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五月正是热的时候客厅门板尽下宽阔敞亮一眼看到廊下。见炉子抬来案几也抬来菜和水也过来。长公主不明白问菜难道在这里做?常大人笑回原来袁家的家宴上说孩子做菜常家的人不相信。老太太看出来如此安排让大家看得到好孩子亲手而为。
闻言老国公夫妻和陈留郡王为好孩子正名:“确实她会做。在山西的时候怕好久不做菜手生加寿她们轮流做菜这事情不假。”常大人知道自己又犯古板。几十年养成的文人孤介梗直到都御史任上竭力修正也还是勉强。凡事又仗自己书看的多先入为主把孙女儿看轻。
他一面说是一面迷糊。按说自己这性子在过往见识中难以发达。如今执掌都察院仅在左都御史之下。家宴上来权贵。没投机没用手腕这日子怎生修来?
盏茶时分过后文章老侯的话给他答案。借着说好孩子小小年纪会做名菜文章老侯自然而然夸到他最敬佩的袁训身上。拇指不自觉的翘着放不下嘴里稀罕连声:“忠毅侯是真能耐能定行程名山大川半点不漏。能作诗词堪比大家。能打强盗众人压得住。让孩子们学做菜算什么小事情一桩。”
常大人恍然大悟。他想的不再是自己依靠袁家有今天也没有在心里颠覆这话。新的观点出来。忠毅侯就是凭真本事的人所以他看得到自己真本事。几十年见识到自己不能再升但不代表内心不想再升。那曾经过的酸楚决堤似出来引动热泪直到盈眶。原来不全是裙带还有知遇之恩。
“这也是老国公您教导的好忠毅侯自己常说幼年在您膝下长大呢。”文章老侯又来奉承老国公。
老国公呵呵笑着说不敢当是太后和皇上教导的好才是。常大人心中更加明了。原来过往他认为官越高内幕越多纯属自己乱想。只看眼前吧镇南王和气得体长公主谦虚待人。这不都是贵人吗?愈发认定袁训是自家的贵人常大人忽然开窍跟在文章老侯后面给老国公也一堆的好话。
常夫人带着儿子媳妇可就纳闷到吃惊还以为贵人上门常大人失态。细听仍有章法常大人还是常大人只是话风变了更不能理解。好在菜很快上来大家品菜之余话先转到好孩子身上。
自家姐妹们羡慕她的锅不太大在手里灵活的转动。一锅能出两盘子菜。同样的菜她要烧不止一回。各房奶奶们羡慕她小小年纪会的东西多。
对婆婆常夫人道:“好孩子以后到婆家站得稳这一手菜谁不稀罕。”听出来有让好孩子指点姐妹的意思常夫人对玉珠看去打算看她神色回答。
玉珠日子一天比一天顺当生下两个孩子自己个儿不养尽数丢给祖母和妹妹成天看书写字心情舒畅。这样心境大多愿意做成人。玉珠就在好孩子结束时唤她当众道:“你的菜好可愿意教姐妹们?”
好孩子还没说话刚入席的元皓奇怪:“为什么要教?好孩子又不是容易学来的。”
好孩子听上去是好话扮个微笑刚出来。元皓下面道:“她烧坏好些菜才学会的。”
原来是这样的不容易大家忍俊不禁。
好孩子忍无可忍先到长公主和镇南王桌前行礼:“请王爷王妃莫怪我定要回他几句。”
长公主含笑:“回吧回吧让我看看什么是拌嘴三差人。”元皓又指小红:“这是皮匠母亲。”小红出去行礼好孩子已回来叉起腰身对着胖队长还击:“我何曾烧坏菜?刚才你说我不会切菜。是呢刀工要功夫我路上玩呢难道少陪你玩了吗?没功夫练。所以请二表姐和书慧姐姐来。我自家知道怎么倒要你说?吃你的菜便是又多话!”
元皓眨巴眨巴眼睛这也是个无拌嘴不欢乐的以前没生气现在也不必。先挟菜吃扬言:“等我吃完了就和你理论。”
“我等着你!”
“你输了怎么办?”元皓晃脑袋。
玉珠让女儿说话吓一大跳悄声和掌珠打趣她:“这么凶我看婆家不好找了。”听女儿话更加多。玉珠使眼色:“怎么跟小王爷说话?”元皓却不要她管:“这是我们队里的事情归胖队长一个人管!”韩正经也道:“姨妈别理让他们吵。昨天送念表姐只吵了一架没过瘾。”
长公主扑哧一乐大家随着都看着他们这桌笑。小十也来卖弄:“哎呀呀就是这样!坐船进京来你们路上可没少吵。”
老国公夫人也无奈了:“王爷王妃在这里呢做客呢”元皓把她的截住对小十瞪眼睛:“你没吵吗?你不肯给我们钱我还记得呢。”
“可我到底分你了你说进京给我你的呢!”
元皓骨嘟嘴儿:“你没往我家做客是了我要问你们作什么先往好孩子家里来!就会做几个菜显摆!”
老国公对老国公夫人摆手:“有趣不要管。”老国公夫人摇一摇头心里还是顶顶欢喜的。
镇南王和陈留郡王攀谈又复热烈说打仗说带兵说的别人插不进去话。长公主看儿子一个人战几张小嘴巴乐不可支。借着这热闹老国公唤一声常大人开始打量他。
“都御史是熬神的活计吧?”老国公笑容满面。
“揣摩上意我是不会的守好门户我却还行。”常大人迎上老国公眼神。
“哦?门户不好守吧。”
“不违法度不泛人情。不过如此吧。”常大人笑上一笑。
老国公放下心
他对南安老侯的欣赏就是由他当年不违法度而来。而看常大人的年纪最适合做的就是守诚的人。带大袁训知道他的性子。对亲戚们的担心大多在依仗权势引出作威作福上面。只要这些人守分老国公不无欣慰。
饭后孩子们比弓箭好孩子又让家里惊艳一回。老国公去指点。陈留郡王和镇南王也射上一回大家尽欢而散。到此老国公又验证过京中一个亲戚。下面他将往镇南王府做客、阮家做客和董家。文章老侯山西见过放在最后。
……
安王手忙脚乱好几天对皇帝解释着实焦头烂额。还没有恢复还要弄明他的妾关在太子府上还是刑部还是大狱。没想到有这一手一天不弄出这些人安王一天心惊肉跳。枕席之间往往吐露秘密不难让他忧心忡忡且恨意加深。
还有一件事情他一定要见疯子的杂役费上几天董大人才答应。
……
阴森的牢房是京中监狱狱卒一步一陪同:“就在前面。”安王满心里想把他支走却没有招儿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来见杂役冒的是他当面揭露自己的风险。总认为他疯了是个圈套。好好的人怎么就疯了呢。但他装疯也是自己露脸震吓他的时候。压住他能夺回部分底气明知冒险也来了。
脑海里准备的是杂役的家事、过往出错让自己拿住的丑事…。盘算着整理说词不能让狱卒听到也不能没有力度。随后安王发现他的准备全都白废。
隔着栅栏门可见眼前那人目光呆滞浑身上下都是脏污。足足盯一刻钟安王也一样的认为。他疯了。
嘴里说的话:“杀人了!要杀人了。酒里下毒杀人了……”对安王问话置若罔闻。安王退出谢过董大人回到家中细理思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花费很久才想到透彻。就是这里面少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也在寻找的但忙乱到这里才发现他是关键。往外面喝道:“来人。”走进一个心腹。安王眼神儿阴霾:“找到孙三没有?”
“还没有。”
安王挤出冰屑似的话语:“不用找了!”
心腹大惊失色:“殿下难道难道难道……”
安王狠狠瞪他:“没难道依我看孙三找不到了!”不想听多余的推测挥手让心腹出去还房中清静。安王颓然堆在椅上更觉得整件事情自己已尽知。
他想的原本是以下那样:下毒杀京官的是孙三躲避一旁等辅国公到了制造动静引他过去的也是孙三。把周围人惊起来孙三一走了之。
这里面没有杂役的事情无端多个杂役就少一个孙三。安置事情时安王给孙三一笔银子让他事后出京避开哪怕一丁点儿的怀疑。也存在几天功夫孙三逃之夭夭还在外地。但安王心里就是知道孙三再也找不回来。
因为疯了的杂役嘴里不住念叨的“酒里下毒杀人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安王为保齐王府这个奸细让联络的人跟杂役保证过不让他下毒只是把烈性酒掺和在一起。喝过的人都知道能醉死人减低平时的酒量。掺和过的酒联络的人和杂役亲口品尝过杂役才放心把要掺的酒揣回去。真的让齐王发现因为那天大婚客人参差不齐齐王没那么大方流水席面和贵客席面备一样的酒推说无意中拿错就行。酒坛子外表不一样但大婚从来是忙的忙昏头顺手一拿就倒上这也有可能。
说一千道一万杂役嘴里不可能吐出与毒有关的事情。而自那晚起他疯了让顺天府带走的时候就神智不清。董大人是袁家的亲戚不假但带走杂役的人却不是他董大人能稳住顺天府尹也不敢乱抹黑白。一个疯了的人怎么会清楚知道那晚有下毒的事情……
也许有人把他吓疯放出来这样一想孙三就没有出现过。负责叫喊的也许都换成别人。辅国公也许去了小院而安然离开。随后只要一个功夫高的人换上杂役的衣裳――发现他时他身上已没有外衣――带着巡逻的人街上大兜一圈跳到自己家里进内宅再安然出去。这也就能解释一个普通人进来府中护卫没能发现。他轻飘飘来轻飘飘去只留下一件衣裳成为猜忌反扑污蔑王爷要么有绿帽子、要么有杀人嫌疑的证据。
安王一直自负自己的主意高这样想通如果是真的那对手的主意才真是高。不动声色只吓疯一个杂役拦住一个孙三就把自己策划良久的高招化解不说随手就送回自己身上。
红着眼睛他想这个人当然是太子!只能是他。因为十一殿下对付的就是太子。太子府中他试过插不下去手内宅里除去宫中赏赐的四个美人以外余下尽是皇后留下当年的旧人。不是一个也收买不得是猜忌推动到极致时才能在太子府中做手脚不是?过早打草惊太子反而不美。
他曾想过加寿过生日太子府中人手不足往往宗人府里抽调下人。但听闻加寿明年大婚大婚前最后一个生日在自家过。最近的热闹就是齐王大婚他府中需要抽调人手。而齐王同为皇子又是皇长子不用说也是安王殿下铲除的目标。未必杀了他却一定要拉下他在皇上面前的好感。
两位殿下一太子一齐王都有出巡在外的经历。不借此造谣安王就是心想事成也会有人说他脚跟不稳他没有见过外省风光。安王到此怀疑齐王的还是齐王妃和太子妃是表姐妹齐王妃曾在袁家抚养过。他以皇子之心窥测太子之位不会去想太子和齐王兴许真成一对兄弟。
杂役总是齐王府中但让太子利用不无可能。抚抚滚烫的额头安王阴森森一笑叫人进来吩咐他:“备桌好席面找个说话的地方送请帖去太子府上。”
……
绣楼上花香不断进来天气晴朗让人心更快。加寿在自家里她的闺房中心情愉快。
太后让她生日以后再去太子府中管家甚至割爱让她直到大婚以前住在家中。太后戏言:“如今有了加喜不要你了。”想到这话加寿总涌生敬意。在加寿看来太后养大自己丢手小六也大了心思再用在养大加喜身上。
她还曾教导加寿:“该歇着就歇着不然这宫里的人还不把你累到。”加寿乐得享受生日前真正的闺中女儿日子。但她也不是什么也不管太子府中的管事往家里来讨她示下听她的话办事情。
加喜等房间里玩耍龙书慧因祖父母到来公婆给她假期让她抱着孩子时常回家刚会爬的容姐儿也在这里。干净的楼板上不时嘻嘻稚声出来再就留下的是容姐儿可能要提前扎牙的一大滴口水。
又一个管事进来时因没有想到让这里的热闹吓一大跳。从姑娘们中寻条路小心翼翼到加寿面前看得加寿有了窃笑。
“什么事儿?”停下和龙书慧看的花样子加寿嫣然问她。
管事的欲言又止对龙书慧看看。
龙书慧会意太子府上的话她不听最好:“我去看看九婶做什么。”打算抱容姐儿走容姐儿看四个年长的姐姐玩聚精会神动一下就无赖的脸儿哇哇的大哭。
加寿忙让放下她横竖她也听不懂更不会学话:“多喜她们都在这里她怎么舍得走?”
瑞庆长公主的孩子可能与母亲有关先天的对加寿喜爱。多喜听到姐姐提自己的名字欢乐的亮出小豁牙:“多喜陪姐姐”软软的小嗓音带出来一片加喜争先恐后:“加喜陪。”增喜添喜也说过。容姐儿啊啊两声。还没有离开的龙书慧和加寿大笑:“可怜才几个月就急着想说话。”容姐儿捧场的又大叫几声对着加喜爬去拿她手里的大布偶。
布偶实在是太多了有哥哥姐姐路上买的有生日那天现做的。本朝头一批的水果布偶也出现在多喜四个身边。哥哥姐姐吃过许多好果子想着多喜几个没吃过怎么办?凡能动针线的动手做出来香蕉、芒果……堆成小山。
容姐儿要加喜给了她。又拖过一个大西瓜的布偶抱着让姐妹们看:“多喜欢增喜欢添喜欢看我……”
龙书慧恬然一笑想女儿不是不学话不听话而是不碍事下楼去见宝珠。
管事的得已回话凑近小声:“太子让回姑娘安王殿下他……”这是加寿往太子府上管事用顺手的人她也还是张不开口似的。
加寿微笑:“你直说太子哥哥要什么?”
“不是殿下要”管事的颦眉头为难饶是小姑娘三岁能听懂什么也回身又看一眼她们才艰难说出来:“安王府里姬妾有嫌疑安王殿下找太子殿下打听事情。请到花月楼”
加寿闪一下眼睫她已懂得这应该是风月场所。
“有一个雏儿……”管事的停下来露出后悔失言。
“你说。”加寿心平气和。
“安王送给殿下一共四个殿下让我回寿姑娘怎么安置。”管事的垂手垂头。
加寿没有让她等待即刻道:“让人查身世可清白查明以前安置在外宅的下人房里。本该按二等丫头的例先待着但既是安王殿下所赠按一等丫头的例对她们。再让人给安王殿下回话等身世清白就送到内宅。”
管事的放下心下楼来一面走一面肚子里夸寿姑娘。到底是太后带出来的何曾惊慌半点儿。看看还让人给安王殿下回个话。真真是个贤惠人儿也从来得体。
加寿在楼上挑眉想了半盏茶时分自进家后管事的川流不息的来母亲所以没事事过来照看。去对她说说吗?这心思出来就压下去。加寿认为自己应该相信太子他收下人必有原因。
寿姐儿有底气不是?她眼前浮现出海外的古记海外的衣裳。回京后太后住在家里那两天屏退人姐妹们换上外国的衣裳大蓬的裙子给太后看把太后笑上好几天。
那露手臂露胸前的自然是穿在外衣的外面。
元皓、韩正经、小六苏似玉戴上假发也引得太上皇痛快大笑。一瓶子香粉因此全让元皓独占走几步就要求扑一回弄得满身香气又是夏天引来好些蜂和蝶。
母亲的话深印脑海寿姐儿你不能为的时候全家走了也罢。如果加寿没有游玩三年过长在闺中的人会担忧出门不易。但她在外面玩的奇岛异地太多海上风浪也经过。认为外国不过也春夏秋冬罢了没见过的有新鲜一定是好玩的。
这样想不见得即刻捕风捉影就和太子生分就动身但增添底气想起事情来无拘束之感凡事也不容易钻牛角尖。寿姐儿有家里人坐镇呢一直陪伴呢。加寿轻松愉快地了无心事继续来看多喜五个人玩耍。
“多喜欢多喜欢你要老虎吗?”加喜抱着布老虎。
容姐儿咧着小嘴儿口水似她的踪迹一路爬来。
多喜抽出布偶山上的梅花鹿对加喜推去:“加喜欢给你鹿。”
增喜添喜讨好大姐各抱着大龙虾送来:“给大姐姐。”容姐儿眼睛一亮一路口水又跟了来。
“战哥来了。”二丫回话。加寿没来由一笑战哥也是她的家人虽然还没有成亲。加寿忽然想如果她真的要去外国战哥也会跟去的。因为加福会去战哥怎么能离开?
心里开着玩笑萧战上来就见到大姐貌似诡异的笑容。身上一寒萧战在房里左瞅右瞪又往窗外看楼下花枝自言自语:“没中邪呀?”再看布偶有了答案:“全是正经闹的龙虾张牙舞爪的做来了把讨嫌大姐吓成讨嫌呆子。看我扔了吧。”
加寿哈地一声转转眼珠子:“你才呆子!战哥加福不在这里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多喜和加喜。”萧战手快一手抄起一个对着多喜黑脸嘿嘿对着加喜嘿嘿黑脸:“要什么不要表哥带上街买好不好?”
“好好好”多喜加喜变成大喜。增喜添喜也往他腿下走小脸儿莹莹似花大放。
加寿撇嘴鄙夷:“哄加福的招数又拿出来了陈年的难道没变味儿?”
萧战哪里能吃亏呢坏笑一地:“馊了的给你好的留下。”寻求两个妹妹附合:“多喜说对不对加喜说对不对?”
多喜加喜说好以后加寿笑盈盈:“哎呀他竟然说大姐不好怎么办?”多喜加喜小脑袋瓜子可就转不过来犹豫着想不好怎么说。
加寿取笑萧战:“对付云若那一手儿可别用在我身上我防着你呢。”
萧战继续坏笑:“我这是随意说话没出手要我出手你防不胜防。”
加寿扮个鬼脸儿:“小心你把妹妹们教的没规矩爹爹呀可就不疼你了。”仰面对房顶很希冀模样:“真想看看这一天…。”
“得了吧!你想得美。我战哥的妹妹怎么会让教坏表弟多捣蛋现在好多了吧?这三年里我日日夜夜盯着他教导他……”
吹的正痛快二丫忍不住笑:“三年里日日夜夜跟胖队长在一起的不是我家姑娘吗?”
“有你什么事儿多话!”萧战冲她吼一嗓子让打断和揭穿很不耐烦。更道:“走走多喜加喜咱们上街买东西去了。”
多喜纠正他:“加喜欢妹妹叫加喜欢。”
加喜纠正他:“多喜欢姐姐叫多喜欢。”
又一起小手指着下面:“增喜欢添喜欢咦……”容姐儿又爬了来估计把萧战也当成大布偶流着口水揪他衣角看样子想站只是年纪小还是趴着。
萧战动动脚好似要踢开。加寿笑得弯下腰:“我看你敢?哈哈。”萧战对二丫又一通脾气:“抱开她我们上街有她什么事儿?她是我什么人也跟上来!”
“她不是你什么人不过是加喜欢的妹妹。”加寿揶揄:“你带上多喜是你嫡亲表妹。你带上加喜是加福的亲妹妹。增喜你敢不带?好孩子要不高兴拌嘴三差人不拌嘴的时候可是一条心元皓就要来寻你事情了。添喜你不带拌嘴三差人又来了。”
“那这个呢!”萧战对着容姐儿装咬牙切齿。
“你带上一圈儿妹妹就少一个晚辈不是?给你添全了。”加寿说到这里又上来一个大花让奶妈看着上来几天里混的熟悉多喜四个笑呵呵。加喜道:“上街去”大花乐道:“好好好。”
萧战一个脑袋有十个大那种嘴里叽哩咕噜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下去了等他不见加寿独自笑上半天。
福王府中少不了荷花不过处就有两三个。夏风送荷香到楼上让人心情舒爽。加寿想这日子多么的好如果寿姐儿你不争气就落得全家陪你去“游玩”。那游玩可不像三年出行一样。微微一笑让二丫回太子府:“取库房里几匹衣料给新来的人做衣裳首饰先给一件金的吧还没有查明白可不可收呢。让人往安王府回礼这几样我刚拟好。”
写出单子二丫带上来见太子。
……
请人吃花酒大多晚上大白天的安王迫不及待。太子回来后告诉先生们包括张大学士在内分析这事。
安王殿下府上让拿了人他着了急。拿的是枕边人他也有担心也有情爱割舍在内。狗急跳墙模样都说事出有因。至于送女人这事情在权贵窝里依稀寻常而且正中上一回的商议。先是谣言在外再在内宅生风。别人家里都不提只安王就是例子。
不知道太子手段的官员们说安王府中内宅刚出事就目前来看倚仗王爷宠爱勾结官员但兴许查明还有私情。可见内宅要看紧。知道太子手段的人想想男人衣裳忽略不计又搜出私下夹带可见内宅要看紧。
这时候再次要说到加寿寿姑娘自六岁管家除去皇后给的人出了岔子以外别的没有大事发生。
而皇后赐人出事随之浮到众人眼前这里的官员包括年老的大学士房中还有年青的妾但当下是什么情势?三年谣言终结的时候。太子又大婚不远官员们理当劝殿下谨慎。对安王送来的四个人冷落一旁。
二丫进来回话官员们才不说。张大学士认认真真回想加寿入主太子府的过往不由得对太后佩服不已。一直他把视线放到袁训身上认为忠毅侯会抓住好机会让女儿这样系住太子心那样系住太子心。现在想想别说袁训不会那样做
而他弄清支撑加寿的人实乃太后。
如太子的今时今日四平八稳风平浪静就行。加寿也是一样她怕有什么有妾她在宫中长大坐稳自身位置足可睨睥一切。任你千万的人来现下她有太后以后她有家人。
那些胡乱担心放在加寿身上是别人自己乱想。就像大学士没事儿寻思袁家一样袁家有他做事的分寸不受任何人左右加寿也一样太子也是一样。
张大学士沉思着太子对二丫沉下脸不悦:“对寿姐儿说不成体统!人还没查明清白。不是不信十一弟是十一弟难道不能让蒙骗?这就衣裳首饰的闹怎么行下次不可以这样!”
对于回礼太子倒没有意见太子对官员们含笑:“十一弟盛情礼尚往来吧他府上姬妾尽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也送几个人侍候他。”
这话没有当着二丫的面说但二丫回去不久太子府中管事的来见加寿源源本本回话:“如今须给送去的女人们插戴衣裳太子殿下说头几个月银给她们傍身请姑娘发下对牌来。”
加寿给了她她走后和二丫相视一笑。原本就对太子放心的加寿继续去看楼外花草。忽然想吃个什么打发二丫去告诉母亲。
……
同一天安王送太子四个人太子回他四个人让安王又有手足无措之感。
为太子准备女人至少有一年而太子回京就在当月这是真的还礼还是太子也早有准备。哪怕太子今天才回京人牙子处现买的女孩儿安王也不敢要但却不能不收。
安王拿女人对付别人自然深知他枕席上要小心。四个女人成了他心中的刺安王有了头疼。
……
入夜安王书房里一枝小烛火照不清面容照出十数个鬼影憧憧。
“列位事情就是这样有鬼捉着手似的变了方向。接下来怎么办都拿出主张来。”
“太子还同样的礼依我看他起了疑心。”
“难道太子在路上就起疑心?要准备几个人不是说办就办他还真的送几个小姑娘?”
一个时辰左右得出结论中毒而死官员的案子还没有结引不到陈留郡王等身上往柳家、袁家和他们的亲戚反正会和太子有关的人身上还不迟。
袁柳之密切又是主题梁山王府手握兵权也不能落后。阮梁明是吏部尚书、阮英明风头强劲……全在其中。
散去已三更后安王回内宅歇息。进入二门有了犹豫太子送来的女子他见过不会容貌不差。睡还是不睡呢?最后打动安王的有两条。一是信他自己的眼力看得出奸细睡睡无妨。二是他不睡这四个太子有理由把他的人冷落一旁。
问声:“新人在哪里?”安王去了。
……
皇帝饶有兴致看着密报他的两个儿子送女人互相不亦乐乎。太子?把父皇送的女人置于一旁还会再收四个?皇帝有了笑容。安王?送女人收女人当天晚上猴急的上了床好色之徒。
皇帝为太子的时候就纳妾无数他这样认定与安王内宅刚出事有关。这算不检点吗?皇帝想上一想对太监道:“挑八个宫人分送给太子和安王。”
安王收到以后又要寻思半天这是父皇对自己家刚出事的信任还是对自己和太子交往的不满?满腹疑窦。
太子就简单的多。他有先例。早几年收的四个还在绣花弄线一并送去绣花去。只是加寿多跑来一趟见过赏东西开库房做衣裳又同着太子往宫中谢恩。
出人意料的是皇后对此事强烈不满。从听到皇后就牢骚半天:“安王怎么能和太子相比赏一样的人下来?让百官们怎么想!太子和加寿情投意合老太后都不管这闲事皇上这是派人监视太子吗?他自己左一个右一个看着太子府中清静心中不痛快?影射到他了?”
皇后远没有格局就是一般女人的心思什么时候乱想难以猜测。如果有人细细推敲她太子水涨船高皇后也跟着高。她以为儿子能独挡一面对皇帝插手这是不满。
皇后板着脸到太子府上把前面赏的四个和后面赏的四个训斥足半个时辰加寿放弃自己的悠闲闺阁来作陪。皇后最后命她家宅严谨没看到安王府中刚出事吗?加寿唯唯诺诺答应送走皇后即刻回家作陪妹妹。
皇帝知道后不置可否多疑也好忧心也好这完全符合他妻子的性格。
……。
每过一天安王如坐针毡。他不能把枕边人弄回来就只能送她们去死。可送她们去死也找不到地方。那时刻担心说出点儿什么梗在心头让他每晚不在枕席上精疲力尽难以入睡。
他以极快的速度布置再出来一场风云这一次万无一失扯进来一个……但又一件让他无法招架的事情。
也可以说是两件。
……
留下加喜和父母亲香的太后并不孤单奉养尉不白拿俸禄和苏似玉相陪。也回家去但还是在宫中居多。这一天同着太上皇四个人商讨加寿生日弄什么他们四个最取乐。宫人回话:“忠毅侯宫门求见。”
小六道:“爹爹一定是接我和苏似玉回家看加喜。”苏似玉也这样想面有期待。
太上皇就同太后道:“都不在我同你单独看花去。”太后说着好。
但见袁训进来怒气满面把见驾的礼仪不知去了哪里。太上皇太后打起精神:“你怎么了?”
袁训跪下:“回太后加喜这亲事算了!”
太上皇太后小六苏似玉互相看看太上皇问太后:“我听错了吗?他说十年之约不要了?”
太后看小六指望他耳朵好。小六正看苏似玉:“我听错了吗?爹爹居然不要柳爹爹了?”
“不要了!”袁训面如锅底。
“哈哈”太上皇头一个乐:“有古记听快快你起来赐座慢慢的说。哪里说的不细致我不答应你。”
太后也道:“是啊是啊我们得听听这话。”
袁训坐下气似更盛:“他说要纳妾!”
“噗!”太后茶水喷到地上太上皇把她也取笑:“看我我知道有大事出来我等会儿再喝。”心痒难熬催促袁训:“柳至说的柳云若说的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等上十年的亲事……”
太过张狂太后瞅着他提醒:“你这是也答应不纳妾不成?皇帝可刚给太子送去人也给了安王。不过听说安王离不开女人似的当天就……”
太上皇一瞥小六苏似玉太后闭上嘴。
不由太上皇不看笑话这事情办的。为了十年约兵部尚书撤下去一回。柳至变成捕快一回。哦哦还往昭狱去过。惊天动地般就为不纳妾不要了?
“哈哈哈哈……快说快说。”
袁训好像有点儿回魂意识到他在宫里。这种依赖长辈的模样让太后心花怒放怒放完心花后太后也有看笑话的心情。暗想刚看柳云若有哄加喜的心思刚顺眼你却说不要亲事了。这亲事能如大风刮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不成。太后也想听个明白。
小六苏似玉支起小耳朵以他们对长辈们的乖巧来说爹爹既定亲事就在他们心里生根。忽然要拔难舍难分也道:“爹爹是云若哥哥不乖吗?我们打他去。”
太后大笑:“他懂什么只能是他的爹吧。”
袁训阴沉着脸:“嗯!”
“不老实我打你!我这是哪里不是你家。让你回话你嗯嗯啊啊的在谁面前!”
袁训这才说出来:“是柳至”气不打一处来:“他特地约我吃酒我还以为说说云若怎么哄加喜结果他对我说”
“说什么?”太上皇太后小六苏似玉瞪大眼睛。
“说他们家没有不纳妾的规矩说我管住自家就行了说云若大了房里先放两个。”袁训吞吞吐吐。
太上皇太后大笑出声:“该这就是你看好的亲事”太后更加调侃:“这就是你定的好亲事笑坏人。”
小六苏似玉呼一口气劝袁训道:“幸好幸好不是云若哥哥爹爹别生气我们这就见柳爹爹让他不要这样做。”对各自的奶妈道:“拉车来我们去柳家。”
“有你们什么事”太后乐不可支瞄一眼侄子面色不豫就越发的觉得好笑。
梁山老王恰巧这时候到来。他自从回京孙子要陪加喜老王也不是尽陪家人。成天来陪太上皇太后说游记成了最近太后宫中解闷的人。
因头天约好太监径直带他进来。一看除去袁训面色不好太上皇太后笑逐颜开老王也就高兴了:“我也乐乐像有开心事情。”眼神儿不怀好意地在袁训面上扫着随时准备落井下石模样。
“我告诉你。”太后说了一遍殿中也就添上老王的笑声直到袁训狠狠瞪他。
老王是有事来遇上这好时机哪能不用:“要说我家战哥不是吹的他对加福人人眼见。太后老臣我有不情之请。”
“说来我听听。”
“战哥这孩子跟加福竟然是上辈子缘分不成?从加福回京就同吃同玩耍太后知道的使尽手段呆在岳父家里呆在加福身边。”
太后眉开眼笑对袁训示意:“听听这才是好女婿呢。”太上皇小声提醒:“你把太子扫进去。”太后还他:“你刚才还把皇帝也扫进去。”两个人一起不说梁山老王继续说。
“大倌儿也天天想着因没有见过加福几面不瞒太后他还有担心。但山西一见加福能文能武大倌儿喜欢的不行在山西就和我商议说这样好的孙媳妇战哥生得又不好又是太后心爱的人赶紧娶了吧不然大倌儿一天也不放心他仗要是打不好可怎么办?”
太后张张嘴梁山老王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道:“我说这可不行!”太后安下心又看袁训笑话:“你看这才是好女婿的长辈!”
梁山老王前来决计不是说不娶加福的接下来道:“可大倌儿他不答应啊他出兵在外我也得放在心上。回来日思夜想有了一个主意如今请太后听听看可使得。”
太后再夸萧战也不愿意加福这么早嫁人。但是怕梁山老王说出什么如血海战功这些自己不好直接反驳委婉先道:“王爷可太着急了加福还小呢。”再满面堆笑面对老臣:“你的主意是怎么样?”
“老臣想请太后恩准先成亲后圆房。家里的房子为加福早几年就准备好加福养猫的房子有加福练功的房子有加福看书的房子也有。加福到了家里啊跟四岁以后由老臣陪着念书一样想归宁就归宁。太后您看可好?”梁山老王故意添上一句在后面:“我家加福可是不纳妾的。”
太上皇指住他:“你呀你这是影射皇帝刚赏下人。”把这落他身上的猜疑送出去。梁山老王忙掩口:“老臣我糊涂了老臣我说的只是自家。”
袁训拍案而起架势:“不行!”
……
梁山老王进宫以前想过好些天他的儿子写信骂小倌儿的时候左一封右一封也没少写给他的爹。痛悔当年他和老子置气置气原因是他的娘留他成过亲再走。梁山王抱定不从军不成亲。老王妃不依他一拖到十几岁从军。
信中王爷把自己连声骂说以前种种错全错在晚从军。过年过节时难怪打架从不赢这是祖宗记恨上自己。不能让战哥也犯错请老爹赶紧把他送来。如果战哥不答应麻翻捆上打成包袱送来也罢。
梁山老王大为解气和妻子这段旧公案算他大胜。把信给妻子看老王妃取笑父子想到天边上忠毅侯才不会答应你的!这是老王妃抛下的话。
老王见天儿哄太上皇太后开心打算行使他折中的主意。先成亲不圆房。虽不是现在就打发战哥儿走至少加福先到手。加福变成萧袁加福总比袁加福要少看她爹脸色。
而媳妇进门哪天圆房可就婆家当家作主居上。老王都打算把加福萧战带去别院避暑或者避寒书信往来不便的地方谎称小儿女已圆房让袁训干瞪眼去到时他不答应也不行。
他想的不错本来呢单独和太后说暗暗商议说动太后以后由太后出面说服袁训也算是个算计。但今天遇上袁训在又遇上柳至说纳妾老王爷一时性起以为大占上风说出来。气得袁训跳起八丈高。
句句揭开老王心思。
“你休想!什么成亲不圆房。一旦成亲是你家的人我还能说上话吗!我还能护女儿吗!以战哥对加福的喜爱偷偷摸摸圆了房弄不好你还要提这主意!我怎么管得着!先斩后奏这事情少对我来!”袁训冷笑满面。
太后回过神从老王嘴里说的花团锦簇中醒来眼神儿都斜了:“战哥是百般的好我承认但忠毅侯的话有道理。你们家打仗智计百出别用在亲事上。加福她还小呢!”
梁山老王恨恨对袁训道:“你对上我能干的很有能耐对柳家去啊你这十年亲事不要了吧?不要也笑死人了!”
太后方向又转了对袁训冷淡:“就是!十年亲事你守的不错。真丢人!”
袁训一蹦出去:“我找他去!”梁山老王实在瞧不起对太上皇太后打包票:“这亲事是不会散的您信老臣说话最多打上几架。真真吃柿子捡软的捏就会拿捏老臣我。”
太上皇打趣他:“你可不是软柿子。”梁山老王叹气:“那也得让他欺负谁叫加福太好太后太后咱们再商议商议?忠毅侯不见没有人打扰。”
太后让逗笑:“你还没有死心呢。”
和梁山老王商议一回太后也不答应。萧战是很好正因为太喜欢加福太后也不敢保证说不圆房而房圆了。梁山老王没有得到满意答案得到满耳朵太后的安抚。
他走后太后不是只看表面的人问太上皇道:“你怎么看这事情?”太上皇微笑:“且看看再说。”十分的好奇两位老人让打听忠毅侯往柳家去准备取乐再剖析。
……
皇帝开怀大笑:“哈哈哈……”足有一刻钟。这就是表弟守的十年亲事?和太上皇太后一样皇帝幸灾乐祸大快已心。
也吩咐出去:“看看下面还有什么热闹可看?”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皇帝面无表情喃喃:“一个比一个厉害!”
……
今天是卫公子成亲柳云若说过来大摇大摆过来吃喜宴。卫家的人欢迎他哪怕卫戒的叔伯、伯母、婶娘看出来卫戒的不自然也抱着嫉妒的心乐意招待。
小柳公子泰然自若看不出什么只看卫戒人人猜测颇多。卫戒一面洞房一面提防柳云若忽然听说他告辞走了反而愣住。
柳云若快马加鞭同着一个寻他的兄弟回到家中。在路上听的只言片语远不如亲眼看到严重。
想来母亲有话客厅上人不多。但外面围着水泄不通听到消息的人都在这里。
一声云若回来了柳垣走过来。他面色严肃如临生死郑重道:“云若事情你得想透彻!你父亲今天去见忠毅侯说你就要十二岁打算在你生日上放两个人在你房中。”
柳云若一样如遭雷击:“我不知道!”生日?是哪天柳云若现在也想不起来。
柳垣把他带离众人:“我分析过这事估计是皇上赐殿下们人你父亲声援太子罢了。说起来忠毅侯自家做事我们管不到但别人家里他一样管不到。”
柳云若脱口:“那加喜怎么办?”
柳垣握紧他肩膀:“所以我把我能想到的全告诉你你爹说你纳妾极有可能为太子殿下留条退路。而今天说出也有可能是担心太子再一次不纳皇上给的人对太子暗示或支援。你的亲事可以全兄弟情意但你、我这世上所有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忠心。没有忠心兄弟情意夫妻情意一切都不存在。咱们不能依靠一心一意当饭吃。现在忠毅侯要退亲看你的了这亲不能退不然笑话大了。也不能随便答应忠毅侯我柳家不出趋炎附势之徒。没有别人吃草我们也跟着的。我们吃草别人吃肉跟也不跟也由着自身。”
柳云若晕晕乎乎听完让柳垣推到客厅下面。心里转动的既不能答应袁叔父也不能让他把亲退了。抬眼一看他再次变脸。
这一幕是他记忆在心里他永远不想再看见的。
…。
这里有桌子拍袁训拍桌子打板凳:“退亲退亲这是退亲文书签名按手印!”
柳至同他一起拍:“你休想!”
宝珠也在这里柳夫人无奈宝珠却得竭力忍住笑。当年定亲事何曾有过定亲文书?倒是有定礼……。
“定礼在山西呢等取来就扔给你!”袁训气冲牛斗。宝珠又要笑当年不知道是柳家的定礼已经用了七七八八。送的衣料是女儿们早穿旧。
柳至火冒三丈用力一捶稀啦哗啦上好的八仙桌子散了架上面的茶碗等滚落到地上。袁训和他同时跳到厅中两座火山就要爆发似的撞到一起。
柳夫人一声呻吟真的晕过去。宝珠正好照料她。不是没有夫妻情意是夫妻太有情意宝珠只想看热闹让侯爷一个人去收拾吧。
这场景对柳云若的冲击太大当年忠毅侯进京后亮明身份是太后的侄子当年还是第二年气势汹汹打到柳家门上在一个两岁或是三岁的孩子面前。
不管是两岁还是三岁柳云若都有可能忘记因为记事的年纪大多在四到五岁。喜欢抬杠的人问问你自己记得几岁的事情就知道。但随后两年皇后落难柳家的人对袁家总有怨言。
事情起因是加寿一遇刺忠毅侯没有任何凭据就到柳家门外大打出手。如果是南安老侯可能说这对难兄难弟又开始了小袁的举动足以抵消太后对柳丞相的余怒。但糊涂人也许认为柳家好欺负就应该踩。
柳云若成长到记事到记事后那几年里对袁家的话他没有少听。由不记事的潜在烙印到记事后记到脑海形成柳云若一段抹不去的记忆。袁家太欺负人了!
后来萧战为讨烧饼还去柳家闹过好似柳家随意出入一般。柳云若认为他的爹窝囊不是没有原因而猝不及防让他定加喜别说他另有想法换成对他抱怨最多的人这事情轮到头上一样有意见。
日子对执瑜执璞等来说相对轻松悠游。对柳云若来说他小小的心灵里煎熬许多。
亲事挑明的时候他难道不知道权势富贵扑面而来。他难道不存在改变心思需要时间?
一面拧着一面让父母亲押着去看加喜。总算他变过心思以为一片大好。他曾经深恨过欺人太甚的袁叔父又到家中眼看和自己的父亲又要大打出手。
脑袋嗡地一下柳云若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看到那一幕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受到连累。太后还在呢?世家公子真的什么都不考虑只把情意挂在眼睛前面那会不会是败家子?
没有犹豫的冲上去到两人身边张开手臂挡在父亲面前对袁训大叫:“别打架!”
袁训对他倒还客气伸手拨他:“你走开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事情。”
柳云若哭了:“我不纳妾行不行不纳妾行了吧!”转身对父亲怒目:“我没答应为什么往外面说!我的事情我自己管我―不―纳―妾!”
瞪过父亲又瞪袁训。
袁训和柳至面面相觑一时还真的打不起来。柳垣在外面深吸一口气云若却是这样的选择。柳垣不得不把话对柳云若说明白他不希望暗示或误导柳云若下错误决定。但柳云若真的这样说了柳垣倒不会爬到屋顶上抗议。出自当事人别人抗议无用。
“扑哧”忙着救助柳夫人的宝珠乐了把柳夫人交给丫头柔声道:“到我这里来。”
柳云若看看两个大人还不敢放心走开。宝珠不勉强他笑道:“把你吓倒了不是?我们也出来这会儿该回去了。”对袁训含笑:“该告辞了。”
袁训对柳至还是怒容:“事情由他起的我还没和他说完。”
“下回说吧都在京里不急这一天两天。”宝珠把袁训劝走。柳云若送到门外看着袁训上马在他马下仰起小脸儿:“您放心吧我说过的话算数我不纳妾!”
对着这泪痕未干的脸儿袁训忽然很心疼他。温和地道:“那好你记得时时来看加喜加喜爱吃西街第二间铺子的糖。”
“我去买给加喜送去。”这一刻柳云若从没有的在乎这门亲事在乎由亲事而维持出来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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