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准是班仁又下令追击但执瑜依然不能平静。
海面上七颠八颠的不好追不说海风的风向在此时也对海盗有利。一个逃一个追在前面的更有便利。
又一个大浪过来执瑜的船反而后退。孔小青焦急地道:“小爷怎么办啊难道让他逃走不成。”
执瑜抿了抿嘴唇手在背负着的弓箭上拂过眼睛衡量下距离他的弓箭虽能及远但班仁的船却不在射程之内。
喃喃道:“得留下他不得怎么样得留下他这是大祸害。”
大声吩咐:“小船能在浪上飘放舢板!小青你跟我去取他首级回来。”
“我不答应!”镇南王闻言大声反对但话而出口执瑜一把揪住他手臂狠狠往远处一推。说一声:“姑丈对不住。”
镇南王没有想到执瑜对他动手甲板上是海水又滑镇南王跟条鱼似的滑出去多远。
眼睁睁看着执瑜带着孔小青和另一个人从一侧船舷下去。
王爷好容易稳住身子坐住觉得半边身子摔得火辣辣的痛。王爷呲牙咧嘴:“这个孩子”他很想说看我打你但这么大的浪担心占住上风王爷吼道:“记得回来给姑丈赔礼!”
风浪太大皇帝和长公主正在看海浪的狂啸和自己人东歪西倒没有听到镇南王说话。见一个大浪冲上半空浪尖上一只小船船上坐着三个人他们才看在眼中。
那个?不正是执瑜。
瑞庆长公主变了脸色不再觉得这样“玩”真有趣。失声道:“瑜哥!”皇帝也吓得面上血色一瞬间退去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想到太后打发自己的人:“去救他。”
执瑜在浪中不太容易听见他这会儿也忙着不从小船上摔下来再就是怎么杀班仁。
敢在这浪尖上行走他又有两个倚仗。带上孔小青是主仆有默契哪怕事先没有商议过一个人随机应变另一个人也能跟上。再说不带上小青小青也不肯。
带的另一个人是他到水军后白卜特地指给他的一批老兵之一。
对袁世子这金光闪闪的大侄子白卜自然不藏私。当时炫耀不已:“瑜哥水性最好的兵全在这里要我说嘛只在苏先大人之上不在苏先大人之下归你了。”
执瑜看过他们的水性亲眼见过他们驶着小船闯过浪尖。这就带上一个要他把自己和孔小青送到海盗船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永国公世子袁执瑜从来不是胆小的人想到班仁带来的巨大伤害自己的安危想不到脑海里只有一件事:“留不下班仁就杀了他。”
又是一个大浪打来趁浪正是行走时眼看着执瑜离班仁所在的船越来越近不由得浑身海水的执瑜和孔小青喜笑颜开。
孔小青道:“世子我去。您先回去。”
执瑜一瞪眼:“胡说我去你在这等着!”
主仆争执不下。
大船上镇南王捂着肩膀忍痛回到皇帝身边把事情说了一遍。皇帝也瞪圆眼睛这会儿风大浪大人人浇得没有形象更想不到注重体态皇帝破口大骂——这是他有生以来不多的几回。
“是班仁!又是他!他打到长城害了安王还不算还要在外省掀起大风波!”皇帝骂不绝口:“不管怎么样给朕杀了他!”
只有长公主还想得到为执瑜伤心难过地道:“哥哥我知道班仁是大坏蛋可他的命能和瑜哥相比吗?瑜哥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见母后呢?”
镇南王让打但内心也还是赞成执瑜。他对皇帝说的是:“瑜哥要是能拿下班仁请您给他大功劳。”
皇帝完全沉浸在对班仁的气愤里出不来想一想眼前这巨浪滔天他和长公主陷在风波里是谁造成?
再想一想听到执瑜假扮强盗占城一城的百姓不明就里夜里睡不下白天过不安自己又不顾镇南王等阻拦执意前往九五之尊身居危地是谁造成?
安王……皇帝恨恨想到自己的儿子他就只恼安王妃恨安王妃不应该谋害自己的儿子。但恨完了呢安王妃也死了有段日子皇帝就只能恨自己了。因为那是他的儿子。
他反复思量过对太子也好对齐王也好对安王也好没有失却教导皇子的章程。太子当然不同但齐王却和安王同例。至于齐王有母妃而安王没有这也怪不到皇帝。
父母双亡而成才的人比比皆是安王不能用没有外戚扶持来说话。
但皇帝不能恨自己——他的不能恨不是指他强词夺理。而是他每每引动恨意恨上自己就只想下一道圣旨回京让太子把安王当众斩首昭告天下那叫一个痛快。
但太子的信把心头滴血的皇帝阻止。
太子进言安王留在原王府里治病他已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因此花不了许多的钱不撤王爵但由宗人府掌管他府中的花用。
皇帝推敲过太子这样处置的用意有太子向皇帝证明有朝一日他当上皇帝不会亏待皇弟们。也有阐述安王的事情不大白于天下皇家脸面好看。
安王下到狱里也要给他看太医他不能动也要有老成人照料花用和安王不挪动相差无几。不能说安王下狱就不给他看。他不能动就由着他饿死。
太子后面又有信来请皇帝同意取消在接下来的中秋等诸节日上为安王准备喜庆吉服。这笔费用不用再花安王没法穿也不会允许他再穿。
太子准备缓和的让安王去死据他信中的口吻安王好不了。皇帝虽不见得成全太子但及时提醒皇帝他的为人是——少杀人。
还有太子处置到这一步也提醒皇帝他不是最终处置。步步请示只因为皇帝才是最后处置安王的人。
皇帝就收起恨意想想他还没有和安王算帐哪怕把他骂上一顿再让他去死也能出口儿气。他就不恨安王把安王深埋心底当成不能触碰的一块禁区。
但他得恨一个人不然有一团烦躁跳动不已。继安王妃以后他就恨上还没有抓捕到手的班仁。
他的心里狂嚣乱炸着安王是谁造成?班仁。
皇帝也就再想不到为执瑜的担心而是在镇南王说过以后一指海面暴吼咆哮:“谁杀班仁重重有赏!”
他是恨到快没头脑长公主和镇南王可不是夫妻听到耳朵里同声道:“谢谢皇上。”随后希冀的望向海面都是一个心思瑜哥你要回来领赏记得赶紧回来。
浪大风大这揭露皇帝在这船上的话只有自己人听到。
杀班仁是大事情镇南王不能埋没皇帝的话只给执瑜一个人今天这围剿已由皇帝亲口指派执瑜为首不管谁有功劳都有瑜哥一份儿。他让人把话传到各船上:“谁杀班仁重重有赏!拿下也有赏!”
传话比风浪慢头一个船接到消息的时候见浪尖上执瑜的小船离海盗船越来越近。
而另外几个小船也学着他逼近海盗船。
船头坐的少年笑容灼灼轻声对自己道:“尹君悦呀尹君悦千万跟上袁世子不能让世子落了单不然功劳没有了还难见胖队长。”
这个在执瑜之后收到重赏消息以前就随执瑜下海的少年是尹君悦。
谢长林的船在他左侧。
……
尹谢二人中科举后二人摆酒细谈与胖队长和韩世子离不开。
没有胖队长显赫权贵们大赚银两他们没有长留在京中的费用。没有韩世子对谢长林“同病相怜”估计胖队长不会几件事上都记得他们。这二位也就对京里传言令得胖队长和文章侯世子出息的袁家颇为感激。
感谢袁家也有正当理由他们经由韩正经推荐到袁家的家学听过阮英明等名师讲书。袁家对来附学的人招待一顿午饭不主动收银两。一定要给的才收下。尹谢二人不但节约请老师的费用也节约一顿饭钱。
而扪心自问他们单独请阮英明讲课阮二大人在书社里见到虽和气想来不会答应。
永国公世子没到水军的时候消息先传开尹谢私下就喜不自胜愿意和世子交好。
江家密谋尹谢虽想纠正却怕不行理当知会袁执瑜。袁世子和兄弟及知己们勇闯板凳城的话早就传开袁世子能筹划不用多想。
对胖瘦孩子及袁家的推崇也就对袁世子推崇。见到袁世子往水里跳他们也跳下来。
跟胖队长处过一段日子的人都记说他的口头语:“抢功。”尹谢在海浪中笑容满面跟着袁世子一定有功劳。
……
海浪上行船不是说说就能办到没有一会儿功夫另外的小船已打翻好几只。
这里有白卜命人支持执瑜的有别的将军们见到命支持的但老天也帮忙执瑜和尹谢的船还在。另外还有两只。
“唰唰”又是一阵大浪起来。把执瑜的船用力抛起。而海盗的船在海面上倾斜。
执瑜本来不得主意只知道紧跟着班仁的船跟上再想辙也罢。见到眼前这一幕顷刻他有了主张。
那船斜倒那帆也斜倒在射程之内。执瑜想也不想对孔小青喝道:“抱紧了我。”
孔小青张开手臂抱住世子腰身。
执瑜一箭射去正中船帆再次喝命孔小青:“割断我的绳索。”
怕在海浪上颠走他们有绳索固定在小船上。这样做有一个坏处就是小船翻倒会把人压在船下面。一不小心避不开会让小船砸晕或砸死。
执瑜相信驾船的人不会倒又佩带有短刀真到小船翻倒的时候认为来得及割断绳索自己逃命。
新的主张出来见箭中船帆执瑜主动要离开小船就对小青吩咐一声。
箭后缚的有绳索在海盗船扶正的时候飞快绷紧起来。
对于吩咐孔小青想也不想把固定世子的绳索割断。见到世子让风浪席卷飞一样的上到半空中才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小青大痛:“世子小心!”
长公主差点晕过去。
白卜大骂驾船的人:“跟上去跟上去袁将军有差池全送到兵部问罪!”
他们忘记一点风浪足以把人吹得高高的而执瑜手里还有段绳索系在海盗船上。
人在半空中好似飞絮的他一面飘一面用力揪绳索再落下来恰好在…。海盗船的船帆之上立于桅杆之尖。
而风和浪的作用下他原先的船和白卜等人的船更近了些。也是船半歪倒船帆离得最近。
执瑜乐了又有一个主意出来。一摸箭袋在风浪中不曾遗失。手中箭矢上的绳索系到另一只箭尾上又是一箭把这一头固定入海盗船桅杆的绳索射中他船的桅杆上。
风雨中执瑜在高处举弓欢呼:“姑丈拉呀这回跑不了。”
跟他的家人们机灵见世子举箭就已猜中。有一个爬到桅杆上把几串长绳索用短绳系在固定两船的绳索之上执瑜射的位置呢海盗船较低他的船较高由高处往低处容易滑落绳索迅速滑到执瑜手边。
执瑜再次欢呼:“来得好。”
取下一串绳索一头把海盗船桅杆缠得紧紧的间中还打落两个爬上来攻击他的海盗。这绳索缚上箭又是一箭射中自己船的桅杆。
镇南王大乐命人:“给他送多多的绳索再把瑜哥的备用箭给他送去他的是重箭拿错别人的不能用。”
重箭只要拉得开弓射程远又中得深。虽只两道绳索这会儿已能见到海盗船受牵制在风雨中不能再逃远。
执瑜收到许多绳索“嗖嗖”不断很快小儿手臂粗的绳索有五、六道把两船之间固定。
海盗们要想斩断绳索就得上桅杆。上不来就只能射箭。这一支海盗以登船越货见长对远距离弓箭射死一船人顺水走了抢不到钱不感兴趣。又有执瑜阻挠一时半会儿弄不断绳索倒只能看着顺着绳索过来的好些箭袋。
执瑜收到大喜过望。
镇南王嚷着重箭但也给他滑过来寻常的箭。执瑜用寻常的箭射海盗重箭固定两船的绳索。
白卜早就要求:“瑜哥也给我来几道。”用几个大嗓门人大喊执瑜听到绳索又多箭也足把白卜的船也固定进来。
两个大船拉一个海盗船镇南王和白卜咆哮指挥:“返回返回把这船拉到海边!”
原本可能干看着逃走的海盗船这就慌慌张张的让固定。
那风雨中激战的人儿莫明的让皇帝看得热泪盈眶不住地道:“朕今天算见识到瑜哥是个好将军。”
长公主则不住对他道:“哥哥你说重赏你可不能忘记。”
颠簸中见到另外小船上的人登上海盗船。
这船桅杆受制时不时的要翻倒似的一歪甲板低下来尹君悦等人见到袁世子一个人都敢过去奋不顾身也攀上去。
他们的人确实不多但海盗们让执瑜一通箭射的不敢在甲板上露头班仁早就不敢出来几个人组成小队先把甲板扫荡一遍再往甲板下去搜索。
执瑜趁机下来用余下的绳索把船舷也固定这下子攀扯得就更得势也不用担心把海盗船拖翻大家落到大海里。
别的海盗船见到倒不是不想来救而是害怕上来各自逃命。江家的余部也让吓住见大家焦点多在一条船上也赶紧逃命要紧。
执瑜对上得这船的孔小青又琢磨起来:“小青怎么把他们也留下?”
孔小青抹海水抹眼泪对着世子边哭边闹:“说好我登船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
执瑜掩耳朵:“吵死了”息事宁人的哄他:“好了好了下回听你的”
“下回记得住吗?回去给我写个纸条按个手印……”
甲板下尹君悦扶着一个伤员上来孔小青过去帮忙才把吵闹停止下来。
近距离面对世子尹君悦由衷的佩服。以他此时心情走上来只想打声招呼道声敬重但见到执瑜目光炯炯望向江家战船尹君悦一巴掌拍上自己脑袋。
“啪”。
把执瑜惊动。
“你受伤了吗?”关切的问过来。
尹君悦手指江家战船:“有件事儿对您说久闻世子家传箭法无敌。”
执瑜这当口儿还礼貌的回:“不敢当。”
尹君悦笑笑:“刚才已经见识那么请世子开弓把江家的战船留下来吧。”
执瑜也正想这件见尹君悦提出来和他商议的口吻:“你看江家不防备海盗船这海盗船此时还算离江家最近。你们上来的麻溜怎么样还是我开弓你们再爬一回船?”
“不”尹君悦郑重的躬身:“回世子请您开弓只打船头打不到船头的浪急风高留不下来也就没有办法。”
执瑜听听话里有话问道:“这话怎么个意思?”
尹君悦有压抑不住的笑容:“知道江家鬼祟以后我们想到咱们不能调兵日期紧赶着可弹压不下。再者江家自江强死去以后似乎有反心。我和谢长林等几个人怕他们和海盗一同离去跟他们在海上相比他们经验丰富咱们可追不上。又不能让他们跑了我们就买好将军们的亲兵掏钱打酒给他们吃闲谈中打赌说船头多放压舱石这船在海中驻扎不久”
他在细细地回前因后果怕说的不清楚执瑜不肯相信。执瑜已明白眸光一闪只问究竟:“你放的什么?”
“火药。”尹君悦咧开嘴儿笑得很开心:“就在船头位置。”
话音刚落孔小青拔腿就跑等他回来从船上厨房里弄来烧菜的油。嗅一嗅孔小青骂道:“上好的菜油倒会享受。”
又用一个器皿装一大团干破布“哧哧”撕成几片。尹君悦明白过来怕布拿出来让雨水和海水打湿提起油倒到器皿之内。
孔小青把世子的箭拿到船舱里在器皿内缚上油布顺手滑进去一些雨水倒不太多。
见外面一个浪头过去新浪未起打着火石点起火着的依然旺盛。
尹君悦寻个东西挡着火两个人送到执瑜手中。执瑜接过稳稳开弓一道火光流星似穿过浪尖因为快没有熄灭正中江水的战船。
战船高而坚固不是一箭就能破开这一箭中了只是中了。
执瑜不放心上火药不是他放的一箭就能炸船他自己也不信。孔小青和尹君悦又送上火箭执瑜接连发射。江水等人以为他烧船冷笑连连:“无知小儿在海内哪有放火的!浸上油也烧不久。”
也让人用水浇灭。
浇到第五枝子箭时“轰隆”一声巨响冲上天空火药味道把整个海面似都占住。
孔小青大叫不好把世子一把扑倒。
镇南王大叫不好:“保护老爷护驾护驾。”
白卜抽动面皮:“瑜哥小心!”然后迎面一块木板飞来差点砸到他脑袋上。
各人大船都有晃动忙着先稳住船。等稳住再看海面江水的战船缓缓往下沉没没死的人浮在海面上一个浪头打来顿时卷走一半。余下的人呼救不迭。
执瑜让人救他们船舱里欢声又出来。
下去的几个人各带伤痕流着的血一上甲板就让海水打得淡淡但蜇的也应该伤口疼痛。他们浑然不在意把一个人拖上来。
孔小青曾下去一回把班仁指给他们:“拿活的有赏死的也重赏。生死不论但尸首得上缴。”
这会儿见到带上来的班仁还活着断了一条腿站立不住痛苦地用身子贴地而行。拿他的人能不乐吗:“活的还是活的。”
有人道:“活的是不是更值钱?”
有一个人回他:“听我说这功劳不管多少是瑜哥的!”
“瑜哥是谁?”
“永国公世子袁执瑜。”
谢长林不认得说话的人但头一个附合:“我赞成!”
孔小青认出说话的人低声鄙夷:“要你多事这仗又是我家世子指挥的威风不亚于板凳城不用你说话谁敢不认世子功劳?”
执瑜也认出说话的人见他当众推崇自己微微一笑:“珏哥好久不见你长进了。”
这个把执瑜看得很重的人却是忠勇王府二房里的公子常珏。
大船受海流的影响摇晃不定不是方便见礼的地方但常珏跪下行礼——他的品级也比远不如在板凳城里混到功劳的执瑜——响亮而恭敬的道:“末将见过袁将军。”
执瑜笑着扶一把他:“你我是旧友以后相见不要拘礼。”
亲切的话语不由得常珏面上一红。
“世子那里那里。”尹君悦手指江家另一艘战船说着执瑜走过开弓。他的背影后是常珏复杂的面容。
这位曾以“小王爷”自居的孩子在今天力挺袁执瑜只因为他欠下执瑜一个大人情。
……
执瑜执璞入军中梁山王暗暗忧心。孩子们是自己来的梁山王并不怕太后把他怪上但王府受皇恩重太后不反对加福定亲萧战对战哥也颇疼爱王爷为太后着想的心思也重。
梁山王就寻思给孩子们弄一仗打打就把他们打发回京。
以王爷嘉奖升职回京中和伯父身份压下来不怕孩子们不走。
东安世子上了安王的当传信给奸细郭三把苏赫招来是梁山王没有想到但王爷也快意认为这仗打得孩子们满意。送执瑜执璞回京表露不舍他以为双生子不再回来。
本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万没有想到太后肯让孙子又到军中历练一年这一历练不打紧京中少年丢了在雪山里过了个年。
梁山王先是痛心暗恨自己没有早作主张要是早早把孩子们打发走让他们别处历练去也就不会丢失。
等孩子们回来后又要打大仗梁山王都猜出瑜哥璞哥不肯走果然林公公反而让忽悠的留下来直到今天林公公还在水军抱定没接回两个他没法复命。
梁山王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干脆把瑜哥往水军打发吧。离京里近还继续当兵想来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一着也弥补他屡送将军到水军屡被踢回的恼火。
表面上和实际上看王爷巴结太后。事实上也是讨好太后。而附加条件满足执瑜承继家业的心情又让梁山王在水军中多安插一个人。
太后也满意瑜哥没的挑眼王爷也中意。
打定主意后就一定要让瑜哥留在水军且不能受到来自江家的委屈。
去白卜军营给白卜添个帮手白卜也是执瑜的帮手。但只有白卜梁山王不放心又怕白卜处添了袁尚书的长公子江家寻衅小倌儿看似不吃亏其实不敢违法乱纪梁山王也怕干儿子有个好身份反而缩手缩脚。
执瑜受一点儿气王爷脸面也有失。
梁山王下公文先寻衅以“水军之卓优将军和边城卓异将军互调”为名送来几位将军并令江沿各营各选人马送来。
江沿毫不客气把梁山王的将军又撵走但没办法不送人过去惴惴不安等着梁山王回复也没心情寻白卜事情。他的营中选定的就是常珏。
这不是特讨厌常珏反而常珏刚到江家余部听说是忠勇王府的人对常珏不错。后来打听到忠勇王府还有一位孙子是张大学士外孙而常珏的师傅董大学士病重卧床以为这王府公子失势离家价值降低也没怎么亏待常珏。
问题出在常珏身上。
他在家里受到拉帮结派的影响受董大学士教诲后改正不少到水军新地方新气向常珏对江家拉拢不得罪也不答应。
几回给董大学士写信也命他不要结党营私特别是和江家更不能。
江沿心想拉不近关系你就走吧把公文给常珏看过让他收拾去边城。
江沿对王府关系打听得虽细致却不知道孩子们小时候的旧事常珏和他一样怕去边城。
他怕的自然是……小王爷萧战。
……
萧战会走路就试图把加福带出去买买买哄加福喜欢。会走路以后不上学以前京内外大小集市是常客。
人人都说梁山王府小王爷手面儿大买东西给的赏钱多。把常珏惹恼。
常珏要是也去学买东西还得罪不到战哥。
但时常是萧战唤着福姐儿走一边另一边常珏带着个亲戚小姑娘较劲头儿似的局面。
萧战没怎么痛揍常珏是他眼里没有这位小王爷。战哥不用出拳头只带加福去大铺面花上五千以上的银子常珏就老实吓跑他家里不肯给这么多的钱。
侥幸有一天常珏讨的钱多也不能和深得家人宠爱的战哥相比。战哥为加福花再多的钱梁山老王妃和王妃都愿意。战哥就加码买一万买数万的东西常珏又得憋着气回家。
等到常珏长大懂事这一段是他的胆怯事。最怕遇上的就是已长大的萧战。战哥小王爷要是报复一记常珏哪敢承受。
……
听过江沿的话常珏慌了手脚写信给祖父只添烦恼他的依靠还是董家当时董大学士已西去他写信给董大人。
董张既握手言和这难题又好解决董大人把信转给张大学士。
张大学士做到什么地步?
让女儿奉着婆婆忠勇王妃带着外孙常玟出京亲自来看望常珏亲口许给他:“家里出尽银子为你打点也得把你留下。”
常珏不知道张大学士对袁训一说就得大学士道:“换个人吧让执瑜点名把珏哥留下帮衬。”袁训说好这事儿就成。梁山王既知道是执瑜多个帮手指名不要常珏江沿也没起疑心。
珏哥不知道还以为全家为他出多少力气感激的泪眼汪汪兄弟们感情又增一步和祖母、大伯母也说好些家常。一家人分别后从此常珏自知也欠足执瑜人情。
对江家的观察常珏也私下写信给执瑜过。见到执瑜敢在层层叠叠海涛上小船前行常珏前来帮忙也在这里。
他不对执瑜恭敬内心里说不过去。
……
“轰隆”又一艘战船炸开炸开的同时把离得近的江家战船砸坏一艘。
“好啊好啊大侄子神威。”白卜一边稳战船一边欢跳不已。
欢声隐约传来常珏抛去感激深深的敬佩由心底上来。
看邸报小王爷萧战已战功不少执瑜也早有战功。这些小时见过的孩子们一个一个比自己强。又一层羞愧浮上常珏心头。
他低垂着脑袋在战船摇晃中躲避海浪时也没有抬起。直到执瑜唤他:“珏哥咱们要上岸了。”常珏抬起头见海盗船已拉到海边忙道:
“是是我听到。”
执瑜走来笑把一道绳索给他:“握好了拿住班仁有重赏有你的就是有你的。”
这是缚住班仁的绳索一头常珏接过嘴唇动上几动泪水已涟涟。
“执瑜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把我调到你军中吧。”常珏诚恳的道。
执瑜挤挤眼笑回:“开什么玩笑江家倒下来你的上司将军没了正是你博名头儿的时候。跟我去只是副将有我压着你可不自由。”
常珏知道他说的对吸溜下鼻子感慨万千。小的时候为什么不跟他们好来着?小的时候可真不聪明。
……
皇帝扬眉吐气他让把班仁送回京里受审认为以班仁能耐不止一处搞鬼。让镇南王出面嘉奖常珏、尹谢等人他和长公主独自见执瑜。
鉴于执瑜年青为他再升官还是为难就不顾长公主白眼儿问执瑜要什么。
执瑜要的是:“别对太后说浪高风急不然我要回京呆着当世子听别人说我仗着长辈这样的话。”
皇帝大乐一回。
当天他做出新的决定。亲眼见到海盗凶残要往沿海城镇走走。镇南王知道不肯答应皇帝打发长公主带他回房不管什么法子让镇南王闭嘴。
第二天一早镇南王不再阻拦。皇帝给太子去信王爷给家中去信长公主大力举荐执瑜战船在海上跟随护驾。执瑜登船皇帝一行开始新的行程。
皇帝和长公主都很开心一路上谈论着元皓去扬州元皓去苏州。镇南王几次插嘴说扬州苏州离海还在距离但没有人搭理他。
……
太子把信拿回来和加寿同看加寿听完挑一挑眉头:“这么说父皇和姑姑姑丈继续游玩?”
太子佯装不悦:“父皇继续巡视可不是游玩。”
加寿吃吃的笑了走到太子身边去。夫妻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加寿盈盈柔声:“那母后愈发孤单了吧?”
太子想想:“这不一定吧父皇回来一个月里在母后宫中的日子有限而且据我知道的他们并不在同一个殿室歇息。”
“但是在别人的眼里母后更孤单。”加寿强调下“别人的眼光也重要”。
太子就问:“那你的意思?”
加寿凑近他说出一段话。
太子眉眼儿动几动把加寿双手包容在自己大手中眸光柔和的胜过春夜最暖的星辰:“寿姐儿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想你是老天给我的。”
加寿轻轻地笑了回他:“太子哥哥对寿姐儿来说你也是。”
……
“你说什么?”皇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坐在面前的加寿张口结舌。
在这里的除去加寿还有镇南王世子元皓小夫妻、小六小夫妻、韩正经、小十外带没有花姑姑陪的容姐儿。
乾哥在加寿怀里坐着。
加寿对皇后道:“乾哥大了比先更调皮太子哥哥和我约束不住他送来给母后教导。”
眼泪打着滚儿的从皇后面颊滑下这一回听懂了话皇后当众失态痛哭道:“这是真的吗?”
加寿对皇太孙可不是这样的话乾哥见到分外得意从母亲膝上挣脱小手在小胸脯上一抚嚷着:“坏蛋舅舅看看皇祖母要我陪着才行。”
为乾哥留在这里不吵闹元皓等人和他打了个赌。就对乾哥露出不信任:“你真的能哄好吗?”
乾哥夺过母亲的帕子迈动小胖腿跑到皇后身边踮脚尖把帕子放她面上。
皇后抱住他的小身子哭的就更凶。她一直想要让柳至夫妻打消念头。今天加寿主动送来不由得娘娘泪奔如雨。
乾哥感到手指尖处的帕子湿不由得手忙脚乱:“母亲再给我送帕子坏蛋舅舅好舅舅送帕子来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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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能写几千幸福。
么么哒下次更新二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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