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凯的一句话让高凡陷入了沉思。
穿越过来快半年时间了高凡已经逐渐适应了时代的差距学会了不依赖手机和互联网生活改掉了无肉不欢的饮食习惯。
靠着前世的知识作弊他考上了北京大学还拥有了一家能够赚钱的企业里的一半股权。兴龙涂料厂的设备已经安装调试完成不久前生产出了第一批产品。
据上次与陈兴泉通电话时了解到的情况涂料的销售异常火爆甚至已经有人声称要加价购买。
陈兴泉向高凡请示说他父亲陈林发认为不应当涨价询问高凡对此有何看法。高凡觉得自己对这个时代的商业规则了解不多陈林发是个有经验的人听他的意见应当是没错的。
即便是维持了原来的价格以陈兴泉的估计到年底之前涂料的销售额也足以突破50万元扣除林林总总的成本利润能够达到将近30万。
按一家一半来分红陈家前期投入的15万元到年度就能够全部收回了明年就是净赚。最悲观的预计明年每家的利润也不会少于40万这样的赚钱速度的确可以说是比抢钱还快了。
照高凡的想法涂料厂的利润没必要全部分掉应当把大头留下来用以扩大再生产。但陈兴泉认为钱到手之后尽快分掉是最保险的。万一国家政策有变把厂子封了分到各人手上的钱国家要收回去就比较难了。
至于说扩大再生产的事情等到有这方面的需求了大家再从自己的存折里把钱拿出来就行了。钱趴在自家的存折里总比趴在企业账户上更安全吧?
高凡知道陈兴泉的这个建议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双方其实还不熟小打小闹的时候可以合作利润多了就不好说了。
高凡不在仁桥涂料厂的账户是掌握在陈兴泉父子手上的万一他们要搞点名堂把钱转移走高凡也没办法。陈兴泉表示把利润分掉能够避免瓜田李下的嫌疑有助于双方的合作。
此外陈兴泉也担心高凡年少轻狂看到企业赚了钱就想着要搞更大的名堂一不留神把这些钱给挥霍光了。现在把利润分掉未来高凡提出新的投资设想陈兴泉就可以先评估一下。
如果觉得项目可行他就把钱拿出来。如果觉得项目不可行他也可以诡称已经把钱花掉了拿个零头出来凑凑数。
高凡与陈兴泉合作的时候是带着后世的眼光来看问题的。他早就在心里把自己定位为一个能够挥挥手就赚到几十亿的大牛对于这种几十万级别的合作当然不会太在意。
在高凡想来陈兴泉要搞名堂大不了大家散伙他重新找个合作伙伴来干也是无妨的区区几十万的利润早赚晚赚能差多少?
但陈兴泉却不是穿越者他只是一个刚刚脱贫的农民而已。几十万的利润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可以拿命去换的任何一点风险他都不敢去冒。
再好的合作伙伴能比自己枕头底下的存折更安全吗?
这就是陈兴泉的想法。
高凡不需要去关心陈兴泉的想法既然陈兴泉说要分利润他也乐得接受。早点分到钱就可以给父母买彩电冰箱实现给姐姐送套房当嫁妆的承诺再让自己在北京生活得像个土豪一样滋润有何不好呢?
可是杨凯向他发出的邀约却让他骤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自己穿到这个世界干嘛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高凡想到过很多回。
高考之前他满心想的就是考回北大去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去。
高考结束之后他先是去了仁桥敲定了与陈兴泉的合作。回到沧塘他就开始享受那个没有作业的假期同时等着回北大的那天。
来到北大他解决了免修的问题不必再去重复学习那些本科课程。可这样一来他就发现自己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
他一直在用各种理由让自己暂时回避这个问题。他甚至曾经用杨凯的例子来安慰自己那就是不要急着给自己定方向真正的牛人都是在资料室里当资料员的。
远的如少林的扫地僧近的如杨凯以及后世的高凡至于不远不近的那位他如果说是古今中外第二牛人谁敢称第一?
可是说好一起摸鱼的杨凯却二话不说就上岸了挑了一个最难同时又最有前途的方向。
高凡可以预见到如果杨凯真能在计算量子化学这个方向上苦干30年能不能拿到诺奖不好说一个科学院院士是跑不了的这也算是达到中国学者的最高境界了。
那么他高凡呢?
“师兄你这个问题超纲了。”
高凡苦笑着回答道。
跟着杨凯一起搞量子化学对于高凡来说没啥困难。他甚至可以作弊把后世才提出的那些理论当成自己的成果提出来不信不能把国际化学界的那帮大牛们给震住。
到时候杨凯能不能拿诺奖他不确信他高凡自己肯定是拿个诺奖的。
然后师兄弟二人同时晋升院士搁在北大化学系也算是一桩美谈了。但时空管理局费心费力地把高凡送过来就是为了让他靠作弊拿个诺奖再当个院士的吗?
他如果把自己的理想局限于此信不信时空管理局的那帮官僚会隔空再给他来个雷把他劈到唐朝去。
“嗯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杨凯倒是挺善解人意。
年轻人嘛好高骛远是正常的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觉得哪个门类都容不下自己的最后混成一个写网络小说的啊不对串词了应当说是混成了一条单身狗。
这位小师弟聪明有灵气但还不够踏实就让社会好好教育教育他吧。
“到吃饭的点了走吧我们上实习餐厅去我请你大吃一顿感谢你帮我找到了研究方向。”杨凯岔开了关于高凡理想的话题大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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