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之境密林之外。
孙湘阴沉着脸缓缓站起。“怎么不想听了?”叶公一笑。孙湘道:“扰心之语不听也罢。”“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我看你是怕再听下去会忍不住相信我的话那对你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叶公似已运足功力双枪随意摆动。
孙湘看着枪尖划动之时在空气之中激起的涟漪心也阴沉起来。“好了”叶公抬头看了看天“闲话扯够。出招吧!”孙湘一言不发诡刃一招“诡刃之利”开道。随即拧身前扑诡刃刺在空中:“一将功成万骨枯!”澎湃绝气随着刀之红芒击向叶公。
叶公微一错步左手枪旋转脱手将刀之红芒牵引。右手枪猛然刺出:“黄沙百战穿金甲!”无边的肃杀之气中恍如百战精锐挥戈直进不死不还。“小心!”观战的夏镇夷皱眉轻喝“运功护住自己!”众人慌忙各运元功。刘伶、刘若也携手护在洛虎丘身前。
“杀!”金鼓之声大作。孤独的功成一将勇悍的百战劲旅轰然对上。“千里杀将!”叶公再催内元。各大窍穴之中的灵叶放出绿色光芒真力源源不绝而生。“杀!”再一低喝人已冲出。
“嗯?”孙湘见他竟不顾即将爆开的气劲直冲过来心中哂笑。正要后退以避气劲之威狂风呼啸而过。叶公已然连人带枪穿透了他的魂体。“轰!”在孙湘难以置信的眼睛中气劲之威此时才扩散开来。无尽金甲骑士气势如虹眨眼间再次穿体而过。
“啊——”孙湘仰天惨呼。魂体之上金与暗胶着缠斗。“小心!”夏镇夷再喝一声功聚双掌。众人齐齐出掌一封轰隆一声激荡的金色气劲竟又回头朝着孙湘汹涌而去。
“着!”孙湘强忍魂体之上的痛楚诡刃连挥滔天绝气挥洒而出。“封!”夏镇夷双掌之中光芒闪动再次迎上。“啊——”就在众人其心再次逼退绝气之时一声娇呼。却是刘伶、刘若功力不济被绝气冲倒。
顿时绝气余波找到缺口纷纷朝二人那里涌去。“小心!”千钧一发之际洛虎丘强压伤势将二人拽到身后。双盾之上金光闪耀全力一挡。“咚!”绝气余波再受此阻挡四散无形。而洛虎丘也被这巨大的力道击飞出去人事不省。
“啊——”挥出的绝气尽数溃散金色气劲纷纷穿体而过。孙湘怒目圆睁诡刃脱手坠地。“呃——”叶公一个摇晃单膝跪地透支全力的身躯一阵虚脱。他回转过头金光已染遍孙湘魂体。一丝又一丝的黑气逸出化为一个个虚影散于空中。正是被他吸纳的魂灵。
“是符离!”又一道黑气逸出化形文座诸葛优见了一声惊呼。只见符离残念所化的虚影见到孙湘如此模样竟似笑了一声随即消散在空中。众人乍见他那笑容都是一惊:见到仇人如此下场那抹残念竟也有如此恶毒的笑容。若当日在大殿之上是他重临还不知要多多少杀业。
“啊——”随着最后一丝残念逸出孙湘魂体无力倒地。他口中呻吟一声挣扎着爬起坐下。那一缕残魂在轻风之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消逝。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笑中满是明悟一件事之后的爽朗“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一将功成之日便是一将消亡的开始。只有沙场沙场之上奔逐厮杀的将才永远不会消亡。哈哈哈哈……”笑声之中风吹过一缕残魂重散于天地之间。地上只余鲜红如血的诡刃。
郭攸祀叹息一声:“他说过要对孙启说的话会在去陪他之时再说。将这附有他气息的刀葬在孙启之侧吧!”巴方平道:“一死百怨消。他散于此间刀亦葬于此间。能够永远守着儿子想来他也会欣慰不少。”
朝歌山下大河之畔。
遁光落下无蓬的马车上公刘羽扇去轻摇:“这里就是花酒诗门的旧址所在了。”华裳道:“然而我上一次来却并未见到有人。”公刘一笑:“他们不见你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吧!毕竟在他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
华裳神情一黯默默下车朝败落的山门走去。公刘抛给她一枚玉符:“这里是他的一段留声。有纷争不能解决的时候放于他们听吧!”“多谢!”华裳伸手接住并不回头。“呵呵那个窃书者也该地道惩罚了吧!回去看看!”遁光再闪人已不见。
跨过山门绿树成荫荒草没膝。华裳闭目感受果然有不少气息潜藏左右只是不愿现身。他们不知该如何面对我我又何尝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呢?华裳一叹举步前行。
林荫小径尽头古木参天。棋盘之上满是落叶灰尘。树下一只古琴弦早已断尽。古树左手边是一条上山小径荒草掩住了石阶。华裳拾阶而上两旁花木不修地上还散落着几本古籍。
再行几步半山一座凉亭。亭外酿酒的作坊早已倾塌翻到的酒坛中尽是蛛网灰尘。从凉亭向右再行几步乃是一座断崖。吊桥上的桥板早已朽坏只余光秃秃的铁索。上次她就是行至此处便再无一丝勇气再向前行。不过这次……
她深吸一口气举步踏上铁索。铁索一阵响动眼前蓦然出现再熟悉不过的画面:古树之下花木正盛。蝉鸣林愈静蝶舞花更香。对弈的人抬起头来又惊又喜:“师姐回来了?”
琴童棋鬼!华裳心中一热正要上前。倏然醒觉径自前行。眼前一花已是身在大厅之中。诸位师叔怒目而视:“孽徒!还有脸回来!”背后的琴童、棋鬼也换了副面孔:“现在才回来早死哪儿去了!”
“呵”华裳一笑“只有这些吗?”再次举步前行。杀声忽起火光冲天。几名同门惨叫着跌倒在她面前:“师姐——”“师姐救我——”“还有余孽杀!”几名黑衣人蜂拥而来。
“嗯?”华裳怒目而视黑衣人顿时不见。耳边却传来自己从前最厌恶之人的声音:“你看什么看?本座继任掌门乃是因为力挽狂澜众望所归!华裳你还回来做什么?不如死在外面!”“哎——掌门不能这么说嘛!咱们现在家大业大对于无家可归的丧家犬还是要包容一些嘛!”另一个厌恶的男子之声响起。
“哈哈哈哈……”华裳倏然仰天而笑“六幻之溪还是老样子!诸位都在为何不现身一叙呢?”手一拂幻境片片而碎。她纵跃几步已到达对岸之上。
南山之境赤雪城北。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水火忍不住嚷道。再往前可就到大峡谷了。鬼面停下看着奔流不息的赤雪河水一句话都不说。咦?这跟想象中的气氛完全不一样哦!水火心中打鼓悄悄往后挪着步子。
“我们……”鬼面忽然开口。“嗯?”水火一愣之时鬼面手一用力她不由自主地前倾跌进他怀里。“啊!”她惊叫一声一抬头脸儿顿时红了。鬼面正凝望着她眼中满是迷惘之色。
“我们……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鬼面的话语带着丝丝热气落入她耳中。水火耳边发痒心中却是一紧:他知道了?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知道的!正要开口鬼面已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搓板在她臀上轻拍一下:“千里迢迢让皓月带给我这个?”
“你——讨厌!”水火心中一松夺过搓板没头没脸地朝鬼面拍去。“啊——救命啊!”鬼面大呼小叫撒腿就跑。“站住!你给我站住!”水火举着搓板在后面追赶。落在别人眼中正是悍妻训夫全武行。
赤雪城内七杀堂。
羽杉站在门外看着匾额无限感慨。当日心血来潮挂出“七杀”之时可没有想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大仇已报。他看眼身边的琴儿牵着她的手正要举步入门。忽然一个年轻男子从院内跨出。三人六目相对面面相觑。
忽然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响起:“爹他们是谁啊?”羽杉低头看去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从那男子身后探出头来怯怯地看着自己和琴儿。那年轻男子抱拳道:“在下独孤殇敢问二位到寒舍来有何见教呢?”
“寒舍?”琴儿瞪大了眼睛“这里是我们的家!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们的家?呵呵二位相中这里直说就是何必如此。”独孤殇一愣随即笑道。“你——”琴儿怒道就要动手。
羽杉忙拉住她对独孤殇道:“这里的确使我们的住处。只是外出办事数月方才回来。兄台可否退让呢?”“原来如此”独孤殇恍然“但退让却是不能。我从上一人手中夺得此处合乎规矩。”
羽杉二人默然:赤雪城规矩一间院落空置超过半月即为无主之物人人皆可争夺。独孤殇的做法合情合理自己倒是无理取闹之人了?羽杉虽然心中明白却也是心中有气上前一步:“那我也只能按照规矩来了!”杀气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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