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丁前夫人来拜年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使臣们茫然张大学士更茫然。

    使臣们茫然是他们听不懂皇帝的话张大学士的茫然是他茫然的想到了他最近新树起来的大对头忠毅侯人家可不是形单影只。也不是有董大学士有南安侯府有那个大家吵他站一旁今天是正使不方便吵却不妨碍他趁人不注意时挥下拳头助阵的阮英明。

    他有个能生的袁二爷他还有一堆的孩子呢。

    张大学士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大个儿马蜂窝不由他干咳几声对左右护卫的子侄和门生们正色地道:“大家提起精神。”

    儿子们左右看看也跟父亲一样的茫然。小儿子迷乎的询问:“父亲这正吃着呢难不成忠毅侯拿肉砸过来吗?”

    讲究的是食不语坐席要正。在金殿上吵也就罢了那里就是一个争辩国事的地方。这打乱皇上的赐宴张小公子以为袁训没这个胆子。

    或者不至于。

    他可以弄别人一头一脸的汤水别人也有汤也可以泼他不是?这可就跟在金殿上张牙舞爪的失仪不一样这尴尬的狼狈的你脑袋上挂片熊掌我脸上贴片发的海菜就真不怕皇上恼吗?

    他的父亲冷哼一声更如临大敌:“以我来看忠毅侯也不敢把酒泼过来。不过他倚仗太后无赖成性带着几个孩子在地上打滚这事情咱们可怎生应付?”

    话说完以后周遭眼神凝固摆放四周而转过来的花香也似凝固。

    张大学士不明就里的看看:“怎么了?吓到了?又不让你们出去比打滚你们怕什么?”

    大公子面无表情:“父亲忠毅侯是无赖成性这与太后没有关系。”

    “啊?”张大学士想了起来拿巴掌拍拍自己额角刚说了声后悔失言的:“是”小儿子也绷紧面容:“大哥忠毅侯的无赖是他自带的不是天生成。”

    张大学士和大公子都一声哎哟随后懊恼地都对袁训狠瞪一眼。全是让你害的才使得不管是说的话还是解释的话也把太后带进去。

    忠毅侯是无赖成性这天生成的事情岂不是太后也有?他们可是一个祖宗。

    成性的意思也有天性的解释。

    袁训收到这瞪眼抛个白眼儿过来我还没寻完你们的不是呢你们这又是什么?别着急啊咱们慢慢的闹这还没有完呢。

    收到这个眼光张家所有的人汗毛都一竖张小公子卷着袖子痛定思痛地向张大学士请求:“他要是真的不要皮的在地上滚我……奉陪他到底。”

    张大学士的一个年青门生阻止他:“我来小师兄这事情交给我。”

    “不用不用他是冲着我家来的你们都退后有事情我先上!”张小公子拍胸膛。

    “不是小师兄这事情我来合适我学过滚地拳忠毅侯他有功夫啊趁乱他给你一脚你们不能招架啊……”

    张小公子狐疑:“只听过滚地刀没听过有滚地拳?”

    “没有刀不就是滚地拳?”

    张小公子连连点头:“是我笨了不我不是笨我是让忠毅侯气的。”手一指他们坐的地方是个御花园中花草最多密的把北风也能挡住的殿室四面打开放在宅院里是个轩亭的结构这就方便看到远处。

    手指再轻抬:“那花根子下面是烂泥我从那路上过来的看得真真的。你滚地拳把忠毅侯带那儿去咱们守法遵上不能打他一个灰头土脸但让他自己弄个灰头土脸让我乐一乐吧。今天在金殿上他跟父亲争执可把我气坏了。”

    “行行行”门生开始卷袖子:“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下袁侯爷撒野你们都等着看好戏。”

    阮梁明凑到袁训耳边他们尚书坐得相邻。

    “张家这是撸袖子准备打架?”阮梁明调侃道:“皇上允许使臣们挑战他们也想挑战你?”

    袁训先讽刺他:“走开吏部的你这管文官的尚书不是最在乎自己体面。别跟我交头接耳的免得我们把你带坏了。”

    “打架我才不帮你我就是跟你说说话袁大将军你今天准备还怎么闹?在哪里闹。先对我说明白了有失官体我让远些。”阮梁明嘲笑回来。

    袁训认真看看张家门生露出来的手腕笑出满面的促狭:“你看他细的能一折就断这不是准备跟我打架的这是没吃过赐宴本想脱了衣裳放开了吃到底他有个好老师教的好他没敢脱就卷一回袖子也罢。”

    阮梁明低低笑出一声来就又推袁训:“二妹到了。”袁训看时翻着的眼睛放周正而且也温柔起来。他心爱的孩子们之一禄二爷走到皇帝面前。

    香姐儿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立领的鹅黄色缠枝花卉满身绣的宫缎衣裳勾勒出她细长优美的雪白脖颈露出的一丝儿白也只是在下颔那儿但白天鹅似的天生高贵随着映上看的人心头。

    沈渭的父亲告了老但沈家的亲族在这里的很多。小沈夫人的表兄弟们这些从小到大都跟沈渭一样把忍让表妹当成第一件家宅要事的人悄声窃语着。

    “愈发生的好”

    “只是沐麟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能相认呢?”

    “看看眼睛生的杏仁儿会说话一般如果表妹家里定不下来这亲事肥水不流外人田跟表妹说说让给我们吧。”

    皇帝也笑容加深看着香姐儿伏地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平身”他微笑着命香姐儿起身来垂首静静等候着。随她行动而拂动的衣裳有先有后的落下来落花般的柔又雾绡般的俏。

    这是袁家孩子们头一个不像太后的人在她的前面她的长姐加寿她的双胞胎哥哥都肖似父亲而肖似祖父。因为肖似祖父而又肖似太后年青之时。

    偏偏到了她格外万分的生出好来。只要她是袁家的孩子就是太后的一块心头肉。但她超过祖父的娟秀经由祖母袁夫人说过——太后没见过国舅少年时只拿袁训当个样子——太后对香姐儿的爱宠总是说她生出袁家超凡逸群的美貌来。

    在她的后面她的妹妹加福生得像母亲也生得好。但从容貌上来逊下姐姐一大筹只有小王爷萧战眼里不承认罢了。

    这翩若轻云流风皎洁如日秀出芙蕖的孩子也是最近让皇帝见一回更赏心悦目一回。

    “她不过八岁”皇帝说着话太监传给马浦小二已开始据案大嚼马浦现在是个忙人忙着翻译。

    皇帝笑吟吟:“看我们中原人才济济小小的孩子也能把疫病抗在京城之外。”

    在金殿面对使臣们的骄悍皇帝想到户部呈给他的账目梁山王几年的军费开支占太上皇在位时军费开支的三分之一。但香姐儿防治疫病的开支却是外省呈上来最低开支的三分之一。

    京城的人口密度跟外省相比大防病的费用反而小这是香姐儿出动的及时去的村庄也及时的缘故。

    还有就是加寿出面动员好些女眷和闺中的姑娘们不用给她们每天的人工费用结束了给的赏赐是另外计算因为外省报上来的有名人物除去人工费用也还要给赏赐。

    这里面还有香姐儿等人的不辞辛劳不怕病情不怕脏乱等总结一下是指挥的禄二爷得当有功。

    “八岁”皇帝对使臣们悠悠又说上一遍随即短快狠的切入到他打算说的话题上面。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损失巨大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动兵马见血光。就像今天这样不是很好?你们有事情国与国之间的不满意可以坐下来说一说吃两杯美酒做个商议。说不拢的地方继续说好了哪怕说上几年呢?也比打上几年的要好。你们的国君可以颐养天年朕的好将士们也不会血流成河。打这几年啊打的朕的心都是痛的你们的国君死了难道你们的心就不痛吗?”

    深邃如暗夜星辰不见底的眸子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锐利起来。似一把刀划开无数的虚伪皇帝直盯盯地看向离他最近的也隔着梁山老王、袁训等人的使臣坐席。

    他看的是使臣们一直不离身的佩刀。

    这眼光看得使臣们生出警惕。

    皇帝却又淡淡地笑了:“我们有的是人才八岁!”又是手指对对香姐儿算是说话结束呷了口酒水。

    马浦翻译过使臣们的戾气又让剥掉一层。

    疫病与打仗八杆子也打不着但皇帝的意思并不是显摆这个小姑娘而是显摆中原有的是人才。

    经过那舌头比狼牙还要尖厉的阮正使话语揉搓敢拔刀不是本事能把你们的使命安然完成才是能耐的使臣们不得不凝重。

    就在他们流连这娇弱的小姑娘跟人才之间的相对比时香姐儿恭恭敬敬回道:“回皇上这是新年里我九岁了。”

    袁训莞尔皇帝含笑:“你是哪个月的生日?”

    香姐儿笑嘻嘻:“六月里。”

    皇帝大笑皇后也笑了本不想插话并不想陪皇帝出这个风头的皇后笑吟吟:“那你还算是八岁八岁半刚刚好。”

    马浦乐不可支把话殷勤的翻译给使臣们听听我们中原的人才八岁不过半。

    “是。”香姐儿蹲蹲身子继续笑眯眯。

    皇帝还是没有让她退下去略一思忖又望向使臣们:“是以放下你们的刀吧流血并不能解决事情也不能让你们得到想要的东西。你们呈上来的礼物单子朕粗粗地看过。朕收了下来这场仗成了你们出钱!”

    相当于太上皇在位时总军费三分之一的支出礼物上的珠宝值这个价钱。

    这也就是萧观报大捷的时候写在奏章上的“相信他国珠宝已准备好这必须赎回的人就抵得上历年的军费之资……”

    赤祼祼毫不留情的话让大半的使臣们跳了起来嘴里都有了格格咬牙的一声响。

    打上几年的仗死国君的死国君死将军的死将军最后对方的军费开支分文没花他却壮了国威强了国门。这话是谁能忍得下去?

    更何况这来的使臣们是一批死士。异邦的风是烈的异邦的人性子是狂的。他们不能接受这惨败他们愿意用三百死士的鲜血拖上汉人中最值钱的命——皇帝的性命。

    都抱着必死的心在往京城来的路上没有一天不合计怎么杀皇帝让这场仗变成汉人的慌乱而不再是自己国家的耻辱。

    这是心底久存不能磨灭的根苗虽然让阮正使一压再压使得苗头不敢露出来时但根还在。皇帝这忽然不容情的话好似东风催花发。

    见风长似的仇恨在心头结出密密的网上面密布的是书上一直有写汉人羸弱时也会写的胡人野性。

    本就是来寻死的本就是以血讨血。哇哇大叫声中主使们率先推倒案几菜和酒水滚落得到处都是女眷们放声尖叫有吓得准备四散逃走。

    弯刀亮起来蛮汉们跳到场中眼看随时会有一场血泊宫宴时一声大笑哈哈而出。

    甲士中走出一个人来他高声说的是异邦话:“贵使酒还没有用好肉也还没有吃饱这就要挑战了吗?来来来我侍卫总管方向陪你玩上一玩。”

    疾风般对着皇帝冲进去的主使等十几脚步最快的大汉让方总管拦住一个。

    在他的后面又跳出几位总管也是大笑怕寻人翻译话费功夫这会儿也找不出人及时的翻译事先学说的异邦话拿出来一用:“我总管张一。”

    “我总管梁地。”

    “我虎贲军将军”

    “我龙蟠军将军……”

    早有准备的武将们把主使等人拦住。余下的两百多人也让近日里陪同的接待官员们拦住宫宴场地瞬间成为杀戮之地“叮叮当当”地撞击声不断兵器上迸出的火花好似庆贺新年的另一层烟花。

    皇帝对命妇们安慰的笑着对着不止一张花容失色的面容皇帝忙不过来。就只对皇后朗朗道:“不用怕本来是叫你们出来看新鲜客人知道有凶险却没有想到真的动起手来好生坐着吧不过是这客人莽撞罢了。”

    皇后心头一暖有什么在身子里面冰封开裂的动了一下随后久违的痴情飘浮出来。

    虽然不多也让皇后不但不害怕眸光更是柔和轻咬嘴唇有了不多的情意:“皇上请放心臣妾们素有胆量也见过无礼的客人。他们这个不算什么。”

    旧日的痴情让皇后重回到自己是皇后的意识里作为战胜国的皇帝接见战败国的使臣皇后出现在这里本也应当。

    说什么凶险呢?皇后在心里反驳回去。

    皇帝顾不得跟她多说也本来就没有想同皇后多说。皇帝就是有心收伏表示朕很乐意你们年年都来才把皇后请出来以示朕大汉皇帝对尔等的施恩。

    回皇后一笑皇帝忙不迭地去看场中的打闹无意中把嫔妃们对他或邀宠或幽怨的眼光一把子全忽略。

    这会儿哪有功夫看呢?

    皇后揉揉手中挑金线的帕子说不出心头是欣喜还是怅然。当后妃们都在的时候皇帝眼里只有她没有别人是皇后当太子妃时的盼望。

    总算有一天达成了她却没了意想中的喜悦只是如一汪清溪水缓缓流过再缓缓流过她竟然能平静以对。

    好在她没有功夫仔细推敲不然又要回想到心境的变化与两年受难的日子有关而那两年里她认为她的丈夫绝情又绝意。

    扭过身子皇后严厉而又温和地吩咐命妇们:“都坐下来不要走动。你们看清楚这地方儿不小他们就是想杀人也不能轻易的到咱们面前。”

    三百的使臣加上陪他们的六百接待人员还有新年朝贺的百官侍候往来的太监宫女侍卫和甲士们这是个能容纳几千人的地方。

    谁轻易的想跑到谁的面前而又不让对方发现都不太容易。皇帝的传话和皇后刚才的吩咐也都是依靠太监和宫女分段的传话才能人人都听得到。

    在皇后的注视下命妇们慢慢的安静下来。欧阳容在人后面恶毒的投来一瞥无比嫉恨皇后的威风。

    这是外邦使臣来朝面见皇后算是他们的脸面。但对一个帝后不和的皇后来说也是她的脸面。

    她的体面像是又回去不少。欧阳容急的泪都要迸出来却又束手无措。

    这都是袁加寿的错都是她…。恶狠狠看向忠毅侯却见到一对父女在打斗中悠闲的说着话吃着东西。

    ……

    “爹爹二妹也想上去试试?”香姐儿依着父亲娇滴滴。在打斗的开始香姐儿让袁训过走安置在他的膝前一同享受赏赐下来的好菜。

    袁训抚额头叹气把女儿心思打断:“让你学功夫是强身健体懂吗?强身健体有一个加福吓我已经足够二妹是听话好孩子。”

    香姐儿扮个鬼脸儿给他同他讨价还价:“听话好孩子要学厉害的功夫反正是听话在家里。”

    袁训在女儿额头上拍一下父女两个嘿嘿笑起来成了这里净土中的一块。

    别的净土如梁山老王也在这里自在的喝酒吃肉外管大声加好。如镇南王在这里一面挂念妻子生孩子一面看个热闹。还有阮梁明等人也是纹风未动拿今天当个戏台上武戏在看。

    ……

    文官们中最胆小的也从案几下面爬出来回到座位上坐好而且为自己找几句话掩盖脸面的时候皇帝笑容满面的摆着手:“去说异邦的功夫朕看过了让使臣们回到座位上去喝美酒。”

    杀红眼的人不是说停就能停在三、四回呼喝以后才停下来。看一看轻伤是有的但死人这事情却没有。

    每一位两个“陪伴”押解似的回到原座位。推倒的案几重新放好酒菜也都换上热气腾腾的。异邦的汉子因为环境苦寒的原因大多嗜酒酒一喝到嘴里怒气没有原因的消失到一干二净。

    小二唯恐不乱或者看得使臣们汉书懂的到底不多起身对皇帝笑了:“回皇上曹刿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殿室中笑声随着对听到小二话的先后而此起彼伏的出来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左传里的曹刿论战。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一个人的勇气在同一个时间段里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鼓舞出来气盛总有虚弱的时候。此时的使臣们有的带伤有的满面汗水有的呼呼喘气有的大口喝酒大赞肉好是这段话活生生的演绎他们已经不是刚才那一鼓作气的以血相拼。

    他们对没有原因出来的笑声露出疑惑但他们中最懂汉书的人因为小二说的简短而又飞快离得远而又没有让太监们传话把这一句决定谈判气势的重要话忽略过去。

    对笑声有先有后的翻翻眼也就这样。

    皇帝抓住机会把香姐儿叫到面前说话以前对马浦说了一个字:“翻。”

    “你是个好孩子朕赏你明珠百颗赏你黄金千两赏你宫衣绸缎赏你宫花首饰。”

    炯炯目光转向马浦皇帝站起身来。皇后女眷和官员们纷纷起身使臣们骂骂咧咧的贪图酒肉美味都不愿起身。

    皇帝倒不勉强也不去计较冲撞。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自古就有。再说他把这些人杀在自己的皇宫里对他除去出一口傲慢不敬的气并没有例外的好处。

    他还指着他们传话呢。

    “这是忠毅侯的小女儿她办事有功朕赏她许多的东西。你们以后要东西拿你们中朕想要的东西马匹好牛羊来换。这个是可以的难道不比打上几年你们送牛羊来给朕更体面吗?难道这几年的仗你们打的不穷上一些吗?一件事情做错了为什么要规避不愿意听到?难道还要再错下去!”

    皇帝嗓音提到激昂上面愤声道:“你要打朕有铁血好男儿!劝你们以后遇到事情还是来我朝中如今天这般吃着酒吃着肉好好说的好!”

    最后一句霹雳雷惊一般。哪怕是皇后和命妇们是柔弱的居多也让震得齐齐的有了胆色。争着挺直平时扭捏习惯的腰身争着张大善睐善眯的漂亮眼睛。

    百官们齐声唱颂:“吾皇千秋功业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拜了下去但武将们侍卫和甲士们更瞪起眼睛来。

    使臣们面面相觑马浦也学着皇帝般昂起头把话翻译过去几位主使还想使横但斜眼观看自己的人经过一番的苦战失去了刚才的暴烈。

    这一鼓作气的事情有的人有强烈的动机可以一直持续但这样的人凤毛麟角。三百使臣显然不是三百凤毛麟角他们有的人露出不耐烦想到那说话毒辣的阮正使的话。

    寻死不是能耐你们名义上的差使是赎回亲人办好才是本事。

    面对这里许多双眼睛的注视最粗糙的使臣窝儿贴继续窝着一肚皮火站起来的他不得已重新坐了回去。

    因为他就是再度冲出去的话也跟刚才一样会有功夫高强的人陪他过招。刚才要是能胜刚才就冲到皇帝前面。刚才既然不能胜现在再打也没有意义不过是动个拳脚罢了。

    窝儿贴脸憋成一团浓紫色拿一块肉出气咬上一大口。

    他们识相的不再蛮横皇帝畅快的笑了出来。

    朕的大练兵算是初有成效。他练的兵是这些傲慢无礼蔑视成习惯的使臣。

    ……

    “吱……”

    厅上发出这一声称心对着元皓吐吐舌头:“又让我听到了啊不是不让你吃零食是你吃多了就不肯好好吃饭。”

    抱着大玩具的小王爷不认帐反而道:“哪里有吃这是我帮如意姐姐装茶果子掉到我嘴里的一枚。”

    称心装出难为情模样:“那是我错了我向你赔不是。”

    “行。”元皓理直气壮。

    称心眨巴几下大眼睛不再理他手中拿着大年初一登门客人的礼单子还没有理清楚继续跟两个用习惯的管事们分着类别:“这是两篓笋干放到干货里去。这两担居然是醋大老远沉重难为他带来看他衣着可好不好多给一两银子赏钱。”

    管事的笑道:“好姑娘这是跟侯爷打过仗的老兵来的不止一个。今年说什么解甲归田文的话他们说不好我也学不好反正他不打仗了回来了说手里有几文钱本来是直接到家乡钱足够就拐到京里看侯爷他记得侯爷说过家乡的醋好吃他就老实的挑了来。”

    “那安置下住的地方等公公回来兴许留他住几天呢。”称心利落的开发着叫过自己的丫头:“去里面告诉如意说有这样一个人来拜年只怕公公留他用酒。年酒和菜备的富余不过对她说一声儿。”

    丫头说声是要进去“格吱格吱……”老鼠似的声音再次出来。

    从称心到管事的到丫头都对着萧元皓笑小王爷这么点儿大居然也有不好意思嘿嘿一声:“我去里面陪舅母。”把大玩具让奶妈抱着小王爷一溜烟儿的走了。

    他的背后称心笑盈盈:“记得看好礼物箱子哟。”

    “知道了有我在谁也拿不走。”小王爷长长的回上一声。

    有了这句话的交待更助长他一气来见宝珠面颊红扑扑的好似一个大苹果。

    袁夫人不在这里她带着执瑜执璞一早去看过受风寒的南安老侯看过一家别的家不能不去又打发长孙拜过靖远老侯和文章老侯常家和梁山老王在宫里就没有登门然后祖孙三人就在长公主府上没有回来。

    安老太太有了年纪留在家里和宝珠说话谢氏石氏也在这里。

    宝珠正说着:“香姐儿还没有回来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忘记。得的赏赐要分给大家这功劳不是她一个人的。”

    要分的人不止谢氏和石氏谢氏和石氏也谦虚的先反驳宝珠:“快不要这样说见到病人好了有个感激的笑就心满意足。再说不跟着禄二爷当差上哪儿找这样的好差使去。”

    这算是宝珠宽厚而亲戚体贴安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听到你们说这样的好听话我的耳朵竟然也不背了。”

    说说笑笑中元皓跑进来。宝珠有几分急切:“是宫里来人了吗?”元皓摇摇头。

    宝珠嫣然:“那是你家里来人了是你得了弟弟还是妹妹?”

    元皓摇摇头但是走到房中大箱子旁边小胖手摸上一摸。原来这箱子里的东西还有给长公主府上那一个孩子的。

    见都不是宝珠叫元皓坐到膝前小椅子上面元皓很喜欢坐下来继续摆弄大玩具。

    这个时候称心打发丫头过来回话:“宫里来人了姑娘陪着过来呢。”大家就都等着。

    没一会儿称心请一位女官进来。宝珠认认是皇后宫中的。女官进来拜过年就喜笑晏晏:“禄姑娘今天得的好头彩。皇上当着异邦使臣夸她姑娘不骄傲反而把同去的夫人们列成一个名单呈给皇上要把皇上的赏赐分给她们。”

    宝珠抿唇放心地笑了。

    她要她的女儿不要忘记这是众人在拾柴果然她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

    “皇上听过就笑了说禄姑娘人儿虽小却懂得知人用人赏人。皇上把姑娘和赏赐都交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带了姑娘往宫里去按姑娘说的宣有功的人进去。章太医在长公主府上说不能进宫别的夫人姑娘们现在宫里。只有府上大夫人和五夫人没有进宫娘娘让我过来陪着进宫去说话。”

    安老太太前几天有的耳背今天真是不曾出来。听过她就喝声彩说个好字叫侍候宝珠进过宫的丫头给谢氏和石氏打扮。

    女官又问可有诰命谢氏说有取出来穿好石氏没有而且想到龙五又要惭愧拉着宝珠的手羞涩如小姑娘本不肯进宫宝珠劝她:“这是你自家挣得的进宫名分与别的人不相干去吧。”石氏才跟着去了。

    称心代宝珠送到大门外重回客厅上准备待客。

    这个年宝珠有孕太后命她静养一点儿事情不要烦。称心和如意两个小媳妇也一里一里的学上来称心是长媳素来养成的也是明快个性人来人往开发赏钱以她为主。如意柔和性子待茶上点心什么样的客人送什么样的茶具是她在后面主持。

    如意刚刚闻讯抽空儿来和称心问上两句时见外面又送进来一个礼单子。

    “丁尚书夫人?”称心看过送到如意面前明珠似的大眼睛露出不解:“怎么她却来拜我们家?”

    如意仔细看过见官讳写的明明白白。如意送还称心:“你看这礼物并不轻丁尚书是近来与公公不和的那一个莫不是丁夫人前来是借拜年和解吗?”

    “那倒不能待亏了。”称心跳下坐的太师椅子:“如意你迎她给我闪个空儿我去请教婆婆如果她是为和解来的婆婆只怕还要会她。”

    如意说声好称心往内宅里去如意边吩咐人:“取出上等的茶具来用上等的茶水给她”边带着十数个管事妈妈们往外面去。

    见大门内临时待客的小客厅上面——总不是普通的人家客人上门只在大门外等着——坐着一个端庄肃然的妇人。她的五官秀丽标致但因为气质过于沉静把美丽压得僵板板的带着压抑感。

    有两个婆子两个丫头跟着也都打扮得不是一般的下人。

    如意不敢怠慢尚家和丁前互拜过她是见过丁前夫人的认一认是她而且带的家人又有体面丝毫没有不敬的意思小脚步加快的进去行了礼:“夫人新年安好。”

    “是如意啊”丁前夫人露出笑容扶如意起来握着她的小手问:“称心去了哪里?”

    如意倒不瞒她:“知道夫人来了称心去回婆婆婆婆要是身子得便一定要会您的。我呢就赶紧的来迎您。夫人请到大客厅上用茶咱们说说话儿。”

    “啧啧你们俩个如今都能独挡一面了也能陪着说说话儿了”丁前夫人稀罕的称赞:“真让人羡慕这样的女孩儿也好媳妇也好我也想有一个。”

    如意笑眯眯:“夫人过奖了。”倒没有过多的羞涩意思还是认真的做着当家人陪着丁前夫人进来。

    走到一半的路时见到称心和卫妈妈出来。如意指给丁前夫人看:“一定是婆婆要会您这不我婆婆的奶妈卫妈妈来了。”

    丁前夫人松一口气跟她一起来的丫头婆子也有了喜色。如意度其神色心想自己和称心猜的果然不错这是有事情才来的。

    把丁前夫人交给卫氏称心和如意没功夫多谈论又来了她们各自的母亲和家里的亲戚。

    两个小媳妇知道宫宴结束官员和命妇们都将陆续出宫拜年的客人这就开始上门打迭精神准备应付。

    连夫人看着女儿一板一眼的吩咐这个家里的人没有不从的;尚夫人听到宝珠有客就在这里多陪女儿一会儿看她打发金银器皿出去安排席面上的菜丝毫不乱两个夫人一起乐开了花。

    宝珠的房里安老太太虽眼神儿不太好了却有眼色的早避开往外宅里去打算帮着宝珠会会客人。

    她一出去丁前的夫人就泪如泉涌宝珠忙把丫头屏退看得出她有一腔心事要说。

    “早就想来见侯夫人解开只是我家那丢人的总在家里我往哪里去他不管但怕他听到罗嗦。他是听不得提到侯爷和一个袁字听到面色如土随时犯大病模样。夫妻一场他对不起我我心里早就没他但却不能丢下他就拖到今天才来。”

    宝珠说着费心说上两三个丁前的夫人自顾自说下去倒没有打断宝珠的意思是丁夫人气愤上来。

    “我的娘家我的嫁妆我的为人就是比他强的人也配得上却偏偏许给他。成亲头半年我觉得他冷淡下去。到第二年有了儿子才发现他不但嫌家里的妾不中意还最爱风流地界儿去。这可怎么理论?这事也不好理论。这气一直忍到如今都快落下病根儿。寻常的也请太医拿贴顺气的药吃吃又听到他在青楼上包一个相好的别人传话给我说他自己说的是他的心爱。”丁前夫人抹泪水。

    宝珠也不痛快上来虽然她早就知道萧二哥的妾来历但亲眼见到当事人的受害人宝珠很以她的痛为重帮着叹上一口气。

    “本以为是个让他气死的命却没有想到我还有盼头儿……”

    宝珠错愕:“这这”赔上好大的笑容:“侯爷莽撞侯爷能往那个地方去玩笑我心里也想了说不好侯爷以前也是个风流鬼儿万幸的是我倒不曾发现。”

    丁前夫人抹干净泪水加意地打量宝珠几眼带泪露出笑容:“都说侯夫人有九窍玲珑心今天我经过真的是这样。侯夫人不用这样的说侯爷是在京里长大京里的浪荡鬼儿托我有一个浪荡丈夫的福我很知道。侯爷没有这样的事儿他是个情深意重的好人。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道谢。我家那位自从病了再也没脸往外面去了谢天谢地我下辈子的体面和儿子和以后媳妇的体面这可算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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