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东安世子出其不意的见到叫出他的名字。房里没有别人走过去情不自禁低声地问:“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是路上让拿还是进京后…。”
还有一丝警惕东安世子没有说出安王。也是这一丝警惕让东安世子认为是他活到今天的原因。这一丝警惕让东安世子随即想起来让犯人单独见面而有人偷听这是审案的一个有名手段。
随后他就离开“亲兵”坐到对面去在他的喃喃话语里冷眼旁观这一看让东安世子大惊失色。不管这个人装的怎么相似不相似的地方又用散开头发遮盖嗓音也有刑后的嘶声伪装这个人却不是他的亲兵。
接下来足足半个时辰东安世子毛骨悚然不但一个字不敢说就是揭露他都不敢。
他怕大声斥责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兵倒简单而柳国舅进来别的不审单独审他的亲兵去了哪里世子就没有办法交待。他对军中宣称这个亲兵回家但对家里却说他一直在军中。东安世子在这一点上还没有粉饰周到柳国舅真的抓住这点不放东安世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叫合适。
而眼前这个事更证实他刚才猜的没有错他的亲兵落到柳国舅手里。世子只要有一句话回的不对柳国舅也不用问他转瞬就提审他真正的亲兵两下里一对口供假话即刻出来真相即刻浮出。
一直不愿意供出安王就是内外臣勾结是死罪。而安王野心勃勃早能看出以前巴不然他在京里出点儿事情能抓住机会显出自己是忠臣。世道一乱忠臣也多。而现在恨不能离安王远远的就是认识他都怕让柳国舅挑出线索。
世子不是安王的兄弟不是为他死抗的心。而是他知道刑讯的门道一种是乱处攀扯不仅他是坏蛋清一水儿的官场没好人。一种就是闭口不言有证据拿出来全是他的错。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一件不说也一件不认。
东安世子选择后者以他没有父亲以后的孤单少得罪人为上也指望着安王知道自己守口如瓶以后他既然跟自己没有私下往来朝堂上方便救自己。
这也是狡猾的一种法子但东安世子没有想到柳国舅不愧梁山王对他的评价比他更狡猾。
大理寺只是随便一审把东安世子重新押回诏狱柳国舅没有先审东安世子漏出来的几句话而是见假亲兵有效而世子却就范不多用假亲兵撬开他心腹家将的嘴。口供摆到东安世子面前东安世子无奈认了收买强盗的罪名。但对勾结京官勾结了谁还是只字不认。
忠毅侯如今是京里的大富大贵陷害忠毅侯夫人只这个罪名就足够东安世子受的。
在夜的寒冷中他搓搓手。房中虽有一个火盆但这地不是家里修饰过能保暖抗暑的那种冷从脚下漫延而来跟他心底对前程的寒不相上下。
长夜漫漫他打算继续用思虑来打发寻求一切可能早脱身的办法。虽然他有罪但也不是一点儿没有可能哪怕他绝望已出……一丝异样切开身边的寒冷到达他的耳边。
叮叮当当的是刀剑声。
初时东安世子还以为是别人牢房的喧哗。多年从军养成的本能他的手往腰间一放那里没有刀剑闪个空。这一闪脑海里闪出一句话有人动刀剑或者……劫狱?
砰砰啪啪的动静越来越近直到出现在他的牢门外东安世子浑身冷汗淋漓这要真的是救他的人他应该跟着走呢还是留下来。
留下来他也有可能让冤狱害死。但跟着走从此流浪天涯。
一刹时父帅历年的英名如江水滚滚而来一刹时全族战死的灵位林立在眼前。
“咣当”牢门让推开而东安世子沉静的拿定主意。他不会走!
进来的人蒙面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刀不知他杀了人还是斩伤了人。他的目光鹰鹫一般和东安世子镇定的眼眸对上仿佛有一道寒冰穿透东安世子的胸膛。
有什么突兀的进入到东安世子的脑海中这就是这一道突兀救了他一命。
对方一句话也没有问只那一眼辨认过人狠狠一刀在狭窄的牢房劈落。而忽然而来的防备让东安世子闪过这一刀狠狠还了他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上前一扑搏命的敏捷把刀打落两个人扭抱在一起翻翻滚滚的争斗起来。
东安世子更多的想揭开他的面巾只要看到他的脸就能清楚七八分。而对方只想把他扼死、掐死、撞死往死里整。
短短的盏茶时分两个人在对方制造出来的生死关口上走了十几遭诏狱的官员赶到把刺客拉起来把东安世子扶起。见他没有大伤让请医生官员们带着刺客出门。
“等等!”东安世子不顾自己还在押牢门没有关上他强行追出来迫切的伸出一只手:“让我看看他的脸!”他大叫道:“他是来杀我的让我看看他是谁!”
有一个官员抬抬手捕快们把没来及扯掉的刺客蒙面巾干脆拽下露出一张黄瘦面皮和凶狠的眸光。
东安世子双手指甲卡到手心里又松开又攥起。这里的官员兴许认不出来但战场上厮杀已久的世子认得出来那狰狞如草原风的戾气虽然面容看上去不明显特异这是异邦人不会有错。
东安世子愤怒的后背弓起随即要跳上去把刺客置于死地的神情把官员们吓住。
他们有两个道:“世子请回牢房医生很快就来给你看伤别让我们为难。”
其余的吩咐捕快带着刺客就走。
东安世子转回牢中心头钝刀子拉过的痛不可当。他要杀自己他不是来救自己。自己犹豫半天的要不要割舍父辈的荣耀跟他走的心思成了笑话他…。为堵自己的口而想要自己的命。
这个人不会是自己协助安王陷害的忠毅侯。忠毅侯要杀自己以他兵部尚书的权柄和与梁山王、陈留郡王有亲轻易就能捏造自己罪证。袁侯爷要是弄冤狱东安世子想自己早就刀下问斩。
这个人也不是审案凌厉如冰川上风刀的柳国舅。柳国舅苦苦的还在从自己嘴里挖证据他要是想杀自己他用不着这么花心思还寻口供。
东安世子本人就制造过冤狱事情。包括靖和世子撵走家将张豪。那段时日二世子无话不谈关系密切靖和世子对张豪疑心重重东安世子劝他留不得的就杀。靖和世子说张豪是跟随父帅的老家将杀他族人不服。东安世子就给他出好些冤枉张豪的主意也有暗杀的话。张豪没死活着让陈留郡王收留是张将军命大。
想一想柳国舅还算公正。
而要杀自己的人只有曾是盟友的十一殿下——安王。
而刺客的面容也让另一件事情水落石出为什么写给安王的信给了陈三却来了迅雷疾速的苏赫。
东安世子再一次把拳头捏得铁紧有力的低语:“我虽不是善良之人却也不是叛国之人。”
……
消息传到太子耳朵里太子让人请柳至前来:“这是个契机有人不惜闯到诏狱里杀东安世子他还不肯招出来吗?请国舅辛苦一晚连夜提审他们。”
太子也不肯睡了就在书房里提审东安世子。但柳至使出浑身解数震吓哄劝太子打迭所有心情开解劝导东安世子咬紧牙关不开口。
耳边太子震怒:“人家都要杀你你还代他瞒着!”东安世子闭一闭眸两滴子眼泪滑落面颊。
他心底恨透安王他更不能招出是他。叛国是大罪是羞辱全族株连全族的大罪。东安世子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认得安王和他一点儿来往也没有过。
天色将明的时候太子怒气冲冲让把东安世子押走重重把案几一拍素来斯文的殿下咆哮出声:“岂有此理!又让他躲过去了!”
太子知道是安王东安世子的亲兵就是由冷捕头拿下交由柳至看管至今。柳至也知道是安王。但仅凭这些到皇帝面前定罪还差得远。
亲兵给安王送信抓的不是现行。凭他的一面之词安王可以说是诬陷。没有有力的指证捕风捉影和猜测不能给一位亲王定罪。皇帝只会怀疑太子办事的能力和残害手足的可能。
就算皇帝以直觉相信满朝文武也不见得相信。
…。
天亮以后消息传到安王耳朵里。安王可先不是逃过一劫的大喜而是不寒而栗:“他还活着?”
“班先生还在京里吗?快请他来见我!”
小子们要走安王想起来又叮咛一句:“别忘记避开那个蠢妇!”他的王妃。
班先生还没有来到的时候传进一句话。
“回殿下管家大娘子请您去太子府上贺喜太子妃生了。”
安王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会儿哪有心情道贺别人。阴沉着脸:“男孩女孩?”
他巴不得是个女孩袁家不是以福禄寿喜出名吗?太子妃加寿就一直生姑娘生姑娘吧没事儿想想也能乐上一乐。安王的乐子实在太少了。
但回话的人道:“是位小殿下。”
安王气了一个倒仰直到那外省“掌柜”班先生走进来他还怔怔对着地面呆坐。
轻咳一声中安王醒过神恼怒让他即时发作:“先生这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我一天也耐不得了。”
这位天潢贵胄此时情形跟笼中困兽没有区别班先生圆滑的回答了他:“时机成熟的时候。”
……
加寿生孩子很顺利拿练弓箭骑马当玩耍的她在这种时候体现出长处。生完她还有力气没有睡。等着侍候的人给她收拾着边听外面的动静。
按理说热闹应该集中在孩子身上但很快门外就有元皓的动静。“加寿姐姐我是坏蛋舅舅了。”元皓说过韩正经迫不及待:“大表姐胖孩子不要好字那我就是好舅舅。”
“我是好姨妈。”
“我是好皮匠姨妈。”
好孩子和小红说完小十急了:“让开让开又把我撇到后面去。我才是好舅舅我是的。”
加寿面上洋溢着笑容让二丫出去回话:“就说我很喜欢。家里又多一个又有好些长辈疼爱我记住了。”
在加寿的生命里从此又多一个家人。
董仲现抢上来看过一眼孩子白胖面容心中欢喜的一刻也不能停留。打马回府门人对他请安董仲现顾不上回连跑带跳到祖父房里推开门兴冲冲:“祖父寿姐儿生了。”
离过年没有几天董大人休年假他也在这里。手中执笔的他伏在床前正写着什么一到天冷就卧病的董大学士口述着什么。听到董仲现的话父子一起精神焕发:“男孩女孩?”
“男孩母子平安。”董仲现走到床前对父亲手中写的东西试探的看了看见祖父没有反对大胆的又看两眼。
董大学士抚须:“前天我把对家里人要说的话都说了今天我虽没料到寿姐儿会生但我想趁我精神头儿还好把对寿姐儿的话写下来。要是我正月里撑不来我走了见不到寿姐儿也没什么。”
他话说得倒算流利只是中气虚弱。
跟张大学士相比董大学士没有出游三年无心饮风露有心进滋补的日子。跟太上皇相比也没有他退位后和太后相濡以沫情投意合中生出来无忧无虑的时候居多且宫里的保养比董家好。早在南安老侯卧病不起的时候董大学士虽能去看望他但也是病的时候居多。
加寿生了董大学士满面笑容:“我可以去见你钟家祖父了我答应他的我能撑到寿姐儿生下小殿下。”
董仲现父子异口同声:“父亲(祖父)孩子还小您还要支撑些时日的好。”
董大学士只手点着纸张让儿子继续:“写完它我才安心。”
董大人不敢怠慢一手执笔一手扶纸董仲现见祖父过于高兴有些失却精神出门让人送参汤。
再回来时见董大学士清清楚楚地道:“三岁的时候请封皇太孙倪世兄可以陪伴皇太孙张世兄也可以……”
劳心劳力只从这话中就勾勒出来董仲现呆住不知道难过祖父强熬精神还是喟叹他想的久远的好。
看父亲手边纸已写了好几张是自己回来以前就开始。也就是祖父在不确定寿姐儿哪天生下小殿下他已盘算着皇太孙的心思。
有心劝他歇息会儿再说不迟又知道他不会答应。以祖父性子自祖母去世后老来失伴又年高虚弱强自挣扎早就众人眼见。他这几年的挣扎只为了加寿。董仲现没有劝默默站到一旁研墨知道由着他说完整他心里才能安生。
参汤到的时候董大学士暂时不说董仲现插话:“这些您要写成奏章呈上去吗?”
董大学士说多了话没停的时候还能坚持这一停下来只觉得眼前昏黑不能回话摆一摆手。
董大人告诉儿子:“祖父已写好遗章。”他嗓音沉痛:“除去放不下加寿别的该准备的祖父早安排好。”
董仲现问奏章的话不是指遗章听到遗章心里一疼。但也就想到一件祖父这会儿让父亲写下来皇太孙的话那他写好的遗章里就没有准备。以董仲现来看祖父撑不过三年他说三岁请封皇太孙的话是请父亲呈给太子和寿姐儿的。
他的遗章里写的却是什么?
董仲现刚想到这里门外有人回话:“张大学士奉皇命前来探视。”董仲现接进来董大学士参汤也呷完精神也上来让儿子孙子扶着重新坐得直些腰后垫好是个能多说话的姿势同时把张大学士的手握住。
二位大学士同朝几十载但手拉手的时候还真不多。张大学士看着他满是皱纹的苍老泪水滴下来。
“有话就说吧。皇上命我来看你太子也命我来看你我也要来对你说好消息。告诉你吧大喜大喜太子妃殿下诞下儿子你的责任又来了安心养病你还中用呢。”
“不中用了撑到今天都为我答应钟老侯一句话我让他先走我说寿姐儿生了我再走。如今是小殿下我再没有挂念。以后的事儿全交给你老张头儿了。”
张大学士轻轻拍打着董大学士在自己手心里的那只手泣不成声:“交给我你放心吗?”
“你不是来听我说话的吗?等我交待完你我就放心了。”董大学士挤出笑容。
张大学士担心是回光返照怕自己听不完擦擦泪水:“你说你说我不打扰。”
“头一件你我的责任”董大学士用另一只手伸一个手指头出来:“可保明君但明君与风流无关。”
这又说到张大学士曾干涉太子内宅的旧事但张大学士垂首答应。他没有一个字的分辨。而事实上明君还真的不见得和风流有关。
“第二件珏哥无父无母祖父又糊涂”常珏母亲还在但在二学士的眼里跟死了一样。
董大学士叹气:“如果我走了不是科考日子也不许他回来。但我走了他学业没成令我忧心。我门生中可以指一人教导于他但他是你外孙的兄长老张呐你得让他走上正途以后你也省心你教他吧。”
张大学士泪落如雨。两个人为了太子内宅的争斗结局已然浮出。当年张大学士无视加寿身后也有董大学士的存在力主太子纳妾。而董大学士转瞬还击入忠勇王府为西席把王府的另一位小王爷常珏握在手中。都也想过血雨腥风、下笔如刀兵。
怕对于二学士不曾有过。但今天的这个结局也不在他们当年考虑之中。
如此和平收场对张大学士有莫大利益。他收泪起身恭恭敬敬对着董大学士拜下去:“我欠你的人情我老张欠你的。”
董大学士没力气扶他动动手指勾一勾示意他回来坐下:“珏哥上进了以后是玟哥的臂膀。”
张大学士想到这一点才为以前的事情内疚于心才肯下拜。此时闻言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儿:“我听你的也代玟哥谢谢你。”
“你还真要谢谢我我还有……”
回话声把董大学士的话打断:“宫里来了总管公公请老爷和公子准备接驾太上皇要来看望老太爷。”
董大人带着董仲现出去没一会儿接进太上皇。董大学士和张大学士的谈话让打断但他们三个有了一场新的谈话。
董大学士是没有精力见皇帝才交待给儿子写下来的话这就有了用武之地有张大学士附合一古脑儿的倒给太上皇。
太上皇感念董大学士是他多年的老臣子跟南安老侯常年在外不一样董大学士贴身陪伴他多年。因此前来探视听完了话觉得没有出格的太上皇当即让人回去呈给皇帝。
圣旨下来以后太上皇和张大学士一前一后从董家离开。而太子府上一片欢腾对孙子看不够不想走的皇后也对皇帝赞不绝口:“亏他想的周到这个孩子是太子嫡子又是太后抚养长大的加寿所出长大理当出息理当封为皇太孙。”
还没有起名字的襁褓中幼子从此有了皇太孙的尊称。
……
忠勇王妃从太子府上道喜回家郁郁的透着不开心。长媳小张氏侍候她换衣裳越看越纳闷:“母亲难道是太子府上这个孩子生得不好吗?您走的时候可是高高兴兴的。”
“太子殿下英姿华表加寿容貌一等怎么会生下不好的孩子。”忠勇王妃屏退丫头拉着媳妇坐下面色就一沉:“我是为了你们为了玟哥儿不喜欢。”
“母亲请说。”
忠勇王妃开口先骂:“全是你那犯糊涂还自以为机灵的公公害的我和你们一样见他对玟哥不好咱们一起委屈。珏哥现在看是个上进的孩子也让他教的和我这亲祖母离心离德。好吧说这些扯远了。说眼前的太子妃今天产子今天就封皇太孙。珏哥都走了这么久玟哥这世孙的话没见你公公提一个字。真是气死人一样是祖父皇上这祖父才叫祖父。你公公竟然是别人家的祖父。”
小张氏温温柔柔地劝:“母亲本朝没有世孙这个正式称呼。”
“哎哟你还听不出来吗?我是想总共就两个嫡生的孩子前程这算已定。珏哥另走一条路这玟哥还不早早定下来。你公公也上了年纪死拧的性子不讨喜欢圣眷上一直不好。何不退位让贤把王位让给你丈夫玟哥不就可以请封王世子。”
小张氏却不着急:“母亲珏哥在外面吃苦呢公公还想多照应他几天也是有的。逼他家里又起不痛快。”
忠勇王妃冷笑:“你也知道珏哥在外面吃苦你更应该知道凡是能吃苦的孩子挺过来都能出息。我劝你小心这个家里有一样东西你还蒙在鼓里呢珏哥要是回来了你公公还在王位上要我眼睁睁看着他母亲那害死我儿子的女人当家作主我宁可即刻死了!”
常棋的死忠勇王妃一直怪在常珏母亲头上直到今天也不改。平时不能看到她提起来也依然恨之入骨。
她的话让小张氏愈发懵懂她是婆婆心爱的媳妇说话大胆。陪笑道:“敢问母亲是什么东西难道我父亲也不知道不成?要是父亲知道他不会不为玟哥打算的。”
“我都快忘记所以一直没对你说。今天皇太孙的话把我打醒我想到还可以有下圣旨这一件。”忠勇王妃气的又骂丈夫:“这个老东西指望我忘了不成。我和他夫妻几十年也只知道有这一件从没有见过。”
小张氏越听越心惊小心翼翼地催促:“不知是……。”
“咱们家姓什么你知道吧?原本你丈夫应该姓萧从祖宗手里仗着功劳改了姓男祖宗从来周全又把女祖宗迷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女祖宗开国有功不然怎么会死了丈夫还为保留王爵由她自己挑个男人嫁了。这全赖先帝对她十分的照顾。男祖宗对女祖宗说这会儿咱们如愿你的人是我的王爵也是我的皇上恩遇不减当众说出不是异姓王的话也算厚待到极致也是你的萧字比我值钱。但以后呢你我的子孙后面会不会有闪失百官说我们家是异姓王把我们撵走。”
忠勇王妃挑一挑眉头:“女祖宗就问怎么办男祖宗怂恿她进宫去求了一样东西从此是咱们家的屏障。”
“是铁券丹书吗?”小张氏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
“不是丹书也不是免罪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拿出这个不是离谱的请求都能答应。”
小张氏身子摇晃几下手扶着额头喘气已然不匀:“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在家里?”
忠勇王妃同样气愤:“去吧这就去见你的父亲请大学士拿个主张出来。珏哥已走了该把玟哥的前程理理清楚。”忿忿然又要骂:“哪有这样当祖父的难怪皇上不喜欢他皇上是什么样的祖父他又是什么样。”
……
太子得了儿子皇太孙又是二位大学士同下功夫求兼提醒而来按理张大学士这太子师应该还在太子府上。但等不及听完婆婆话就回来的小张氏还是进门就能见到父亲。
见他负手在窗前侧面看去眸子水光满满在今天这个大好的日子里小张氏只能猜测:“父亲您为太子操持一场如今太子根基愈发稳固您高兴可以可不要伤了身子。”
张大学士没解释他不是为太子流泪只道:“我没事。好好的你回来作什么?”
小张氏就把话说了一遍说到一半诧异地看着父亲泪水更似痛哭般流下想到父亲是年高的人过喜不是好事过于悲伤也不是好事。小张氏吓的不敢说下去回身对门外的人道:“请太医来。”
张大学士阻止家人:“不必请我好的很。”
小张氏怯怯:“那请母亲过来看看您好吗?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提起玟哥的事又给您添上一件心事。”
张大学士知道自己才是吓人的那个是他把女儿吓住而不是女儿吓他。
大学士回想到不久前太上皇来以前董大学士没说完的那句话。在太上皇走以后董大学士说出后半句:“我有遗章”说到这里就让儿子取出请张大学士过目观看。
张大学士还以为是朝堂上未尽的心交待给自己双手捧住细细地看起来。
还没有看完不如他老泪再次纵横。
不管忠勇王手里还有什么宝贝董大学士以一道遗章把他完全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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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张二学士这和平握手算是好结局。对常玟常珏兄弟也算不错吧。哈哈。忠勇王府的家事完全让二位大学士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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