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尸身今日下葬几乎所有荑草族人都在场。人虽多却一片哀沉寂静无声。
母汤搂住康芦默默地给以她支持。
荑草族的丧葬是没有棺材小姑娘被擦洗干净穿好用各种植物编织的衣服被放在挖好的坑里。泥土渐渐把小姑娘掩埋在快要把坑填满时家属会均匀撒上小姑娘最喜欢的花草的种子再用细土覆上撒上适量的水。
小姑娘的身体会滋养这边土地灵魂则附在从这里长出来的植物上以另一种方式再活一次。
仪式结束后荑草族人陆续离去康芦红着眼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小姑娘的亲人和她进行最后的独处。
“太可恶了。”康芦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母汤连忙去帮她擦“到底是谁也太残忍了。”
母汤也很气愤恨恨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个人抓出来的。到时候定让他生不如死。”
又啜泣了几声康芦的眼中闪过仇恨的光芒可也知道现在全无线索要捉这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除非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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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怀疑的人么?”
少女失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各族都有些紧张把自家的姑娘看的紧紧的。蜗赤族边的小镇上也萧条了许多。
祈凰舞倒是出过几次门但到哪都被护花使者紧紧围着也就没有兴致。
今日她忽然提起这事想知道林庸有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消息。
林庸看了她一眼脸色不怎么好:“有人在传是凉山的东华驻军动的手。”
祈凰舞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也不是没可能啊。你们那尊主不是生病了么。万一他信了那些传言真以为荑草族少女的血能治病派人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稀奇啊。”
“时间对不上。消息的传递需要时间就算他真的下令凉山那边应该也是这两天才收到消息。可少女失踪的事可是半个月前了。”
“不是有信鸽什么的嘛飞的可不比陆地上的快多了。”
林庸脸上显出无奈之色来解释道:“确实可以用信鸽来传递消息但操作起来比较复杂。是将鸽子带在身边传信时将它放飞归巢。即信鸽可以从南越带消息回上京但不会再飞回来。要从上京传消息还是要靠快马。”
“那你说会是谁。”
“不知道。”林庸摇了摇头忧心忡忡“我只担心这流言继续下去会造成南越对东华的仇视。到时候连我们怕是都不得安稳。”
林庸的话很快就应验了。祈家姐弟因为是巫族祈凰舞人缘又好大家倒没对她们做什么。但林越每次出门都会被粘上很多警惕厌恶的眼神有一次差点被套了麻袋。
本来请来帮忙的厨娘也不来了就连那些小贩也不再卖东西给他们。
了解到这些状况后林先生当机立断:“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我们得尽快住进蜗赤族。”
“可是之前我们都被赶了出来现在甘苹怎么会允许我们住进去。”
“就是现在才是时候。”林先生意味深长地看向林庸“庸儿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林庸:???
于是林庸多了一个干娘。
林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爹脸皮能这么厚不管甘苹怎么讥讽嘲笑呵斥他都能处事不惊淡然以对。他还把自己推了出去说这是自己母亲的心愿想让甘苹当自己的干娘。
甘苹瞪了半天眼虽说觉得这可能是林先生哄她的但还是默默应下了这个身份。
干儿子处境不妙当然是要帮一把。
住进了蜗赤族虽然蜗赤族人对这一行东华人也不大亲切但至少比镇子上的人好一些没有去找他们麻烦。
终于返回的母汤得知自己好友来到族中的消息也十分高兴兴冲冲就去见了他们。几人寒暄一番知道母汤是去了荑草族林庸忽然问起案件的进展。
母汤神色一黯叹了口气:“只知道应该是个男人伸手不错。其他的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林庸安慰了几句祈凤鸣忽然开口:“不然你带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什么线索。”
母汤一想对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林小哥和祈小哥还不笨。他们见多识广说不定真的能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母汤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建议。林庸本来没这个打算但转念一想早点查出真相也好便也同意了同行。
张三花不放心林庸要跟着去。她一跟着祈凰舞就闹着也要去。
结果没在蜗赤族待几天几人又向荑草族出发。
对于几人的到来康芦又欢喜又感激。族中气氛肃穆康芦就在家里备了一桌酒菜欢迎他们。
喝了点酒康路情绪失控抱着母汤失声痛哭。其他人见了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第二日他们就去发现尸体的地方查探。因为时隔有些日子了又下过雨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找不到了。
张三花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放开五感认真去看。那么多的讯息蜂拥而来她只坚持了一刻钟就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三花你没事吧。”
林庸心疼地扶住她给她擦了擦冷汗。张三花摇了摇头神色木然。
无功而返康芦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
是夜白天所见在张三花脑中不断回闪她捉住了一些碎片却始终拼凑不起来。
睁开眼张三花起身下床推开房门。
祈凰舞在院中跳舞。
她褪去了易容一身红衣在月华里穿梭看起来圣洁又妖媚。
她跳的很专注轻盈而无声。张三花看见她眼中的恍惚没有出声。
良久祈凰舞停了下来。她喘着气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带着点仓皇。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是小姑娘致命伤的位置。
祈凰舞蹲了下来蜷成一团低声喃语:“好疼·····阿爸······我好疼·····”
张三花听到眼泪打在地上的声音她迟疑了片刻走到祈凰舞身边也蹲了下来。
她把手轻轻放在了祈凰舞背上。
祈凰舞猛地抬头眼中有一股迷茫地癫狂忽然暴起想要攻击张三花。
张三花没躲反进把祈凰舞牢牢控制在怀里不管她怎么嘶喊踢打也没放开。
周围的人都被吵醒出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祈凰舞才安静下来。她靠在张三花的肩颈处很是疲惫地开口。
“在西方确实是凉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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