。洛虎婷道:“不是不行而是因为刚出了这样的事情城中必不会安宁也肯定会更加复杂。我哥他们留下来照应家里更好。”说着挥一挥手独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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