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倌说过依就跑得飞快。昆小五愣住随后追上去:“宝倌你不理我了吗?”
“没有啊我对你说了我这是去听郡王说古记。你也来吧。分点郡王对一只鱼和一只兔子的好。”宝倌还是跑得一溜烟儿似的。
昆小五只能继续也跑着才能和他说上话他有些难过:“宝倌别去了我刚对你也说了我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小王爷就是郡王对待人上面也表里不一看看他自家的侄子他笑得比糖还甜。平时说爱兵如子全是假的。”
宝倌暗自庆幸自己问过父亲以后再听到小五的这一段话。不然没有防备的听在耳朵里就冲着一只鱼一只兔子是自己的兄弟和小五也是自己的兄弟他胡说八道那可太可气了。
宝倌就斜眼他:“是兄弟的听我的?”
“听你的。”昆小五嘻嘻:“我平时不是总听你的。”又有些伤心。他和小霍将军玩的好有时候也想到人家有爹照应而他没有而宝倌平时照应他。
“你要还当我是兄弟就拿我的兄弟当兄弟敬我佩服的人。你要不当我是兄弟那就算了。”宝倌说完把个嘴儿又噘起来先把个生气的模样摆出来。
昆小五大惊失色:“你我”他意外的停下脚步而宝倌也原地站住。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睁得圆圆分外认真:“小五有一天你也会眼红我吗?”
“怎么会……”昆小五只说到这里呆若木鸡。
宝倌有点儿伤心的神气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伤心若夜空中星辰点点无处不在。真的去掬又不见得有一捧。装看不见却又闪在心头。
“小五你的主见是对的我祝你鹏程万里。你的主见是错的你就听我的。兄弟的兄弟是兄弟别乱想了。”
前面不远处就是加福的帐篷不知陈留郡王又说了什么这一回大笑声阵阵更是欢乐勾的宝倌心痒痒的。而他人小鬼大知道今天对昆小五不能说的太多到这里刚刚好由他自己回去想。
想明白还是好兄弟。越想越糊涂别人也不能一回两回的捞他。
“你要听就一起来。”宝倌迈开小步子箭似的进了帐篷。
昆小五在后面着了急:“哎啥叫鹏程万里这鹏程是什么啥玩意儿。我只听你说过不远万里。这鹏程是个什么撑子倒有万里?是伞撑子吗?我见过的最大的伞撑子一里也没有。你祝我有一万里是什么意思?让我光撑伞不见日头?”
宝倌暗暗好笑父亲说他们以后可以和自己并肩却不是一路上的人果然不假。条条大道通远方自己鹏程他要伞撑子这也没法子纠正。他不回话。
昆小五没有办法跟过去。嘴里还嘀咕道:“有一万里的撑子吗?”
……
帐篷里几十个孩子包括年长的萧氏兄弟此时都坐在陈留郡王的身边。往外似涟漪般的一圈又一圈。最中间的在郡王一左一右的是萧氏兄弟也要让步的执瑜执璞。
执瑜执璞没拿到活口的懊恼已经让姑丈抚平聚精会神听姑丈说打仗的事情。
“呼”宝倌跑了进来跟鬼撵脚似的。执瑜想要笑他“呼”宝倌绕过纱屏到了加福面前。他的小嗓音叫起来:“福姐姐刚才分果子没有?我的在哪里在哪里。”
执璞一缩脑袋没忍住在姑丈说话的停顿声里扬声取笑:“你的我和哥哥代你吃了。”
宝倌没顾得上回话他和萧战吵了起来。
萧战见他进来讨果子哪有好脸儿手一按案几就要长身而起还没有长身而起先和宝倌瞪上眼:“果子是给你的吗?专给福姐儿的!我父帅都没有专供。沾光的你分一个。你是专门可以讨的吗?”
加福在吵闹声里的把果子递一个给宝倌。宝倌左手接过伸出右手又讨一个。满意了把果子握得紧紧的和萧战开始哇啦哇啦:“我讨的就是福姐姐的又没吃你的要你多话!你不说我没当你是哑巴。”
“格吱!”
外面人都听得到也看得到近纱屏的宝倌把一个果子咬一大口。
萧战火冒三丈:“给你吃你还敢多话。再说你要两个做什么你又不是加福你只能要一个。”
钟南忍住笑小小声道:“你又不是加福赶紧出来吧。闹的我们外面也受干扰。”
顺应着他的话宝倌真的出来了。而萧战在后面追过了纱屏战哥就想到陪福姐儿是头一大责任手扶纱屏气哼哼:“别再来了。”扭着粗壮身子转回去。
宝倌把一个果子抛给昆小五另一个咬着挤到人堆里不客气地在执璞身边坐下来成了离陈留郡王第三个最近的人。
大家都对着他笑宝倌狠狠环视一圈挑衅道:“看我做什么我就坐这里谁不舒服谁忍着!”
昆小五低头一点一点咬着果子忽然听到纱屏内传来小王爷的怪叫一声:“揍他!”
嘻嘻哈哈的笑声又起来昆小五忍了又忍也忍俊不禁。
……
第二天梁山王邀请所有随萧战去山谷的人出营游玩昆小五也没有例外在范围之内。昆小五说去。霍德宝在没有人的地方出了一口长气觉得梁山王对他有过很多侮辱的话但有时候还是让人挺有脸面。不知道小五会不会这样觉得?
……
到了地方扎下营地梁山王单独和儿子媳妇一桌离开众人远远的。王爷为加福亲手倒上酒蜜色的酒一看就不是军中所有。
“加福啊公公求你件事情。”梁山王看上去不是开玩笑。
加福连声道不敢:“父帅有话尽管吩咐。”
“要是我没有弄错的话你母亲和太子妃得子的日期是腊月里。”梁山王沉吟着。
加福为这日期频频写信回京她点点头:“父帅记得没有错。”
梁山王悠悠叹一口气以他平时横冲直撞的谈吐加福都有些不习惯。她问对坐的萧战:“你又惹父帅生气了?”
萧战无辜的摊开双手再对四下里连天篝火瞄瞄:“父帅惹我生气还差不多。看看他带五万人出来差点儿我以为带咱们打仗这哪里是游玩。”
“那父帅为什么不高兴?”加福乌溜溜的大眼睛回到公公面上。
梁山王咧开大嘴陪出一个笑脸儿把萧战和加福又吓一跳。萧战小心翼翼:“爹你哪里又不痛快了?不痛快你和我说就有不痛快也不关福姐儿事吧。”
梁山王噎上一下对着儿子无奈:“你就没有看出来我这是有求于人。”
“那就更不在常理上福姐儿是您儿媳妇你有话只管说就是求?只怕不是好事儿。”萧战语气里满是对父亲的了如指掌。
梁山王气结:“我怎么不是好事儿一定是好事儿你等我说完再评好不好。”
“您说您说我听着。”萧战还是不敢放松的神色。
梁山王恼怒白他一眼:“和你说你又不当家。这事情只有加福当家。”萧战闻言乐了:“这话在理儿父帅您如今说话越来越中听。”把个大拇指翘起送上去。
梁山王当成夸奖哈哈道:“你爹我什么时候说话不中听过。”仿佛这句话给他莫大的底气清清嗓子王爷对加福把笑容挤成化不开的一团:“福姐儿你今年十二岁至多两年你和战哥还要回京你们会在京里大婚。”
萧战和加福相对就更糊涂两、三年后的大婚今年说它做什么呢?
“所以你们今年就别回去了吧。你来这里也看到了公公总是一个人好不容易你们来了不想你们走。也不是不放你们你们总有回京的时候一定会回京。但今年让你哥哥们回京去你和战哥留下来陪着公公过年好不好。大过年的一个人冷清。有你们在咱们放鞭炮咱们雪里打猎去。”
“嘿嘿嘿……”梁山王又是一长串子的笑声。
加福不忍心上来。她在家里是长辈疼手足们亲。顺便想一下公公说的一个人常年的过年节就觉得不是滋味儿。
但让她不回京看新来的弟弟或妹妹还有小外甥。加福却不能一下子就答应。
而萧战也没有帮腔。战哥能和父亲吵成翻天覆地但作为儿子的心疼也有。
父亲的话把战哥提醒带加福出来是艰难的祖父为此往太上皇太后面前奉承和岳父争执不休才办下来。提前把加福送回去如果岳父说留下来待嫁战哥可没法子。还有祖母只怕也要拦下来也要说待嫁的话。
萧战垂着脑袋用筷子扒拉着面前的菜。
加福看在眼睛里明白在心里。战哥飞扬跋扈但对外必有的关心不会少。对家里人也不会少关切。他想陪公公一看就知。
而加福也不能保证父亲和太后不留下自己…。面对公公有几分可怜的等待加福嫣然:“听父帅的我和战哥今年陪您过年。”
“哈哈哈哈……”梁山王的笑声可以把天冲破跟来的人正在吃饭让他骤起的笑声吓掉筷子的都有。
他们自然弄不明白原因只知道王爷这顿饭吃得笑口常开。回帐篷的时候还兴致勃勃主动招惹下儿子:“哎战哥儿好儿子你以后听不听老爹的?老爹让你带上五千人你还不肯。以后但凡你不肯老爹就陪你们小俩口儿出来回回带上五万人。”
萧战扬身叉腰鼻子里出气:“哼!”他的爹早进了帐篷在帐篷里又是一通大笑儿子的任何举动看到也不放心上。
秋去冬来十月里回京的人只有执瑜和执璞带着奶妈和家人。
……
早几天收到信的龙书慧回到大同城里带着显贵媳妇和显兆媳妇把姑母的家收拾一番。龙四每天到城外接这一天把执瑜执璞接回家。
摆开一桌子好菜执瑜执璞也不客气大吃起来。吃完也不多寒暄回自己家香汤沐浴暖阁里睡去。睡起来再接着吃。如是三天香脂也抹得充足兵营里大风吹干肌肤的那点儿干黄消失不在。胖兄弟们对龙四和亲戚们告辞有信及特产带上雪中回京。
他们回来以前没法子写明日期但十里长亭上还是见到高矮不等的一行人后面又有马车。
大红雪衣肥白面庞。元皓摆动小手催动小马:“表哥我们在这儿呢。”
在他后面跟上韩正经、小十、小六苏似玉、好孩子及小红。马车里探出褚大花:“哎我们也在这儿呢。等上好些天了。”
科考后留在京里的龙显邦、龙显靖、龙显宁马高腿长越过胖队长胖队长兴奋的面容变成气愤欢迎的小马鞭子变成寻衅的晃动尖声斥责:“给我退后退后”
他机灵的支使小十:“那叔叔你干看着不成?”小十就鼓起眼睛把小龙氏兄弟一通的埋怨胖队长趁机跑到最前面。
家的气息就在这吵吵闹闹中扑面而来执瑜执璞下马捧腹:“哈哈表弟你总是赢的。”
抱抱元皓元皓一定要求抱抱他们的脸儿。又去抱起韩正经轮流在手中过一过笑道:“你们都长这么高了。”韩正经小脸儿也喜悦的发了红。
好孩子过来:“表哥我大了是不能抱的不过你看我的个头儿我比胖孩子高一点儿。”
“三从四德。”从怀里掏东西小未婚妻一岁的胖队长对她一嗓子。好孩子扮个鬼脸儿回他:“咱们家不讲这句。”
大家全笑了:“哈哈她比你高关三从四德什么事儿。”
“她得听我的不许长得比我高。”胖队长嚷着总算把怀里的东西取到手上是个白玉盒子。
带手套不方便去盒盖小黑子过来:“我来打开。”见胖队长已去了手套亲手打开来里面是白雪似的一团上好香脂。
“二位表哥蹲下来。胖还行就是不润泽。”胖队长指挥着挖一团香脂到执瑜面上好孩子过来:“表哥我帮你匀。”把小手哈哈暖为执瑜涂抹一回。小红去为执璞涂抹。
韩正经和小十张开雪衣从北风过来的方向挡住风势还解释一下:“香脂要暖暖的才能涂的好。”小六苏似玉把哥哥们手上也涂抹一回彼此都明白也说了说:“太后见到会放心些。”
跟的人含笑看着。
一路行来执瑜执璞面上本为冷如冰等到收拾好不但脸上让揉的气色红润也暖和起来。
褚大花觉得是个她说话的空儿抓紧表白:“我们在这儿呢。”
我们?执瑜执璞看过去见大花肩膀上露出一个小脑袋车帘子打开北风进得去吹得她小眼皮眨动但小小笑脸儿灿烂不改。
“容姐儿?”执瑜执璞左右看看见车后出来她的奶妈才觉得放心。风太寒容姐儿太小不由得胖兄弟虽然感爱弟妹来接也抱怨道:“生病可怎么办?怎么倒带上她。”
元皓苦着脸儿:“本来大花要带多喜加喜增喜添喜出来我们拦下来就没防备到她带容姐儿来。”
这句圆的挺好但车里又出来石氏的笑脸和下面的一句话暴露真相元皓问表哥:“容姐儿的父母亲没有回来吗?她其实是来接父母亲的。”
“没回来。”执瑜执璞心里有了数。有石氏在没必要兄弟们再责备下去:“外面太冷了别把你们也冻着快看看我们还有要打扮的吗?没有了就回家去。”
车马往京门去大花在车里对石氏道:“五伯母是我说的吧带阿容出来一定会挨说。”
“挨说。”容姐儿抱着手炉学话。
石氏笑着为大花拉一拉弄乱的衣襟:“有我呢是我想早早的看你慧姐姐又想给他们早早地看容姐儿这事儿赖我我们大花是热心仗义。”
褚大花重新高兴起来她不但随父亲面容憨厚性子也随褚大把这事瞬间抛到脑后。
家门下马进去见父亲袁训满心欢喜满心的话要说但不敢占先。这就带着儿子进宫去见太后。
……
听到通报两行泪水悄无声息的流下太后面颊。太上皇见到都是难过的问太后道:“让他们再也不许出京免得走了几个月夜里你还是睡不好。这回来了我看你更要睡不安又要担心他们什么时候走。”
“好。”太后只说一个字就说不下去泪水落到她的嘴里让她惊觉原来有了泪唤宫人捧铜镜取帕子拭干净又让人取脂粉涂过端详着是个高高兴兴执瑜执璞等人也到宫门。
太后忍着起身来的冲动只对外面张望着。宫人体贴的早把殿门帘幔等都打起来。她的眼神儿也不济看不远但执瑜执璞一双雪衣大红袍——觉得红的衬精神。太后好似看到两团火暖暖的有了熨帖。
“太后我们回来了。”执瑜执璞出现在殿内太上皇呵呵笑着太后忍了几忍泪水还是潸然而下而殿内的宫人不带笑的也陪着落下泪水。
头一个老任保是一定要陪太后哭的人他也头一个走上来检视胖兄弟:“我的小爷们啊你们才多大就敢去兵荒马乱的地方。了不得的事情太后说要打呢太后夜夜挂念呢。”
执瑜执璞陪笑:“任公公说的是。”太上皇使个眼色也不用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径直到太后身边执瑜跪下到太后左边执璞跪下到太后右边握住她的手祖孙六只眼睛相对相互看对方的脸面儿好不好。
扑鼻的香味薰得太后直想皱眉这分明是宫中出去的香脂。宫中的香脂并不仅仅宫中用长公主瑞庆也有赏给宝珠的也有。但只一猜是元皓做了机灵事情。悲伤让冲淡不少。
忍住泪抬手要打要落下来的时候又停住一声长叹:“唉两个不懂事的你们可把我气坏了。”
说着话气又上来手又抬起来又要落下来的时候又舍不得又是一声长叹:“在外面吃苦了吧哪里能有家里好呢?”
胖兄弟回来的路上商议好的只是陪话不敢分辨。
太上皇看不下去:“我说你要打就打吧那个手抬起来落下来你活动筋骨呢。”
太后对孙子看看见他们结实健壮没有下去多少不知道他们在路上也大吃大喝不像去边城的时候吃喝上随意暗想兴许在外面没受委屈。既然在外面没受委屈回来了太后更不给他们委屈受。
眼角见到袁训太后手一指对上袁训把怒气还是给侄子:“全是你不好这是你以前从军的病根儿把我孙子带坏了!来人给我打他。”
任保自当的上来劝:“天冷太后等天暖和再打忠毅侯不迟。”天冷跟打人不知有什么关系但太后哼上一声:“也罢天暖和再跟他算帐。”
太上皇揭短:“我记得你从天暖和的时候要打他一直等到冷天上?”太后怒气冲冲:“你不说话我记得住你在这里别说话了我孙子回来了我顾不上理你。”
到这里算闹完一出子太后的气下去不少。揽着两个孙子问长问短:“瑜哥你在外面饿到没有?”
“没有梁山王伯父对我和二弟好着呢见天儿给我们吃好的。战哥都退后呢。”执瑜倒是不亏待梁山王把他吹捧一通。原因呢也有再离京的时候太后会安心。
太后笑容满面夸了夸梁山王:“他是个不错的。”又问:“璞哥你在外面冷到没有?”
执璞就吹捧姑丈:“没有姑丈都没有用火盆全给了我和哥哥。”
这些话太后信不信不一定但确实安抚到她。她的激动平复不少就想了起来往殿外看:“加福在哪里战哥呢?怎么不把妹妹带回来。”
执瑜执璞叫苦不迭:“哎哟…。”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福姐儿怎么了?”太后有了慌乱。
执瑜苦瓜脸儿:“有几句不平的话要请太后评评道理。”
“说有我在呢我看谁敢欺负你们。”
“梁山王伯父好不讲理”执瑜气愤上来:“我和二弟一到军中就打听他对加福好不好要是不好叫上战哥我们扭头就走。”
太后板起脸:“就是。”
“结果呢他对加福好的不能再好。太后您听我说他的王帐他不住了让给福姐儿住。”
太后重新又笑:“那他住哪儿?”
“他说一个军中不能搭两个王帐他和小兵挤帐篷。”
“哎呀他倒这么好?”太后喜悦满面。
执璞更愤愤:“他岂止是这一件子还有给加福吃的比我们还要好我们劝了他三妹是个女孩儿吃的过于发福不好看不说也骑不动马就不能陪战哥。结果他说”气的胸口起伏几下。
太后急急地问:“说什么?”
“王爷伯父说接来加福不是骑马打仗的这是太后疼爱的在军中坐镇就行。平时风也不给吹雨更不给淋。要是闷了才许安全的地方走走采采花儿就行。”
袁训给儿子们使个眼色暗示他们差不多就结束别编的怎么听怎么假。
执瑜道:“那再说一个吧我们走的时候加福战哥东西都收拾好了梁山王伯父抱住战哥的腿哭说福星走了他这个年过不好。眼看他一个人要水淹三军战哥和我们商议就和福姐儿过两年再回来。”
太后撇着嘴笑:“这当爹的倒这么没出息?”
“就是这么没出息。”胖兄弟们异口同声。
真正火冒三丈的出来一个元皓信以为真恼火不已:“太上皇太后给他懿旨让他还我的福表姐。他离不开表姐太后也离不开。”
袁训把他话岔开:“小人儿家别说长辈。”元皓乖乖闭上嘴。
太后问过执瑜执璞还没有见过皇帝也没有见过别的长辈让他们回去换行衣拜过长辈后再去看看加寿。等他们出去以后太后似笑非笑:“这假话编的梁山王是个假话魁首不成?到他地界儿上呆一回把我孙子教成扯谎的孩子。”
“我看倒不完全是假话梁山王舍不得战哥这句一定是真。”太上皇分析着。
太后拂袖:“战哥又舍不得加福这倒好了两个孩子他一个人占住这年他得多乐着过?”
“你还能拦得住吗?加福迟早要过这样的日子。丢开手吧。正经的歇息会儿养足精神好从你孙子嘴里问点儿实话出来。”太上皇取笑。
太后不再言语这一天的精神明显是几个月里最好的一回。
……
亲戚们在这个晚上聚在袁家听执瑜执璞说他们拿下苏赫的事迹。听完元皓生气的回家见母亲:“战表哥一个人威风去了打仗的时候从来不提表弟。”提笔给萧战写了一封信命他不要丢了表弟的威风说他不管什么样的威风表弟都有一份。
……
远处的北方冰雪中有快马驰来。能见到帐篷上飘扬的旗帜时带队的人扬起面庞露出年青的面庞惊喜:“咱们到了。”
巡逻兵们迎上来青年自报家门:“苏赫之子布和我要见巴根将军。”
温暖的地毡上巴根将军张开手臂:“小布和你怎么想到来看我?”青年和他抱上几抱退开来诚恳地道:“我再一次前来请求您我的父亲还没有回来我要去找他。”
巴根将军面上掠过黯然:“说起来这怪我不好我不应该借给他兵马也不应该给他通行的口令。”
布和吃惊:“这么说您找到他了……”他的面庞一下子扭曲:“父亲他他他……”
“小布和他已经归天了。”巴根将军沉痛的道。
布和脱口而出一声惊呼:“不!”身子摇晃几下重新站稳戾气浮到面上:“那他的尸首呢您不会要对我说他连尸首也找不到吧?”
巴根将军避而不答只道:“你的哥哥们已经答应我不去寻找小布和你是最小的儿子苏赫将军还在的话也不会答应你去找他。”
布和凶狠地听到一半就打断他:“难怪他们吞吞吐吐不肯说那他们还算什么草原之鹰!”
继续追问:“我父亲的尸首在哪里?哪怕残缺不全”他哭了:“我也要带他回来。”
巴根将军面现难色:“我实话对你说班仁将军的手下为得到苏赫将军的棺木死了一百人出去。”
“我父亲棺木在哪里!”布和恶狠狠。
“梁山王安葬了他!”
布和嘶呼:“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安葬他!他只会……”他咬紧牙关迸出来话:“汉人只会鞭尸。”他大恸的不能自己狼似的嗥叫一声跪倒在地。
巴根将军沉下脸:“我的人冒险混到梁山王中军这消息不假。他的三军都传说梁山王安葬了你父亲。”
“地点!”布和一跳起来:“我要我的父亲回来!按我们的葬礼重新安葬他。”
巴根将军愤怒了:“我不能答应你去!我也和你一样不认为梁山王会安葬他。那这就是个圈套你懂吗!”
布和双手攥紧拳头悲伤让他的嗓音轻飘飘但不改有力:“那我也得找到他把他带回来。哪怕哪怕……他尸骨不全。”他又抽泣起来。
巴根将军对着他不知道怎么劝才好委婉地道:“再等一年”
“我一天不能等!”布和赤红了眼眸:“如果这是您的父亲您会住在帐篷喝酒吃肉却任由他躺在别人冰冷的地方。”
“据说梁山王要裁军!等这消息是真的也就是咱们一雪中原大败耻辱的时候。小布和我把实话都对你说了不许你轻易的前去按汉人的话说这叫打草惊蛇。”巴根将军无奈之下和盘托出。
布和硬邦邦回了他:“我不管!我要去找我父亲!”大步走出帐篷。在他的背后巴根将军皱眉:“真是没有办法这个小子性子真倔!”
……
宝珠生产这一天忠毅侯府人山人海。太后早几天就不回宫里听到回话和太上皇坐软轿到离产房最近的房里坐下陪着她的人虽然多但话语悄悄的不敢耽误太后听最早的哭声。
孩子们各背一个小包袱各把小耳朵支起来。
太后无意中看到让元皓到身边:“在房里背个包袱作什么?”元皓笑眯眯:“给弟弟的礼物。”太后闻言心喜但故意道:“有礼物送给称心如意让她们写到小八的册子上。”
“已经写上去不过我再背着才有诚意。”元皓把包袱取下打开给太后看:“这一个是我小时候带过的玉环我大了它小了送给弟弟。这一个是…。”
太后看一看是自己赏给元皓的好东西。太后满意的道:“你是个好哥哥。”
“我是好哥哥我还有……”元皓说到这里“哇哇哇……”大哭声从房里传出来等在外面的人一起喜笑颜开。
“恭喜太后您又得了一个孙子。”稳婆抱着小襁褓出来大红绣鲤鱼的锦绣中小脸儿哭得正用力。
太后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真是个乖宝。”
孩子们事先得到交待不能跟大人抢就眼巴巴等着。捕捉到这一句元皓误会地说起来:“太后说弟弟叫乖宝。”
太后笑着道:“我们叫袁执琅我们长大会念书长大要比父亲中的高”这个名字是太后起的太后反复念着。
元皓又传话:“不叫袁乖宝叫执琅。”
太后一想:“乖宝当个小名儿吧”对着孩子看了又看舍不得传给别人:“真是个乖宝别哭了快别哭了我是你的姑祖母。”
她看过安老太太和袁夫人看再放到小床上亲戚们也来看一回。还是送不回去因为哥哥姐姐们还没有看。
胖队长占先大的要让他小的不敢跟他抢是兄弟姐妹们里头一个到小床边的人。
第一句:“我是表哥我是你最好的元皓表哥。”好孩子撇着小嘴儿在后面窃笑对小红悄声:“一会儿咱们把他压下去只说咱们比他好就行了。”
胖队长第二句:“你也可以叫我坏蛋哥哥因为我的坏蛋舅舅对我最好。”
镇南王全家都在这里王爷听听这是什么话?这是把舅舅又凌驾到父亲上面。
但元皓下面的话让房中静下来。
他的小嗓音越来越柔和:“坏蛋哥哥会跟坏蛋舅舅一样的好等你长大了坏蛋哥哥也会像坏蛋舅舅一样带你出去玩。咱们去看大海去海里抓鱼给你吃大虾给你大海龟玩……带你穿外地的好丝绸也去见外地的好先生……带你吃芒果给你吃椰子……还带你打仗……”
小面容有如日光跳出山涧先是有了光芒再在他自己的话里光芒万丈。这光芒放射到全身让这会儿念念叨叨的元皓看上去在放光。
三年美好的回忆就不但重新照耀他自己也把他的父亲镇南王又震慑一回。
他吃惊的看着儿子在他自己的话里容光焕发似乎每提到一件东西每说到一个地方都是他生命中的瑰宝。
而事实上在交通以车马船为主的本朝这走遍全国的经历也确实是不管大人也好、孩子也好的一件宝贝。
“带你去洞庭湖、太湖、洪泽湖……看黄山的日出……去山里自己挖大山参坏蛋哥哥挖的全归你……”
在这样的话里镇南王哪里还想得到和坏蛋舅舅论高低。就是客人们也让感化到小王爷美妙的叙述里对忠毅侯投去敬佩的一瞥又羡慕的看向孩子们最后羡慕的是小床里还听不懂话的袁小八执琅。
元皓最后说的是:“坏蛋哥哥不仅带你一个人去还要当坏蛋舅舅等加寿姐姐把小外甥接来这些话也要对小外甥说一遍。你不要和外甥抢就跟元皓跟战表哥抢一样。你要跟坏蛋哥哥一起疼爱小外甥就像加寿姐姐疼我我疼你一样。”
襁褓里的小八居然住了哭声转动着眼珠子似在竭力寻找着声音。元皓为他晃了晃小床退下来让给别人。
后面的人不可能有元皓说得好这一天里最得意的小人儿是袁小八最骄傲的哥哥是胖队长。
……
这一天晚上胖队长披上出门的雪衣腰背比平时要直起许多。坏蛋舅舅家里办喜宴孩子们都在这里用的晚饭胖队长带着韩正经等人往书房里辞行。
他一板一眼:“祖父说过舅舅也说过越是有喜事治安上越要抓紧。虽想陪小弟弟可他睡了。我们夜巡去了。”
袁训把胖脑袋一个一个摸过来目送他们出去。回头来对让打断谈话的另一个人笑道:“孩子们玩耍在张将军面前说巡视你可不要笑话。”
坐在这里的是张豪。
自从执瑜执璞到军中张豪俨然是个家将跟前跟后杀苏赫那天他也在。几个月下来孔青父子和顺伯都认可他。回京的时候问张豪跟不跟上张将军想家将哪有不跟上的他也跟进京里。
袁训见到他大喜但儿子初回家的几天没功夫私下见他。今天最小的儿子到家晚饭前反而挤出半个钟点儿欣然地把张豪请到书房。
不管元皓等人怎么聪明在出生入死过的张豪面前只能还是门外汉。袁训谦虚几句张豪欠欠身子说不敢。他没有过多的谦词是他沉浸在又见书房的感慨中。
十年前他潜入到这个书房院外求情十年后他成了这家里的人。世事变幻白云苍狗张豪眸子有了湿润。
起身来到袁训面前拜下袁训大惊扶他张豪泣泪:“丧家之犬能得郡王收留实是张某之幸。不是自己夸口梁山王爷也曾有招揽之意但张某心中敬佩的除去我家老郡王就当数侯爷。郡王和侯爷不分彼此张某也因为是侯爷亲戚才投靠郡王残年余生倘若还有能效力的一二之处望侯爷不要推却我才好。”
袁训知道梁山王哪里是有招揽之意他是频频的示意张豪明示暗示跟着自己比跟陈留郡王要好。对张豪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解释清楚他为什么不买梁山王的帐袁训有了感动。
双手送张豪回去坐下袁训嗔怪道:“你可不许再这样闹了我打仗的时候你已经是前辈以后是一家人不讲虚礼节。”
这算是答应收下张豪张豪一挣身子起来又要拜认主人的礼节袁训把他按住:“张将军你到我家里我三生有幸咱们今天说明白我拿你跟关爷一样看待关爷在我家里是兄弟你以后在我家里也是这样。”
在张豪的一生里从没有让人这样对待过。军中也有追随他生死不渝的将士但都知道他是靖和郡王的家将。张豪不认为靖和郡王对他怠慢他本是幼年时就侍候靖和郡王的家仆靖和郡王对他已是家将中最好的。听过侯爷的话张豪因为不敢接受而有了惊恐。
“不不不这不行这不行……”他连连的推辞。
袁训把脸一沉就行:“听我的。”张豪骨子里是认主人来的当下噤声。过上一会儿自由那奇妙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张豪因没有经历过更觉得束手束脚。
恰好袁训问他以后怎么打算:“你想往哪个衙门任职呢?”
“愿随公子们重入军中。”张将军豪气高涨。
袁训一抹苦笑把他打下去张豪干巴巴:“那那公子们不再回去我当个管家吧。当官这事情我不行。”
“哎呀你在家里久了就知道了太后那里我也不敢去说。都说忠孝不能两全但皇上早有话给我令我不伤太后之心。对我来说忠孝就是太后喜欢。而太后有了年纪我虽然懂得瑜哥璞哥的心也不是我年青的时候能再次一走了之。瑜哥璞哥已在我意料之外的走了一回再走光我看就是难的。”
张豪呆坐喃喃:“可我不会当官啊我只会打仗。”他坚定不移:“我给世子牵马孔管家要是不答应我就给二公子牵马。”
袁训失笑:“你征战无数怎么就想到牵马?”把关安叫进来:“你照应张将军。”
张豪随关安出去经过的路上见到客人无数张豪只能强自定下心肠。他虽没有攀龙附凤而来但新寻的这主人家大富大贵除去爵位上比旧主人差以外别的都不是靖和郡王可以相比。
张将军只能皱眉真的回不去他留在这里不就成了没用的人?
片刻后袁训负手走出。就是没有张豪的话侯爷也由皇帝的话里明白。他自己也说出来对他来说忠孝都是不伤太后之心。
太后能答应把加福给战哥已经不容易——袁训硬顶着并不完全为他自己。
瑜哥璞哥还能不能回去侯爷也是眼前黑乎隆咚。
……
梁山王也在想这事问儿子:“你家舅哥不知回不回来战哥要是不回来可怎么办”
“您不是有儿子在眼前还留下儿媳妇还想他们做什么。”萧战拿一些单子在眼前看嘴里道:“萝卜白菜怎么过年咱们就吃这个?”
他的爹斜眼还不算双手把令箭筒一推:“给你过年给你安排看看你的岳父不把你骂到狗血喷头才是怪事。”
“过年吃好的天经地义骂我作什么?”
“你岳父会对你说军费军费军费银子不能超支。过年有羊肉汤喝就行了。还有萝卜吃还有白菜哈还有白菜呢。你小子别挑剔。”
萧战嗅一嗅:“别羊肉汤了我都闻到全在我鼻子前面飘着。”
梁山王哈哈两声学着儿子嗅几下却听到一阵喧哗声。“不好”说一声后梁山王往外面去身前影子一闪萧战冲在他前面。梁山王虽有担心也不由得大乐:“年青就是腿快小子你今天是不是全管下来了。”
“您就快些吧全怪您最近一直担心担心的这不真的出事情了。”萧战头也不回但不耽误回话。
梁山王鼻子重重出气:“哼哼!裁军不出事情才怪。”亲兵们跟上来见闹事的地方果然是…。东安世子的营地。
正是打饭吃的时候当兵的把汤汤水水和馒头扔的满地都是一眼可以看出为首叫嚣的人。梁山王大怒:“我就知道是你们!”
“王爷!这都过年了我家世子怎么还不回来!”
梁山王吼道:“公干!老子前天还给你看过一次公文底稿你一个月里看七、八回我等着你后天再来看你却闹什么!”
“公干?”那人冷笑:“等你把我们蒙在葫芦里煮了吃我们还得信你是不是!”手臂一挥:“还我家世子不然我们打上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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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兄弟这一回还不能瘦太后会担心。以后会瘦的。袁小八不写到成亲仔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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