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陆长荣在内的这些少年骤然见到柳云若浑身魂魄让抽走似的不但雪白了面容还中了定身术一般。
只有一双眼珠子里先是惊骇再想到柳家不弱柳云若也不弱又出来惊恐、恐惧……千般万般惊吓好似地狱里众小鬼见阎王。
……
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聪明才俊稍加占拨就事事如鱼得水。比如受家人重视的执瑜执璞、萧战等。
也有一种人称之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先开始的时候未必他的人是多么的坏他只是对于自己做的事情产生后果大大咧咧和不放心上。比如陆长荣比如另外的少年。
在他们看来把柳云若的脸儿弄损坏弄成不男人太后还能在加喜的亲事上继续糊涂不明的态度吗?
在他们看来把柳云若的脸儿损坏也许未必就是划几刀打肿脸也算。但未必他们心里没有想过刀剑舞几下。这等后果柳家会怎么报复?他们的心思只钻在加喜上面倒不会多想。
把过了年没有过生日按周岁算十一的柳云若弄成不男人这样的后果更加严重他们就更不会去想。
压根儿他们做事情就没有过多的考虑自己痛快和得到就行。没伤性命不是吗?
既然没伤性命没过多久少年们也愤怒了包括陆长荣。
……
陆长荣冷笑以对:“加喜是你的?柳云若别装模作样了听你说哪怕一个字也没的让人恶心!”
柳云若对他早就不待见此时倒不会有钻心刺骨的背叛感。对于陆长荣害了自己还能回出话来也没有过多惊奇。眉头一横直接不屑:“退一边去吧!捧块冰瞅瞅你那模样娶加喜你不配你就不过是条针对我的狗罢了我只和主人说话!”
他怒目看的人秀美少年……柳云若冷笑:“长陵侯的表亲南城大长公主外家的表妹之孙”
他慢腾腾的语调是故意的秀美少年让怒火燃烧起来气的嘴角歪斜骂道:“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成天装的跟我挺好我早知道你嫌弃我是寄人篱下来的嫌弃我们一家人。”
…。
南城大长公主和太上皇虽不一个母亲但当年同受福慧太妃迫害太上皇登基后对长公主不错。长公主嫁的方驸马封为长陵侯。生下儿子是礼部尚书方鸿久跟皇帝的前太子党。方驸马是沈渭的舅父沈沐麟的舅祖父却不是小沈夫人的父亲。沈渭因此和梁山王萧观也能扯得上远亲关系。不过方鸿跟萧观自小就不好前太子党和当年在京里能惹事的前小王爷都不好沈渭以前和萧观也好不了。
大长公主的母妃早亡福慧太妃在的时候把一些嫔妃娘家撵的撵问罪的问罪。南城大长公主的外家早早出京各种原因家业凋零。太上皇登基后南城公主想起外家把她守寡的表妹接回京中如今也是位老太太膝下儿子不止一个孙子却只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因此疼爱异常失于教导也因方鸿和柳至走动的原因和柳云若早就认得。
对世家子的教导有忠勇王府对待常钰的那种。在董大学士没出手以前家人只管图小爷欢喜不到十岁就教他小姑娘软软的摸着好。秀美少年就是此类。
也有萧战那种几个先生跟着小爷你又犯错了为先生的含羞不能见人唯有自尽以见王爷。逼得萧战不得不出对策先生自尽去战哥也自尽去大家看谁吓得过谁。柳家对云若虽不如梁山王府因是独子也是百般看重。
柳云若和同年龄的差距一天一天增大和秀美少年这等人的嫌隙无形中一天天加深。
本就嫉妒柳云若本就把自己家依附别人看得很重。听到柳云若吞吞吐吐地报他的家世秀美少年指着柳云若大骂:“小爷我叫卫戒你不认得我吗?做什么拉拉杂杂的说上一堆你羞辱谁呢当我听不明白!”
柳云若大怒之下都没忍住嘴角勾一勾有了好笑。
卫戒?亏你还好意思提自己的名字!
这位自卑感特别重是有原因的。
…。
他生下来的时候祖母带着父亲、叔伯在南城公主的帮助下已在京里有了局面。心情好又得了孙子见他生得俊美又恰好这位表妹嫁的丈夫姓卫起名叫卫玠。
跟看杀卫玠这典故里的晋之美男一个名字。
长陵侯夫妻来贺喜长陵侯说这名字过于张扬对小儿恐生不利。说生的好的孩子更要戒之慎之改名为戒。
这样的家世太后想也不会多想。而卫戒公子长大后多次标榜自己容貌可比当年卫玠对加喜生出邪心歪想并不奇怪。张狂过了的时候有人拿他名字做文章让他戒了戒了吧此戒不是彼玠也曾是笑话一桩。
他自报姓名卫戒卫戒的柳云若想到别人让他戒了戒了的笑话也就有了笑意。
当年那戒了戒了的笑话是卫戒公子的一大深恨。柳云若一扬眉他就回想到气的更加口不择言。
…。
“凭什么加喜就是你的生下来就成了你的!天上掉金子只砸你脑袋上你受得起吗!你要是恭恭敬敬的捧着别人心里也还好过些。看你的德性真是多看一眼都让人难过。你真有种说不要加喜你去死啊!大河上没加盖子京里也到处有井。你往里一跳就不完了。省得天天哭丧着脸进宫又到处诉苦你不得不看!你手里有刀你一抹脖子不就没这烦心事情!”
柳云若听他骂的恶毒可见这个人嫉妒到什么地步。与这等人对口不亚于和疯子吵架把他丢下柳云若看向另一个脸白白似天生无血色的那个。
“茅都你呢你也是这种骂我的心思?”柳云若斜着眼角。
茅都从惊吓中回过神在卫戒的大骂声里找回几分底气。挺一挺胸膛用大声来支撑起后续的底气:“柳云若我茅家不比你柳家弱!论起来你柳家没到京里的时候我茅家就在京里也是官宦门第”
柳云若鄙夷:“三代没中过一回的官宦门第?”
茅都气的嘴唇哆嗦:“你血口喷人!”
柳云若悠然的凉凉嗓音:“你想说你祖父得官了是不是?哦像是求了一位父执辈掏银子得来的。”
茅都手指哆嗦着很想气势万千的指住柳云若骂他胡扯让他把话收回。却骨子里和外在都不如他他又说的是实话手指尖颤抖着往下对的是地面。
这种气势颓废之极话自然也就出不来只在嗓子眼里干噎到自己。
柳云若还没说完继续揭他家的短儿:“哦像是就那一回求官伤到你家的元气。本想等到了任上搜刮一笔太上皇登基了肃清官员里不偏不倚有你祖父你祖父亏空公款你家借了高利的银子才填上。此后到你父亲那辈还是不中掏银子走门路已没有钱走父荫也没有。要不是你伯母持家厉害近些年有些节余你茅都想装个公子哥儿都是妄想啊妄想。”
“你你你……”茅都人也跟着哆嗦。
柳云若一翻脸小脸儿上寒气逼人在卫戒和茅都两人面上看来看去冷冷道:“一个自以为是晋名公子转世一个巴望着攀附高门。也不想想就凭你们两块料能争到加喜吗?袁叔父就那么没眼力能相中你们!”
在这样的话刺激下茅都嗓子忽然顺畅跟着卫戒一起破口大骂:“你又是什么东西你天天装不想要你天天不是这样说的吗?”
柳云若置之不理看向嘴角往下冷淡面容的少年眸子里似有火燃起。这个人才真正让柳云若有了痛的感觉:“凌离你也眼红我娶加喜?凌叔父知道你这样对我吗!”
这是凌洲的儿子凌离。
前太子党凌洲曾在户部任职自从在海边砸出来半边衙门皇帝一气之下动手和闹事的元皓、执瑜执璞都没事。凌洲和上官风还在半边衙门里降职当县令还没有回来。
天生高傲模样的凌离只在初时见到柳云若有出其不意的惊吓事后他恢复的不慢这会儿已重新昂起他冷傲神色。面对柳云若的责问凌离下巴再抬一抬讽刺带讥诮地回道:“是!不过我不是眼红!我是看不上你那张恶心脸儿!他们说你装模作样依我看还不能形容你。你是矫揉造作寻衅显摆!”
柳云若大吃一惊对凌离还是在乎的柳云若怒气冲天:“我是这样的人吗!”
凌离撇嘴:“不是吗?你明知道柳伯父袁伯父定这亲事为的是两家和睦为的是你们两家当年的旧事!你敢说你不知道吗!你就是不从柳伯父那里打听只在你自家亲戚处就可以听得清楚!看看你真让人看不下去!你不喜欢!算个屁!你不喜欢这亲事干脆离家干脆贵公子不当你肯不肯?这亲事是定给柳伯父的儿子不是定给你柳云若!你跟大街上叫花子换一换保管袁伯父正眼也不看你!明知道你辞不掉亲事却又装出来你不要你不想见加喜!你不想见让给我!省得看着你不情不愿的脸儿我天天都想吐出苦胆来!”
这番话是挖苦到刻薄难听到不能。柳云若觉得面皮让刮去一层不敢自己耳朵的他大叫:“你竟然敢这样诽谤我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给我听好!”凌离吼出来:“袁伯父没相中你柳云若!相中的是柳伯父和他的情意!你明天就滚出柳家柳伯父再收个儿子袁伯父一样答应!既然你装的要死要活定加喜你命都快要没了!滚!滚出京!亲儿子没了自然定干儿子!我是你爹的干儿子!”
吼声连环炮似的把柳云若轰的无处不伤。
他咬一咬唇是的这几家互相认干儿子生下来就是。加寿进京柳至到码头接顺便给见面礼让加寿称呼的就是柳爹爹。
亲儿子不在定干儿子…。这亲事不是相中你柳云若而是两位父亲的情意……这些话着实的重挫柳云若。
他亮出身子本来打算好好教训这些人一顿。但是现在自感让凌离教训一通。原本的怒气在炸雷似的话语里七零八落化为纷纷的碎片砸下来也只伤他脚面上。
自以为定亲加喜就是受伤的柳云若在凌离的话里才是真的受伤。他像是成了不忠又不孝不仁又不义之人。
定亲加喜父母开心袁叔父开心执瑜执璞也会开心加寿大姐也会开心二妹也会说好跟萧战的矛盾自然解开。也免得母亲遇上梁山老王妃就要听话……还有宫里娘娘也会开心太子哥哥看在娘娘和加寿大姐的面子上也会说好。太后喜欢皇上估计说不出什么来毕竟皇上他罚也罚了。官员们不开心又与柳家何干。
柳云若心里让揭开一层窗户纸这层纸薄而又薄没有立足之地但是在他的固执和不必要的面子之下他一直死死守着。
凌离的话如一把钢刀把这层窗户纸不留情面的剥开来让柳云若看到整个事情的真相也同时看到他自己的内心。
这一刻柳云若差点踉跄而去。而他的刀尖确实垂下来了步子确实拖拖的准备转身而去。
他难受极了他沮丧极了他遍体鳞伤…。茫茫然间把教训这几个人出口气也忘记在看出他心情低落而坏笑的卫戒、茅都眼光中低下了头。
陆长荣也暗生得意对凌离露出讨好的笑容。觉得凌离过人的厉害一席话足以打倒傲气十足的柳云若。
凌离却则还是冷挑眉头没有过多得色。
在卫戒、茅都、陆长荣看来柳云若就这样离开从此以后见到四个人都要低一等。今天他挨上一棍吃了闷亏不是吗?
他们就目不转睛认为大局已定的盯着柳云若想把他离去必然痛苦的身影看得仔细些。
哪怕柳云若出了卫家门转瞬就带人把卫家砸烂此时这个亏也算吃了。
卫戒就在心里盘算起来凌离的功劳最大他居然也要定加喜?当初找他帮忙的时候没听他说过啊。
卫戒是无意中看到凌离在柳云若看不到的角度笑得寒寒的试探一下果然傲气的凌离看不上同样傲气的柳云若。一山不如二虎卫戒如此理解。
他正想着怎么解决凌离耳边忽然有了风声一声大喝出来:“小爷的事轮不到你们多嘴!都给小爷闭嘴!”旋风似的拳头过来柳云若用的还不是刀但一拳砸倒卫戒一脚给了茅都一掌劈在陆长荣肩头把三个人打倒在地。
凌离一步也没有让开还是只挑了挑眉头往下撇嘴角见柳云若正眼也不看他。
“哎哟……”地上呼痛声不断柳云若对着三个人拳打脚踢一个人打三个压制地三个人起不了身。他打的刁钻踢的也不往面上手上明天能看到伤痕的地方只是往肚子上最痛的地方招呼。
打得陆长荣三个只恨自己生下来也不至于吐血的地步柳云若住手。对着三个人恨恨一瞥转身面对凌离。
凌离就瞅着他。
柳云若举起一根手指虚空点住他恶狠狠的抛下话来:“你说得对!加喜的亲事是定给我父亲柳至的儿子!但你没资格以后不用再想着了!”
凌离翻个白眼耸个肩。看着柳云若杀气腾腾出门去。
……
卫戒在家里受疼爱他让后门上不留人因此柳云若从容开门而去见外面乱哄哄是小子见不到他回家喊来人又知会巡逻的人在这方圆寻找。
柳云若说没事一起回家去。厅上还有酒宴但柳至得到消息叫他过去问出了什么事柳云若才不肯告诉他免得让父母亲也看自己的笑话。
卫戒茅都陆长荣他都不在乎死也罢活也罢柳云若都不放心上。只有凌离伤了他的心说的偏偏对父亲知道后不会把加喜给干儿子但说话上面只怕还要向着他。编个假话说跟着贼跑的远让那贼溜了。
柳至交待几句拿贼小心说下面的客人不用他送让他回房早睡。柳云若回去自己揉着脑袋上的痛处心里燃起战火腾腾。
加喜是自己的!
谁要来抢让他试试小爷的刀一把!拳头又有一双!
……
过年是孩子们可以肆意的日子比如可以晚睡。
辅国公府里因为袁训一家带来太子等贵人前来说话的客人晚晚到深夜。
袁训主要是在舅父家客厅上坐但袁宅的房里也还灯火通明。比如此时的加寿房里近三更了还传出来“稀哩哗啦”和哈哈笑声。
不过这些都和贴着加寿坐的小十公子暂时无缘。
让加寿请来不久的小十公子噘着嘴儿两只小手按在榻沿上小腰身塌着神情怏怏毫无新年欢庆模样。在他的眼前房里开着一桌子牌矮桌子小板凳。萧战坐是憋屈一些但元皓、韩正经和好孩子坐正好。他们是欢乐的。
高椅子香姐儿坐在好孩子后面加福坐在萧战后面看着他们开牌。
小孩子都爱热闹但小十实在忍不住才会看他们一眼又飞快溜回来继续来听加寿大侄女儿说话。虽然他不爱听。
加寿打迭起笑容:“小十叔叔你说是不是?元皓他们也有礼物给你你不肯给他们也不肯拿出来可全是好东西。”
小十嘴儿扁起来。
这个大年初一里他过的不是想像中的九哥到了加寿大侄女儿到了那么的好。
……
加寿是要讨钱的虽然进家门那天给过但那是以前积攒的。今天加寿依然要讨钱她不讨都不行。于是加寿得到很多钱同来的孩子们包括不情愿在这事情上和大姐一例的执瑜执璞也得到。小十也来要让父亲当众训上一顿。原来母亲告状说他怠慢小客人说他不分两箱子东西。
小十气的噙着眼泪钱也不要了回房没精打采呆着。小红、好孩子、韩正经轮流把他骚扰。小红是自知不能和姑娘小爷相比但盼着姑娘小爷当她是家里人。很想要小十公子一样东西。和好孩子、韩正经商议大家拿高过小十公子的东西来换。
好孩子、韩正经也觉得小十叔叔不拿他们当回事情总是个遗憾。就跟小红一起过来。结果让小十轰走。
小十还能心情好吗?晚饭都没有凑到厅上气呼呼自己吃。他的母亲生他的气不肯强拉他。他的父亲也生他的气也让人不要叫他。就是素来依着他的八哥龙怀城也说他不好。加寿让人请小十带着箱子欢欣而来还以为他看重的加寿大侄女儿只同他一个人说话。却看到房里一个不少白天撵走的人理也不理他大模大样玩着活似跟他过不去似的。
他坐在榻上说话把两个箱子放到脚下面踩着看得依然紧紧。
…。
对于加寿的话小十很不乐意。
加寿打量下他的小脸儿神情又叫元皓:“把你的好东西取出来给小十叔叔看一看。”
“我有梅花”元皓放着手中的牌回加寿的话:“他眼里没有我我就没有他哟加寿姐姐他可不是元皓的小十叔叔。”
小十听过嘴儿又一嘟带出来谁要理你的神气。香姐儿对萧战没好气:“全是他教的不过这一天亲戚关系全帮表弟理顺了吧。”
萧战出牌:“我的大过你”下面回香姐儿:“该教表弟的难道不教?我教了又没有教错反而不对吗?”
抬起黑脸回香姐儿一个白眼。
因他们说话小十听就看过去。见这小王爷一抬头两边坐着的一个叫正经一个叫好孩子迅速把牌和胖孩子换上一换。
小十以为有趣面上有了笑容。
元皓大叫出来:“至尊宝至尊宝出元皓至尊宝。战表哥快拿钱来!”摊开牌来果然是至尊宝。
萧战火冒三丈:“弄鬼了吧?怎么你又至尊宝了。从开始玩你哪一回不是至尊宝!”
元皓乐颠颠儿:“元皓就是至尊宝元皓一出战表哥必输。拿钱来!”趴到桌子上去把萧战面前的钱抓满双手萧战跟他夺时韩正经好孩子趁机也抢了钱走。小十终于格格一声笑了出来。
香姐儿又打趣:“这一回把表弟打牌也教会等回京去让姑姑好好夸你有功劳。”
萧战扬着脸:“你懂什么!会了好陪太后打牌看你半点儿孝心没有只在这里多话是能耐。”左一瞅右一瞄满面坏笑道:“难怪你女婿不在这里没有人陪你所以话多。”
香姐儿悠然:“他去看十七师傅了所以他的弓箭好有人不高兴了吧?越是不高兴今儿越要输钱。”
萧战又来跟她吵刚一抬头韩正经和好孩子三个又换了牌。小十嘻嘻看得挺乐。见胖小王爷再次大叫:“至尊宝元皓至尊宝……”小十嘿嘿笑出了声。
加寿趁机握住他的手:“来吧把你给我的箱子打开大家分一分然后呢一处玩耍明儿他们外面吃酒席你也同去。”
小十还有犹豫吭吭道:“可明儿是老亲家请客不是去老亲家吃饭?”小十亲眼看到在九哥到来以前亲戚们围着父亲见天儿商议不容易把父亲说动让九哥去走亲戚。不去吃老亲肯吗?
萧战眼睛盯着牌:“我得看住了一定有人偷我的牌。”耳朵呢听着小十说话。等小十说完战哥大大咧咧:“哎我说明天那席面可是我爹定的全大同最好的厨子。表弟瘦正经好孩子小古怪还有表弟的皮匠去了哪里讨嫌大姐也算一个都得感激我不然你们只能去吃老亲酒菜做客最拘束能有什么趣味?都记好了每人写三千字道谢的信来不带互相抄的。恭恭敬敬的送到加福房里我看得满意这人情才算结束。”
他说得自己太满意了下巴又对上房梁。小手飞快韩正经、好孩子又把牌换过来“至尊宝表弟至尊宝”房里又响起元皓欢快的笑声和抢钱的哗啦声。
“小红皮匠陪婆婆去了。”元皓数钱很得意。
加寿把小十送上来:“元皓你赢了许多钱你这个位子来财让给小十叔叔玩会儿好不好。”
元皓露出不乐意:“如果他肯送我东西的话。”加寿笑盈盈:“等他赢了钱就送你是不是?”小十点一点头。
元皓让开和加寿坐下让加寿姐姐帮着剥果仁儿吃。小十养在房里不常出去和父母亲时常玩牌取乐。盯着萧战面前又添出来的钱踌躇满志的开始摸牌。
但这一次韩正经和好孩子却不帮他换牌。小十心想我自己来在萧战又和二妹侄女儿斗嘴的时候小手伸长……让大黑手按住。
眼睛还对天的萧战慢慢低下头坏笑一地:“我就说嘛有人换牌有人偷牌让我拿住罚多少!”
……
小十灰溜溜让罚了东西。
……
再来一回小十灰溜溜让罚了东西。
……
两个箱子抬来见了底萧战打个哈欠:“累了不玩了”抱着东西和加福走开。
不会有小王爷的私房好但总算没少加福这份。萧战心满意足。
…。
拌嘴三差人开始分东西还有小红和六表哥似玉姐姐的三份。小十也不是太沮丧三个侄女儿送他许多东西小十满载而归。进到房里又见到一个大箱子母亲冲他撇嘴:“你总算回来了这是二位王世子正经和好孩子给你的东西。这小气鬼儿倒还能有这些东西拿?”
小十扑上去见样样精美开心了:“我也给了他们。”
老国公夫人留下他独自欢喜回到丈夫床前好笑:“难为寿姐儿对付这小气鬼儿总算他过了这道坎儿明天大约可以放开来招待小客人。”
老国公看着她的眼睛:“你放心。”
老国公夫人笑一笑并没有在意随即针刺般的脑海中一疼她一闪神有了明白不由得红了脸:“我担心什么。”
“老九既然亲自来接过去的事情他已不放在心上。妹妹自然也是一样。不是我要提旧事是思前想后说说的好。等咱们到了京里你大方些不要自家心里多寻思。”老国公的语重心长里面不难看出夫妻间的情意。
老国公夫人垂下头说她不难堪是假的。但她很快平复心情对丈夫展颜深深的看过去也就剖析出那份情意而抓住微笑道:“我记下了你也放心等到了京里我准保不是碍眼的人。”
“什么碍眼不碍眼”老国公笑容满面中不自觉的带出骄傲和自豪:“我们要去养老碍眼他还来接吗?小十要当京里公子了以后成亲也好得官也好全是老九的事情。他来以前难道没想过?哪有碍眼这一说。”
老国公夫人笑容展开说的却是:“能和婉秀做伴却是好事。”
……
第二天小十跟去吃席面他已无东西可守放开来大家玩到一起到晚上欢喜而回。他的父亲教他还席龙怀城帮他定下席面把日子也定下来。
……
项城郡王在酒楼前下马的时候见到长平郡王出来迎接的人问上一句:“王爷、老王爷都到了没有?我竟然晚了。”
这也不能怪他他昨天不在大同居住事先对梁山王告过罪说过今天郡王们请王爷他从城外军营到来会晚到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的钟点以项城郡王想只怕已酒酣半醉等自己进去罚酒必不可避。
长平郡王的人笑得古怪:“您请进您请进。”项城郡王也没有细问怕说上几句更耽误大步随他进去。
这是一个小院子关起门来大家可以自在说话。长平郡王定了个好地方项城郡王在台阶上这样想着同时也注意里面几近鸦雀无声跟他想像中大家再次见到老元帅应该还会有那个闹哄哄的小王爷热闹非凡不一样。
眉头微拧解下雪衣身后他的亲兵接去。守门的两个亲兵打开门项城郡王一步进去愣了愣。
一桌子席面摆在地当中翻开的火锅在中间两边摆着无数好吃的。这冬天里难见到的芹菜、黄瓜等等都有。名贵的但在这里打个猎就会有的鹿肉等等堆满盘子。席面上放不上四面摆开条几上面放着果品和添换的菜。
长平、汉川、渭北三位郡王在这里还有就是东安世子、靖和世子。看上去五个人足够冷清。
项城郡王实在奇怪应该当主人的全在这里哦不还少了一个客人却一个不见?不由得问道:“陈留去了哪里?王爷老王爷小王爷这就吃好了先走?”
以项城郡王来看年青的梁山王算目中无人的一位。但还不至于大家联名请他他一口酒水也不吃。
长平郡王指指空座位笑道:“坐下来再说”对着项城郡王虽有雪衣挡着但面上凝结冰雪到了这里融化而出的水珠看看汉川郡王倒酒:“暖一暖这天气还是城里舒服。帐篷里再多的火盆也挡不住风吹时那阵子寒。半夜鬼动鬼晃的如果不是习惯夜夜以为遇百鬼。”
大家嘿嘿一笑项城郡王也笑着就把酒吃了。
长平郡王没有说以前缩一缩头先“咕”地一笑:“你猜怎么着王爷老王爷小王爷都不给我们面子。”
项城郡王意外:“不会吧?”
东安世子笑道:“本来呢王爷是说来的老王爷来不来倒不一定。但就一个时辰以前咱们的小王爷又折腾一出子。”
除去项城郡王以外余下的人嘻嘻哈哈地乐。渭北郡王嘴里正嚼着一块肉险些喷出来:“咱们在京里都有消息能打听以前我真的不信列位我听说这位战小王爷打会说话就追着媳妇跑我没想到是真的。”
项城郡王心里淡淡他不介意谈论梁山王满门但他不愿意背后诽谤袁家的加福。
一抹苦涩又从心里掠过……那舅爷虽不是他的却帮了他很多。袁家的家学里接纳项城一族进京赶考的子弟。
面上并不表露出来项城郡王装个用心听的模样。说说梁山王的话他倒爱听。
“王爷忽然说不来我想这么不给面子咱们得问个原因吧。就让人去打听。原来小王爷答应好好的跟着王爷来会咱们。但临时的呢福姑娘跟着姐姐们去袁家小镇说住一夜明儿才回城里。小王爷就跟去了王爷也就跟去了。这事儿办的儿子牵着老子的鼻子走。”
“哈哈…。”大家笑上一通:“把我们抛下来就为儿子不要他了可怜见儿的大帐里足够横这威风在儿子面前半点儿没有。”
东安世子抬起手:“听我的听我的我在京里打听来的消息没有袁家的福姑娘小王爷是功也不会练字也不会写竟然就成了呆子。”
汉川郡王笑的吃吃:“但是福姑娘一到面前小王爷是机灵也有了聪明也有了加福就是他的一贴药一天不吃一天成了呆子。”
项城郡王见大家都说自己不好不说几句。横竖只调侃小王爷也罢。“以后打仗怎么办?他自己个儿出兵眼前一片人山人海还上哪里找媳妇去?”
“哈哈哈……真是乐死人儿……”
这院子深不怕人听见房中又是一通狂笑。笑过斟酒上菜喝汤水的忙上一通重新有了安静一众的眼光放到项城郡王面上。
项城郡王不慌不忙:“说吧今天来的算整齐只少了陈留一个。总是有话说。”
长平郡王满面酸模样汉川郡王眼神斜斜渭北郡王一声嗤笑东安世子眼红全在脸上靖和世子想到张豪有了黯然。
各种不痛快的姿势他们各有一套以后渭北郡王干笑:“陈留?人家正春风得意上面”
汉川郡王抢下他的话头阴阳怪气:“他是太子的内亲尚书又是他的内亲人家眼里哪有我们?”
项城郡王暗暗好笑哼上一声道:“说这么多也瞒不住我。今天这一聚你们招呼陈留没有?”
东安世子瞪大眼露出好生吃惊的神色:“招呼他?你没弄错吧他和王爷说不到三句话直接就打。咱们是来吃饭的不是帮他们约打架。”
项城郡王翻眼:“既然你们不约他这会儿说他再多的酸话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明说了吧你们本来见到王爷想说什么。现在王爷不在你们又想说什么。对我有利算我一个。”
“好吧你说的直白咱们简单点切入正题。”长平郡王对进来送菜后留下来斟酒的心腹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去房门紧闭静的能听到火锅里炭和汤水发出声响。他低低地道:“对太子弹劾梁山王对你有利吗?你敢吗?”
项城郡王听过并不奇怪。这些人都让梁山王压制不止一代。每一任梁山王到军中都是这样互相斗着过来。梁山王萧观运道不错他刚接过父亲兵权京里清算定边郡王葛通又揪住东安、靖和二郡王不放直到他们自刎。郡王们当时惴惴不安都怕连累到自己非但不敢对萧观发难反而萧观趁势把他们踩在脚下。虽有陈留郡王跟王爷抗衡但陈留郡王跟他们不一伙他是上有太后又有尚书单打独斗寸步不让让郡王们看得眼珠子红。
心思早存心里早晚都会表露。项城郡王一哂先不回答他答不答应而是问道:“既然要动他的手为什么又请他?指望吃饭还能抓个错不成?”
渭北郡王微笑:“你挖坑拿兔子不放把草先给吃一口?”他眼神挑起继续询问项城郡王参不参与。
项城郡王略一沉吟这不是小事情一旦答应在某些时候大家就在一条船上。要沉都沉要显赫都显赫。他虽已有主意但轻易就说好答应下来未必草率。
东安世子急了:“无事不能入京不奉旨不能入京和京里官员书信往来都受猜疑不抓住太子在这的机会吹吹风以后上哪儿寻太子就在眼前的时候。”
项城郡王有了一笑揭着东安世子的心事:“世子你的爵位悬而未决你鼓动这事不过是想浑水摸鱼罢了。那我来问你这事情我们出力大你与靖和世子因为爵位没到手的原因”
他总提爵位爵位的东安世子恼怒的揪了揪手指却又不敢不让项城郡王说下去。
项城郡王笑眯眯:“你二位只是世子能出多少力气?爵位到手你们怎么谢我们?”
话音刚落东安世子就感觉出长平郡王的笑有了改变汉川郡王也笑得冷冷渭北郡王成了奸笑。事先说好的这几个人在项城郡王的一席话后有了不同。
这个老混蛋!东安世子暗骂着。但他的心思就是如项城郡王所说他不得不竭力堆上笑诚恳地问道:“您说呢你给我们爵位我们能做什么?”
项城郡王把眼神分给长平、汉川、渭北三郡王。
三位郡王默默想着东安世子肚子里气的大骂不止总算把靖和世子在内也想起来用眼角余光看他见靖和世子神游天外般面上一片茫然。提起脚来狠狠在桌子下面给他一记。
“啊!”靖和世子回魂:“怎么了?该我喝酒了吗?”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半点儿不关心的模样把东安世子气的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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