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就是把“乌合之众”全算进去也只几百人对上五千人。他需要可以回旋阻挡的屏障。附近的小丘陵就近的山脉丛林是他最好的选择。此时他说走是他的上策和迂回。
梁山老王曾说过草原之大尽可以周旋这话到现在也不假。袁训如果没有带上太子没有带上别人家的孩子如太上皇最喜爱的元皓只限他自己一家人的话他敢周旋。
这就像没揣着珠宝出门人是轻松的。揣着绝世珠宝在怀里喝口水也担心八万四千虫突然袭击。袁训不能不小心。
面对五千人先尽可能在言语上有所解释避无可避发难他在前头夺了一时的先机。
“走!”
吼声如雷跟平时算温文尔雅的侯爷有区别。这种时候才是战场上大将军咆哮山河模样听到的人也无不如雷贯耳按着安排好的纵马奔出。
太子、加寿、二夫子、韩家兄弟、香姐儿等在前镇南老王、梁山老王等在两边袁训带着小子们在最后。这是一个方向。
另一个方向几十辆马车呼啸而出这一回赶车的只有两个袁训吩咐过的张七和汪四。
文章老侯过于痛心太舍不得马车以为交给两个人赶这两个人怎么能赶好一堆马车应该是分散兵力离送死不远的人留恋的望一眼马车想在心里留个念想。再对两个小子有个敬意。
随即他愣住。
唿哨声不绝于耳但夹杂在大家马蹄声里和逃命的心情中间不看过去就不会注意。张七汪四指挥着马车丝毫不乱的疾驰而去。
文章老王目瞪口呆这等御马之术他少年就听说过有幸曾见过一个边城外马贩亮过一手当时惊为天人。
他放下心安心地带马紧跟在加寿的身后。
孩子们全是脸对着大人坐把额头低在大人盔甲上。手插在大人腰带上靴子又是特制的加了鱼皮不敢说刀枪不入但着力处油滑轻易不中刀箭算万无一失。
袁训和扎西僧官的长子说话的时候宝珠对“乌合之众”们匆匆解释。仗着功夫好认为他独自离开可以安全的人请赶紧离开。愿意大家伙儿携手的跟随在宝珠和田光身后。
袁训大吼着走宝珠安排停当。执瑜执璞目送母亲离开后拍马回到父亲身边。父子们不时回马和萧战等会开弓箭的人射出箭去凡是袁训出手不倒下五个也倒下三个。他的箭矢在回到营地时得到补充流星般箭雨压得五千人暂时不敢策马狂奔。
梁山老王见到暗想当年为龙家箭法坐视不管郡王们对国公府的逼迫并不是一时的兴起。不管是大战还是小战役弓箭一开可近可远经由龙家数代先辈用尽聪明算得上第一利器。
弓箭维持着双方的距离很快殿后的袁训等人也出了原先驻扎的营地。最后一匹马是袁训的他看看儿子们和小子们都到了身前。又是一声吼:“火箭!”
同时他漂亮的一个拧身五只箭矢闪电般离手这一回箭头略低对准的不是敌兵“噗噗噗噗噗”五声不太容易听到的闷声出来五个看似慌张丢弃的羊皮袋让射破。
酒气扑鼻里面装的是酒顺着草地流成线似一道细流。
火箭如飞而至如夜空中绚丽的烟花。执瑜执璞搭箭孔青父子帮着点火。一簇簇一丛丛准确的命中酒的细流。
爆发似的巨响一声火光蹿出一人多高。
梁山老王再一次回身观看战局同时看个笑话:“老子的酒不错!酒性儿大好点着的很!”他已看到三、四匹马着了火嘶鸣蹦跳着把背上的主人颠了下来。
羊皮袋丢的三三两两袁训又是几把箭过去新的细流出来执瑜执璞紧跟着补上一把火整个营地轰轰烈烈的燃烧起来枯草发出传及远方的噼驳声火光像极新年京都城头盛放的大红灯笼。
不约而同的孩子们轻轻滑动下面庞就把脸儿从长辈们的腰间移出到他们的胁下这个姿势方便脸儿朝后坐的他们不费力气的见到化为火堆的原营地和退回来的袁训等人。
元皓无声地咧着嘴儿乐了舅舅回来了。
韩正经无声的咧着嘴儿乐了姨丈回来了。
小六在父亲马上他的父亲随外祖父世代家传的好战血液有了沸腾小六兴奋的叫着:“驾驾马儿快走快到前面去爹爹又可以射箭了。”
追兵之难还如头顶悬剑但听到儿子的话袁训勾了勾嘴角。
火给袁训等争取到钟点。在他到达山路以前听到后面马蹄声近的时候回身虚晃弓箭就把吓得后面人马退上一退。执瑜执璞伴随父亲见爹爹神武威风面上生出自豪。
山路前梁山老王萧战、万大同翁婿、沈沐麟在这里。老王乐呵呵:“我说对了这里是个好地方。”
袁训也看到一条山路笔直中略有崎岖两边耸然山林也好山石也好有两人高。
宝珠已到上面太子也在上面纷纷露出面容笑着。
袁训心生欢喜带着大家退入山路。
追兵到了这里宝珠和太子隐去身形看上去山林寂静只有前方袁训等人的身影逃窜。追的人知道一旦丢了他们的背影在这夜晚的山林里绕弯说不好谁赢谁输。
毫不犹豫地打马争先恐后迅雷般奔入到山道中。
山道约有两里路由下至上而来。加上宽度挤满这里约有两千人左右。
这个时候山道入口的地方呼呼啦啦倒下东西来有一股味道在夜色中随风散开。
油!
香喷喷的菜油!宝珠为了大家吃的好怕这里没地方买从边城内带出来好些。
懂行的人一嗅就能知道这是上好的。没有过多杂质放把火也烧的快。
跑在前面的人还没有闻到让洒一头一脸的人生出恐惧其实有些人还不能明白因为他们菜油用的不多。只直觉这是鬼花样长呼高声:“后退退出去!”
高处山石上面火石撞击的动静出来几点火光点亮映出先行赶到这里的太子、大学士、田光带着几个人的面容。
这不是射人这箭太好射不好。太子一声令下火箭飞腾而去。油见了火爆发出直冲云天般的一道烟雾在黑夜里似点着了烽火笔直又笔直。
“殿下殿下!”冷捕头痛哭捶地等到他发现不对的时候袁训让追的到处跑他就一个人就是把林允文丢下他也过不来。
此时他懊恼万分哭着反复的骂自己:“为什么不紧跟着殿下为什么你不早早的过去”对着让捆得结实的林允文重重几脚啐了他一脸:“狗东西全是你害的!全是你害的!”
离此约有百里那队疲倦赶路的兵马最前面残疾的老兵手指着:“坏了咱们晚了侯爷遇袭了。”
带队的将军一急说了出来:“救驾!救驾!”马鞭子抽打的马身上有了伤痕。
约五十里外另一队龙卷风似的人马黑盔黑甲黑面具罩脸认了认火光把方向做个调整。
山道。
此时焦味一片狼籍一片。容易烧的东西余下的酒---梁山老王带的酒太多余下的油各人身上的火纸都让扔下来。
后面的人进不来让火光被迫退开。陷在里面的人奋力往前冲但山道的另一头也有酒和油倒下来成了个两头在烧。
也有冲出去从火圈里或者是两边山石树林上面攀扶而上。但余下的人那些挤在最中间身上又穿着老羊皮、牛皮袍子的追兵皮袍子穿上几年沾上油和灰固然能挡刀剑但沾上火扑灭却不容易。
乱中大叫的还有见势不妙拨转马头的哪能出得去?只能挤成一团。造成有人及时脱去沾火的袍子却躲不过着火的同伴还是让烧着。
惨叫声声不断张大学士听得浑身发麻叹上一声对太子道:“忠毅侯一退再退不仅是手里没兵马还有他不愿意这样做才是吧?”
“是啊岳父兴许早就想到火攻这杀的人可就多了。”太子幽幽:“这算咱们的错儿吗?青天在上总是看得清楚。”
“腾”一个满面漆黑染着火灰的追兵从树后跳出来张大学士叫着殿下快走太子护卫迎上去。
太子这才看到爬上来的追兵不少他急急地叫着:“加寿寿姐儿你在哪里!”
困到山道内两千人烧死的不过四分之一余下的想尽法子出了山道山林里展开混战。
第一枝箭从最高处下来梁山老王先发现。老王大叫:“往高处去谁往高处去看看!”
已经找到加寿的太子吩咐他的四个护卫:“大家都护着我就咱们是闲的。这会儿抽不出人来看这上面再砸就是石头下来。你们留下两个去两个。”
四个护卫一动不动:“殿下这里乱呢我们不能离开。”
太子跺脚要怒加寿一只手放到他手臂上柔柔道:“哥哥不要发怒他们有他们的职责。以我看让天豹去吧。”
天豹也一动不动。
加寿微笑:“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不会离开我但上面不解决也不行。我和你一起去我还在你眼睛前面我信你护得住我你信自己吗?”
天豹稍有犹豫太子却不答应索性道:“就咱们俩个带的护卫最强也数他们最忠心。咱们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这个时候却耽误事。这样吧寿姐儿咱们一起去。”也对自己的护卫笑道:“我和寿姐儿信你们护得住我们你们信自己吗?”
四个护卫加上天豹再没有别的话说五个人护着太子和加寿往最高处。
高处星月似乎明些可以看到晃动的身影也看到一个微凹的山洞。太子和加寿没拧过他们答应在这里呆着。山洞口不大留一个人就能守另外四个肯定争不过天豹。都知道他是寿姑娘在哪他寸步不离把天豹留下。
头顶上很快出来打斗声又很快渐远。偶尔也有从别处上来的人让天豹解决。
天豹又一次暂时离开这里只有太子和加寿在太子把加寿往身后推一推。
无声的动作让加寿弯了弯眉眼儿在担心父母家人的焦虑里略分了分心。抬眼想说声什么或是这时候总想看太子一眼却见到一块小火盆大小的石块从天而降虽然未必对准太子但加寿奋不顾身地把太子一把搡出去。
她站到太子的位置上看上去石块对加寿有了影响。
太子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去拉加寿。
在山洞上方因打斗中过于激烈杀了人砸落一块石头的天豹也吓出一身冷汗。
石块是雪白好认天豹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用力掷出去正中小火盆大小的石块把它推得平移开来落到地面上溅起一阵风声。
离加寿的身子有一尺左右。
加寿对着太子笑得傻乎乎:“哥哥你没事吧?”
太子扑上来搂紧她到怀里:“傻丫头傻丫头”嘴唇贴上加寿额头没完没了的亲吻起来。亲一记说一声傻丫头几声下去后有了泪。
加寿享受了这些亲吻她没有想到也还没想到拒绝。
自责纠紧天豹的心当脑海里电光火石般有了心思时想也不想拿起另一块石头扔下去嘴里示警:“小心!”
太子低着头呢加寿仰着额头在他怀里转转眼神就看到又一次不假思索用上吃奶的力气抱紧太子往山洞里一钻。
“通”地一声天豹出手再次把石头击飞远远的落到树枝上发出断裂声他跳下来在山洞前跪下请罪:“大小爷没事吧?”
洞中太子抱紧加寿甜蜜的笑加寿笑靥对上太子也笑得满足。天豹知趣的走到洞外一侧悄悄地笑了笑。他也很满足。
那曾经为自己伤口“呼呼’的小女孩是天豹心里最珍贵的存在。只要为她好天豹都愿意去做。
山洞外面并不好过人静止下来的时候风撞击在山壁上也撞击在人身上。但天豹脑海里浮现来去的是太子殿下柔情款款的眸光浑然不觉不说就他的职责他也不会避开。
新的呼声出来让他伸长头颈把步子动上一动。
“甘肃镇将军余培坚救驾来迟!”
天豹听到第二声不得不打搅太子和加寿:“大小爷像是咱们的援兵到了。”
太子和加寿手挽着手出来又听到新的战鼓声。张大学士、韩家兄弟等变了面色但二老王和袁训及家人小子却露出笑容萧战虽没去军中自家的鼓声还听得到和加福欢呼:“援兵来了!”太子亦了听出来。
他和加寿眉眼儿滋润的互相看看有了援兵一对小夫妻放心的更生缠绵。
太子温柔的拧拧加寿鼻子:“以后再也不许你这样。”
加寿娇滴滴:“哥哥最要紧嘛。”
“不在我心里寿姐儿最要紧。”太子含笑纠正。
能步出山道的时候太子见到两支队伍一只犹如雄狮杀气还没有散去。余培坚披着滴血的盔甲走来见驾本应该着实抚慰他的太子视线却为另一队失了神。
黑幽幽的盔甲如果不是打出本国的旗帜乍一看似流动的游魂。黑色面罩后露出的眼睛坚硬如万年难摧之冰雪看上去难有什么撼动。轻易就能知道这是常胜之师。
袁训绽开笑容由他的笑人人看出危险过去。侯爷见牙不见眼:“殿下这就是铁甲军!”
铁甲军是凌驾于驻军之上受命于皇帝直接由主将管理的隐形军队。平时化整为零身份难测可能是路边刚经过的小贩也可能是昨天跟你吵架骂街的邻居。就是梁山王也没有管辖权力。
太子耸然动容他有所了解脱口而出道:“威名果然副其实。”张大学士后背一松他也有太子入藏大局已定之感乐道:“早就听说过还以为到山西才能见到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们救驾及时。”
袁训对他挑眉头张大学士没看到。
袁训再对他挑眉头太子先看到忍俊不禁按着岳父的意思对余培坚温和地肯定:“余将军你也救驾及时。”
张大学士弄个大红脸儿红脸的一刹那看到忠毅侯随眉毛挤巴的眼角。大学士懊恼自己老了不成?三步以外的提示也看不到了。不用说这个人情是一定要担而且自感又怯忠毅侯一步。
而袁训抓住机会他和张大学士分站太子两边侯爷甚至不怕太子听到轻声:“夫子你我人情两清。”
话从太子耳后过去到张大学士面前太子轻轻又是一笑张大学士错愕看样子是不甘心。接下来的官样文章要他陪伴太子大学士空有一肚子书可以生出无数诡辩却只能无可奈何。
铁甲军来的是赵大人和袁训、袁二相见着实热闹。袁训大笑道:“你们来晚了前几天到该有多好。我们杀了一队瓦刺兵那马那刀没功夫捡到现在想想还觉得败家。”
韩正经听到默默地起身对祖父道:“我们去打扫战场帮姨丈捡东西。”
有人是烧死的天还没亮十足可怖。文章老侯兄弟有些犹豫但见到孙子走出几步这里就有一个从他手中把刀揪出来又去寻下一个。老兄弟们让鼓舞正经不怕他们又怕什么呢?跟到韩正经身后。
镇南老王带着孙子为他分析这一仗怎么打的好元皓似懂非懂但认真听着。
“二爷赶紧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可怜见儿的这两天瘦了没有?”忽然袁训又出来这句话手边都有事情的大人们初时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的笑容满面的纷纷道:“到底是他想的周到这个坏蛋难怪孩子们喜欢你们。”
疼爱孙子的二老王都忙着说料理战场的话都没有想到。
元皓笑眯眯响亮回答:“舅舅这两天吃的很好很好啊是舅舅祖父没有吃好。”
小六等跟上:“是啊是啊我们一直吃的很好很好。”袁训回以一笑宝珠还是带上媳妇去忙活。文章老侯兄弟又多了个差使帮忙捡干柴。
好孩子捡过一抱柴注意到不好的表哥四下里走来走去。好孩子忙过去有些怕死人离开有距离问道:“不好的表哥你又拿宝石吗?”
“姨丈说这是战利品要上缴给兵部你看到宝石也不归自己归姨丈了。”韩正经弯腰又拔下一把刀。
他手里已有好几把叮叮当当的握不牢拖着往外围来。
好孩子伸手:“我帮你一把儿。”就动了步子。韩正经一见大惊把手中东西一抛一阵风似冲过来把好孩子带回去两步用身子挡住她眼睛:“别看不好看!”
好孩子眼角余光也纳入一道焦黑的风景淡淡的水气蒙上眸子好孩子乖乖站着韩正经交待几句重回去把刀带过来。好孩子低声下气:“不好的表哥其实你很好。”
“我知道。”韩正经飞扬了笑容让好孩子帮着把几把刀送到袁训脚下。
袁训摸摸他的脑袋让他真的要去跟着士兵们免得有伤兵暴起伤人。韩正经很开心认准一个大个儿士兵正要过去禇大路走来把一个东西塞到他手心里。
小红跟在后面笑眯眯:“大路哥哥杀人的时候从别人腰带上挖上来的。正经爷收下就大家都有。”
韩正经看时是一块还不小的血红宝石。
禇大路眉飞色舞:“他的官儿不会小脖子上还一串绿松石我没功夫拿只想着你就取了这个。”
“不要这一块比我给的那几块大。”韩正经小手送到小红面前。小红一定要他收下最后小六、元皓等过来小六拿了主意:“正经你先收下等咱们到了有珠宝铺子的地方还是一起拿出来换几样均等的东西一个人也不少。”
韩正经闻言收下叫上好孩子又去打扫战场:“你站边上等着我捡来了你看着然后咱们一起送给姨丈。”不让元皓去:“你是贵人不可以涉险地再说太脏了。”也不让小六去。
“贵人”元皓憋屈的原地站着等到舅母让吃饭飞快跑去唤人再叫的就是他的祖父。
镇南老王分明在太子身边有事但听到太子也让他快去老王过来跟分喝热水的时候一样祖孙端着碗找个地方让人铺了树枝锦垫坐下来。
老王吹一口汤把调羹送到元皓嘴边。元皓挥挥手他也有一个木调羹在碗里捞肉块。匆忙之间肉块有些大调羹装不起来元皓推到祖父面前的碗边上乌黑深邃的大眼睛里满是恳切:“祖父吃。”
老王先没吃而是和孙子碰了碰额头享受而喜悦地道:“你愈发长进元皓你是多么好的孩子啊。”
元皓立即寻找到好孩子炫耀道:“祖父夸我好孩子。”好孩子黑了脸儿:“不行!你只能当胖孩子。”
镇南老王放声大笑起来。
太子口头嘉奖过所有将士在赵大人等陪同下过来。张大学士激昂慷慨唾沫星子飞得老高:“下正式国书责问这大胆的行径有冒犯殿下的心尚且不对何况是下毒手。”
余培坚是这里的将军平时维持两族关系上面如履薄冰见天子近臣的夫子恼怒怕他回京公文上生事无端挑起战火陪笑解释:“他未必知道来的是殿下。”
大学士板着脸:“那就让他知道知道拟公文告诉他我国尊贵的太子在这里让他们不讲王法规矩的人欺辱。”
余培坚一愣心想这带出的震动可就大了。张大学士以为他不乐意写揪揪自己胡子:“我糊涂了你哪有我写的犀利我来写。”
“还有太子妃!”太子徐徐。
大学士跳脚呢营地上的人都在看他太子这句话人人听见。营地上滞了一滞都是没有想到的神情。
张大学士更没有想到原地呆住。太子以为大学士不愿意加上当着人难得的对这位师傅也板起脸儿认真而又严肃:“我不能容他冒犯!寿姐儿更不能!写明让他们看清厉害!对他们说让我和寿姐儿到拉萨呢我们就去!不欢迎我们走了以后再也不来!”
不过五、六天就有公文回来。拉萨到不了就近的城市到了。公文呈上去鉴于事情过于严重很快有了回复。当地城主亲自迎接向尊贵的中原太子和太子妃敬献了哈达表达两族永远友好之意亲身陪伴尊贵的太子和太子妃前往拉萨。
袁训心情可以轻松和妻子时常并肩而骑。有一天实在没忍住对宝珠发个感慨:“真没想到太子让写上寿姐儿夫子二话没说还真就写上了。”
风雪太大袁训生出对旧日战场的追忆宝珠又何尝不是对袁家小镇的思念头脸儿罩的严紧。但张夫子抵不住他在车里。宝珠大声回话:“人家让你折服了呗。”
袁训自言自语:“公文底子我看了他还真的写上太子妃。我实在弄不懂他是拐的弯让老赵去问他。你猜他怎么说?”
宝珠看过来。
“他说为翻译上方便就这么写最好。”袁训在风帽里一乐有了三分几年扯皮拉锯战的悠然:“真不容易真没想到啊。”
加寿在车里和元皓、香姐儿、好孩子玩她的哈达。车马又一路不停她们吃了睡没有可以玩的就聚在一起说话。有时候加福也过来。
元皓比划着学着加寿收哈达的模样套到自己脖子上小豁牙笑生白光对香姐儿看给好孩子看:“这算我收到了。”
好孩子迫不及待催促:“该我玩一会儿了你一次我一次说好的不是吗?”
为了不吵架元皓恋恋不舍的把哈达给她。好孩子爱不释手的玩着问表姐们:“拉萨城里有卖的吗?说这是上好的礼物给曾祖母买一条。”
加寿慢声细语:“这一回咱们都有。”
好孩子欢喜满面:“还要再献一回吗?表姐我还没有看够呢。”
加寿笑盈盈:“是啊到一个地方就献一回。昨天咱们经过的那城没有停城主追上来说不给颜面却不是说我们是说安排咱们行程是他们的人。太子哥哥说让他们到拉萨一起献才把他安抚。”
唤一声:“好孩子。”
好孩子扬脸儿:“在呢。”
“你当我的小女官儿好不好?二妹也来。这样我去哪里你们就能去哪里。”加寿看上去异常明亮明亮的面容明亮的笑。就在昨天太子对她说拉萨城里主事的僧官很重视太子妃的到来安排了一系列的参拜寺院等事项。加寿将以正式太子妃的身份出现在布达拉宫。
这是太子对加寿的疼爱加寿身受后当即把这疼爱分给妹妹们。想到元皓和好孩子喜爱她的哈达问太子怎么样才能人人都有。太子说到了拉萨随行人员个个都会收到加寿想到二妹也就罢了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安排的官员丢下她。好孩子却是表妹只怕受到怠慢。太子妃多几个随行没什么加寿就想到这个主意。
柔声道:“这样你就有哈达收。”
好孩子欢天喜地:“好呀好呀表姐真好。”
元皓点动胖脑袋:“好呀好呀我给加寿姐姐当天豹他很厉害。”
香姐儿半带取笑:“表亲你可不行”
元皓扁起嘴儿香姐儿解释:“你是尊贵的小王爷镇南王世子的身份只在太子哥哥之下在别的人上面呢。”在这里顺手捎带个萧战:“比战表哥要高。”
其实未必就比战表哥高但元皓欢喜了:“好呀好呀这样就好了。”
萧战和加福在外面策马风雪正扬鞭得快活。忽然一阵喷嚏袭来:“啊嚏!啊嚏!”一气打出去五、六个萧战吸吸鼻子:“谁在念着我?”
加福道:“祖母想你母亲想你公公也想你。”
萧战狐疑的看向加寿车辆嘟囔道:“我没猜错的话是大姐搬弄话表弟想我了吧?”
拉萨城里早做准备在这里主事的僧官仁增等深明大义纯朴谦恭愿意两族永远和平。
又有袁训从洛阳到南边来回折腾的半年里公文早到京中。太子入藏不是私自行为皇帝允准礼部官员已到这里及太子跟随官员仆从一半去了山西一半也到这里。
他们带来冠服。为太子准备的礼物大量的成药书籍等这里会喜悦的东西。为加寿准备的礼物是太后亲手收拾这里的人们看到会欢呼的一尊金佛像。
太后看过史书询问过礼部官员。唐文成公主出嫁入藏带去佛祖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深受欢迎。加寿以太子妃身份入藏自然不能和文成公主相比但对佛像的喜爱程度应该一样热烈。虽然没有十二岁等身像价值高也是不菲的宝物。
进城前一晚太子入住为他事先扎好的大帐。官员们见礼商议说话。礼部的小官员没有商议大事的资格分发衣箱也忙个不停。
韩正经和好孩子都接到衣箱韩正经是冠服好孩子是几套会客的衣裳不是金线就是银线好孩子的奶妈恭维她:“这不是老太太疼您就是国夫人疼您兴许是一起备下。”
首饰也送来一匣好孩子拿起一枚赤金扁钗认出来:“这是祖母心爱的这花儿可难雕了祖母常说这工匠已经不在这式样没有太多人会做。”
忽然很想去看看不好的表哥:“曾祖母给了他什么呢?”奶妈把她拦下来:“好姑娘快换衣裳去见太子妃”奶妈笑最近只能是这样的称呼太子殿下有命在别人家里做客不可以称呼错。
“礼部官员还等着说规矩呢。”
劝的好孩子换了衣裳加寿打发二丫来请奶妈送她过去也留下来。一应进城的人都要听红花梅英也在这里。
什么走路的地步应该说的话要添茶换水找什么人怎么认出来他是可以找的。在别人地方上不得不防觉得不妙如何应对。用宴的方式哪些为失礼不能行。太子妃的随从站班的前后顺序
没有多的功夫不能让僧官们等待第二天就进城一直说到二更怕休息钟点儿短第二天没精神才结束。
大家回帐篷从主人到家人亢奋的睡不着都怕出错在自己帐篷里习练到半夜睡下没法睡沉一早都起得来。
礼乐齐鸣乐器让没看过的人大开眼界。长笛长角声中及时赶到这里的僧官和有名的僧人进城迎接地位最高的和太子、太子妃献哈达。次一等的给官员们。再次一等的给余下的人。好孩子作为加寿的小随从果然也有了一条。
上马前往布达拉宫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在马上昂首挺胸。张大学士都掉了眼泪暗道幸甚幸甚这把老骨头还敢冰天雪地来到这里。文章老侯兄弟及家人早就热泪盈眶。
冷捕头不时想摸摸鼻子拧拧脸试试这是不是真的?他见过太子无恙后本想押解林允文回去受审。太子怜他数年辛苦让余培坚派可靠的人先行送回命冷捕头随同入藏。
这是大荣耀冷捕头自在惯了的浑身却如上了束缚。田光跟在他后面却能把持威风。
载歌载舞几回让元皓走失了小眼神但很快他又回来恢复板直身子笔直往前的眸光神气活现在祖父身边。
他的脖子上也有一条洁白的哈达元皓很开心。
马停在布达拉宫的台阶下僧官请太子登阶。太子春风满面知道这一步上去自己将成本朝史书上第一位缔结两族和平的皇子使得他更加尊重也更加的谨慎。
也没有忘记转眸对加寿一笑把手伸过去当众清晰地道:“寿姐儿你与我同来。”
青梅竹马的小加寿在太子心里又添一道刻骨铭心。生死关头上肯分担的人太子怎能没感动?
相对于他的父母亲太子有此生足矣之感。他愿和加寿共担荣华的心又一回沉甸甸充满厚实占据他的脑海他身体的边边他的全部。
这动作这一句话让袁训情不自禁屏气。一半儿沉溺一半儿警醒袁训飞快瞄往大学士面上。
大学士笑容满面的看着像是彻头彻尾的对加寿再无芥蒂。顿时袁训对大学士的芥蒂也烟消云散如四面的歌舞声一出来就消散有新的歌舞声填补进来。
填补到大学士心里固然是他对袁训的冰释前嫌。而袁训对夫子又何尝不是一样?
这动作这一句话让萧战情不自禁屏气。这是重大欢迎庆典小王爷不会失仪但略侧面庞加寿就在身边小夫妻心有灵犀的对了对眼儿却是可以。
萧战笑容加深有太子哥哥要求写上太子妃在前就在小王爷请求写上梁山王府世子妃在后。张大学士对太子妃都能下笔写上世子妃不在话下。大笔一挥梁山老王携王世子、王世子妃跃然纸上。
乐声中太子和加寿握住手登上第一级台阶。香姐儿带着好孩子一左一右跟上。好孩子走的肃穆端庄一点儿不怯场让宝珠为她喜生双颊。
后面是赶到这里的宫女跟上。
梁山老王让了镇南老王一步镇南老王带着孙子先行在前。元皓小脸儿绷的此时那歌舞中大花脸儿的面具对他不是没有吸引力但小王爷硬生生做到目不斜视小手在祖父手上走的一板一眼。
梁山老王带着一双孙子也是满面荣光。萧战和加福效仿太子手也互握着。回到中原庆典上用这姿势招人非议。但在这里民风豪爽有自由奔放的一面却是无妨。
沈沐麟充任太子的随身官员和香姐儿相对而行。称心跟着执瑜如意跟着执璞并肩小六和苏似玉由父母握住小手。看上去双双儿女成双对。
袁训和宝珠登上的时候难免心潮起伏难免浮想联翩把以后的岁月想的好上加好欢呼声出来喜乐声更浓。
原来因为大家必须保持一定距离太子和加寿已登上最高处对着下面含笑示意。
喜庆上着吉服太子是大红锦衣加寿是大红宫衣不管今天的天色如何面庞都让映红出来十分的风采。
袁训和宝珠争着把女儿甜甜的笑在脑海里长留驻脚步停了下来。小六苏似玉能感受到大姐的喜悦和父母的心情没有催促。
后面官员们也没有催促可见忠毅侯此时心情人人得知。
礼部尚书方鸿正在想自己托小袁这东西的福又跑来这里长了光彩。就对着袁训原地不动生出好笑。
看看他吧以前还往金殿上退过亲呢?以前在京里弄出来的什么“我家加福不纳妾”---哦这是小王爷讨好岳父的举动---但暗示的有太子殿下总不能说自己半点不明白。
在今天担心可以下去大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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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晚么么哒赶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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