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之后的第七个夜晚她被一只阴险的银龙从云后偷袭受了不轻的伤。
随后的半个月她无法化龙只能在地面行走。既然总得与人族接触那么只好承受。如果那些人类只是哭喊只是咒骂只是指指点点她或者还可以忍受但当乡间那个姓周的书生胀红着脸冲过来说要除四害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做为一只高贵的玄霜巨龙最重要的是她很爱干净怎么能让那个浑身酒臭的男子靠近自己?
那天她像今夜一样伸出了手。
于是那个姓周的书生死了变成了一蓬血花。
数百年前的那蓬血花要比今夜盛放的更加美丽姓周的书生碎的更加彻底变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或者是是因为当时她的脚上没有这根铁链的缘故。
她这样想着。
总之姓周的书生死了后来据那位万恶的王姓书生说他还上了当地的县志成了万民颂扬的英雄。
对此她表示不理解也不怎么在乎。
那个县的百姓后来组织了十几支乡团义军想要杀她然后被她杀了很多。
那个县里的人都很乱七八糟想必县志也是乱写的。
她这样想着。
可是……人多了真的很恼火啊。
她对这方面的记忆非常不好当她今夜感知到国教学院四周的无数人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安然后畏怯。
她用帷帽遮住自己美丽的容颜加快了迈动赤足的速度想快些进入国教学院却还是在百花巷口被人发现了。
那名天机阁的刺客从风雪里潜出想要杀死她。
这个刺客没有什么味道和数百年前那个姓周的书生相比。
但做为一只高贵的玄霜巨龙被如此冒犯自然要做出适合她身份的反应。
这种反应甚至比她的思考速度还要更快。
那就是让对方去死。
那名天机阁刺客直接碎了变成了血与肉炸开然后落在了雪地上。
她觉得舒服了很多内心深处对人群的畏怯感变淡了很多与之相伴内心的暴戾情绪渐渐提升。紧接着她又杀死了两名人类强者随着鲜血的泼洒与死亡的来临所有的畏怯与不安尽数消失暴戾情绪引发了嗜血的本能冲动。
她本能里舔了舔唇边的血水本以为那会是香甜而可口的谁知道竟是那样的污秽及腥臭。因为现在的大陆元气稀薄所以人类变得难吃了很多?还是说……最近这几年陈长生送来的吃食太丰富养刁了自己的胃口?
她这样想着然后难以抑止地恶心起来不停呕吐。
这情形令她感到非常恼火让她对弱小的人类以及可能暗藏恶意的陈长生生出很多怨气。
她开始发脾气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不停地跺脚把风雪都吓走把地面都踩裂把整个世界都吓了一跳。
……
……
风雪再起她向国教学院走去。
她的身形并不如何庞大相反有些娇小但随着她的来临百花巷里的空间隐隐变形竟似要被撑破一般。
夜色里隐隐有血水溢出不知道是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刺客还是一些被直接震昏的军士。
避至远方的朝廷高手们感觉到那道恐怖的气息愈发真切那种强大的压迫感仿佛要变成实物。
小德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
他对这道气息的敏感度要远远超过人类强者。
这道气息明明还没有完全成熟却仿佛来自原始之初的蛮荒带着远古的悠悠意味对人族来说这道气息强大而恐怖而对妖族来说这道气息更是直接碾压着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根本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念头与勇气。
小德的身体不停颤抖。按道理来说他就算不是这名黑衣少女的对手至少也可以稍微拦阻一下对方的脚步然而他无论如何调动真元强化意志甚至直接狂化都无法积蓄出足够多的勇气甚至连向前踏出一步都不敢。
这种生物阶层之间的先天压迫感实在是太可怕了。
现在他还能留在巷子里还能站立没有跪倒在雪地上已经证明了他的强大与骄傲。
只是这依然远远不够。
黑衣少女注意到了这名妖族的存在转头望了一眼有些感兴趣。被她的目光触及小德的灵魂仿佛被圣火烧灼了一下眼睛里的恐惧之意狂涌而出再也不敢做任何停留霍然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就在小德消失后不久夜色里传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声。
黑衣少女的脸上露出一抹警惕的神情。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声叹息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离此地约十四里的奈何桥上妖族皇后牧夫人登上了七色鹿拉的辇向着京都外驶去。
国教学院湖畔的雪地上商行舟转身望向奈何桥方向。
他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牧夫人和妖族使团的离开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在大周朝廷与国教之间白帝城将会保持中立。
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动?要知道这极有可能改变整个大陆的局势。
自然是因为那位穿着黑衣迎风雪而来的小姑娘。
与高傲冷清的天凤不同龙族曾经在这个大陆上写下过太多故事对妖族来说久不在世间显露踪迹的龙族依然是他们最根深蒂固的信仰或者说精神寄托而且红河两岸的妖族能够立国据说与玄霜巨龙一族有很紧密的关系。
国教学院的围墙破了黑衣少女走了进来。
十余名青衣道人站在风雪里形成了一个看似散乱、实际上近乎完美的阵形。
她能够感受得到这些人类的强大然后她看到了湖对面雪地上那个中年道人。
她被关在北新桥的井底数百年还是见过不少人族强者比如王之策比如秦重比如天海圣后比如教宗比如苏离但事实上她只怕苏离和天海因为这两个人真的敢杀她。
现在令她感到隐隐畏惧的人类又多了一个。
她有些紧张但没有停下脚步。
她走过雪湖来到陈长生身前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好我是你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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