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雪道:“西城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般简单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说着来回踱了几步又问道:“城中近来还有什么异动?”雪舞道:“除了痛苦龙意外身故并无什么大事发生。离火圣教之人也很安分。城主如此问也有如雪儿一般的担忧么?”
赤烈雪道:“虽然只是一种可能但却不可不防。雪鹤正在紧要关头我这边无法抽身。外城之事还要多多劳烦你与月铠了。”雪舞道:“雪儿知道。”碎金亦恭敬道:“属下定会告知月铠少主!”赤烈雪颔首道:“你们先回去吧!有一点必须谨记:万一城中有变以守卫上。”“是!”雪舞、碎金领命而去。
“城主”突骨利默抱拳道“听雪舞师姐所言形势并不乐观可否让利默出去协助?”“不必”赤烈雪摆一摆手“你们看守此间亦是要紧之事。况且若此事背后真另有阴谋就必会有人行法暗入内城必须小心防备!”“是!”突骨利默、方千里抱拳领命。赤烈雪微一点头又化光而去。
西城。鬼面一刀劈开黑暗天幕却并未击破幻境只是从暗夜荒坟来到了深涧幽谷。“小娃儿果然有几分本领!”苍老的声音突然想起回音不绝。鬼面微退一步抬头望天:“不知是哪位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哈哈……”那苍老之人一阵长笑“要见老夫凭小娃儿你这微末道行还是不够资格!”鬼面听后也不生气又问道:“既然前辈不愿相见那可否告知西城禁制为何会变为如此?又是被何人更改的呢?”
苍老之人道:“能更改禁制者除却西城之主还有何人?”“西城之主?”鬼面皱眉低头“是寒风还是阿玉呢?”“你想是谁就是谁了!”苍老之人轻轻一语倒是十分悠闲。鬼面道:“如此大事岂能凭空揣测?还请前辈开放禁制让晚辈直入核心面谈为妥。”
“小娃儿说得轻巧”苍老之人嗤笑一声“且不说老夫并无解开禁制之能。就算是有没有西城之主的命令又岂敢私自开放禁制?”鬼面道:“前辈此言差矣!无论前辈口中的西城之主是指寒风还是索隐玉俱是晚辈挚友。开放禁制招待挚友他有岂会怪罪?”
“哈!所谓挚友也只是小娃儿你一面之词老夫可不敢相信”苍老之人毫无通融“小娃儿你还是回去吧!”“前辈!前辈——”鬼面大喊两声却是没有一丝回应。那苍老之人似是已经离去而周围环境也变为西城界桥。
自己竟是未曾前进一步么?鬼面已经仍是不甘心地喊了一声:“前辈——”“回去吧!回去吧!”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逐客之语。鬼面无奈只得转身过桥而去。
地标终点的密闭空间中独木一行通过悬天镜看到鬼面退走倒是一愣看向身旁的索隐玉。刚才若不是他突然现身制止自己恐怕此时自己仍在与那小娃儿大战。想到这里独木一行不由恭维道:“统领此计甚妙言语之间便退此强敌大出老夫所料!”
索隐玉身旁的独木青龙亦抱拳道:“数语退敌大哥之谋着实让小弟佩服!”索隐玉耳听二人奉承之语脸上却殊无喜色:“什么‘言语退敌’不过是他心无战意自己退去罢了!”“什么?”独木青龙一惊“大哥何出此言?”
索隐玉道:“西城禁制奇妙就算在我更改之前鬼面他们来这里也不过是过桥沿街而入至街心呼喊寒风或我开放禁制让他们进来。如今禁制变更鬼面步步遇险进退失据。一难明西城形势二难见我或者寒风之面。不借此退去留此何为?”
独木青龙听他解释倒更加疑惑了:“大哥既然如此为何不将他引入杀阵之中杀之以绝后患?”索隐玉道:“青龙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鬼面虽然不识幻阵却知晓破解之法更身怀那柄克制邪气的金刀。区区杀阵焉能困他?倘若被他一路击破禁制杀至此间我等必将暴露岂不功亏一篑?”独木青龙恍然:“这倒是未曾想过。大哥思虑周密非愚弟所能及也。”
独木一行也拍拍独木青龙肩膀:“从各方面来说青龙你都是你们弟兄几个之中最优秀的。可惜就遇事只愿付诸武力、不愿思考其他对策这一点不好。这也是当年你父亲不愿将族长之位交付与你的缘故!”说着又对索隐玉道:“有青龙在临阵杀敌不成问题。可虑者是形式多变我已年迈老朽青龙又不长于谋划。我意回寨中召青罗前来统领以为如何?”
索隐玉点头道:“如此甚好。还望先生届时与青罗一同回来协助索某。”“这个自然!”独木一行抱拳答应运功一掌击在地标终点之上。光芒闪处独木一行已由时空甬道离去。
赤雪城南山巅草庐。洛虎婷最后打量一眼草庐景致轻轻掩上柴门转身而去。“还会回来么?”白雨自林中走出站在山坡上轻声一问。洛虎婷看她一眼边走边道:“或许吧!”白雨跳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胳臂:“同行可好?”
洛虎婷奇道:“你可以随便离开河谷么?”白雨笑道:“相送一程又不打紧。”二人边说边沿着山路缓缓而行转过几个弯便不见了身影。
二人走后不久草庐外又现出一道身影正是令狐子。他仔细打量着这座草庐啧啧摇头:“草庐虽旧却已是毕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一身入土之时正者邪者又有什么要紧。龙头相信你最后一刻心中亦有此体悟吧!”说着轻轻推开柴门举步走入院中。
院中别无他物唯树下一桌二椅桌上一本旧书旁边两片菜畦。令狐子走了过去拿起那旧书翻看两眼却是本《西厢记》不由又是一叹:“西厢之梦安可再得?”随手将书丢下负手朝屋后走去。
屋后新坟一座墓碑之上虽无文字却是痛苦龙衣冠冢无疑。墓旁是一个坑穴四四方方亦是刚刚挖好想来是洛虎婷为自己备下的佳穴。令狐子动容道:“佳穴无言却抵得上世间这万千的甜言蜜语!”又将目光转回到痛苦龙的衣冠冢上细看之下两枚铭牌静静躺在墓碑顶上。
令狐子大喜之下急忙一把拿起正是铁拳与假面的身份铭牌。他右手一翻八边形的玉牌再现。十八个孔洞之中只余下五个空的其余皆以嵌上对应的铭牌。令狐子将铁拳与假面的铭牌轻轻嵌入空洞之中玉牌之顿时上光芒大盛。
“除却锦衣、铁卫的铭牌尚有蛇蝎的铭牌未得。唔上次为了取得鼠头手中圣器竟然忘却”令狐子摇头一笑“蝎铭牌必仍在改组之后的细柳将军府中不如再往阳墟走一遭。”说着收好玉牌正要御风而走忽又一拍脑袋:“哎呀!一入赤雪城怎是如此轻易就能走的?唉——”叹息不已令狐子架起风来掉头往赤雪城方向而去。
令狐子去不多时草庐之中又现出两个人来竟是早已离去的洛虎婷与白雨。白雨道:“观其言行不失风度。”洛虎婷一笑:“他知道有人隐伏在侧口中所言不过是欲入我耳进而示好与我兄长洛虎丘使我们在他离开赤雪之前不与他为难而已。”
白雨点头道:“听你之言倒也有理。罢了不去管他。你是徒步回去还是要我送你一程?”洛虎婷道:“回去之后我不会轻易再出城来还是步行回去吧!”说着挥一挥手洒然去了。
狐岐山。眼见凤妖来退走啖九魂松一口气:若是凤妖来不为言语所动强要动武以自己的绘影唤鬼之术怕还真敌不过他!轻轻一笑啖九魂正要化光而走忽然一声“掌教且慢!”两道遁光已落到面前。啖九魂一惊忙退两步暗自握紧袖中的骨刀。
此时光华散去现出剑煮酒与佛无量的身形来。见是这二人啖九魂放下心来抱拳笑道:“原来是剑道兄与佛道兄。不知二位道兄着急追来所为何事?”
剑煮酒道:“我二人急急追赶而来是为一事。数十年前吾门下弟子阡白一行奉命往赤雪城去却一去音讯全无。吾知他们曾从九环山贵教处经过故欲上门打听。谁知因为黑渊之事竟然忘却这才急急追来当面向掌教询问。”
啖九魂奇道:“贵徒既是往赤雪城去就该往赤雪城寻找才是为何问我?”佛无量合十道:“阿弥陀佛!吾等已去过赤雪城亦无消息。故此才循着当年为他们定下的道路沿途寻访。”
“原来如此”啖九魂颔首道“待吾细细想来。”说着以手抚额来回踱步:“阡白唔阡白……”忽然停下步子说道:“这名字倒是曾经听到过。似是门下弟子对我言讲有这一行人从吾教地界经过。吾教弟子曾邀他们入教歇息但他们以为吾教是邪魔外道不肯进入向东而行。最后一次听到他们是巡游弟子回报说他们已出吾教地界进入炽雪城——亦即北炽雪地界。”
“北炽雪?”剑煮酒重复一遍抱拳谢道“多谢掌教告知!告辞!”说着化光而去。佛无量亦合十为礼化光而走。“唔一门之长皆不易为。我也该往赤水去了!”啖九魂微微摇头亦化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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