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城雪涵居。
夜炎焱在外面随意逛了一圈回来之时在前院树下喁喁细语的江南、江水、江花兄妹三人同时抬头。江南脸上仍是恭敬的表情江水、江花却是满面忧容。夜炎焱见了不由奇道:“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江花刚一开口江南便轻咳了一声江花立刻闭了嘴一副委屈的样子。“嗯?”夜炎焱在三人脸上来回扫视最后定在江水脸上“江水你说。”“我……”江水看了江南一眼面露为难之色。
“没关系尽管说!”夜炎焱在她对面坐下见江南又要做什么小动作冲他喝道:“你给我老实呆着!”江南讪讪一笑低头不语。“说吧!”夜炎焱又看向江水。江水这才开口:“大小姐我大哥他……他打算到内城去!”
“什么?”夜炎焱一惊“江南你可知道这赤雪内城是什么所在?”江南抬头道:“我自然知道!”“那你还……”见他无所谓的样子夜炎焱不由怒道“你是不打算再回去了么?”
“大小姐不必担心”江南一笑取出块令牌来“临行时教主给了我这枚令牌嘱我以此令牌拜会赤雪城主询问几件事情。”夜炎焱这才放下心来至于询问什么事她自然也不会过多去问。于是把头转向江花:“有这令牌你们两个还担心什么?”
“可是这毕竟是赤雪城不是其他什么地方!”江花仍然忧心忡忡。“你呀”夜炎焱点了她额头一下“江南拿着这令牌便是代表咱们圣教。他赤雪城敢跟咱们圣教开战么?”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江花眼前一亮拍手笑了起来。夜炎焱又看向江南:“那你打算何时去呢?”江南道:“事不宜迟我打算即刻就去。”“这么急?”夜炎焱倒是一惊“你们兄妹好不容易才聚到一块儿不多说会儿话吗?”
江南道:“正事要紧。再说只是问一两件事耽搁不了多久的。”“这就好。”夜炎焱微一颔首不再说话。“那属下便告辞了!”江南说着站起朝大门外走去。江水、江花急忙起身相送。
大门外江南一边安慰她们一边悄悄使了个眼色:“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江水会意点头大声说道:“那大哥早些回来。我和三妹在这里等你!”
兽谷霍星斗居所炎狱窟。
毛尺余将水阁杉与李四平让进石室自己便躬身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石门。门一关室内更显酷热李四平整张脸登时胀成了紫色。水阁杉忙将他纳入自己的护体气罩内李四平这才感觉好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正躺在暖炕上还裹了一层厚厚棉被的水南浸与泠兰见了不由失笑。“笑什么!”李四平不悦地瞪了他们一眼。可这不瞪还好一看他们的样子李四平身上顿时又冒了好几层的汗。
“咳!”水阁杉轻轻一声咳嗽水南浸与泠兰立刻止住了笑脸色古怪地朝他行礼:“太子殿下!”水阁杉微一点头随意坐下开口道:“我之来意相信你们心知肚明我就不废话了。我不在的时候水族发生了什么我要你们一一道来。”
泠兰与水南浸对视一眼悠悠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南来之时先王已然病重不过半年便不治而崩。当时水族群臣都赞同虚悬王位等待太子殿下回来承继大统并公推先父与浪里飞暂掌事务。
可太子殿下迟迟不还族中旧臣又在这一段时间或病故或横亡或因罪免官十去其七接替他们职位的又多是客部大姓。先父便是在这等局势之下受浪里飞与那几家客部大姓的怂恿以太子迟迟不归宝器不能久悬为由登上王位。
可谁知这都是浪里飞的阴谋。先父刚刚称王源、泽、流等家部诸姓便群起反对客部诸姓更是借机起事割据一方。烽烟四起先父疲于应付浪里飞却首鼠两端。好在先父知道自己称王名不正言不顺早就与几家大姓结为同盟共同戡乱。
而就在局面初定之时十戈军悍然来袭。水族诸姓各自为战纷纷溃败。先父便是在兵败撤退之时被浪里飞那贼子率部伏击不幸遇害。而后浪里飞以枭雄之姿外拒强敌内平动乱功成称王。”
“哈!这么说浪里飞倒是我水族救星了!”水阁杉冷冷一笑。泠兰也冷冷一笑:“哼!什么救星不过是十戈军的一条走狗罢了!”“此话怎讲?”水阁杉吃了一惊。
浪里飞因为野心玩弄阴谋图谋王位水阁杉毫不意外。甚至认为是人之常情毕竟野心人人都有。可说他是十戈军走狗水阁杉却是万万不信的。原因无他十戈军乃是水族甚至整个东北海诸族诸国的公敌。浪里飞勾结十戈军便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若是十戈军走狗更是万死难赎其罪。
“怎讲?呵!浪里飞甚至整个浪氏都是十戈军埋下多年的棋子!”泠兰语出惊人。“这怎有可能?”李四平犹然不信水阁杉却是一下子变了脸色。泠兰继续说道:“看太子殿下神色想必已经猜到了!”
“不错”水阁杉点了点头对仍不明白的李四平说道“当年浪氏内乱你也知道吧!”李四平道:“这个属下自然知道。浪氏由于那场内乱出走了七成以上的族人从此沦为三流姓氏。直到浪里飞祖父那一辈才又重新振兴”他说道这里脸色猛然一变“难道……”
“不错”泠兰肯定了他心中猜测“当年出走的浪氏族人一部分死于海难一部分流散至各处还有一部分为十戈军所掳日久天长被其同化。那部分浪氏族人想要重掌家族大权十戈军想要染指水族。双方一拍即合开始不断遣人以海难归来为名重回水族慢慢渗透到家族重要职位到浪里飞祖父之时终于完全掌握了浪氏。”
“可恶!”李四平也顾不上石桌烫手狠狠拍了一下“其他姓氏就被他蒙在鼓里?”“不”泠兰摇头“势力庞大的姓氏对此心知肚明。因为他们每月都要向十戈军缴纳税赋钱帛!”
“什么?”李四平更是怒不可遏。堂堂水族大姓竟要向一群海贼缴纳税赋岂不荒谬!泠兰冷冷一哼:“不过是些钱帛。交了便可安心在海上行商不用担心海贼打劫。更何况这些钱帛最终还是落到平民小姓头上又不损大姓豪强分毫。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了”水阁杉霍然而起“你们先好生调养!四平咱们走吧!”说完大步而出。因为再多听一句他就会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苗疆之境。
落荒而走的丁昼忽然停下立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长刀斜指后方冷冷说道:“后面的朋友现身一见吧!”“哼!”一道身影振翅飞出正是凤凰苏润润。“只有你一人么?”丁昼奇道。苏润润负手在背双翅轻轻拍打:“对付你这丧家之犬我一人还不够么?”
“不够!”丁昼一声厉喝弹跳而起单刀当头斩向苏润润。刀势凶猛哪有一丝负伤慌乱的样子?苏润润哂笑一声并不出手。而是左闪右躲欲将这死到临头还在硬撑的可怜虫拖垮。
丁昼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挥刀更疾中间还杂有金针不断射出恨不能将她一招斩落。但是负伤之后又奔逃许久内力已然枯竭一轮狂攻之后便无以为继。“注意来!”苏润润见状双翅连扇身形飘忽瞬息攻至丁昼面前。展翅如刀削向丁昼右肩。
丁昼气力不济难以躲闪眼中却闪过一丝阴毒之光。眼看翼刀将至丁昼倏然一闪右手刀脱手掷向苏润润面门。左手一扬金针激射而出。“故技重施是技穷了么?”苏润润一声嗤笑真元猛提飘摇而起。手中现出一柄雁翎刀居高临下直击丁昼。
丁昼两招落空已然后退同时双手连环射出金针断后。苏润润身为翼人对风的感应不可谓不灵敏。听风辨位轻松闪过。正要再施辣手却见丁昼双手伸出竟是抓向自己落在地上的影子。
这厮急疯了么?看来不用裂马他们出手就搞定了!苏润润哂笑未完丁昼已抓住了影子的双腿狠命一甩。苏润润击落的身形便不由自主地横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之上。“喀”的一声大树倾折苏润润也吐血摔落。
抓影!据传是当年七杀楼一位高人根据蜮弓族含沙射影绝技所创。虽然只能徒手施展却胜在防不胜防。磐河之后未闻江湖之上还有谁会这一手绝技丁昼又是从何处习得?
疑惑之时苏润润又不由庆幸。还好丁昼对此术也只是略得皮毛否则撕影裂身自己哪还有命在?现在虽然受伤却还能支撑片刻足够裂马与飞雷来援。
“哈哈!三日之后我没有死在三尺灵台你倒是让我生不如死啊!”丁昼并不给她机会张狂大笑着大步而来。苏润润挣扎不起心中焦虑:裂马与飞雷怎么还没有过来?难不成……忽然眼前一黑已然昏厥。
丁昼将她扛在肩上屈指一弹一缕黑气消散风中。不远处正在与左鸿驹、杜玉杭缠斗的白衣人猛然一滞被杜玉杭双刀砍倒却是一具干尸!“这是……”杜玉杭双眼一眯霎时想起当日积石山所遇的浮尸。莫非又是那人?正在猜测空中传来一个低沉之声:“想救你们的女娃同伴就用《雷部》来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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