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前刘彻一行来到了新丰县境内的一处名为越马亭的小山村。?
恰好这个县也属于被封给刘彻的十个食邑县之一。
来到了自己地盘的刘彻显得很兴奋。
虽然说那十个县其实除了按时给刘彻送钱以外与刘彻真没什么关系。
刘彻甚至没有任命过任何一个官员。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将新丰视为自己的地盘。
当刘彻一行打着枳候子侄的名义到村里寻求借宿时亭长和里正迅速赶来热情的要将刘彻一行安排到亭中的驿站居住。
汉室以十里为标准建设基层行政单位。
在这个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而且被认为理所当然的时代想要官老爷们贵族们去跟泥腿子挤一个地方住茅草屋用屁股想都不可能!
是以各亭都建有标准的用来接待和服务路过贵族及官员的驿站。
贵族与官员们可以在这些驿站中免费吃喝住宿完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通常情况下这些住宿费用和吃食一类的费用都会被地方官摊到杂税里由老百姓来买单。
这种公款吃喝大吃大喝的现象在前年终于引发一场地震。
天子震怒丞相发飙终于下诏禁止类似的事情官员贵族必须自费一切住宿费用。
但刘彻却是心知肚明。
公款吃喝。是下个红头文件就能禁止的话那么天朝早就消灭掉三公消费了。
这世界。永远不缺捧臭脚和顶风作案的家伙。
皇帝老爹前年的那道诏书也不过是让官员们消停了一两个月稍微收敛了一些除此之外歌照唱舞照跳。
反正前世刘彻在河间国。没少见官员们留宿地方亭里吃喝嫖赌的。
当然要说没有作用。那也不至于。
最起码当某人倒台时曾经公款吃喝也可能成为其罪名中的一条。
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的刘彻。哪里肯再去这越马亭的亭中。
他看着那个满脸热情。双眼放光就要凑上前来套近乎的亭长哪里还不知道他若是真去了以他目前伪称的枳候子侄的身份起码大鱼大肉是免不了的!
刘彻双眼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山村。
村里。都是些竹木屋舍鲜有砖瓦房。
在村里面好奇的探头探脑来观察他这一行的孩子们。脸上也大都面带黄色显然营养并不好。
他哪里肯在这些人身上吸血?
因此刘彻笑了笑就对前来迎接他们一行人去亭中住宿的亭长摆手道:“亭长无需客气吾等游历关中为采诗而来因此就多谢亭长好意了……”
那亭长是个黑壮的中年男子大概三十来岁腰粗膀圆生了满脸的络腮胡子。
他闻言没有太过惊讶。
这关中地方上最多的就是这种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成天到处乱晃悠的公侯勋贵家的子侄了。
这帮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家伙固然有很多人都是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嫖赌。
但也有为数众多的公侯勋贵子侄满脑子的小资思想类似眼前的两个枳候子侄一样打着采诗的旗号到处溜达的这亭长也见过许多了。
因此也就见怪不怪。
只当这些大人物纯粹是闲的蛋疼。
“只是可惜了赏钱……”这亭长心里叹了一声。
按照过去的经验大凡贵族子弟在地方借宿只要把他们伺候得舒服了马屁拍爽了指甲缝漏一点赏钱出来就足够他这个亭长美美的过上大半年安逸日子了。
若是运气好得到赏识无论是举荐也好带回长安为家臣也罢都是他这样的亭长做梦都想要的好事!
至于为招待花费的钱财?
反正不是自己的谁会心疼?
这么想着这位亭长就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争取一下的嘛……
于是他拱手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越马亭穷乡僻壤地方简陋恐怕会怠慢了公子公子不如随俺去亭中官宅浊酒脯肉听曲赏月岂不乐哉?”
刘彻听了顿时笑了一声道:“不想亭长还是个雅人!”
那亭长闻言连忙笑道:“不敢不敢俺就是个粗人不过是受公子身上的文雅之气感染而已……”
“公子是否现在就去亭中?”这亭长问道:“某好吩咐亭里准备酒菜……”
刘彻听了坚定的摆摆手道:“去亭中就免了吧吾与从弟这次是出来采诗的!”
刘彻看着那个亭长接着道“所谓采诗圣人之道也须得深入民间与百姓为伍方有所得……麻烦亭长帮吾等寻两三户忠厚老实本份的人家与之借宿正巧吾与从弟也正欲与百姓交谈得知民间疾苦回去后好写成文章陈奏家中长辈案前!”
说完刘彻挥挥手身旁跟着的王道立刻心领神会将一小块金角递给那亭长道:“区区小礼请亭长万勿推辞!”
这亭长接过那小金角脸上顿时乐开花了。
那金角虽然不大但也是金子啊!
于是他索性也就不管刘彻到底去不去亭中住宿了满脸热情的道:“诺俺这就领贵人们去百姓家里!”
不多时在这位亭长的带领下刘彻一行就住进了这个小山村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家里。
这也是往常贵族子弟们采诗时真正住的‘百姓之家’——真住到那种穷的响叮当的农民家里首先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就是床铺的问题。老百姓谁家有多余的床铺?至于干净卫生舒适这种问题更是连想都不用想了。
更何况对大部分贵族来说地主士绅这样的人才是民。
至于泥腿子?
黔首才是他们的称呼!
便是刘彻其实也不愿意真的住到一个破落的百姓家里。
这倒不是歧视而是享福享久了就再难吃苦了。
因此对这个亭长将他领到一户明显一看就是当地地主的家庭也没有什么意见。
“这是本村的里正家……”亭长敲开门后对刘彻介绍道:“张里正可是越马亭都很有名的大善人虽然家财丰厚良田数十顷但却常常接济亭长穷苦是个难得的大善人!”
刘彻闻言大量了一下这户人家的院落屋舍。
房子挺大的至少在农村是属于豪宅级别了。
略微估计了一下起码有十几间房子院子里还有牛栏和马舍养着两头牛一匹马和两匹骡子。
这样的人家即使在关中也属于中产阶级以上是这个国家真正的士绅阶级了。
除此之外刘彻还注意到这家中还有着奴婢出没。
这可了不得!
按照汉律奴仆的人头税直接翻五倍一年一人要缴纳六百钱的口赋。
仅仅是刘彻双眼所见这家中奴仆什么的少说有四五人这么一算的话……
一年好几千钱的额外口赋负担。
这就是善人?
那后世课本上的周扒皮都能当个道德模范了!
道理很简单当今之世一个婢女作价大概两万左右小奴大抵是一万五壮年的男仆值钱四万。
也就是说单单是这些奴仆的价值就应该超过十万钱了!
那么问题来了靠着种地这位亭长究竟怎么从他那数十顷地里刨出这偌大的身家?
至少刘彻自己觉得只靠本份经营土地一百年也未必能攒下这么大的家业!
因而这位张里正的所谓‘常常接济穷苦人家’刘彻也就能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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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情节到了一关键点了我最近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让主角合情合理的尽快当上皇帝头发都掉了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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