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城外瞿寒从身后追上目露思索的看他几眼回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再看他两眼来来回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瞿兄这是何意?”秦慎心觉莫名其妙。
“额……”见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瞿寒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沉吟片刻始面现几许尴尬道:“没甚么不过是好奇罢了。”
你盯着我看来看去的感到好奇?听到对方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秦慎一阵疑惑不由探询的看向对方。
瞿寒面色微微一红解释道:“方才我从王执法身旁路过瞥眼间见他脸色似乎不是太好你与他说了甚么?”
“是吗?”秦慎恍然的淡笑着随口应了一句心中不免暗道:他何止脸色不好怕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吧?
这般做想时嘴中回道:“我与他说‘执法好走卑职先行告退’难道他竟因此而心生不满责怪我职位低位却先行离去有失礼仪?额若真如此这气量未免也太小了吧?”
瞿寒闻言蹙眉看他两眼似乎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怎地?瞿兄莫非不信?”秦慎眉毛一挑旋又一本正经的道:“这王执法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瞿兄以后最好少与他来往。”
见他尽说些风马牛不相及之事瞿寒一副招架不住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撇开这个话题叹道:“我又并非‘武泉瞿寒’又能与他有何关系?反倒是你我虽不知究竟何故但总觉得他似乎有意针对于你你可千万莫要掉以轻心。”
“哦?”秦慎扭头看向他诧异道:“瞿兄何以有此想法?”
瞿寒想了片刻沉吟道:“数日前武泉之事虽然你未曾对我等提及但在帐外却也听到些许他特意来武泉查你底细又是为何?而今日你方进去不久我便见他匆匆而来当你离府之时他又随行更几至同行到城门附近如是种种若你还说并非针对那就当我没说吧。”
“嗯……”秦慎思索间信马由缰地环手胸前一手摸着下巴颔首道:“若按推测而言瞿兄此番言论可谓有理有据无可辩驳不过……”
呵呵一笑看向他道:“不瞒瞿兄我与王执法可谓一见如故早成至交不然你大可试想以他绣衣执法杀伐果决之性格会心生恼恨却又任我离去?”
说着又是一笑倾身故作神秘道:“不瞒你说我这人对付气量狭小之人最有办法若是换做你等则定是不成因此你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好。”
见他插科打诨毫无正形瞿寒无奈之极过了片刻才看着他感慨道:“我看秦兄自此次归来武泉后性情似乎大变倒让我有点难以适应。”
“是吗?”秦慎反问着洒然耸肩道:“或许是因为逃亡时得遇一故人吧?他曾对我言及需顺势而为方能心想事成是故我便率性而为又或许……”
顿了一顿不确定道:“我本性就是如此。”
说完自己也难以捉摸的默然片刻最终不愿再想的微一苦叹吐露心声道:“其实亦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至此兴致索然的冲他一笑策马奔去。
“故人?苦中作乐……”瞿寒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摇了摇头打马追上。
回到大营曹进尚未归来。
破败的营房在数十人半日的忙碌下已经粗略收拾出来。
秦慎让众人暂时停下手中之事齐聚一堂然后对着翘首企足的众人言明卢使君已同意自己驻扎城外并拨了一部兵卒以供驱使的情况。
所有人听后自然满脸都是喜悦之色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而在这时他却又话音一转郑重的顺着“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再次老生常谈的重申一遍。
数月的相处他自然知道众人的品性如何不过事无绝对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敲敲警钟免得万一他日真有意外倒变得不好处理。
而对众人而言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倒也没有过多意外。
只是在他说到“忠”字之时听到他说的“要尽忠却无需愚忠”这等话时倒是愣了一下心道何谓愚忠?
何又谓倘若主君有负众人诸位大可弃之而去?
狐疑不解间暗道莫非将军是在试探我等?然而还没想个明白却见他也未做过多解释再次转到了人事调动上面不由纷纷留意细听。
秦慎眼神掠过堂下众人微一沉吟道:“昨夜经我一番思索最终决定将你等自成一队而不再打散分入军中。”
这话出口众人虽不至于哗然一片却也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自家将军究竟何意。
将所有反应尽收眼底的秦慎淡淡一笑语含不屑道:“不过是些都伯队率之职诸位皆是早就做腻之人想必亦无特别稀罕之处而甫一接手新军便做出连串人事调动于军心亦是极其不稳我想诸位应该也能体谅我之难处。”
说完看着慢慢变得理解而安静下来的众人欣慰的续道:“诸位皆是随我数月之人若有好处我自然不会忘记一众兄弟军中之事诸位心中清楚无比但有空缺我会即刻以你等补上而在此我亦可明言只要诸位一心随我我保众兄弟日后至少一个校尉前程至于能否封侯拜相那就全看你等自身造化非我所能左右。”
听完这话众人没有半分疑惑的脸上渐渐露出憧憬以及兴奋的神色对自家将军的能耐和信誉他们自是确信无疑。
“好了!”秦慎止住众人的喜悦之情转而笑道:“如今你等既然自成一军那就该取个威风些的名号不如就叫……”
沉吟间却暗暗心叫不妙起来因为他最终这样决定也是多方面考虑的临时起意其实并未想好名号此刻偷眼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一阵心慌之下蓦地灵机一闪然后笑吟吟道:“不如就叫锦衣卫吧。”
“锦衣卫?”
“诺。”秦慎笑着点头再次确认心中不由恶趣味的想道:你有绣衣吏我有锦衣卫倒也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这般想着心中竟是越来越显得意最后脸上挂满笑容。
众人得到他再次确认对视几眼后心觉这名字倒也不错不过低头看看自身也不像锦衣卫的人啊?将军莫非是在寒碜我等?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吧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将军的亲卫寒碜我对他也没半点好处啊!
纳闷中众人抬眼只见他笑得怪异之极顿时心中止不住的又是一顿狐疑。
就此自得不已的想了一阵秦慎终是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收敛笑意忽地面容一肃沉声喝道:“薛玉听令!”
“属下在!”薛玉忙不迭的高声应下站了出来不知他有何吩咐。
众人也从狐疑不止中纷纷静下。
秦慎从袖中摸出手令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命你持此手令前往城内将一部兵卒带回营地不得有误。”
“啊?”薛玉诧然失声惊呼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欲言又止终是苦着脸道:“将军属下如今无官无职又无威信恐怕……”
“无官无职?”秦慎目带几丝嘲弄的斜睨着他忽而收回目光锵声道:“你是武泉秦慎之家将!手持使君之手令!便是农夫亦可轻易办到之事你竟心存疑惑!若如此我留你何用?”
“唯!”薛玉当真是吓了一跳慌乱忐忑中连忙应下。
众人亦是首次见到他这般雷厉风行以及狠厉到几近无情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凛的同时亦暗暗想道:将军对待像薛玉这样的兄弟尚且如此我等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过众人心中也无怨怼之意他们都并非愚笨之辈是以不到片刻也就想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若是还如武泉般显得随意散漫后果确实堪忧。
秦慎看着堂下众人的反应终于渐渐放下心来。
“将军!”薛玉接过手令却也并未马上离去而是怯懦的看他两眼期期艾艾的请求道:“属……属下想请将军准许朱三与我同去不知可否?”
秦慎闻言深看他片刻神色放缓道:“诺!你俩快去快回。”
见他答应薛玉终于松了口气般的应下却又还是忍不住请示道:“若是对方不听征调该当如何处置?”
听到这话秦慎顿时是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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