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0章 石海尽头
萧家。
经历过这场大战后，传承了无数岁月的古族，也变得残破不堪。
但这都只是表象罢了。
随着萧天道的出现，随着巨变降临，萧阳这些人的突破，萧家的实力已经拔高到了全新的高度。
十大古族，即便是嬴家，也可以不惧。
朱坚强等人欢喜的吸收着灵气。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成功突破。
新的时代已经正式降临。
不一会儿。
曹元宗，姬龙山，沈长生等人的伤势调养完毕。
萧释天也从天牢里走了出来，他的伤势早就被萧天道治好了。
至于嬴有年，已经被萧家武者亲自送到了赢庆年那。
这场牵涉两代人恩怨的棋局，因为那颗陨石，彻底告终。
之后就是爷孙相认的戏码。
萧阳本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可是在萧长青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和下，气氛反倒很融洽。
几个小时后。
战场基本打扫完毕。
众人也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萧家后山。
萧天道，曹战天，雷千绝，萧阳，四人围坐。
“萧阳，有没有兴趣想当萧家的家主，这偌大的家族，该有个人掌管了，而且你爷爷也老了，要是再出个萧无漏这样的人物，他可镇不住。”
萧天道淡笑着问道。
“别。”萧阳一个劲的摆手：“你当了二十几年的甩手掌柜，现在想把烂摊子甩给我，我才不干呢，我只想搞清楚巨变的源头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妈，她到底在哪。”
说到这，他看向雷千绝。
“老硬币，你之前就支支吾吾的，源头到底是什么，你们怎么找到的？”
雷千绝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只要踏入修仙境，任何人都可以找到源头。”
“不错，可我也记得，你第一次去找的时候，只找到点皮毛就被吓疯掉了。”萧阳毫不客气的回答。
萧天道笑了笑：“其实你雷叔并没有骗你，只不过这个方法，没几个人知道罢了。”
萧阳正色道：“什么方法？”
萧天道站起身，看着天空，眼眸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仔细感应这天地间的一切能量，去尝试发现一些不自然的东西。”
“不自然的东西？”
萧阳疑惑的闭上眼睛，开始感应。
他如今的神识已经非常恐怖。
一个念头便覆盖整个萧家，然后快速扩大，再到整个华夏，最后变得更大。
风声，水声，树叶声，土壤里虫子蠕动的声音，络绎不绝。
然而感应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萧天道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那么大范围的感应，那份不自然，随处可见，只要你用心，一定可以找到。”
萧阳不再说话，也不再闭上眼睛。
就呆呆的看着天空。
一天。
两天。
半个月。
第十六天。
萧阳猛地回过神来。
风声依旧，水声依旧，什么都没有变化。
可那片天，却不再是天，脚下的地，也不再是地。
偌大的天地，对普通人来说，用一辈子都走不完。
可对于他们这些修仙者来说，却是太过狭窄，如同牢笼。
风声太小，水声太浅，天地太窄！
“爸，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生存的地方，也不过是一方小世界。”
萧天道似笑非笑的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万物相生相克，到了我们这个境界，这方世界已经没有再能克制我们的东西，这很不自然。”
“山川可以克水，大海能养活万亿鱼虾，可那万亿鱼虾也不能挣脱大海的囚笼。”
“但我们不一样，一个念头，这苍穹之外也能去得，为什么没有能克制我们的东西。”
“就算是之前的那颗陨石，如果我们想要苟活，也可以不去抵挡，以修仙境的仙人之躯，想要活下来，我想并非难事。”
听到这话，曹战天和雷千绝都诧异的看了过来。
“真想不到，我们两个花了十几二十年才悟到的东西，你被这么一点拨就悟透了。”
曹战天称奇道：“萧阳，你的天赋不愧比大哥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萧天道摆了摆手，继续问道：“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无尽虚空之中，却找不到半点生灵的迹象。”
“人类早已可以离开地球，却至今找不到第二个和地球类似的星球。”
萧阳露出明悟的表情：“因为这个牢笼太大，大到哪怕是仙人也要像那海里的鱼虾，无法挣脱，这就是约束，这就是天地相生相克的道理。”
“但这份约束不在地球，而是在地球之外，在这牢笼之外！”
想到这些，萧阳眼睛里的神色越来越亮。
萧天道继续问道：“怎么去地球之外，飞过去吗？”
“不可，即便能飞出地球，也飞不出那无边的牢笼，就好比鱼虾，能穿越一片海域，但永远也无法离开大海。”
“想要找到源头，就得找到这天地间最不自然的地方，想要做到，就要一步跳脱束缚。”
“鱼虾想看天地，就得跳出海面，但终究要重新落入海里，唯有……”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唯有一种方法，可以做到！”
萧阳手指一点，用自身的神识穿透层层空间。
不一会儿，身前便出现了一个旋涡状的扭曲空间。
“既然这片天地之间的规则是一样的，那空间便也是一样的。”
“地球的空间如此，月球的空间如此，整片星域的空间也是如此。”
“一法通万法通，一念之间，可飞天遁地，说的就是这个。”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
此时漩涡的尽头，便是牢笼之外的地方，也就是萧天道说得不自然的地方。
只要踏过去，就能知道巨变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啪啪啪！
掌声响起。
曹战天满意道：“大哥，想不到萧阳这么快就能懂得‘缩地成寸，空间扭曲’的法门了，孺子可教啊。”
萧天道笑了笑：“既然已经打开了，那就再走一趟好了，萧阳，待会儿再见。”
说完，三人同样在身前一点。
三道更大更稳的空间旋涡出现。
踏入进去后，漩涡消失，这片疆域再也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还真是神奇。”
萧阳踏入旋涡。
四周是死一样的黑暗，看不到半点光线。
唯独漩涡的尽头，慢慢浮现出一丝白茫茫的雾气。
几步落下后，身后的漩涡关闭，他深吸一口气，走进雾气之中。
咔嚓！
砂质的土壤质感从脚底传来。
萧阳惊讶的朝四周看去。
发现自己竟然处于一片完全的漆黑之中。
身后是万千星辰，甚至可以看到不同的星系。
至于地球，早已看不到半点踪迹。
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修仙者，也要飞无数岁月才有可能抵达。
但他不同，领悟到‘缩地成寸’的法门之后，一步便可跨过。
而他眼前，则是一处漂浮在黑暗中的洞穴，里面有着亮光。
“莫非这就是牢笼之外？”
朝洞穴走去。
视线越来越宽广。
一处无边无际的石林出现在眼前。
有天空，有大地，俨然是另一个世界。
可不同的是，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的生物，连石林都是光秃秃的。
诡异的是，这些石林笔直修长，一眼看不到顶，只能看到在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层云海将其拦住。
“萧阳，上来看看！”
石林上方，传来了萧天道的声音。
萧阳循着声音飞了过去。
只见三人站在一处最高的位置。
“萧阳，你看这些石林，是什么东西？”曹战天问道。
“我也正好奇呢。”萧阳环视四周。
可下一刻，整个人彻底愣住。
无边无际的石林，居然全部都是人类的模样！
放眼望去，有数千之多。
“我靠，这什么地方！”萧阳冷汗都下来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石头巨人？”
能来到这里的人，修为都是修仙境之中的佼佼者，否则也不可能领悟到缩地成寸的法门。
难道这些石头巨人，也是和他一样的修仙者？
那些举手投足之间便能焚山煮海的大能，到了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这里，有能足以威胁修仙者的东西？”他下意识地问道。
“不错。”萧天道回答：“你没接触过古族，对这片地方的恐惧并没有我们深刻，实际上，这就是古族历代寻找巨变源头的各位先祖。”
雷千绝说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雷家那么多先祖寻找巨变的源头，最后都会惨死了吧，就算逃回去的，也没活多久。”
萧阳有点明白，雷千绝当初为什么会疯掉了。
在古族中呼风唤雨的强者，屹立于武道顶端在至尊，到了这里，却只配变成一尊尊雕像，换做谁都无法接受。
“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巨人？”
“那是因为仙人之体蕴含了太多灵气，在这里被杀后，灵气不会外泄，身躯就会无限扩大。”
“实力越强，身躯越大，我们脚下这尊，便是嬴家第三代先祖，涅槃境修为。”
萧阳逐渐接受：“难道这就是源头？”
“不，你看石林尽头。”萧天道指了下方向。
萧阳的视线穿过海洋般的石林，笔直的落在了尽头。
那里似乎有两扇大门，生于地，止于天，横跨天地之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扇大门之后，就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秘密。”
“当年你母亲说，只要能找到源头，就有机会和她相见，我想指的就是这个。”
萧阳明白过来：“所以你说我妈和可能不在这个世界，其实就是想说，她去了更宽阔的世界？”
“不错，黔北唐门你去过没有，再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些相似。”萧天道再次开口。
萧阳飞近去看，果然，两扇大门和黔北唐家的青铜大门，有七成相似。
只是前辈唐家的青铜大门上，雕刻的是朱雀。
而这扇大门上，雕刻的是十大古族的神兽！
曹战天说道：“我们十大古族，很可能来源于这道大门之后的世界。”
“等等。”萧阳仔细看去：“大门上好像还有其他孔洞，再过去看看。”
他想飞得更近一点。
可就在这时。
一道七彩火焰飞了过来。
“七杀火劫？！”
萧阳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没等他回过神，几十道血色雷霆从天而降。
“雷劫？”
紧接着，虚空破碎，无尽罡风迎面刮来。
“风劫？”
萧阳头皮发麻，这不是自己渡过的那些天劫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下一刻。
咚！咚！咚！
石林深处，传来闷沉的脚步声。
一个眉间带着煞气的巨人走了过来。
“你们，越界了！”
男人声若奔雷，抬手一点。
风火雷三劫同时出现。
萧阳彻底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们所谓的渡天劫，实际上都是人为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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