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不愉快的会谈战胜国在自己地盘上而且知道自己在地盘上历朝历代交手时所留下的大多时候是羸弱结论这一次完全不见。
战败诸国想的简单他们的个性也相对简单是一个原因。送钱赎回本以为这就行了。却没有想到皇帝狮子大张口接待官员也跟着强硬。
这大捷虽说跨度为几年但从梁山王打着复仇口号开始到结束只算一次总的大捷。一次大捷就想让举国臣服他们有想不通的缘由。
目送阮正使带人离开达罗的正使低啸:“把马副使杀了你们说怎样!”
在历史上有很多国家不强但交谈的使臣厉害就能保住在强国面前的体面。也有国家本强使臣稀松在小国面前也能失颜面。
在中原这些人叫能臣或英雄。在边城之外会被称为草原上的雄鹰或最好的骏马。
别的正使就都听懂苏禄国的正使也暴躁满面:“老虎忍着是为了更好的咬走牛羊。该是我们咬走一头牛羊的时候了。”
高南正使窝儿贴也有这个意思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怂恿下他叫来随行的使臣道:“只有中原人才最了解中原人我们白花了珠宝哪怕找不到姓林的也要在这京城里放一把人心上的邪火。”
随行使臣纷纷道:“把我们憋闷坏了您说怎么放火我们就怎么放火。”
“大天教本来是京里禁止的但前几天我们去看到去拜的人很多。阿赤将军生前传回来的消息说真的大天教让这假的大天教给挤走但假的教徒像草原上的草不是一把火能除根。我们现在假设真的林教主死了但那天刑场上没有他的人头不是吗?”窝儿贴阴森森看向他的副使副使用力点点头。
黄跃、常棋和奸细们受刑的那天窝儿贴带人把所有的人头都抱起来看过面容也有借机寻找林允文的意思。
不然中原人的发髻和异邦人的头发不一样站着用眼睛往地上看看就能分辨出来。
“如果真的死了我们也要让假教徒跳出来在京里大乱。阿赤是个能干的将军他送回来有真教主的两件法器。借着这法器真教主不在的地方我们也能指挥一些教徒。把这法器往假大天教里一送伪装成真教主是假教主杀害假教徒中总会有人骚乱吧。虽然我不太确定。”窝儿贴想到处处被动阿赤又死在眼前说着话不由黯然。
但眼前不是他随意伤心的时候达罗正使捻捻焦黄的小胡须问道:“如果他没有死呢?”
“那就把他逼出来!”窝儿贴铁青着脸:“我们的兄弟死了凭什么他跟田鼠似的钻到洞里就不出来。”
“先逼他吧眼下局势对我们不利。这帮子中原人不是一吓就害怕他们反过来还要拿话吓我们。你是来赎回国王的脑袋赎回你们的人我们也一样。珠宝也给了他们他们现在不放我们走我们没办法硬拼。”
达罗正使说到这里就开始大骂满尼加的正使:“都是你说的中原人大多没胆子你说将军厉害皇帝不一定厉害。我们现在深入到京城遇上难啃的骨头要是人也带不走珠宝也要不回来你陪我们!”
满尼加正使怒容满面也回骂他:“本来咱们可以边城会谈是你说梁山王不可靠梁山王就在他们的边城外扎营我们到京城里看看。”
窝儿贴头疼地道:“这话是我说的梁山王是不可靠他只想打仗打得我们血流成河好在他们国里当英雄。我们的三王子携带珠宝往这京城里来本想找机会说服这里的官员们让他们进言皇帝命梁山王退兵。结果一来就没有回去过……”
他陡然停住语声把眼睛鼓了起来。
另外的正使们正在奇怪见到窝儿贴恶狠狠问自己的副使:“这位马副使是不是叫马浦?”
达罗正使心想这算怎么一回事情?谈到今天你还不知道接待官员的名字?
正要嘲笑他高南副使抽刀跳起来雪亮的刀闪动杀气打炸雷似的吼道:“就是他杀了三王子!”往外就跑。
“原来是他!”窝儿贴也带着浑身冰冷模样但还不能就此呆住还得叫人把副使拦回来。
副使是三王子的心腹愿意对窝儿贴衷心就是想跟到京城里来打算寻找三王子的骸骨。
让看得太紧他没法子私自行动还没有找到。
让窝儿贴提醒副使想起来这就暴怒但不能出门只气得原地大喘粗气活似随时可以自己点火把自己烧着。
另外的正使们没看懂问道:“马副使是个文官怎么能杀了武艺在身的三王子?”
“不是都说马副使丢过官吗?他丢官的那一年恰好是三王子混进中原。而说他丢官的原因是家里发现死了奸细就是我们的人。是哪一国探子没有查到。但后来我国君认定三王子不在世上把中原的大事一一的查过和异邦人有关的新闻就只有马副使。”
窝儿贴恨的脸扭曲着:“一开始见到马浦的名字我还以为认得的中原人。等见到他看看不认得我没有多想。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是他……”
“这不对吧他拿住三王子应该有功怎么会罢官?”达罗正使狐疑。
窝儿贴怒道:“这里的人比最狡猾的狐狸都要狡猾难道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他们的官员有的当官刮够钱就弃骸骨回家养鸟对着小小的花园子。马浦要是罪官接待我们的官员里不会有他。这是怕了我们的探子怕给他一暗箭这是又一个计策吧?”
达罗正使嘀咕:“我只听说过中原人都没力气。”眉头一拧问道:“那现在你要怎么行事?”
“哪怕派出我最好的勇士也要杀了他!”窝儿贴死死瞪着另外的人生怕他们不同意的神色。
“好。”
“好。”
“好。但先用汉人来杀先确定你们花了不少钱的大天教主还在不在。”
窝儿贴冷冷淡淡:“包在我身上只要他还活着我保证他不敢再藏着。”
……
魏行风风火火到林允文房里林允文吓一跳。看他要抢东西似的就把手中的铜钱收起来。
“你怎么了跟个孩子似的。”林允文叫着。
“你知道今天出了什么事吗?”魏行神色古怪。
“我没出去我怎么能知道。”林允文担心上来魏行不少回表示过要他能离开最好离开。
魏行深吸一口气:“那我告诉你使臣们这两天没那么强硬昨天提出要看看京里的寺庙。阮大人回过皇上允许他们看。安排的四家寺庙看过他们又要看道观。主动提出……”
在这里停下来现出幸灾乐祸。
林允文眼前一黑:“你别说他们去的是……”
“正是大天教!”他难过魏行忽然生出幸灾乐祸。进门前担心林允文在自己家里让发现的心思转到他回来路上的疑惑上面。一字一句地问道:“他们是想逼你出来吧?这几天满京里乱逛吹口哨是在找你?”
林允文眸中闪动狠毒的光芒跳了起来威胁道:“你少看笑话!还是那句话我要是让抓走我就把你供出来。你敢暗中对我下手我的教众们会投密信把你供出来。”
“那你赶快走吧无声无息的离开这里!离开我这里随便在什么地方和使臣们会合!不是我不留你在使臣们到京里以后京都护卫盘查上都严紧的很。夜巡的孩子们我说他们过年难道还出来折腾?结果分摊儿的夜巡家里大人以前不跟着就过年这几天跟的铁紧比只几个孩子们还要眼尖。不是我不留你我到今天不容易席丞相总会告老皇上也见过我几回…。我有我的难处。”魏行就差拜他几拜。
林允文骂道:“胆小鬼!你这就干净了吗!你在外官的任上冤案错案陷害同僚才有政绩卓异升到京里。你在马浦面前挑唆让他认为太后想专权忠毅侯将抓住机会权倾朝野马浦因此罢了官为你腾出一条路直到席老丞相面前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还难处。”
“现在不是你说我的时候现在是使臣们公开寻找你你赶快想个法子吧!”魏行忿然:“你倒还有心情说我。”
林允文身子微晃有些想在房中打转又怕魏行再次瞧不起他勉强忍住。这消息让他也有失神喃喃道:“叛国的罪名也就罢了我头上的罪名还少吗?但是叛国我会失去一些教众。他们有钱他们不愿意当官只愿意太平世道里当个富贵闲人。”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收异邦人的珠宝?”魏行讽刺。
林允文干瞪眼睛当时情形他在袁家小镇上遇到事后对他大加拉拢他见钱眼开心想有钱不拿白不拿皇帝对不起自己袁二爷撵自己出京凡是让他们不痛快的事情林允文都情愿。
但老天对立似的事后发展的教众中间和以前的教众到处寻找他有一些富贵出身喜欢他的教义却又拥戴皇帝。
这种沉默的人占国家群体中的大多数他们平时不爱理会政事但不表示他们不爱国。
林允文自己也要想一想真的他叛国他还能去哪里?他是中原人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过得最好。
最早接触的异邦人舍布对他不满就是林允文意思明确。要和皇帝不对去吧去吧。让他出面推推又托托。
直到今天林允文还在恨死了的舍布他们一同去袁训书房里偷军事计策害的林允文暴露他重回京中。在事先舍布说的时候林允文也是犹豫的。
在心里反复掂量叛国罪的轻重林允文眉头更结。他在收过舍布的钱按舍布说的收买一批内奸时就感受到。有的人恨天怨地骂官府但真的让他当奸细他能把列祖列宗都抬出来当挡箭牌他其实不肯答应。
长叹一声林允文对魏行愁眉苦脸:“我不会在你这里躲一辈子但大张旗鼓的找我不用你说我也呆不住了。”
魏行沉着脸:“不但你呆不住而且你不赶快去见他们也许他们会再拿出一批珠宝提出赎回你的人。”
林允文失声:“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们是个尸首也要赎回的人何况你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再找不到你想要弄清楚你的动向提出赎回你试探一下也好。他们此时正需要你的神算不是吗?发狠找你也应当。”魏行没好气。
林允文倒退几步坐回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呻吟:“是啊得想个法子你放心我不会牵连你。”
魏行冷冷道:“你连累我下回再进京可就一个故人也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林允文低声不住说着在他最忧愁的时候他居然把铜钱给忘记。
房中他弯腰向前手盖在脸上。魏行凝视着他等他消息。外面一阵口哨声再次出来中间夹着大笑声:“京里的街道就是痛快比我们草原上牛羊踩出来的路整齐。”
魏行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这街道是修整出来的……啊地一声腿一软往地上一坐嗓音都哆嗦:“他们找到你在我家?”
“没有别说话。”林允文从口哨出来就支耳朵听着。
口哨声结束他长长出一口气神色不但缓解而且重恢复冷漠似的镇定。
把魏行从地上拉起来推他到门外:“我要想想不到吃饭时候别叫我。”
“哎”魏行只这一声就见房门关上试着推一把里面上了门闩。
没有办法魏行对门缝里道:“抓紧想辙这事儿不能再等。”转身往自己房里走去。
拐过转角魏行身子一僵他的老家人有一个站在那里给梅花扫雪看样子打算给他沏雪水茶。
不知道他听到什么没有魏行干巴巴问道:“扫了多少雪?”老家人把带的器皿送上来乐呵呵地道:“够老爷开春泡两壶茶。”
魏行见雪不多松一口气。想来他就是耳朵过人的尖侥幸有几句落他耳朵里也不会明白什么。
但老家人忽然问道:“客人们还不回自己家吗?”
魏行整个人呆在原地眼光都似不会转动。舌头打着结:“你说什么?”
老家人笑道:“老爷不是说客人是同家里娘子过不下去就在咱们家里过年。这年都要过去了不是我多话那娘子一个人在家过年没个男人支应来往亲邻只怕心里早就后悔。那是自己的家还有祖宗面前要上香回去瞧瞧是应当的。”
魏行松口气原来他听到自己在门外面的那句。重打笑容:“是啊我让他好好想想这夫妻的事情只能他自己拿主张。”
“就是这话”家人附合着魏行回房去。
这一夜魏行没有睡好一入梦境就见到镇南王英俊的面庞在他面前无限放大最后化成刽子手的鬼头刀。
到天明他疲累已极让家人送热水来擦面心里转悠怎么把林允文送走见林允文走进来。
他手提一个包袱还有一封贴好的信。双眼赤红着看来也没有睡好。
“这个你帮我寄走。你别耽搁一出门先办我这件。能夹在上午出京的驿站邮差里走最多三天我就离开。你要是干蠢事还想看看信看看包袱我实告诉你耽搁我的人不能及时来接应我我只怕出了正月也走不了。”林允文面上是很少见的认真。
魏行用手捏捏感觉上软软的还有什么格格轻脆在响。
“我的旧衣裳接信的人能认出来是我本人。外面包着干荷叶免得路上雪化了进水。湿了未必好认。”林允文这样解释。
魏行没有打开但从外面也能查出不是夹带兵器等物放下心来把东西收下用过早饭出门还真的先办这一件把包袱送到驿站里。
老家不在京里的官员邮寄东西是常事情邮差们收下来。
……
晚饭刚过温润烛光下面一家人聚着谈谈说说亦是件赏心事情。
常家的人就是这样这个晚饭后没有人急着回房是晚上钟点也没有当家奶奶急着管家。丫头们撤去饭菜大家分散成两列坐下把大圆桌子让出来孩子们趴上去。
雪白晶莹的好孩子把小手一挥气势十足。先看比她年长的哥哥姐姐小口吻里能表示出严厉:“客人到了你们就要帮我迎客就是这样!”
哥哥姐姐们称是。
常巧秀再看比她小的两个妹妹小脸儿绷得邦邦紧:“你们要说上茶上茶可不许错。”
煞有介事的大人们对她笑容加深。
常都御史对夫人笑道:“去文章侯府吃年酒文章老侯对我夸他的孙子小正经他说纵然有兄弟四个孙子也大过一巴掌但他打包票长大后最出息的只能是小正经。”
常夫人点头笑道:“闻弦歌而知雅意老爷这是在说巧秀长大是个有出息的姑娘。”
“是啊”常都御史欣然过觉得不满意对孙女儿再欣然看一眼又对五儿子五儿媳欣然的笑了笑。
“我跟父亲想的一样巧秀这才五岁都会请一桌子客人来的也是那名头儿不凡的哪一个哥哥姐姐能比得上她?”头一个跟风奉承的是二奶奶。
玉珠对她微微地笑说声过奖。
玉珠的性子没受过太多的曲折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对二奶奶已能有说有笑但骨子里那种懒得受人好听话的性子犹在。
又不愿意女儿总是在让吹捧上面玉珠就和女儿玩笑:“好孩子”
“哎!”常巧秀回头甜甜地大声答应。
长辈们又笑着常都御史对常五公子满意的大乐:“看看你得这么着叫她她知道这是她的名字。”
五公子也和玉珠一样的心思不愿意女儿总是让夸到天上去。陪笑道:“您不夸她她已经标榜自己比别人好生出骄傲来倒不应该。父亲多教训她的好。”
那边玉珠开始揭女儿的短:“好孩子你请客为什么要让哥哥姐姐帮你招待?”
常巧秀笑盈盈:“姨母是这样说的啊。”
玉珠大乐五公子也大乐。玉珠又问:“姨母是怎么说的呢?”
“姨母说回家来要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玩耍要把好东西分给他们。请客的时候自己一定招待不过来要记得寻哥哥姐姐们帮忙。”好孩子回答的十分流利。
但没防备把自己看似手足亲近的缘由说了一个干净。
大人们没有人计较孩子们又不懂计较。除去她的父母亲笑个不停以外她的祖母常夫人也夸她:“难为这过年后刚五岁话里的几个意思一个也没有说错。”
“祖母祖母我很会说呢。我比胖孩子说得好。”常巧秀又伶俐一句。
玉珠想了起来怕回房自己忘记这就叮咛女儿:“明天你是主人可不许说胖孩子这话。”
“那……”常巧秀嘻嘻一笑。
知女莫若母玉珠笑道:“也不许说笨蛋笨孩子这话。这话不好过了年我要对你姨母说不让你再听这样的话。”
“这与姨母无关这话是关大叔说的。”好孩子眨巴眼睛。
玉珠含笑:“这更要交待你不要往姨丈书房里去淘气。”
“不是淘气是二表姐学功夫一早去姨丈书房里有个好大的演武场我得跟着去啊不然二表姐寻我就寻不见还以为我跟笨孩子他们去玩雪。”
好孩子扮个鬼脸儿:“笨孩子堆雪人堆半天也没有我堆的秀气所以叫他们笨孩子。”
玉珠哭笑不得:“谁让你说缘由了吗?是让你不要再说。”
“关大叔在说关大叔说姨丈的小子们不用心就骂他们……”
玉珠和五公子一起沉下脸好孩子嘻嘻一笑这句话不让说就换成别的话:“我很会看眼色呢曾祖母说我最聪明说我生得最好”
玉珠夫妻哭笑不得:“又夸上自己了。”
“曾祖母说不用担心现在我小呢说话可能不防备。但等我一里一里的大了我就很会说得体的话。奶妈说是是是。是了是奶妈回曾祖母说我和笨孩子们吵架。是了是他们先说我笨奶妈回了曾祖母说大了自然就好。”
长辈们听到一半就笑得东倒西歪。争着道:“这真是个有出息的这小嘴儿巴巴的没有一处含糊。”
玉珠纳闷:“你这口齿伶俐劲儿应该你是你大姨母的孩子才对。正经那憨模样却是随我。”
五公子打趣她:“兴许生下来那天咱们两家抱错了?”
“怎么会我和大姐又没有在一处。”玉珠说到这里这是生产的话瞄到公公和丈夫四个兄长在这里面上一红就此打住。
其实没有人注意到玉珠的话。
常都御史边笑边沉吟。笑过对玉珠道:“别拘着她吧难道你们夫妻没有看明白不成?袁家的孩子为什么个个有能耐就是不拘着。这点儿我看了整一年推敲出来不容易”
常夫人打趣他:“老爷你都推敲一年我们如何是瞬间的明白?”
常都御史调侃回来:“我这不就赶紧儿的对你说说”继续再对儿子媳妇道:“老太太说的在理等她大些眼里见的是客气耳朵里听的是客气自然的她就说客气话。现在说一句半句的想来关将军教导小子们自然是有三言两语的话出来。小孩子就是这样她听到了她就学出来。要说心里是没有这些话的。”
大家都说是玉珠暗暗放下心。不然这好孩子太骄傲了当父母的有担心。
还是去看孩子们见都让奶妈抱下椅子。好孩子带着他们指一个椅子:“这是上位要请战哥哥小王爷上坐。”
常都御史抚须微笑。
“这一个也是上位要请胖孩子…。嘻嘻请元皓小王爷……”好孩子搔头:“怎么办呢?父亲母亲说不能直称他的名字也不能说他胖?”好孩子很快有了办法:“请个子没有我高的小王爷上坐。”
她的父母亲窃笑心想你这句还不如胖孩子那话。但常夫人满意:“事实如此能想出几个称呼来已经了不起。”
好孩子得了意更把她学到的席面招待的话卖弄出来。
“我很会安席哟都听我的。曾祖母请老夫人们看戏全是我安席面。这个是主人位。客人们全坐下来以后就是咱们坐下来……”
烛影中她摇头晃脑愈发的兴头。玉珠忍无可忍还是取笑对丈夫悄声装抱怨:“看看她一定是抱错大姐的孩子。”
常五公子也和她逗乐子:“是啊那天我没有守着你就是我去抱回来的。本想你是个懒得在书外面多说话的人我说大姐的孩子一定话不停可以改改你的性子也罢。哪想到她这么多的话。”
“话多也就罢了我就是不知道每天夸自己没个尽头是怎么回事?”玉珠笑得人打着颤。
“这点儿随你你女儿把你骨子里的清高骄傲自豪得瑟凡是你张不开口说的全让她说出来。”
“扑哧”一声玉珠没忍住当众笑了出来。
……
东西送到的时候马浦心头狂跳。
随即他做贼似的往门外看看怕自己现在的浅窄小院子夫人走到跟前才能看到。
手抚随包袱送过来的信早见到信封上字迹娟秀。虽然不是旧人的旧字迹但注明的两个字娟娘让马浦心潮起伏。
娟娘他在城外遇到的乡村姑娘。当时马浦在新婚里面对妻子算如胶似漆但还是发狂的爱上娟娘。
因为是新婚里面夫人很快就发现。由马浦的冷淡而追寻到娟娘的住址上门去一通大骂娟娘吊颈身亡。
娟娘的家人也曾上告但一个民女受辱自尽并不是马夫人亲手或派人杀死以民告官顺天府里不占理。
马浦受到岳家的警告对他新婚里面不检点不能接受说不惜一切护女儿名声。
他心爱的娟娘又不在人世。让他护娟娘的家人一时情动的他从没想过。为前程着想马浦改口说娟娘勾引于他。最后判决为娟娘的家人发配出京。
事后马浦百般后悔这也是他曾纳妾不少的原因。他官职升到一定的权力至少有五、六年过去动用权力把娟娘的家人释放赠送一些银两但怕他们怀恨办事的人逼迫他们发誓不再回京都。
娟娘的家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是原谅马浦要给他留一个念想儿。也许是想让女儿还是马浦心中的那根刺。把娟娘的一件遗物一个帕子给马浦捎了回来。
上写旧物一件相赠就是女子笔迹。是谁代笔办事的人也没去问也许只是表示这里面是女人的东西。
马浦保留直到他罢官前还在在家产尽数捐赠以后他发现东西不见了。是他无意的丢失还是夫人嫉妒犹在。马浦说不好。
当时马浦境况不好夫人愿与他不离不弃马浦自问当年有错虽不敢说赎罪结束也试图挽回过。没有问过马夫人。
但一条性命不是试图挽回就能让自己内心里平静。当年热恋也如上好的一炉香般场景可以消失感觉却有可能一直存在。
今天这包袱一送到娟娘就从马浦心底深处跳了出来。
看过不会有人打扰自己马浦打开包袱。触目处先是干荷叶绳捆索绑足有七、八层。
再打开来一件粉红肚兜。
着迷的嗅了嗅以后马浦才发现不对的地方。肚兜没有明显的脏却总透着污秽感。
不像是一件经过数十年精心保存的东西。除非娟娘家人把这东西保存在猪圈马圈里薰染过。
皱皱眉头一会儿情意占上风想多看一会儿。一会儿又直觉占上风觉得这东西不对头的马浦把肚兜收了起来也收起那封信信中只有几个字:“旧物给故人。”跟上一次送东西来时的意思差不多。
马夫人随后进来马浦正暗暗庆幸自己收的及时见夫人吸鼻子:“有有什么不对?”
“是我开窗户隔壁烧树叶子的味道飘过来了。”马浦掩饰着马夫人没再多问。
……
“上坐请上坐”屏风外面孩子们欢快的嚷着。
玉珠在宝珠后面有孕也是安胎在家不怎么见客人。来的有龙氏兄弟们有萧氏小兄弟都不算熟悉。挺个肚子出来觉得难为情又挂念女儿怕她出错玉珠就在屏风后面偷看。
见自家的孩子很喜欢两个两个的请客人入席。大些的小爷们对萧战欠身子:“小王爷请。”
元皓小王爷是好孩子自己招待:“上去上去那是你的位儿。”元皓小王爷不费力气爬上椅子。
丫头悄笑:“就咱们家的姑娘小爷来说这是头一回。”玉珠悄笑:“看他们兴奋的跟吃饺子咬到钱似的。”
这里面独好孩子大方舒展因为来的客人是好孩子平时就一桌吃饭的人好孩子也出门儿作过好些回客从不拘束。
拜年的亲戚天天有今天到的客人们称赞过后常夫人来看看见应付得来自去招待客人。
奶奶们不放心过来看看见孩子们兴高采烈说的正开心也就回去。
元皓小王爷没吃两口就掏出一副骰子要个碗大家叮叮当当掷起来把玉珠笑得怕肚子疼不敢再看。
“我是六我可以吃六口菜。”
“我是三我可以拿三个核桃。”
“我是一给我小的我可不干给我一块大猪蹄。”
为方便照应跟韩家一样都在一处用饭。见那一桌子小手挥舞着:“该我掷了你抢我前面了。我等着吃呢。”常都御史笑得把个胡子吹得老高半天下不来。
厅外准备进来的人本是着急的就让这热闹踌躇在门外停一停步子。
香姐儿见到:“怎么了?”
执瑜执璞看过去小眉头一拧:“二妹这是禄二爷队里管疫病的人出事了吗?”
回话的人进来陪笑低声道:“姑娘只怕得办差了接待使臣的官员马浦大人忽然不好了请太医看过太医特特地把章太医又请去。章太医看过命马家打醋炭除病气熬药汗子给全家喝又让紧急来回姑娘。”
香姐儿即刻干劲十足往椅子下面一跳对常巧秀告罪:“好表妹表姐去去就来。”
“二妹我们陪你去。”执瑜执璞也下了椅子。
“我也去。”加福也道。萧战龙氏兄弟都说着去香姐儿已到常夫人面前欠欠身子行个晚辈的礼节常夫人大惊小怪又喜上眉梢:“我的二爷我们给你当差呢不到春暖花开这差使不结束不是吗?你倒对我行什么礼呢。”
“这是在家里您是长辈。我要说对不住了我得必去的事情我得先走一步。”香姐儿回她。
常家的妯娌们过年得了赏赐有一部分是香姐儿分出来的。见香姐儿郑重警惕地问道:“那我们也去吧?总能帮上忙。”
香姐儿摇摇头给一个大大的笑脸儿:“找我的不见得就是消息不确定可不能乱说京里正过年呢。是我说的捕风捉影的也得来回我。宁可我劳碌也不许出差错。我先去看看要是真事儿寻帮手再来相请。”
常夫人等送她到门外离开这街口香姐儿重新问报信的人:“章太医到了还不能确定?”
“当着人不敢回明白章太医说就是。请姑娘快去还说马夫人也过上了。”
香姐儿吃一惊:“过上了?”能过一个就能过两个能过两个就能过四个这是在京里人口密集度的地方香姐儿面色大变。
过年前没有白忙碌经验积的不少镇静也磨练出许多。越担心越让自己定下来沉着吩咐:“大哥二哥你们去到也不能进去不如在外围帮忙。快打马回家请大伯母五伯母带着衣裳东西到马家来。三妹战哥儿去请书慧姐姐过来她跟我一样如今也懂了不少。”
龙氏兄弟也得了差使分头去通知禄二爷队伍里回家过年的医生们。萧氏兄弟香姐儿劝他们回常家当客人:“帮忙看着表弟小王爷、正经表弟不要跟出来。好孩子备一桌子菜都出来也辜负她。”
龙书慧听到消息后飞奔着回过婆婆飞奔着往门外。路上遇到长嫂方氏方氏见状冷言道:“大过年的在家里狂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家怎么了?”
龙书慧没有功夫理会她径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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