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死于这场战争只有真正经历过的才能体会其中的痛苦。大泽谷次郎的兄长是十师团十联队的中队长死的时候还没有三十岁不但没有留下子嗣也没有结婚。而大泽谷次郎作为补充兵也到了中国。
就是因为反战大泽谷次郎才参与哗变。太郎的死讯让他恨上了这场战争。日本的家人在受苦中国的兄弟在牺牲这一切都让他崩溃。朱慕云让他把国内的亲人接来他很不好意思回答。
由于大量的青壮年被应征入伍日本国内的工农业生产开始遇到了劳动力不足的困境。在农业方面日本政府动员高中学生参加农业劳动来弥补农业劳动力的缺口甚至连高中女生都被派去干农活。
在工业生产上竟然开始鼓励女性进入工厂。要知道日本历来的传统城市中的女性是不参加生产劳动的。她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家里做家务相夫教子是她们一生的职责。
但战争开始后日本青壮年迅速减少因为中国战局陷入僵局日本已经几次从国内征调军队。而军队兵员的素质也在逐渐降低。大量女性不但进入服务性行业做了售票员、服务员而且也开始进入工厂从事原来由男性负责的各种工作。大泽谷次郎的母亲和妹妹就进入了工作每天都吃住都在工厂一天劳动达十几个小时。
当然这样的结果也有一个好处日本女性地位竟然在战争中提高了。只是这种提高让日本男性觉得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朱慕云原本是请大泽谷次郎来喝茶的结果喝茶变成了喝酒。大泽谷次郎原本很伤感喝了酒后更是愁上加愁。他何尝不想将母亲和妹妹接到中国来呢但国内不可能放她们自己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母亲在写给他的信中提及家里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他的父亲早死兄妹三人是母亲一手带大的。虽然母亲在信中让他多为天皇效力但字里行间却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的妹妹大泽谷纪子爱好音乐向往欧洲。可高中经常停课她很难再上大学。
“大泽谷君既然你的母亲和妹妹在受苦何不让他们来中国?”朱慕云给大泽谷次郎倒了杯酒说。
“来中国除非是为了支援前线否则不可能。”大泽谷次郎摇了摇头他的家庭不算富裕否则的话可以花钱买路。在任何一个地方钱都是个好东西。当然中国正在发生战争他并不希望家人来这里。如果有可能他都希望能逃离。
“那去法国怎么样?”朱慕云说法租界的领事馆肯定能帮这个忙只要能给足够的钱。
“如果能去法国当然好但那得一大笔钱。”大泽谷次郎说。
“你知道在缉查科想要搞到钱是很容易的。”朱慕云缓缓的说。
“我知道你是说走私。”大泽谷次郎说朱慕云做的那些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但他从来不说破甚至希望朱慕云多干那样的事。对日本损害越大这场战争结束得就越早。
“不止是走私我们还可以自己做生意。”朱慕云诱导着说他相信大泽谷次郎对日军很反感甚至也出卖过日军的利益。但是如果能把大泽谷次郎彻底拉到自己这边来他能干更多事情。
缉查科的警卫在宪兵队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朱慕云现在能搞定警卫。如果能把宪兵也拉拢进来整个缉查科就由他说了算。甚至朱慕云能无所顾忌的与湘鄂豫边区或者忠义救国军做生意。
“我怎么会做生意呢。”大泽谷次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小学教师罢了能做的就是教孩子们读书。在日语专修学校当老师也是勉为其难。
“没关系我们可以合作。明天我就去法租界先把你的家要送到法国再去美国。现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只有美国了。”朱慕云说。
大泽谷次郎喝了不少酒就在朱慕云的办公室睡着了。朱慕云却还得送情报关于石松樵雄的情况。等朱慕云回来大泽谷次郎还在呼呼大睡。大白天喝酒如果大泽谷次郎是在宪兵队肯定会被处罚。但在政保局他的地位超然就算是姜天明也不敢在他面前摆架子。
甚至大泽谷次郎可以随便给姜天明两个巴掌姜天明也只能把脸伸过来还得是带着笑容的。说大泽谷次郎是政保局的太上皇也不为过。只不过大泽谷次郎并不懂得如何利用这样的优势。
朱慕云让任纪元送来一床被子把办公室让给了大泽谷次郎。
“在后面那栋楼的一楼搞几间房出来要有休息的地方还能打牌我的办公室也搬过去。”朱慕云对任纪元说二科有三栋房子最后面这栋两层的楼房完全没有利用起来。
二科的货物检查场兼着检查站的作用。检查场就在古沙街附近靠近古星的城墙。而后面那栋二楼的房子距离城墙只有十来米。朱慕云第一眼看到时马上就想到应该给袁旺财找点事干了。
“没问题我找人去设计。”任纪元说朱慕云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也愿意与人分享。一科的人对朱慕云个个死心塌地就是因为朱慕云对他们好。
大泽谷次郎一直睡到晚上十点才醒来他才醒来朱慕云就进来了。因为他在朱慕云一直没有下班。
“不好意思我喝多了。”大泽谷次郎对白天的事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跟朱慕云说了很多心里话这些话如果传出去他马上就会被送到军事法庭并且被判死刑。
“没事我也喝了不少。我让老郭准备了点饺子热热就能吃。”朱慕云也一直没有吃饭他在等着大泽谷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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