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见吴团练使退出面色垮了下来如罩了层寒霜叫过门前探头张望的门子与捕快细细询问吴指挥使来做什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很快李县令明白了来拢去脉他命各房自去忙碌不用理会门外的吴团练使等人。
李县令这时候才脸色稍霁有瑕对身后一个四十余岁着白色布袍留着山羊胡的的人拱手道:“张兄武人跋扈闹得县域不宁叫兄长看笑话了!”
张兄露出一丝微笑摆摆手:“别管我你继续忙着那个吴军头在县衙附近探头探脑居心叵测如何应对?”
李县令不屑地哧笑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必理他谅他也没胆骚扰于我只是还有点小事需要处理还请张兄多担待。”
见张兄示意无妨脸容一正声音中尽显威严:“大胆郓哥竟敢私闯县衙!该当何罪?”
两个捕快站在李县令身前不远游目四顾听到李县令喝问马上配合喊起了堂威:“喔威!”弄得铁链哗哗响人数少了又不是站班衙役声音有点单薄。
六房人员刚进屋没一会听到外面又起动静又跑出来站在院子中垂首侍立。
“哈!”朗笑声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仪门旁侧几步远的檐瓦里跳了下来刚落地便双手抱拳:“小民见过县尊大人!”
可惜郓哥的身体有点发育不良还处于变身期这声朗笑有点尖细礼节也不伦不类李县令有点不喜郓哥更象打招呼不象拜见一县父母官。不过立身挺直语言流利自信从容并无半点敬畏不象一般百姓跟上次来为武松作证有许多不同判若两人仿佛性格变得成熟且坚强气质变得出众。
当初武松是李县令爱将因郓哥挑唆而致杀人被流放孟州李县令便不喜郓哥为人只是大人有大量并不与他一般见识。
持链捕快跳前一步大叫道:“无礼。”铁尺捕快挥着铁尺从旁边逼上前去两人想要擒捉郓哥。
李县令不知道郓哥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他摆手示意二人退下说道:“罢了前时你为武松作证恶了西门氏合当遭此报应刚才本县为你把他们驱赶了出去可一而不可在你这就出衙去吧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
李县令不喜郓哥为人明知郓哥出去会遭劫遇难他懒得管也不想管。
丁一气恼地问道:“小民父亲为吴指挥使所杀县尊大人当真不为本县百姓出头?”
李县令冷笑道:“出头?本官自会向上宪行文弹劾吴指挥使只是你挑唆武都头斗杀西门庆不过是搬弄是非的市井小人刚刚又击杀吴团练使麾下军汉念你情有可愿本县不拿了就算好的若是再敢啰嗦信不信本县枷了你示众?”
这还是郓哥之前行事惹的无可辨别丁一暗自不爽再不多言说道:“告辞了!”向刚跳下来的地方走了几步突然跃起伸手勾住屋檐下的木架脚在墙上踹了两下双腿在空中突然翻卷起来站到屋瓦之上跑了十来步跳到县衙旁侧院墙之上随即看不见了。
李县令目送丁一消失问身前同样目瞪口呆的捕快:“这小猴子身手灵活可曾听说此人作奸犯科?”
捕快急忙躬身回礼:“此人不过走街串巷卖点时鲜水果实不曾听闻此人有何异处前时武松一案此人与王婆角抵被一老婆子按住一顿胖揍想来作不得假。”当时武松一案太过轰动许多细节都被捕快们搞得清楚立刻回报李县令。
李县令捻须沉思有点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前后差距这么大。
“此子有内秀非寻常市井之徒!”张兄在旁评价。
李县令笑着说道:“嗯前时此人还一付见不得人的模样不知怎么突然就胆雄气壮有些奇怪!”随即想起件事问道:“张兄从府城来刚才光顾正事了还不曾问过听闻本县武松发配孟州不知此人现下如何?”
张兄笑道:“贤弟来信让为兄看顾愚兄自然要照顾一二前时在府里愚兄见过这位武都头确是身量高大威武不凡陈府尹怜其真性情特别减了罪责发往孟州之后愚兄命人去孟州查探武松消息回报说当地管营姓施的敬他武艺高强对他巴结得紧想来过得快活!”
李县令收住面上笑容认真思量了一会方才说道:“如此甚好只是此人性直知恩必图报不要让人利用了才好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牢城管营之流腌臜颇多那姓施的恐怕有所算计只怕入人瓮中身不由已可惜了一条好汉。”
张兄拍拍手笑着回答说:“姓施的听闻有个儿子名唤金眼彪施恩是个好枪棒的也许武松的事便是此人所为是好是坏我等鞭长莫及再说路在自己脚下总不能八尺汉子还要耳投面命?各人有各命强求不得。”
李县令点头说道:“兄长所言极是且不管他小弟三年考绩期满还要劳烦张兄在府尹面前多多美言寻一个好去处这阳谷县离梁山太近最近传说那梁山聚集大股盗匪此地亦非善地早早离开最好!”
张兄笑道:“君子不立危墙贤弟有大才岂能困顿在这阳谷小县放心回到府中我会与府尹分说!”
李县令送张兄到门外自有从人送上仪程两人并不看吴团练使等人相对一辑作别李县令自行回返县衙之所以他不与吴团练使较真实在是因为三年任期将满正在活动调离高升不愿意与吴团练使起纠葛省得耽误前程那张兄乃是府尹陈文昭的幕僚虽然没什么官职却正是能帮到李县令的关键人物。
丁一看李县令不愿意理自己他懒得求人未能取到路引多少有些遗憾但他也并不在乎。
丁一身型伏低在屋顶奔跑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县衙这一片。
墙上呆的时间越少越好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敌人发现了丁一跳过一处院墙刚刚落地就听到一声悠远浩荡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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