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接到尹有海的通知后马上与余国辉一起去了镇南五金厂。史希侠虽然也是同级别的处长可是朱慕云与余国辉却先走一步。他与余国辉没来六水洲上的船不敢开。而他们到了史希侠没来船可以先走。
三处跟二处一样也是寄人篱下。只不过二处以前是张百朋当处长朱慕云知道他的身份一直不敢得罪。甚至还刻意巴结。现在朱慕云又兼着二处的处长与经济处算是一家人。就无所谓二处和经济处的区别而三处在六水洲挤占着警卫队的资源六水洲上的人自然不高兴。
“处座看来晚上要在局里加班了。”余国辉苦笑着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着会不会加班?到了局里少说多听话多错多。”朱慕云叮嘱着说余国辉是从军队出来的机关的规矩不是那么懂。说话口无遮拦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是。”余国辉正色的说他长期在六水洲上待着对机关的事情确实不懂。况且政保局是情报单位一句无心之言就会惹火烧身。现在六水洲关着的三个人不就是因为谁说错了一句话才被审问的么?
朱慕云与余国辉到镇南五金厂后余国辉直接去了会议室。他谨记朱慕云的话到了会议室后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不管谁来都只是笑笑不说话。他端着杯茶点上根烟安静的坐在那里听别说闲聊。
朱慕云只要到了局里第一件事总是向李邦藩汇报。今天也不例外余国辉去了会议室他则直接去了李邦藩的办公室。还在门口就听到了李邦藩在里面咆哮。然后是一阵连续不断的啪啪声。他知道这是抽耳光的声音。
日本人就是这样对犯了错的下属喜欢当面抽耳光责罚。张百朋这次倒了大霉脸恐怕会比上次肿得更厉害。朱慕云暗暗得意张百朋到情报处后几次针对自己。这次张百朋跌了个大跟头他正好可以看笑话。
李邦藩对张百朋原本就有所不满。作为下属张百朋对他没有足够的敬重。如果张百朋的工作干得漂亮倒也罢了。可是他连续失误。对一名情报人员来说一次失误就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结束。上次胡瑞之事他已经教训了张百朋。没想到这次审讯余诚又出事了。
朱慕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等李邦藩打够了他才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听到里面传来李邦藩“进来”的声音朱慕云才推门进去。
李邦藩与张百朋站在办公桌前张百朋低垂着头他的双颊红肿整个脸已经变形了。见到朱慕云进来张百朋更是羞愧难当。朱慕云虽然没干出什么成绩可是也没犯错啊。相比之下他虽然在军统发展了内线又抓到余诚这个军统交通组长可是都没能抓住机会。
“朱处长如果我交给你一个重要犯人并由你审讯你会安排在哪里?如何做好保卫工作?”李邦藩嗔恼的看了张百朋一眼缓缓的说。
刚才张百朋还在辩驳他的安排很妥当。只是没想到军统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张百朋怀疑此次又是严重泄密。而且他高度怀疑是不是朱慕云在背后捣鬼。李邦藩最恨推卸责任之人他气得上前就抽了张百朋几十个耳光直到手都酸痛他才罢休。
李邦藩多次跟张百朋说过朱慕云是可以信任的人。他的一切都是帝国给了。到政保局后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异心。张百朋此人心胸狭窄忌妒心很强见不得朱慕云成绩突出。
“如果是很重要的犯人最好放到六水洲。如果只是一般重要的犯人放在二处是很安全的。”朱慕云沉吟着说。他在考虑着李邦藩的问题看到李邦藩望向张百朋马上明白这只是李邦藩对自己的一次测试。
“按放六水洲的方案你准备怎么搞保卫工作?”李邦藩再次看了张百朋一眼才转头问朱慕云。
“我会先在六水洲划一块指定的地方从经济处抽调至少四个班的警卫再请宪兵队出动一个分队。可能的话再从局里借四挺机枪。同时联系水上巡警队将六水洲周围的水域封锁。如果局座允许的话我想再从第六师借调一个机炮连加一个步兵连布置在六水洲上。”朱慕云微笑着说张百朋出了事李邦藩马上问这样的问题。显然是为了证明张百朋在花楼街文书巷的布置有问题。
“这么多人怎么保密?”张百朋不满的说。为了看押一个犯人出动几百人马。军统就算集中全古星的力量甚至把忠义救国军调来也攻不下六水洲啊。
“很简单啊首先控制六水洲上的电话和电台由警卫和宪兵把守我亲自睡在那里。其次断绝六水洲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巡警队不能与六水洲有直接联系在审讯过程中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全部在六水洲。审讯没结束之前任何人不能离开。就算有人生病也只能将医生请到六水洲在审讯工作完成后再放回去。”朱慕云笑吟吟的说。
“小题大做。”张百朋嗤之以鼻的说。这么多人像坐牢一样全部住在六水洲上。说得起来简单但要做到并非易事。
“啪!”李邦藩气得又上前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怒不可遏的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朱慕云的这些小题大做在他看来就是追求稳妥。只要把事情做好多安排点人力物力算什么?像张百朋这样看着隐秘可实际漏洞百出。难道说把余诚弄丢了就是大题小做了?
“这么多人住在六水洲总要送给养吧?抗日分子无孔不入说不定就走漏消息了。我知道了!消息是从局里的怀胖子那里走漏的。”张百朋一拍大腿猛然醒悟。
“你让怀胖子送饭?还告诉他人关在哪里?”朱慕云“惊讶”的问但他心里却暗暗警觉怎么一下子扯到这个问题来了。
幸好怀胖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漏消息的。要不然的话所有与怀细根有关的人又得被调查。当然政保局的人不会有问题朱慕云也不会有事。他担心那个拉车的人会被情报处泄愤。
“那倒没有。”张百朋轻轻摇了摇头文书巷有这么多人吃饭是个大问题。在外面买饭他不放心。而且总务务也未必会报销。让局里送饭能更加保密。
“出了问题不要总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次情报处惨败主要责任还是你安排不当。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能吸取教训?”李邦藩冷冷的说。
“如果按照朱慕云的安排虽然安全可是要费多少人力物力了。再说了这样的安排情报也有可能泄漏。比如说送给养就有可能出事。”张百朋振振有词的说。
他虽是情报处长但日本人的身份没有公开。其他部门未必会全力配合。而朱慕云则不然他到处做人情一旦有事那些人争先恐后的帮他。
“送给养也很简单可以采取人货分离的方式。给养先送到码头由码头的人送到六水洲。这就断了外面的人与咱们的第一层接触。码头的人再送到六水洲上但是六水洲上的人不能他们接触。等送给养的人离开后他们再去取给养。两层分离就算真的有人想传递情报也只能进来情报出不去。”朱慕云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以后再遇到重要犯人就按你的办法。”李邦藩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微笑。
“局座这只是我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如果都按我的办法咱们局里的人再多十倍也不够用啊。”朱慕云吓了一跳如果李邦藩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以后真要是有了重要犯人再想营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现在这么积极只是想在李邦藩面前表现。自己说得越完美就越显得张百朋无能。这也是平时张百朋凡事总是针对朱慕云的结果。如果换成其他人朱慕云或许也就“想”不出这个办法了。
“情报处的泄密事件查得怎么样了?”李邦藩问上次情报处的泄密是经过刘慎之证实的。可以断定情报处一定有人向军统传递了消息。
这次花楼街文书巷的事件他觉得应该与内部无关。如果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被军统得到那政保局在军统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一想到这一点他总是不寒而栗。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很有可能与杨志有关。当然杨志背后是否还有人指使那就不得而知了。”朱慕云笃定的说。反正阳金曲死了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毕竟死无对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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