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入住了福州西湖之后常青便主动凑过来想和他套上近乎。
因为玉柱出发前不敢泄露了皇帝的密旨便没和隆科多商量。。。
所以他对常青的底细一无所知。
官场上凡是不知道派系的情况下都必须要谨慎从事。
玉柱也就只和常青敷衍了一番。
常青送的美婢没收。
常青塞的银票玉柱也只收了五百两。
在官场上按照约定俗成的惯例五百两以内可以算作是程仪言官们也不会咬这个事。
毕竟穷言官们也是要收冰敬、炭敬和程仪的。
程仪者前明之盘缠今之路费也。
在本朝钦差、学政或是京官外任的时候在迎来送往之际收一点小小的程仪其实是皇帝都知道且已经默认了很久的潜规则。
到了雍正朝时这种陋习就被严厉的禁止了。
但是雍正也是采取的既往不咎的态度以前收了也就收了以后不许再收。
常青本就是满洲旗下家中早就传来了消息玉柱每天午膳后要陪皇帝下棋。
这个里头隐藏的丰富内涵身为封疆大吏的常青岂能不懂?
常青想结交玉柱也不过是为将来牵个线搭个桥留个下次好见面的台阶罢了并不指望马上就有回报。
玉柱的时间其实很紧等金世荣和李斯义被押解上路之后他便再次登船直奔广州府而去。
七天后船到广州玉柱在官船码头上宣了乡试的旨意之后就被请进了贡院之中。
和玉柱一起被锁进贡院的官员除了身为监临官的广东巡抚之外还有诸多的同考官、誊录官、弥封官等等。
按照大清会典的规定乡试的正、副主考官在贡院里都有自己的独院。
因玉柱是三品爵的钦差大臣也就照往年一样的例享受到了三进独院的待遇。
张廷玉仅为七品的钦差副主考他就只能是一进的独院了。
按照老规矩乡试的监临官应该就近监视正、副主考。所以现任广东巡抚范时崇就住在玉柱隔壁的四进独院内。
临来广东之前玉柱问过隆科多关于广东官场的底细。
据隆科多所言这位范巡抚乃是开国大功臣范文程的嫡长孙其父为前浙江巡抚范承谟。
三藩之乱时范承谟因拒不投降被耿精忠砍了脑袋以身殉了大清。
范时崇的祖父和父亲都死忠于大清。按照现代的语境简直就是死不悔改的老牌汉奸世家了!
和另一个大汉奸洪承畴的落魄晚景迥然不同范文程的众多子孙之中就算是混得最差的那个孙子范时纪也是官至红顶子的二品侍郎。
玉柱对范文程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但是豫亲王多铎仗着是镶红旗旗主的势把旗下阿哈范文程的美妻抢了去霸占了三个月的花边事件玉柱还是知道的。
老婆被抢范文程不仅忍了而且忍出了新境界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也!
皇太极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把多铎叫来好一顿训斥。
只是皇太极的惩罚措施令人啼笑皆非。
让多铎向范文程道歉送回范文程的老婆罚银万两削夺多铎所属牛录的三分之一。
住进了贡院之后玉柱只可能和张廷玉有所交往其余的人都不能有任何接触。
张廷玉也是个很能坐得住的家伙他只是按照礼仪来拜访过玉柱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了。
玉柱心里有数张廷玉的座右铭就两个字:慎独!
慎独不党也!
实际上玉柱也属于慎独的类型。只是因为玉柱占着满洲旗人的优势不需要担忧老皇帝的忌讳可以和老五、老七和老十二等边缘化的皇子阿哥们密切交往罢了。
张廷玉不来难道玉柱还要过去巴结他么?
开什么玩笑呢?
玉柱坐在书桌前脑子里思考着请英国工匠来帮着造船的大计只是他的两条腿都被霸占了。
左拥杏蕊右抱杏娇柱公呀逍遥快活得很咧!
杏蕊笑嘻嘻的说:“爷等出去了您一定要领着奴婢去街上逛逛?”
玉柱微微一笑杏蕊比杏娇漂亮不少但是心眼子远不如杏娇那么多。
这孩子天赋异秉以玉柱丰富的经验和手段也快要摁不住她了。
杏娇眼珠儿一转探手拥住玉柱的脖颈腻声道:“爷奴婢很久没用过避子汤了。”
玉柱听了此话不由暗暗感慨不已瞧瞧啥叫足智多谋?
真正厉害的既不是杏蕊也不是看似狡猾的杏娇而是远在京城的秀云。
秀云早就料到了玉柱被锁进贡院之后肯定会闷得发慌。
若是玉柱带了寒霜南下日久生情之下寒霜也很可能要侍寝。
假如说让寒霜怀上了庶长子那就麻烦大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与其便宜了寒霜不如把机会给了自家的姊妹这便是秀云的远见了!
玉柱还年轻才十七岁而已子嗣的问题还不是那么的急迫。
贡院不是菜园门自有朝廷的规矩在。
玉柱的院内除了杏蕊和杏娇之外也就是住在外院的吴江和吴盛了。
除此之外多一个下人都带不进来。
玉柱揽住杏娇的柳腰在她的香腮上狠狠的香了口这才笑道:“若是有本事怀上了爷的种必有重赏。”
谁曾想杏娇却扭动着小腰肢贼笑着说:“奴婢是骗您的呢就算是奴婢不想喝避子汤杏蕊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杏蕊吃吃的一笑数落道:“骗鬼去吧你自己主动要喝的我可没有逼过你。”
玉柱不由哑然一笑杏娇这只小狐狸精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管是在海船上还是在福州西湖乃至于锁进了贡院内两个美婢在事后都会很自觉的喝下一碗避子汤。
由小见大可想而知富察·秀云待杏蕊和杏娇确实是真的好。
不然的话两个美婢偷着不喝避子汤了玉柱也不可能管得这么细。
男女之间只要独处的时间一长日久真的要生情!
别的且不说了杏娇这个鬼丫头只要是玉柱不忙的时候就敢主动坐到他的腿上这里香一下那里挠一下别提多放肆了。
自家的女人缠着撒娇玉柱自然是乐见其趣。
反正吧闲着也是闲着陪着女人玩耍一番兴致逗起来了就折腾一番倒也不枉了荒唐大少之名也!
时间过得很快眨个眼的工夫就到了乡试开考的这一天。
以玉柱的考试经验这一天内直到应试的秀才们全都进了贡院并且锁院了之后才轮到他这个正主考正式登场。
所以早上太阳都照屁股了玉柱还拥了二美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隔壁的张廷玉早就起来了正在窗前的书桌前提笔练字。
窗外张廷玉的两个小厮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说玉大人又没起床?”
“是啊天天如此唉也不怕人说闲话呢。”
“他?他怕啥呀?他可是宠臣你到处打听打听哪个乡试的正主考敢带女子入贡院的?”
“他难道真不怕被言官们弹劾了?”
“嘿嘿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他既然敢公开带女子进贡院肯定是不怕的。”
如果是以前张廷玉早就喝斥出声了。
只是关进贡院里的时间一长院内又无外人张廷玉听着也觉得有趣便默许了两个小厮的乱嚼舌头根子。
实际上早上开龙门响信炮的时候玉柱就被吵醒了。
只是他既然想装纨绔大少索性就装得像一些。
玉柱敢保证他在这座贡院内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用密折上奏给老皇帝的。
用罢午膳玉柱又拥着二婢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直到贡院的上空响起信炮声以及差役们的呼唤声“锁龙门喽。”
玉柱才整装出现在了明远楼内。
“卑职拜见玉大人!”同考官们行礼如仪玉柱笑眯眯的说“罢了。”
监考的阅卷的誊录的弥封的官员们早就到齐了就等玉柱了。
广东巡抚范时崇按捺住心下不快敷衍着和玉柱拱手行了礼。
玉柱装作没有看见众官异样的眼神他一马当先领着大家先拜了圣旨再拜了孔圣。
然后玉柱命人取来纸笔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下了四道考题。
按照惯例乡试之时正主考至少要出三道经题。
但是玉柱却打破了惯例除了三道经题之外另出了一道时务策论。
三道经题一曰:不患人之莫己知;一曰:宜民宜人一曰:子产听郑。
在场的人谁不是饱学儒士?
张廷玉拿到了三道最主要的考题后心里暗暗钦佩不已。玉大人虽然行事有些荒唐却也是有真才实学的满洲旗人呢。
三道考题分别出于《论语·里仁》、《诗·大雅·假乐》和《孟子·离娄下》。
玉柱其实并不在意这三道所谓的主要考题他真正看重的其实是最不起眼的那道加试题。
策问:与西洋之海上贸易何以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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