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离赤雪城的剑煮酒一行一路向北将遁光落在大峡谷栈道之上的大树坪。时隔一年那棵大树依旧茂盛那杆长枪也依旧钉在树上只是当年死在这里的人已经变成了散落一地的白骨。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出家人总是心善一些佛无量与式洞道机齐齐上前收敛白骨。嗔道人也摇头一叹上去帮忙。剑煮酒则将手一招钉在树上的长枪落入手中。
这时佛无量三人已经将那白骨收敛好放在一旁烧化。“生命无常江湖驰骋的侠客一转眼就是散落凋零的白骨!”剑煮酒抚摸长枪见锋刃犹新但它的主人却已是一堆正在烧化的白骨不由得心生戚戚。
那白骨霎时化作一滩骨灰随风而散。佛无量口喧佛号对三人道:“三位下一步打算如何?”嗔道人道:“黑渊我是非去不可只是尚需准备。式洞道兄你呢?”出了赤雪城式洞道机脸上好看一些闻言答道:“劣徒式微子虽心生魔障而死但吾不忍其尸首流落在外欲往遗世独立寻回。”嗔道人道:“我与道兄一同去。”
见这二人行程已定佛无量又看向剑煮酒:“老友你呢?”剑煮酒道:“我么赤雪城一行并未找到答案自然是继续寻找阡白一行的下落。倒是老友你下一步欲往何方呢?”
“呵呵”佛无量合十一笑“身染红尘又岂是这么快就能抽身?我会四下走走管管闲事。诸位暂别了!”一声佛号脚下金莲腾空人已悠然遁去。“我等也告辞了!”嗔道人与式洞道机也双双告辞化光而走。只余下剑煮酒一人临风而立一时之间竟有些落寞。
江南杏花村。
和煦的阳光洒在脸上羽杉打个哈欠看眼身旁树下的少女。她此刻睡得正香。羽杉不由玩心大起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唔——”少女透不过气很快便醒了过来两只手四下挥舞。待抓到羽杉的手时微微一愣随即惊叫起来:“啊——”整个人也彻底醒来不住向后蜷缩着身子。
见她这副模样羽杉有些无奈:“琴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哥哥。”哥哥?少女愣了愣随即茫然地摇头。羽杉不死心又指指皓月:“那它呢?皓月你还记得吗?”看到阳光之下银光闪闪的皓月少女眼睛亮了起来:“它好漂亮!”
羽杉呵呵一笑朝后面挥挥手:“皓月过来!”一声嘶鸣皓月不情不愿地过来低下了头。少女不由伸出手去伸到一半儿又迟疑地看向羽杉:“我可以摸摸它吗?”羽杉轻轻点头。少女的手一下子全伸了出去皓月却一扭头少女的手顿时落空。
她瘪瘪嘴再次看向羽杉。羽杉哪里敌得她的眼神低喝一声:“皓月!”重色轻友!皓月虽不情愿却也不再闪躲任凭少女柔软的小手摸在自己脖子上。“咯咯……”少女如愿以偿眼睛笑成了两枚月牙。
羽杉见她心情大好忙趁机问道:“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住在这里呀!”少女心情不错自然有问必答。住在这里?羽杉忙又问道:“那你家在哪儿呢?”“就在那……”少女说到一半忽然明白过来又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捂在胸前满是警惕地看着羽杉“你……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她说到最后已是声如蚊蚋低下头去。
做坏事?羽杉眨眨眼哭笑不得:“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坏事昨天夜里就够我做两回了。”“啊——你看你看承认了吧!你就是对人家做了坏事还做了两次——不算上刚才这一次已经三次了!”少女带着哭腔控诉着羽杉的罪行。
羽杉没好气地道:“不是刚刚我又做什么坏事了?”“还说没有!你……你捏人家鼻子!”少女怒声反驳。羽杉哑然失笑:“捏鼻子也算是做坏事?琴儿咱们以前可是做过更坏的事情呢!”
“什么更坏的……不对”少女少女正要顺着他的语气问是什么更坏的事忽然明白过来“我以前跟你又不认识怎么……怎么可能跟你做什么更坏的事!”“以前不认识?”不知怎地听到这句羽杉不由心中恼火一把将那少女拽到面前“琴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我说的又没错……唔!”却是羽杉轻轻一吻将少女余下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他在……干什么?难道……这就是“更坏的事”?少女呆愣愣地看着羽杉脸上热热的。
过了好久羽杉才松开嘴看着眼前呆住的少女。“你……你……干什么……干什么这么盯着人家!”少女结结巴巴地问道。见她一脸呆滞双颊绯红的可爱模样羽杉忍不住又在她两边脸颊上各亲一下:“现在可以带我去你家了吗?”不知怎地少女就像着了魔一样。明明想要拒绝话说出口却变成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嗯!”
江水之南江南之东自古乃是苗、越之地蛮夷聚居风俗迥异。
低矮的山坡之上一路飞遁而回的左鸿驹、苏润润、杜玉杭三人盘膝而坐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欣赏这久违的湖光山色。苏润润双翅轻轻打开梳理着略显干枯的羽毛。北方气候干旱这一趟下来她的羽毛都失去了原本艳丽的色泽。
左鸿驹瞧得心疼不已轻轻抚摸着她的羽翼。苏润润脸儿微红却没有躲闪。这毫不避讳的亲密之举让一旁的杜玉杭更加神伤:凤凰虽未明说其实早已做出了选择。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罢了。可如今……是时候抽身而退了!
见他独自神伤的样子苏润润也不好受。她不是不知道飞雷对自己的好。只是对于他的好她却始终生不出异样的感觉。飞雷性格敏感苏润润也不敢明说只得以这种方式暗示希望他能明白:飞雷对不起。你的好我都放在心里。只是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而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左鸿驹心中也很明白。若非这不是可以相让的事情他怕是早已退出。如今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抱歉。
三人各怀心事又都不愿说破气氛一时有些压抑。苏润润心思玲珑正要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气氛。杀气忽来一个人一边狂奔而来一边大声喊着:“滚开!”
自从那天把徐天风击落悬崖丁昼着实轻松了些日子。那悬崖深不可测徐天风掉落下去绝无生理。虽然心中不免会有一丝丝的伤痛后悔但是人活于世干什么都是为了自己。七弟你要杀我我就只好先杀了你!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以后自己不管如何都与他们再无关联之时徐天风又赫然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刻丁昼真是魂胆皆丧虽然有一战之力却只是转身狼狈而逃。
可偏偏此时又有三个不长眼的拦在前面任凭他如何呼喊都一动不动。于是乎满腹的疑惑、杀意、惊惶、惧怕化为一刀凶猛地斩向眼前三人。
见那人神色惊惶明显是被人追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鸿驹三人正准备避让却又听到那无理之语。三人心中有气又站回了原处一动不动。本想杀杀那人的气焰可谁知还不等他们有所表示那人已然一刀杀来。逃亡之时还敢如此嚣张?三人怒火大炽。左鸿驹一声怒喝拔剑迎上。
是伏兵!老七呀老七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见对方竟然还招丁昼咬牙切齿身如脱兔霎时连变数招。见对方刀路诡异左鸿驹不敢硬接剑、鞘左右一分以攻为守。正是一招“双炎龙”。
来势凶猛丁昼双足一顿飞至半空闪过。身形下坠之时苏润润瞅准时机双翅一振凌空杀来。不好!丁昼脸色一变来不及闪躲。左手一扬兔须金针激射而出。
苏润润正欲伤敌不料眼前金光一闪右翅之上已然中招。顿时再难平衡摇晃着坠落在地。见凤凰受伤杜玉杭怒喝一声双刀如飞旋身而上。丁昼刚刚落地气未喘匀刀光又来。一时被双刀紧紧缠住无从脱身。
左鸿驹也回转过身来苗剑寸延之势直刺丁昼后心。眼看丁昼即将中招断命倏然刀光一闪一柄弯刀似从天外来疾挑几下已将丁昼危局破开。老七?见竟是徐天风出手援救丁昼一呆。但他绝不会认为老七这是要与自己并肩作战当下顺势一刀劈向徐天风狂奔而去。
徐天风早已料着举刀格开木无表情地扫了左鸿驹三人一眼转身追击而去。“这是怎么回事?”杜玉杭一阵迷糊。左鸿驹也不明白但看眼受伤倒地的苏润润眼中杀气凛然:“管他怎么回事敢招惹我们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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