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暴怒的老王范先生倒笑容可掬不慌不忙的调侃道:“哟我说这是谁乱闯我家侯爷的书房原来是老王爷”眯一眯眼:“总有十年……十五年……十几年咱们没有见到您这身子骨儿却好?”
“你竟然没有死?你不是病死了吗?”梁山老王继续舞着拳头跳脚。
范先生轻描淡写:“您还没有死我怎么敢走?”
“死范铲头!死范铲头!”老王每一声都骂的声嘶力竭而且在每当力竭的时候想到自己收服强取国公府中精锐的大计屡屡让破坏力气奇迹般的恢复圆满让他虽然每一跳用尽全力却还源源不断的生出新力。
换成以前这位三军统帅要顾及体面顾及身份对某一国公帐下的幕僚不会表示过分的“重视”这气就一压箱子底几十年。
如今他赋闲在家正方便他出气。又是夏天一动就汗流浃背汗出干净也是一种痛快气出完了也是一种痛快梁山老王看上去越叫越来劲儿。
但在范先生眼里还是不跟他生气。反而面带惬意的呷起药酒喝上一口啧啧舌头品题着酒香。瞄一眼老王啧啧舌头品题着老王的“英姿”。
不管怎么看老王跳脚好似范先生的下酒菜而且品的有滋有味儿乐趣无穷。
这位范先生虽然不再回话这姿态这举动把梁山老王气得够呛。他明白过来一跺脚寻把椅子拖到范先生三步远面对面坐下不错眼睛狠瞪着他嘴里吼着袁训:“取酒来!客人上门怎么就主人手里有酒!”
这狂态让袁训想想当下不笑话他才能多太平。抬手对竹帘外片刻进来关安手端酒水。
带着想把老王掀起的这热闹看得究竟的神态关安放下酒水不客气的打量老王一眼梁山老王只和范先生在生气倒没见到。
一杯下肚两杯下肚三杯下肚老王怒气满溢的眸子越来越凶范先生则越来越悠闲浑然见不到他在面前似的眼睛放在酒上面眼角都没再抬起一下。
几十年的风云在两个人身上形成鲜明的对比梁山老王活似卷着风雷电闪的乌云滚滚;范先生就是那月明花淡一清风。梁山老王活似平地一声雷暴上九霄;范先生就是那袅袅无形之流云。
他越是悠然他就越是生气。
他越是生气他就越是悠然。
竹帘外细碎声音不时进来是关安带着小子开始打赌。可怜关安的粗嗓子压得可怜跟窗户缝里挤出来似的怪怪的都不像他的原声:“我赌老王爷赢。”
小子压着嗓音却还有清脆:“向着自家人向着自家人。”
关安嘿嘿:“老王也是自家人再说我不相信他压得下来火气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押他。”
房中袁训也暗暗揣摩着等下自己要救范先生吗?从表面上看老王气势横蛮不是吗?
在来自梁山老王和范先生的暗流涌动之外又出现新的这一层赌流涌动和侯爷的心思不定。
梁山老王虽生气却听在耳朵里猜测在心里。他就更生气了心想这群主仆把自己看成什么人?难道我会在亲家书房里打亲家的家人?再说打死这家伙也未必解恨。不如……
狂怒的面容一收梁山老王当众展示了他“优良的大度”哈哈一声有了笑容。
“扑通扑通……”房外传来这声音看来猝不及防的摔倒不少人。而袁训也诧异的一抬眸子又低下头强忍笑容。侯爷在心里为老王叫一声好这老脸皮厚的一般人家不能有。
怒气冲冲杀进来又自己笑上了您这耍的不是大锤而是先兵后礼?
腹诽着的时候老王开了腔讥笑道:“姓范的我笑你算计本王一世却没有料到龙家的箭法还是到我家!”粗大手指一指袁训傲气地道:“问他我孙子的箭法已有小成!”
范先生默默的瞅瞅他还是不动怒但说话也随着尖刻:“老王爷我也笑您算计一世却没有想到你梁山王府将由老国公的曾孙执掌吧?”
他说的老国公是指袁训的外祖父。
怕这一句还气不到梁山老王范先生甚至轻轻抚掌面带轻笑那满意的劲头儿那自得的劲头儿以他自己来想应该可以气死一百头牛附带的再气死一个老王不在话下。
笑叹:“加福姑娘不但将执掌你梁山王府还是你老王爷亲手教导不认字的时候就有一堆兵书在肚子里。认字的时候论排兵布阵听说是你老王爷亲口所传。妙哉妙哉算计一生落我家美哉美哉。”
梁山老王说话办事是别人不能猜出。就在房外重起赌钱声以为他难道不让气的又跳时他却只意味不明的扯动嘴角有一个不算冷也不算笑的微弱冷笑就着范先生的话理直气壮地质问他:“照你这么说咱们因为加福而算一家人了?”
袁训都错愕的张大嘴呆呆看着老王心里寻思的飞快。怎么?您这就认输了?福姐儿又一次发挥她的作用让您想到加福就没了脾气?
袁训不得不再次强忍住笑而范先生没有笑对梁山老王一针见血的问道:“您又打什么主张?”
“是一家人!你就给我出个主意!你要是说不是一家人嗨嗨!……”老王势如闪电般站起一把拎起范先生衣襟另一只手上拳头高举带着随时准备打下来:“今儿老夫我好好教训你!”
房外有人欢呼一声:“我赢了跳脚了!”房中袁训起身来拦:“老王爷息怒这是在我家请看我薄面上……”
梁山老王扭脸儿对着他一通大骂:“黄口小儿!你哪有薄面!一家女儿许两家害我阖家上柳家去才把这一仗没吵输!全是你害的!难道老夫我不说你就不知反思装不知道你在老夫我面前早就没有薄面了吗?如今我们是看在太后和加福的面上才与你走动才认你这个亲家。你还敢来卖弄薄面羞也不羞?”
袁训让骂的干瞪眼关安不服气的揭帘进来粗嗓门儿亮开:“我说老王爷您这话不对听上去您阖家去柳家欺负人倒成我家侯爷的不是我家侯爷可没让您全家都去……”
“滚!旧日主帅在此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梁山老王翻脸高举的拳头一直闲着正方便挥了挥。
关安瞠目结舌:“怎么还有这句话这句话也能出来?”但知道自己起不上作用袁训又对他使眼色关安退出去。几个小子一起取笑:“关爷您碰一鼻子灰出来了?”
关安低骂:“滚。”小子们捂嘴窃笑。又怕房中真的动起手他们还是要进去阻拦和关安一起再听。
范先生还是不紧不慢的声气先对袁训道:“侯爷请安坐他会的是我。”
眸子一翻范先生淡淡问老王:“您要我做什么请说也罢。”
梁山老王吼道:“如今你在袁家老夫我不放心孙子跟着这一个好加福许两家的坏蛋!”
坏蛋老实地往后再退一步梁山老王下一句:“给老夫出个主意老夫怎么能让皇上答应老夫我跟着孙子上路!”
“哈哈哈哈……。”坏蛋侯爷捧腹大笑:“原来原来您是这个意思?那一开始进来又是来气又是讽刺的都不必要。进来就说多好也免得我担心的劝还招来您一堆的骂。”
梁山老王充耳不闻晃着范先生衣襟摇着拳头继续威胁他:“快出主张!你这范铲头不用老夫我岂不是犯呆?快想快想主张不好老夫我一拳打你个稀巴烂看看有谁的薄面拦得住!”
范先生让他揪着不会是好看姿势但一派轻闲和自在好似老王不是揪他而是给他捶背捏脚。老王不客气他嘴上也依然不客气:“风水转了梁山王府也有求到我的时候?”
“风水转了你范铲头也有为我出主意的时候!”梁山老王反唇相讥。
“那我就说说吧这难得不是。梁山王府是什么地方出什么人一个横两个赖三个可以蛮上天。如今要我出主意了这世道转的这风水变的这……为了福姑娘为了侯爷吧。”范先生让放下来嘴里还是不客气。
梁山老王用人有礼数没有还话只一动不动的瞪过来。板正的身姿像是一种宣告随时他还可以再出手。
范先生呢也知趣没让老王久等。呷一口酒就侃侃而谈:“历代梁山王都英勇这与王府的家教分不开。您府上数代单传代代王爷是从小教导从不用外面的先生。没去军中以前在自己家里就有名战役当古记听摆阵法设营盘当玩具耍。家学渊源才造就代代军中逞威风。”
这句又别有用心老王哼上一声。
“我腿脚儿不便但我也能知道您为小王爷战哥花尽心血才把我家加福姑娘捧在半天里。相信您不介意为小王爷再花一把子力气。”
梁山老王凑近聆听。
“数年战役致北方大捷。数年谣言不断皇上不仅是相信王爷不仅是相信我家侯爷吧?是皇上对边境不宁深忧于心他心中盼着大捷。这初大捷四国未必心平。就是从此安然无事精兵良将与主帅也必不可少这下一代的精兵良将与主帅相信皇上心里也有思量。老王爷想跟着孙子上路何不把路上经过或者可以前往的要塞各处一一重新看过去见皇上言明这下一代的重要性。您不是陪孙子玩耍而是陪他前往四方要塞长难得的见识。相信皇上也愿意听一听不是来自要塞官员却有军事战略眼光的建议和评语。您再多多的表表忠心这样一来允您前往也有可能。”
梁山老王慢慢舒展开身子慢慢的真的怒气也消散下去。他在萧战说上路的时候为他和加福在家里地图上殷殷圈出很多要塞让萧战和加福能去看最好去看看。
但和范先生所说特意去看就是为教导孙子去看又有不同。
在老王心里也一直盘算着这个主意是他能往皇上面前舍着脸恳求的一个理由他教导好孙子为的也是边城安宁为的是皇家江山大好不是?
让范先生又这样一说梁山老王心里想的就更充分。在范先生说完他笑了笑不含糊的夸了夸:“行!到底是范铲头主意不错!”
他是说办就办的性子起身这就要走。
“老王爷请留步”范先生叫住他带笑又给了个建议:“何不先去和太子殿下说说?小王爷将是皇上和太子两朝臣子太子殿下必然说好。有太子殿下相帮岂又不是一份儿助力?”
“哈哈”梁山老王乐了:“我家里有好酒给你搬点儿来。”说着头也不回的大步出去。
来时他气冲冲走时他兴冲冲。房外关安和小子对着他背影面面相觑:“这…。这算我们谁赢才对?”
没有老王这怒气的客人在关安让小子们散开从他开始都不再偷听。也没有人看到房中袁训到范先生面前深深揖下去:“我的为难心事一桩这就让先生解开。”
范先生睿智的眸子里犹在深思请袁训起身时都没受影响。一面让袁训坐下一面把深思同他商议:“国公送我前来就是挂念侯爷也是高看我一眼想我还有点儿余热能为侯爷解一丝心事也好。侯爷不说心事我也猜出一二。侯爷不想我也要想。”
抚须更缓嗓音:“侯爷要带寿姑娘上路为祭祖是一为疼爱她带她游历是一但顺手的能看出太子殿下心意何不顺手一看?”
袁训对他更加的恭敬:“先生说的是所以先生让老王爷先去见太子殿下太子若是有意他自有语言和举动出来。如果太子无意”
“断然不会!”范先生不许袁训乱想他呵呵地道:“青梅竹马这话不是白说的。情意这话不是白说的。有老王爷前往一说有各处巡视的话在太子殿下哪能不闻歌而知意?只是皇上答不答应这却不敢事先揣摩。”
“多谢先生这已经足够。太子殿下有对加寿的情意我就满足。”太子出京不管是私下的还是正经出巡都不是小事情。袁训也不敢乱猜皇帝会不会答应。
范先生希冀:“那咱们就等着吧哪怕是太子不去寿姑娘有这么一玩只我听上一听也是足矣。”
“正是先生这话以后她虽长久在深宫也有了很多回忆的好地方。”袁训微笑。
侯爷和孩子们一样期待这次行程孩子们是巴不得的玩当父母的是也玩了也能让孩子们有一段很好的回忆。
……
太子听过梁山老王的话又惊又喜在面上。
这是第二天的下午梁山老王也是个打算办一件事情就要成一件事情的人他自袁家出来回家寻思余下的半个下午又是一个晚上。在第二天的今天带着萧战和加福到太子府上说跟着孩子们走走把萧战加福留给加寿他已经来了理当拜见殿下随后来到太子书房。
请太子屏退闲人老王爷一五一十的说完太子不由得眉开眼笑。他迅速有了主意对老王细声慢语:“老王爷一生征战告老在家应该好好休息却还心系国门可敬可佩也。我自当的帮您明儿上午这样一个时辰我在父皇御书房请这个时辰到您说话我可以帮一帮。”
他自以为拿捏得神情平稳却没有想到老王早就看在眼里。老王说好告辞出来暗暗的好笑。
姓范的老东西让我来见殿下你就是为着加寿想顺手把殿下也给捎上。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决定性的条件就是太子殿下他会动心。殿下如果没有出京的心老王爷说的再天花乱坠也不行。
但殿下动了心梁山老王却也不点破。他都有为萧战加福见闻正确增长而随行的心更何况殿下呢?殿下增长见闻就是老王也会说这不是件错事情。
客厅领走萧战和加福加寿送上几步梁山老王带孙子们回家时有一团的好得意。
范铲头出的计策再好也得老夫我用得妙。老夫我把增长见闻说得不可缺少太子殿下活动的心思至少算老夫打动大半儿。
不管太子去没有去成这个人情得找小袁那一家女儿定两家的坏蛋要也得在范铲头那老东西面前炫耀炫耀。
暗暗想着他回家不提。
第二天真的如约这时辰来到御书房求见。
……
微风从御书房后面的水面上来荷香很快布满殿室中。绣着栩栩如生的纱帘外隐约可以看到皇帝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要塞各有重要性臣想让战哥儿和福姐儿亲临其境去看一看。臣世受皇恩本不应该向皇上再请求什么。但老臣我实在担心忠毅侯做事总是过头”梁山老王愤愤怒容。
皇帝笑了笑他虽然答应表弟离京但对于他仍然不悦。首先一个带加寿离京干扰太子大婚就让皇帝随时想到随时想把袁训再留下来看着他不痛快皇帝才能痛快了。
烦袁训到这种地步对于梁山老王指责袁训皇帝觉得句句都有理。而老王说袁训不好的话不是他新编出来的为了随同孙子出京故意生的手段。他只是故意的重提。
“战哥儿是老臣我的命根子福姐儿是老臣我的心尖子。战哥儿不说也罢他生长在老臣的家里一生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报效皇恩。老臣我满门有福太后亲口把加福许下来加福……。”
梁山老王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声有些控制不住的手舞足蹈。
皇帝微乐不怎么猜就知道老王下面又要说和袁训争孩子但皇帝爱听。
在梁山老王和袁训争孩子上面太上皇太后和皇帝一致的向着梁山老王认为袁训没事生事。
梁山王府对加福的重视太上皇看在眼中太后是欣然不断皇帝认为这是对太后的尊重。
加福要嫁的是王府王府里参与对她的教导是理所应当。就像每一任皇后不管是定的早还是定的晚在定下来将是皇后或是太子妃的时候都有专职的人前往教导。
太后时常的抱怨一下袁训:“把个加福看的铁紧又把战哥儿留在家里了梁山老王又来诉半天的苦唉他算可怜。”
这是早先萧战时常留在袁家梁山老王接不回来的时候他颠颠儿的往宫里告的状。
太上皇很爱听借机他可以和老王多多的说说旧时政事解一解他成天陪着太后的单调。老夫老妻不算枯燥但有个调剂也不错。
太后很爱听这说明她的孙子讨人喜欢她定的亲事大受欢迎。
皇帝听太上皇和太后的话听上几回偏向的认为袁训不好。
又过上几年梁山老王在家里教导萧战和加福时往宫里去的少了吗?也不见少多少。他还是有空儿就往宫里跑告状的说词换上一换:“忠毅侯给脸色看不愿意加福学兵书。加福是天生的就应该学这个学的那叫快。从此我就看她爹不喜欢见天儿晚上来接卡着他下衙门的钟点儿晚送加福出来一会儿老臣我全家上上下下都要看他脸色。”
代代梁山王长在边城能维持皇帝对他们的信任溜须拍马自有一手。
这里不但有老臣思念老皇帝还有老臣时常来看望老皇帝还有老臣的家事先要对老皇帝说。
顺便的奉承了太后贬低忠毅侯到处宣告加福长大有出息是他老王一手所教。
太上皇继续向着他私下里和太后是个谈资:“你说说忠毅侯加福是人家的人迟早是人家的别管太多。”但太上皇并不出面说这话他也知道老王有时候是说这些话来看看他有时候也是歪告。
太后继续向着老王问问袁训这亲家之间又怎么了?袁训把老王一通的说说他别有用心每天拐走加福说女孩儿应该坐在闺房里就行。太后反过来把袁训骂上一顿而袁训从来不改。
皇帝再听上一听继续向着梁山老王。但他也是并不干涉没事儿看看这事情有可乐之处。
加福是引起梁山老王和袁训争执的最大原因老王想要加福成为陪伴萧战的王妃袁训公开表示反对女儿去军中。这恰好的跟他干扰加寿过早大婚映得起来还算是忠毅侯没事儿干涉到东干涉到西到处讨嫌。
“臣要是不跟去想想这一到两年的忠毅侯要让加福重新当个乖乖姑娘而不是臣家的王妃太后威风八面的孙子。臣要是不跟去这一到两年的战哥儿也会让岳父带坏。忠毅侯在皇上府中长大皇上仁德他养成大路的性子。但老臣这一摊儿事可不能太大度异邦的使臣敢彪悍到京里对他们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打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老臣我要是不去也不想让战哥儿去。但加福和战哥儿离不开不让战哥儿去老臣我岂不是狠心太过。为战哥儿为加福老臣我斗胆恳请皇上允许老臣我也跟去走走。那些要塞都重要有老臣我在孩子们身边指点一二孩子们进益不敢说快总是老臣我放心的进益。”
梁山老王说完恭恭敬敬跪了下来。
皇帝笑了两声而太子暗翘拇指敬佩。
从梁山老王进来他回话的轻重点没有一处不清楚明朗。他说的最多的表面上说的总是不放心孙子和加福。中间夹上吹捧了皇帝仁德所以忠毅侯为人宽宏。影射且间接吹捧皇帝为人宽宏。
说的最少的是要塞十分重要。老臣我前往也有老臣前往的作用。对于这一句皇帝是想去个老臣私下看看也好还是有别的心思那是皇帝的事情。
但要说皇帝不想从另外的人嘴里听到要塞的最新消息那一定不会。
这样想着太子暗挑眉头自己准备的一番话也算精心。但依着老王这话的主次还可以再做更改。
“好吧你不放心战哥和加福朕听上去也有道理。这事情等重臣们来交他们议一议。”皇帝满心里想答应的事情从谨慎的角度上他会听听信任官员的意见再考虑一回。
梁山老王也算满意辞出来直奔太后宫中。至于重臣们老王是不能去找会让人怀疑且弹劾他另有私心。他一门心思为孩子们找太后最正当而且最妥当。
他一出去太子就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有话回奏。”
皇帝还沉浸在老王话的好笑中想着他把孙子小夫妻平时就看似如眼珠子他有随行的心算在情理之中。
随口道:“说。”
“师傅们说行万里路如读万卷书。儿臣也想随着走一走一来有忠毅侯在路上安全。二来有加寿”太子笑得甜甜蜜蜜并且愿意让皇帝看在眼中:“我们青梅竹马长大说分开几年儿臣舍不得。我们虽还不是夫妻却早有形影不离的情意。”
他一面说一面小心的瞄着皇帝见皇帝不出意料的不高兴时太子及时收住“夫妻情意”的话头又回到出行上面:“儿臣蒙父皇封在东宫为太子深知天资愚鲁不及太上皇和父皇的万分之一。师傅们常教导儿臣勤谨精心儿臣也常苦思能有一个长进的良策。但思来想去唯有常听父皇教导知悉民间疾苦才对得住太上皇太后父皇母后对儿臣的苦心。父皇教导儿臣从不敢忘。民间疾苦儿臣却从未亲身感受。今天听到梁山老王的话给儿臣上了一课。亲临其境和只看书本子不同。又有加寿并骑同行我们本是夫妻名份我们的情意……”
皇帝狠狠瞪了太子一眼随时就要大发雷霆太子又一次知趣收篷陪笑道:“儿臣斗胆也想跟着走上一走。”
伏下身子太子虽然不能确定却知道他如愿的又一次让皇帝对“夫妻情意”这话不悦。
会生出不悦不外乎是帝后不和。换成帝后和谐的只会听到“夫妻情意”就满面笑容。
太子在心中憋闷已久他有时候就是想故意提上一提夫妻间本应当本应该有情意不是吗?
哪像现在年节全是自己和加寿把父皇母后往一处儿撮合。太子已打听得清楚帝后在晚上是分殿而居。
撮合只能形成表面上的和谐内心的排斥太子和加寿也没有办法。太子一年一年的失望因为他是个渐渐长大的男人对自己的父皇隐有不满。
加寿总怕人见到不乐意让太子亲香。但太子抓住机会就亲一记加寿并不能拒绝。
以此来推想皇帝如果主动皇后也不能拒绝。
把提醒皇帝“夫妻情意”夹在请求出游的时候说是太子刚刚跟梁山老王把要塞的重要性夹带着说学出来的。
开口以前太子想要突出的是他增长见闻。但在开口以后全身上下有一股力量迫使太子把“夫妻情意”当成重要的一点来说。
他就说得情深意切说得情意真挚。恨不能对皇帝挑明他有些地方做的实在欠缺。
皇帝要听不出来才怪这就表现在面上。太子不敢惹他大怒却在看出皇帝不爱听有解气之感。
这一刻他甚至不在乎是不是能随同加寿出京他只在乎这点点的怒气是不是让皇帝重视“夫妻情意”。
皇帝不高兴了有好一会儿淡淡道:“自先皇定下基业历任太子不出京巡游。”
“请父皇成全儿臣和加寿的情意。”太子冲口而出。
“放肆!”皇帝终于火冒三丈骂道:“夫妻情意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你要守得住万年基业常把国家安宁放在心中常常知悉百姓疾苦……。”
心里格登一下这些是平时顺口就教训官员的话让皇帝说不下去。
太子没有忍住对皇帝笑的不无讨好。这不就是要出去看看百姓疾苦?
他没有再说话皇帝也听得到他的心声。皇帝恼怒的瞪起眼胸中重新凝聚对袁训的火气。
都是他惹的!
夫妻情意这事情也是由混帐挑得满京里都在说才有太子这胆大妄为的言语总是出来。
当老子的不爱听当皇帝的不爱听。皇帝兼老子又把话说得自己有些接不回来本能一拂袖子沉下脸:“交给师傅们去议你退下吧!”
……
太子师们的反应出乎皇帝意料。
不到三天他们就一面儿倒的进宫奏请请皇帝准许太子微服出巡。
两位年长大学士的心思张大学士是这样想的:“殿下文弱生于太平之中。历朝历代生于盛世的君王多仁弱有余而开拓不足。纸上谈兵前有赵括未必后来无人。殿下能亲身体验民间对殿下有益。”
张大学士虽然痛恨这里面有对加寿的恋恋不舍或者还有忠毅侯的“居心不良”在内。
比如说忠毅侯之心如司马昭张大学士从听到他要带加寿离京用上回乡祭祖这大名头儿也跟太上皇太后和皇帝一样一眼看出分明就是推迟大婚。
别说加寿十二岁在民间来说不算小就是六、七岁的皇后历史上也有当然那是少见的。
张大学士能放下对忠毅侯的成见对董大学士的矛盾答应是他忠于太子师的职守对太子没有失职之处才有这样一番话出来。
就太子师这官职来说他是认真为太子着想盼着太子能成另一位中兴之主。也想到又有殿下要成年太子应该再增加威望等等等张大学士想的全面。
另外一位董大学士就更不用说他是袁家的亲戚他是为加寿扫平一切妨碍她安坐太子妃宝座安坐皇后宝座的人之一。
和张大学士新起的矛盾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加寿才收忠勇王的孙子为门生方便牵制张大学士。
他们两个人年长是两朝皇帝的近臣在太子师中地位超然。他们答应余下的人也有反对的但不能扭转。
当下把储君应该前往的理由寻上一大堆奏章上写出洋洋几十条等到皇帝想反对时却已压制不下。
历来当皇帝的英明之主更要考虑臣子们谏昏君则一定有一些依赖性强的重臣才把他弄成昏君。
也有皇帝会翻脸依着性子来上一回再找出一堆理由或者直接驳斥:“守祖制无事不许出京!”
但这位皇帝一直醉心于他的“仁德”之名造反的人他都没诛九族只夷了三族。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运用任性。而他对太上皇太后很是看重太上皇添上话:“太平日子里呆得久了失于警惕。让他看看也好未必就和忠毅侯一同回来有事情随时召回。”促使皇帝思虑良久在五月里加寿过生日的前几天同意太子微服出京。
……
“哈哈哈哈……我又寻来一本县志这里这里一定要去”
太子的书房每天会有半个时辰出来这样的话。而太子殿下不再头疼跟在里面指指点点一起说的快活。
孩子们都挤过来时要好几个椅子才站得下都觉得不方便。央求太子把地图取下来:“在爹爹书房就是这样我们放在地上看。”
太子依言让人把大地图铺开孩子们爬在地上不时的道:“让开听我再说说这个地方……哎哟不要抢你撞到我了。”
“你按住我的衣裳放开手。”
这满地乱撞的太子哈哈大笑。
……
皇后没有多反对是她及时的打发人出城问柳捕快柳至当晚同柳夫人说了又说强迫柳夫人记下来。柳夫人第二天进京和皇后长谈一回免不了说的增加太子威望的话皇后虽然担心也表示通过。
还有一个人也和太子殿下同行。
张大学士在家里想了又想和梁山老王嘴上说的对忠毅侯不放心是一个心思。
老王说不放心袁训带坏孙子们他心里不见得完全这么想。张大学士怕太子要听一路子的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发自于内心。
哪怕董大学士教导常钰虎视眈眈在旁窥视忠勇王爵张大学士衡量轻重以后食国家俸禄的他毅然放弃外孙常玟把留在京中最得意的门生指给常玟当先生他请旨与太子同行。
他只用一个理由“忠毅侯带坏京中风气恐妨碍殿下”皇帝就答应了他。
在皇帝的心里他也有这样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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