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安王觉得眼下一定要把文三姑娘撵开也支起耳朵听着太监走进来回话。直觉上能打断的都不是小事。
但他也好太子等也好只见到一个托盘送到皇帝御书案上太监对皇上低低的回话他们没有人听到。
但随后皇帝的神色让偷看的安王目不转睛。那微微跳动的眼角和入木三分只怕深刻到托盘上东西的犀利眼神都让安王心头狂跳而起。那里面是什么?
浅而平的托盘从外面看不出玄虚那里面是纸张或者是帕子一流……就在安王胡思乱猜不能自己时皇帝抬起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下来:“拟旨!安王受人鼓惑神思不清着刑部审讯出入其府第的文士。整顿内宅不得有误勿再生小人!着文家规劝戒诫再有不当文家并罪!”
“父皇!”安王猜测托盘内东西的心骤然让打落尘埃痛的他叫出凄厉的一声。
由罚俸变成缉拿跟他的先生落到柳至手里还能指望好吗?又强行变相地把文三姑娘塞给他与文家并罪的话将使文家有更强大的借口插手自己府邸。
安王先是如遭棒击的傻住眼不过一瞬眸子赤红如黄昏血浓的夕阳。他死死的盯着御书案的托盘没有发现皇帝愤怒的盯着他。
文老爷和文三姑娘对他的态度不用说恼怒极了但他们不敢在皇帝面前肆意内心里也没有此时不能控制的缘由。两个人感激涕零的谢了恩后还没有来得及多高兴会儿就发现安王神态异常不由得大惊失色。
文老爷在心里暗悔别说你这王爷不答应这亲事从自己角度来看要不是有娘娘遗言我们也想反悔。
文三姑娘更是眸底冰寒后怕的想着幸亏自己和叔父上金殿幸亏自己和叔父没有走。不然以后文家让这位殿下拖累到死只怕还不能知道。
和文老爷互相使个眼色两个人轻声提醒:“殿下皇上一片爱你之心您一定是喜欢傻了快谢恩吧。”
席连讳松一口气心想虽说皇帝没有家事但油滑一点儿的臣子都不愿意搅和进来。自己能少说一句就是一句现有文家倒算聪明自己省好些口舌。
太子却不能如他这样想丞相是臣子太子却是父子和兄弟。见到皇帝的面容越来越冰冷而安王还沉浸在他的“惊骇”之中还跪着的太子往上回话和文家一个口径:“回父皇十一弟欢喜傻了请父皇恕他失仪之罪。”
皇帝的怒气就全到他身上本就认为好兄长是由坏弟弟出来皇帝警告道:“别以为朕老了!他出事跟你不无关系!”
席连讳只得走上前去:“回皇上依老臣来看太子殿下效仿皇上倒有仁德之心。老臣往这里来就是太子殿下命人告知。”
皇帝闪闪眼眸对自己指责以后不敢分辨叩头请罪的太子看了看。再看还瞪着眼睛好似不服自己旨意的安王。冷冷淡淡地道:“这不能说他就是清白的!”
“父皇责备的是原是儿臣想错了。”太子恭恭敬敬的回他。
皇帝有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再对托盘内的东西望几眼对着摇一摇头道:“也罢这东西给你吧。”示意当值的太监送到太子面前。
安王对文家的劝好似没听到但在东西过来时转神色去看。那眸中明显可见的渴望让皇帝更加的失望。
从感情上来说皇帝更偏重于太子。他对太子的感情跟他对太上皇的感情常有熟悉重叠之感。
当然这跟他看得出太子在里面做手脚并且指责不相干。他把安王的人交由刑部缉拿已是表明态度但这也同样不表示皇帝就此放弃安王。
已经让文家的人去劝已经授命柳至斩断他不应该伸出的手脚或者还没有伸出的手脚。皇帝不想再和安王多费口舌冷冰冰道:“退下吧。”
席连讳带着往外面走随后是文老爷和文三姑娘。不容安王不走在太监过来轻声提醒如果他不再走会把他架出去。
安王茫然的起身走出以前不由自主又看太子一眼见他也对着托盘里的东西发呆神色好似皇帝刚才一样。都是站着的安王能看到托盘内是一张纸那道左右他最近体面和噩运的圣旨竟然由一张纸主导哪怕他往殿门外去前面是秋阳晴好安王也只看到一片漆黑致使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去。
这就是太子权势与别人不同吧?太子可以看的别人看不到。太子能去的地方别人不能去。迷惘沉浮间火烧火燎的嫉妒更加旺盛。
脚出殿门的时候仿佛听到后面有父子间的说话声那里还余下一位父亲和一个儿子不是吗?但安王两耳嗡嗡心神如颓已没有力气再去寻索。
……
他听到的没有错皇帝斥退他们徐步往殿后走的时候太子双手捧着托盘不顾仪态的撵上来。
“父皇父皇”他跟在皇帝身后恳求的道:“十一弟出这事情不怪儿臣真的是他贪念而起。”
皇帝回过头本想的还是训斥他但一扭脸儿见到无数照在殿内的碎阳在太子面上闪动把他的恳求明亮的闪动成一团稚气。而他的话语也跳出君臣的格局似小儿嬉闹索求爱物的嗔语。
没有原因的皇帝嘴角勾了勾有了一笑。
这一笑让他似极了父亲而不是皇帝。太子嘻嘻:“父皇贪念这话儿臣早就说过贪念是可以改过来的。不信您看…。”他把手中托盘晃一晃。
皇帝再对他发怒已没有心绪又有席连讳解释他是太子寻来。皇帝漫不经心发泄着内心中余存的不满:“他贪你鬼反正你好不到哪里去朕又不老别在朕面前弄手段!”
一拂袖子:“别跟来了跟来你也不是好人。”
太子说着是是停下脚步恭送皇帝远去后笑意染上他的眼眸把托盘中的东西也染上轻松。
而上面两个东西的内容本就能让人轻松。
……
污泥有油污的一张纸上写着:大道于心慈悲通灵。戒杀戒淫违者难以挽回。
旁边是打开的奏章是冷捕头所写。
“太医证实林允文已发疯他半夜里所看的东西出处也找到是外面给犯人送吃食的一张纸落到栅栏处后应该有人误踢到他狱里。让人吃惊的是他扛着重枷居然走到栅栏边上。”
……
昨夜忽然想起去看林允文的人是太子亲眼见到林允文扛着个重枷走动的也是太子。
太子不难想到林允文是重犯轻易不许人接近。那纸?说不好是他自己踢进去的。
这件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难缠的林允文为它发了疯而皇帝看到以后当机立断下一道约束安王诸多的圣旨。而太子见到后对这一切都理解他心明如镜。
没有再耽搁太子带着这托盘回到府中。
……
书房里冷捕头已经在见到他后和太子一起喜动颜色。冷捕头干搓着手:“殿下书是皇上看过后在您这里收着取出来我再看一眼。”
太子依言取出一本陈旧的薄皮书籍直接翻到书的最后冷捕头托起那张纸小心翼翼放上去两个人喜笑颜开。
“就是这张!”
草原上抓捕到林允文以后冷捕头用尽方法让他吐露各地的大天教官场余孽也拿到这本一直知道却在以前抓捕林允文后没有到手的神算之书。
皇帝要去看了好几天问这最后一页去了哪里。太子也有相同的疑问。而现在从两下里纸张的颜色字迹来看最后一张已经找到。
冷捕头的名声从来不是吹的他笑容满面的回道:“就在刚才送东西进宫我把以前侍候过林允文的人又提审一遍咱们有个奸细是贴身侍候他的人几年里轮流换过好几个扮这一个角色才能我在草原上跟着他没让发觉。有两个现在京里我把他们也叫来一问巧了这位林教主神算不灵的时候正是在扬州。”
他欢喜异常:“我猜的没错殿下我也以为应该扬州是他失算的地方。”
他表现的很聪明太子也尽力一展聪慧。这一想就想了起来:“他把伊掌柜、图门掌柜几个大奸细送给咱们杀就是从扬州开始。”
“殿下一针见血”冷捕头喜滋滋儿的重掂起那张纸念上一遍:“大道于心慈悲通灵。戒杀戒淫违者难以挽回。”
他大笑:“哈哈他的神给他狠狠一击他想不疯也不行哈哈慈悲方能通灵杀人过多了不作数。”
太子唏嘘的道:“一代神算这也算是他最好的结局吧至少他疯以前找到答案。”
眼前闪过安王不甘心的面容太子悠悠的想他什么时候能找到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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