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四·大北明王 第十五章 突生变数

    敲打本身就是一项技术活。打重了别人要哭打轻了又毫无效果。尤其是领了夜炎焱“两个不许”戒令之后敲打的难度无疑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无独有偶监视雪涵居的五行行者也接到了院主大人的最新命令:敲打敲打雪涵居的朋友让他们懂得谨守新人该有的规矩。

    五行行者为此大伤脑筋尤其是看到从雪涵居走出的夜归人、夜归命兄弟二人同样无奈又满是杀意的目光之后。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五行行者在赤雪城多年虽然不能把雪舞的命令完美地执行个十成十十之七八还是有的。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

    夜归人、夜归命兄弟二人踏出雪涵居便感受到了那个这些天一直在附近徘徊之人的气息。如此毫不隐藏是无知还是狂妄?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收敛气息朝那人潜藏的位置悄悄摸去。

    距离愈来愈近那人仍然毫无所觉。夜归人冲夜归命一眨眼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夜归命会意抽出短刀拧身扑上。“噗!”血光四溅却没有一丝该有的声音响起。嗯?夜归人心有疑虑地走了过去只见夜归命呆呆而立面前一滩血迹。血迹中并不见人只有一截木桩。

    “怎么回事?”夜归人不由问道。夜归命也很迷茫:“我也不知道。一刀下去就是这样了。”夜归人上前细看眉头皱起:“是五行替身之术!只是这替身不知是他故意放在这里还是适才逃命时施展的。”

    话音未落那人的气息再度出现似乎在急急而奔。“追!”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左右包抄不一会儿便将那人堵在了两座院子之外的小巷中。“朋友跑不了了!”夜归人冷冷一声。

    那人站在巷子中间左顾右盼手足无措。“上!”夜归人一声令下与夜归命同时前冲双刀齐出血光飞溅。“咚!”听到响声擦身而过的兄弟二人齐齐苦笑。这声音绝不是人体倒地该有的动静。果然地上乃是一尊石像胸前背后两道深深的刀痕。

    “可恶!”夜归人狠狠一脚将石像踩碎那人的气息却又在不远处出现。如此再三每次不是木桩就是石像夜家兄弟来回奔波身心俱疲却仍没见到对手的影子。无奈之下只得回去复命。

    夜炎焱大度地不予斥责反而好言宽慰鼓励二人再接再厉拿下强敌。深受鼓舞的兄弟二人第二天一大早便出了门而那人也十分凑趣早早显露出自己的气息等在那里。

    知道那人长于五行运用之术这一次兄弟二人做足准备欲要将那人一举拿下。只是那人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高明兄弟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大多落空。好不容易有一次已经把人困住又横空杀出一个手持巨刀的矮子。不仅被他将人救走夜归命大意之下还收了刀伤。

    又一次灰头土脸地返回面对夜炎焱惊愕关切的目光夜家兄弟二人羞惭得抬不起头来。他们一向是不太满意夜炎焱温吞的风格力主开战。可如今夜炎焱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却连一个负责盯梢的都拿不下想到平日里说的那些大话怎能不羞惭万分?

    夜炎焱仍是没有出言斥责反而让江水给夜归命处理了伤口并再一次勉励二人拿下目标。第三天步出雪涵居之时二人心中已然明白:大小姐此举并不是想要他们去敲打那位“朋友”而是借那位“朋友”之手来敲打他们啊!但明白归明白二人万难拉下这个面子。只得戒骄戒躁从长计议。

    三尺灵台。

    “杀!”暴喝声响略微喘了口气的丁昼与徐天风再次战成一团。此轮交锋已没有适才只以普通刀法的试探之意杀招极招迭出务要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暗中窥伺的左鸿驹三人见状不再言语凝神观战。

    更远处的树丛中蛇节看着高台之上交战正酣的二人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他身旁又多了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满脸深深的皱纹中满是灰泥头发乱如枯草仿佛刚从土里爬出来。

    此时他看了看三尺灵台又看看蛇节咧嘴怪笑:“嘎嘎!早告诉你如今形势不好让你学我自封以待天时你偏不听。现在可好一班走狗死净不说自己的老窝都被仇人霸占用来决斗。堂堂蛇王混到你这种地步真是可笑又可怜啊!嘎嘎——”

    他一边笑一边晃动手中不知是何材质的黑杖。那黑杖上粗下细一如蛇节手持的蛇头杖。只是蛇头杖柄上乃是一个昂起的蛇头黑杖杖柄却是一个材质与杖身相同的人形夜叉同样佝偻着身子。黑杖便是从夜叉脊背伸出捏了个弯顺直而下。随他晃动夜叉头、手、脚上的圆环发出奇异的声响。

    听到讥讽之言蛇节冷哼一声:“蛮娄你别光说风凉话。从土里爬出来你那风水佳穴算是毁了。没有我这三尺灵台的地气浸养你这衰朽之躯又能再撑几时?”

    “你——咳!咳——”蛮娄气得不轻身体随着剧烈的咳嗽不住摇晃让人不由担心下一秒他是不是就会散架。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蛮娄颤颤巍巍地指着蛇节:“要……要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跑到我那里哭天抢地我会从佳穴中出来助你?”

    “少说好听话”蛇节冷冷一哂“要不是我许以三尺灵台的地气你会舍得你那个烂骨穴?”“你……你……我真看错了你……我……”蛮娄一口气喘不上来双眼翻白晕倒在地。“少装死!”蛇节踹了他一脚“仔细看这场决战怕是会有变数!”

    三尺灵台之上难解难分的二人再次分开之时都是气喘吁吁浑身鲜血。“老七你很不赖!在我熟悉你所有招数的情况下仍能与我缠斗这么久甚至还能伤我!”丁昼言语虽是赞赏语气却全是森然的杀意。

    徐天风冷然一哼:“丁昼再这么多废话你会后悔!”“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丁昼随手一刀竟是将自己的胳膊划伤。徐天风一凛以为他是要自残以施展一将功成之术。却不料伤口之中猛然冲出一股黑气带动他全身伤口都向外逸出黑气。而原本还在汩汩流出的鲜血则迅速变黑全数倒流!

    “这是……”随风四散的黑气飘至鼻端蛮娄顾不得装死一下跃起满脸诧异。“变数!”蛇节眉头紧锁一字一顿。

    三尺灵台之上看着被黑气包裹的丁昼徐天风眼中满是震惊与痛惜:“没想到你竟自甘堕落沦为魔道!”

    “住口!”丁昼一声断喝黑气中露出他狰狞的脸来“哼!什么正邪什么善恶什么妖魔仙佛。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选择才有资格评说!老七很显然你没有机会了!”

    铸剑城南琴儿将重新夺回的孩子交到羽杉手里:“哥哥你一边抱着他一边教我打架!”羽杉笑着将孩子抱在怀里:“好的。记住打不赢就认输反正你刚刚开始学打架输了也不丢人。”

    “哦”琴儿郑重地点头转身看向还在生着闷气的女子招招手“来陪我打架!”“你——”女子一听顿时怒火上涌一双拳头捏得“嘎吱”作响。琴儿有样学样也紧捏着小拳头只是捏不出声响罢了。

    这两个女人一样的瞪着对方一样的捏着拳头。“嘎吱”的声响中夹杂着一个抱着个男孩儿的大男人场面显得十分诡异。

    “住手!”就在女子忍不住要出招的时候一声轻喝周墨带着邓泽匆匆赶到。“周墨——”那女子一见周墨立刻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墨驹乖!”周墨脸上现出一抹笑摸了摸她的头。“小顺——”邓泽一见羽杉抱着的孩子又惊又喜就要上前。

    “站住!”一见又一个来抢孩子的琴儿气冲冲地挡在邓泽面前。“就是他们要带走小顺的!”墨驹指着羽杉二人对周墨说道。那神情就像是跟家里人告状的小孩子。

    “这位兄台——”周墨、羽杉一起将身前的女子拉到身后又一起上前一步一起说出一句相同的话来。“扑哧——”琴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墨驹也忍不住抿嘴而笑。只是目光相接见对方笑得开心就又同时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邓泽忍不住上前说道:“这孩子……”羽杉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适才也是因为难以确认才会有这些小误会。”“原来如此”周墨恍然随即取出子母印的母印玉石微微运功“此乃子母印子印便在小顺身上。”话音未落小顺身上就发出一点荧光一块与母印材质相同的玉石冉冉升起。

    确认无误羽杉才将小顺归还。周墨抱拳道:“适才小驹子也是心急故尔失礼还望兄台勿怪!”羽杉也急忙抱拳:“哪里琴儿也有不对!”“哼!”“哼!”却是墨驹与琴儿同时轻哼一声各自捏了自家的男人一把。

    “哈哈”周墨一笑掩饰疼痛“咱们也别如此见外了。在下周墨未知兄台尊姓大名?”“在下羽杉见过周兄!”羽杉也借着抱拳掩饰。“哈哈”周墨又笑“咱们也别如此见外了。相逢有缘请到寒舍一叙!”

    一转身却见邓泽仍在盯着羽杉不由问道:“邓泽怎么了?”“是你是你——”邓泽一个激灵指着羽杉喊道。“怎么了?”羽杉一愣。邓泽将那日与吕归磷对峙之事说起羽杉才恍然记起有这么回事。只是自己当时如同行尸走肉又何曾在意?

    说起吕归磷邓泽一叹又忍不住将安山之事说起。羽杉听得安山惨案浑身一颤悔愧不已连声道:“虽是无心孽由我作!”倒使得邓泽糊涂起来:“怎么难道羽兄……”羽杉顿足叹息:“那夜我从安山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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