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煮酒与佛无量一见来人架势不由齐齐看向嗔道人:得走了个冷言冷语的来了个动刀动枪的。嗔道人自然瞧见二人神情虽明知不宜动手但此时骑虎难下也只得振振手中长剑就要开口。
佛无量见他这样心知不好忙抢过话头问道:“这位老兄我等有事要求见赤雪城主。刚才那位婆婆没有转达吗?”“哈哈”独木一秋冷冷一笑长剑一挥“什么婆婆!老夫只看见有人仗剑强闯山门!”
佛无量闻言眉头一皱正要在说些什么嗔道人已经轻哼一声:“推三阻四。莫不是堂堂赤雪城主心中有愧不敢来见我们么?”“住口!”独木一秋闻言大怒剑指嗔道人“再敢无礼老夫剑下无情!”被人用剑指在鼻子上嗔道人的火气再也忍不住掌中剑荡开独木一秋的剑就要出招。
“住手!”眼见一场火拼在所难免一声轻喝一名老者叼着烟杆快步走出:“独木他们要进来放进来就是何必这么大火气呢!”独木一秋哼了一声收剑而走:“木叶老头儿交给你了!”
待他走远木叶老人才对剑煮酒四人呵呵一笑:“他脾气有些古怪还请诸位不要见怪。不知诸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剑煮酒见三人走马灯般你方唱罢我登台已经品出些滋味。但是又能怎样难道不顾正事一走了之?只得耐着性子又将来意诉说一遍。
“哦。原来是要见城主。这可真不巧城主她现在不在呀!”果然木叶老人面露为难之色。不过这位终究是好说话一些剑煮酒忙道:“敢问城主何时归来?我们可以等的。”“这个嘛也许一两刻便回也许三四天方回说不准的”木叶老人敲敲手中的烟袋锅“这样几位要等便请解下佩剑到里面等吧!”
“解下佩剑?”嗔道人一听不乐意了“怎么赤雪城主这是怕我们借机行刺么?”木叶老人忙解释道:“这个自然是不怕的只是规矩而已。你看那蜀山正宗道门之首掌门会客之时不也要客人解剑?皇帝老儿天下至尊不也不会召见兵刃在身的臣子么?”
“哼!凭你赤雪城小小城主也配跟蜀山掌教、万乘之尊相提并论?岂不可笑?”这次开口的却是式洞道机。与剑煮酒三人不同式洞道机虽为道者思想却如同儒教之人一般的正统。此刻见这左道旁门竟敢拿道门之尊与天下之尊举例哪还忍耐得住?
剑煮酒与佛无量见木叶老人几句话说出连嗔道人都打算依照规矩解下佩剑了正要松一口气。不料式洞道机又半路杀出心中顿生无力之感暗道还不如两人单独前来也不会弄到眼下尴尬局面。
听了式洞道机的话木叶老人勃然作色:“好哇!好言好语说不通啊!独木还是你来吧!”说着转身便走。“这位……”剑煮酒急忙喊了一声抬腿欲追。刚刚举步剑风又来。独木一秋不知从何处闪出长剑一横:“入者解剑!”
剑煮酒无奈止步看向佛无量与嗔道人二人。见二人都无奈解下随身兵刃这才解下自己的佩剑。三人都已解下兵刃互相看看都是无奈一笑随即又一起看向式洞道机。
见三人都没骨气的解下兵刃式洞道机怒其不争哼了一声昂起头来不看三人。见此情景独木一秋又冷然一声:“入者解剑!”寻人事大剑煮酒三人无奈叹息不再理会固执的式洞道机举步跨入山门。
南山之境。
此时正值七八月份照理来说该是一年之中最为酷热之时。但山道之上却是凉风阵阵莫说暑热呆得久了倒令人遍体生寒。天上也是一时阴云蔽日一时艳阳高照间或伴着一阵短而疾的冷雨令终年在田间劳作的农人不由感叹天时不正有那胆小的甚至举家搬迁到了大城邑。天时不正必生妖邪虽非人力所能阻挡但毕竟在大城邑更有几分安全感不是。
安山村便是在这日渐惶恐的气氛之中荒废了下来到现在全村除了几家倔强不信邪的之外几乎全数搬到了梓潼郡城附近。而剩下的这几家也渐渐感到了越来越不安的气氛。
安山安山不单单只是村子左近这座小山的名字更是说明这山十分的安稳别说向别的山一样有什么稀奇古怪灵异传说就是连稍大一点儿的野兽都不曾见到过。只是这几日留下的这几户人家却时常听到瘆人的嚎叫声如孤狼啸月又似山鬼夜哭而山上也渐渐多了些不寻常的痕迹。有见识的老猎人见了那痕迹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这可是深山才有的野兽啊!难不成真是天时变了连野兽都不安分了?
夜。一如既往的从山中隐隐传来嚎叫之声。但村子里的人却都十分安稳。因为白天村子里来了一队武林人士一身的红衣似火。为首的女子那叫一个漂亮——不对是气势那叫一个强横。听说安山闹鬼马上下令驻扎在村子里准备半夜捉鬼。
年轻的小伙子们听说抓鬼一个个都很兴奋商量着结伴去看热闹。却被自家的老父亲一手一个地揪了回去:“还看热闹不要命了你!他们挥一挥手就能要了你这个兔崽子的脑袋!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村子正中是所大宅子原本住着的姓刘的财主乃是十里八乡的首富。后来流言兴起刘财主就举家搬去了南中郡城村子里的地产全不要了。那一队武林人士就暂住在这间大宅。
长久无人居住大宅中到处都是灰尘蛛网。几名女子见了立刻露出嫌恶之色倒是那为首的女子不以为意席地而坐还挥手制止正要打扫庭院的几名男子:“我辈江湖中人四海为家随遇而安打扫什么。还是快些养神预备半夜抓鬼吧!”
“是!”那几名男子恭敬应声各自坐下。几名女子也坐下其中一人道:“小姐我们将就些也就罢了。可以您的身份……”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婢子多言!婢子多言!请小姐恕罪!请小姐恕罪!……”
直至此时那为首女子才将锐利如刀的目光移向别处淡淡吩咐:“烧饭!”“是!是!”那婢女如蒙大赦也顾不得再去嫌弃什么。拾柴、烧火、取出路上猎到的野鸡野兔之类的烤上又从四象匣中取出茶具来忙着煮茶。而其他人就这么一直冷眼瞧着没有一个敢上去帮忙或是说一句话。
直到婢女将茶煮好斟满双手奉上为首女子才轻轻“嗯”了一声手一挥其他几名婢女这才敢上去搭把手。
过了片刻肉已烤好受罚的婢女慌忙又私下半边兔腿用荷叶盛了双手奉上。这江花虽然不大会讲话手艺却还不赖!为首女子见那兔腿烤得金黄不由得食指大动。刚刚接过便听见“咕噜”一声似是肚子饿的声音又似是咽口水的声音。
为首女子一愣狐疑地看向那名叫江花的婢女时却见那江花也正疑惑地看着自己。“咕噜!”又是一声为首女子脸一沉目光扫向其余几人。这些人服侍她的时间不短自是了解这位大小姐的性子不仅不躲避反而纷纷迎上她锐利的目光一个个坦荡荡的模样。
为首女子扫视一圈不见异常这才将那兔腿拿在手中。忽然“咕噜”一声在这个那些手下人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突兀地响起分外清晰。为首女子脸色一变抖手将兔腿向上抛去。
那兔腿直飞天际又很快落回到女子手中只不过只剩下了骨头。女子一窒看眼手下忍笑的表情叹息一声:“想笑就笑。笑完给我把那个搞鬼的人揪出来!”她说到最后语调已经转冷。
若在旁人手下当差此时怕是什么都得忍住去找那搞鬼之人。但众人都知道这位大小姐的性子当下先是笑了一阵才其声应道:“是!”几名男子笑声未落已经飞身而起分别往院门、屋顶而去。那几名婢女也各自抽出短剑警惕地四下张望。
那刚刚受罚的江花眼珠一转看眼大小姐。见她发觉自己盯着她看仍没什么表示这才大着胆子将手中刚刚撕下的另半边兔腿往上一抛。那兔腿飞上半空之时忽然向几人背后堂屋的方向偏了一偏再落下之时已是一根骨头。
“那里!”江花一声喊早有几名男子持剑朝那“福地安居”的牌匾扑去。“哎呦救命!”一声“救命”剑光飞闪之中一人从被乱剑斫烂的牌匾后飞身而出落在院子里。“何人!”院门上的两名男子冷喝一声双剑飞至。“且慢且慢!”那人吓得乱窜毫无章法却又从双剑合击之中脱身而出。
“且慢!”这次却是那为首女子一声清喝制止欲再出手的手下看向院中之人“看阁下衣着形貌不是落魄之人。为何隐匿废宅戏弄我等?还是说这安山的‘鬼’就是阁下?”
那人哈哈一笑:“看这位小姐一行衣着形貌不是蛮横之人。为何一言不发举剑就砍?还是说这安山的‘鬼’其实是你们?”那内容、语气与那女子一模一样。“你——”女子气得双颊火红正要下令围攻此人。忽然眼前一花脸上已经被人掐了一把耳边响起那人戏谑的声音:“好嫩好滑不是鬼呢!哈哈……”笑声中人已不见。
“可恶!追!”眼见主人受辱满院之人无不怒火中烧就要追击。“停下!”女子喝叱一声抹抹被掐得生疼的脸颊徒留两手污渍“捉鬼要紧!吃饭休息!”纷纷坐下心中暗恨:登徒子我夜炎焱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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