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闵氏在太原管家时得到郡王妃很多助力。如家人没有刁难她的得力的管事如今还是得力的管事她们肯指点闵氏也离不开她们。反过来有一个管事不服帖闵氏都别想顺风顺水更别提家事上的难处主仆共同度过。
过日子中的难不见得全是别人的圈套有时候自然的出现与人力无关。
闲下来闵氏回想百思不得其解。她的长嫂不是那刻薄的人自己跟她不好难道自己以前就那么差吗?
这个疑惑在到京里以后在今天解开一部分。原来还有别人觉得跟长嫂隔阂重重有不能交心之感。
闵氏直到回房还是嘴角微勾不肯把那一丝不多的笑容放下。原来自己也不是那完全的不可救药。误会这种事情无时无刻不存在着。
很快她就入睡一方面是心中这一片的放松。一方面是连日太劳累。
进京前她还想过萧瞻峻那出自青楼的妾进京一天就抛到脑袋后面。她再没有以前那么的闲把妻妾争风放在第一位。这种忙因为日子紧和两个侄子一起大婚比管家还要忙上十倍。
她就是有梦境也是为侄子们想着袁家的加禄加福姑娘们她们会答应吗?
……
萧衍志萧衍忠兄弟俩个的心思长兄因为不肯在大战前离开父帅造成大婚匆匆忙忙。
二弟是因为父帅的“节俭”奏章这奏章带足陈留郡王的负气里面也有因为袁训在京中受到的责难而出气梁山王大声说好将军们一起称赞当儿子的不能反对。但一起成亲总觉得有不到之处难免对公主有了歉疚。
对娘娘们提出的“要求”母亲不反对——福禄送进门不但是公主们的体面也是为陈留郡王府带来福禄——助长两兄弟说办就办一大早赶到宝珠房里。
舅母舅母叫个不停争着说故事给宝珠听。
宝珠嫣然她闻得到两兄弟身上的药味儿想来丫头们还不敢放松给他们喷了药汁子也给他们喝了大碗药。当舅母的不无感激把听到两兄弟回京以后准备送给他们做衣裳的衣料送来请他们自己挑选又把准备的几件珍玩送给他们。
察觉他们像是有事情但问了问萧氏兄弟不肯说。宝珠也大意想来这兄弟们以前还养在自己家里跟舅母没有不能说的话就由着他们奉承一通说去找弟妹们说话。
“二妹”
香姐儿带着常巧秀和丫头在忙碌见到表哥们过来笑弯着眉眼儿:“爹爹每天早饭都不在家吃为表哥们忙呢。表哥们倒有功夫来看我?请坐下拿好茶给你们吃。”
房中无数药草有两个研磨的丫头欠身行礼退出去想来是打算洗手烹茶。
萧衍志拿起一株药草认认:“这是清热的草药二妹你真能干配什么好药呢等配得了也给表哥们一服好不好?”
“这不是今年发了疫病?要预防到明年呢太医说冬天冷过给人疫病的机会也就少些。但明年春天一暖和花也发疫病也发”让问到痒处的禄二爷正说得起劲儿常巧秀还是听不懂跟在里面瞎忙乎就满意的好孩子下意识地问:“是发成桃花还是发成杏花?”
举一只小手:“我喜欢芍药花。”
她的呆劲儿让萧氏兄弟和香姐儿一起大笑:“不是发成花就是发。”
“发大包子也挺好不过我每一回都没能占住厨房全是胖孩子小王爷抢着门。”好看孩子吐露一些不满她帮忙把晒干的药草送给丫头们研磨又去忙活开来。
刚从军中回来的萧氏兄弟咽口水跟香姐儿打听:“舅母最近多久蒸一回大包子在军中打起来吃不好在路上急着回来看表妹吃得是什么都不记得倒是舅母做的菜最好想吃的紧。”
禄二爷过了这个腊月才勉强算九岁闻言大为受用不能分辨也推不开立即摔倒在这糖衣炮弹下面眼睛里亮晶晶的希冀着嘴上还装着谦词:“应该想太后皇上才是要么想公主嫂嫂怎么会先想二妹呢?”
大表哥阿谀满面:“二妹你要信我表哥想的最多的就是你。担心二妹太能干了抢了表哥的风头这回来一看果然二妹已经风头无两。”香姐儿弯得眼睛只有一条缝儿。
二表哥点头哈腰:“岂止想二妹和担心二妹简直是把二妹挂念到心口儿上记挂着二妹该正经念书了反正比表哥们好!”
香姐儿以为表哥们为有个内奸好跟来吃菜这就拍了小胸膛:“表哥们放心母亲如今陪小七的多一个月里只做一到两次菜但母亲做的时候二妹不吃也要留给表哥。”
两个表哥“惺惺作态”就差拿袖子拭几滴子泪出来:“多谢二妹凡事儿想着表哥等表哥忙过这阵子来给禄二爷牵马坠镫。”
“那是自然的禄二爷什么事情都记着表哥。”香姐儿没防备的上了当。
二表哥笑嘻嘻的互相使着眼色说自己力气大喝着禄二爷的茶帮禄二爷研了好些草药算算执瑜执璞上课中间的休息钟点儿到了辞别禄二爷往学里来。
执瑜执璞还在生气见到表哥过来脚尖一转把个后背给他们。表哥们不放心上亲亲热热的过来萧衍志勾住执瑜的胖肩头:“好表弟啊”
执瑜黑脸儿:“我不是好表弟你们是坏表哥!”
萧衍忠揽住执璞甜甜蜜蜜的一声:“好表弟啊。”
执璞举拳头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一下子:“坏表哥走开。”
二位表哥见甜言蜜语差火候换个法子放开表弟退后一步深揖下身子:“表哥特来赔礼昨儿说的故事有虚今天说个真实的可好不好?”
执瑜执璞的馋虫重新上来廊下干净兄弟们坐下元皓和韩正经也凑上来。
大表哥眉头动着:“……那马头挨着马头本来害怕心想表弟要是在兄弟们齐心来个鬼也不怕。”
执瑜执璞煞有介事:“这故事是真的。”
“但表弟不在怎么办?我一拔宝剑想想不能让执瑜笑我没胆色执瑜虽然不在执瑜的胆量陪着我呢。一剑把他刺了一个透心凉。割下首级来心中仍有后怕。要说这个功劳拿的全仗着执瑜是我表弟给表哥壮了胆子。”
“那敌将刀法犀利我想父亲刚对战过他混乱中没能杀他父亲去了前面。我是一般儿的刀法却大大不如他。当时急的我浑身汗流正没有办法的时候猛然的一想怎么把执璞忘记?”
执璞晃着脑袋:“怎么样?”
萧衍忠握紧执璞表弟的手好似干渴时见到山泉就差声泪俱下:“想到执璞兄弟们对练的时候从不服输。想到执瑜”分一只手要握执瑜时萧衍志抢过来握住。
一对表哥对上一对表弟好感动好感激:“关键的时候全是想到表弟们不怕难的劲头儿这才打赢了的。”
执瑜满心里舒坦了。
执璞胖脸上肉都松下来几分。
表弟异口同声:“这还差不多。”
表哥们捏他们额头上的胖肉就差眼泪花花:“昨天跟表弟们逗乐子呢想来咱们表兄弟一条心你们要干什么表哥们没有不答应过的。”
表弟们一起上当:“表哥们要做什么跟以前一样有我们帮着。”
“坏”表哥们离开家学觉得自己比在战场上还能干。现在只差一个人没有说到就是加福小表妹。
这个时候陈留郡王府里郡王妃叫袁训在房里姐弟促膝说话。
…。
郡王妃说完袁训在自己头上打一巴掌:“姐姐别生气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事情怪我姐姐放心太后那里我去说。”
郡王妃很生气把袁训的手拿开:“你呀你那肉皮儿虽是自己的但当着我的面不许你打。”
袁训出于内疚懊恼姐姐疼自己过于她的孩子们这种自家孩子能添福禄的事情哪怕是个彩头儿呢竟然还要等娘娘提出来还要等姐姐来对自己说。
侯爷弥补的献殷勤:“在对太后说以前先对孩子们说说孩子们答应纵然太后认为逾越长公主孩子们一闹太后一定说好。”
对着弟弟的这话郡王妃有压抑不住的喜欢。
这位郡王妃她生长在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她成长在等级森严的高端阶层养成她骄傲甚至自视甚高的性格但她疼爱幼弟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从小起是认做祖母的外祖母亲手带大不但传递给她布衣和贵族之分也传递给她母亲要是没有弟弟这一辈子只能依靠你。
有弟弟是陈留郡王妃懂事的时候就懂得的厉害事情。
总算有了弟弟外祖父也心爱他外祖母也心爱他同时让郡王妃也心爱他。
郡王妃在没有孩子的时候弟弟是她心爱大于丈夫的人。有了孩子以后弟弟是她心爱过于自己孩子的人。
她把自己的弟弟看得像雪峰尖上的明珠世间任何女子都要仰视。这明珠娶了尘埃中的“宝珠”让郡王妃知道好不伤心。
等到宝珠有了小明珠郡王妃为弟弟的子嗣上想一个大拐弯儿没吓到她腰倒不错宝珠即刻成她心头上的人。原因不过是宝珠是袁训孩子的母亲。
陈留郡王妃无私的为自己的弟弟奉献着母亲一般的感情她不求回报但在今天她收到袁训的回报一时间热泪盈眶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低下头来捏了捏自己帕子。
袁训懂姐姐的心感受得到那海涛起伏的感动。只是一个答应就让姐姐喜欢成这模样更让袁训暗骂自己不经心。
侯爷相信自己的孩子们个个福禄寿喜俱全因为有父亲保佑呢。既然孩子们有这福分头一个要分的人自然是自己的姐姐。
郡王妃不能控制内心的温暖低低的轻泣出声时侯爷也湿了眼眶后怕的想到自己能为姐姐做的事情并不多而能让姐姐喜欢落泪的那就更是可遇不可求。
幸好娘娘们想了起来。
幸好姐姐对自己说出来。
幸好……不然等外甥们大婚过去再后悔也就赶不上。
“姐姐别哭包在我身上。”袁训跟犯错的小学生似的轻轻的请求着。
“你长大了都能帮我呢。父亲要是知道他该有多喜欢。”陈留郡王妃更是呜咽起来。
父母亲间的情意又一次涌动着袁训全身。同时袁训脑海里还有另外一对老人也在这会儿出现。
太后自接来母子们对袁夫人唯恐招待不周时时是如对大宾的心态。
由一开始生气辅国公插手袁训亲事到后来龙氏兄弟进京从龙二龙三到龙四夫妻都得到过太后的恩典。龙五卖国这事情也不曾出现过意外上的风波这是太后对辅国公府的敬意和感谢。
因为另外的一对老人太后没有谋过面的老老国公夫妻他们在懊恼娇纵女儿深陷情意的同时对女婿是不满意但也没有把外孙女儿教导成瞧不起父亲。
有时候孩子们的成长在长辈的手里。老老国公夫妻要是满怀怨恨完全可以把陈留郡王妃教成目中无人看不起布衣。那她头一个鄙夷的将是自己一生没能赶考卧病于床的父亲。
老老国公夫妻在袁夫人嫁得他们不满意以后尽力的弥补才有辅老国公一生手足情深才有陈留郡王妃一直手足情深。不然郡王妃生长在国公府中只怕把弟弟也一起看不起。
深爱弟弟的她得到弟弟这一句几句的话就要泪眼婆娑。又让袁训在对不起姐姐的心思同时附带的想到外祖父母的疼爱自己要不把这事情办好也对不住他们。
郡王妃伸出手来袁训动情的握住。
长大后这如大海高山般的手足让郡王妃柔声也动了情:“你呀你真的长大了。”
袁训陪笑:“是是凡是能为姐姐分忧的都交给我吧。”
郡王妃自己掂量着哪怕是丈夫说的最动听情话也不如兄弟这一句贴心。
有女子为失了恋情而不要家人郡王妃以前不能理解在此时的场景下就更不能理解。她知道丈夫未必是一生能有真心但兄弟的真心却可以永远不变。
手足不和又不愿意和好的不在此例中。
“那姐姐就把这事情交给你”郡王妃说到这里扑哧一笑。袁训也跟着一笑:“姐姐又有话只管吩咐我。”
“是志哥跟忠哥我说今天先对你说过听听你的话再办这事。他们等不急一大早急急忙忙地去讨好舅母去讨好孩子们。我没拦住又刚想起来。幸好的你答应下来我这又担心他们莽撞事先露出口风却不好吧?”
袁训先还是惶恐:“姐姐说什么幸好我答应的话我答应还不应该吗?”再一想微微一笑:“外甥们说话家里孩子们没有一个会反对只是有一个人也许不答应不知道外甥们想不想得到?”
郡王妃惊讶:“太后处你去说孩子们不会反对还有谁要再说动呢?”袁训忍俊不禁:“加福现在是上午往梁山王府里念书下午回来看小七有时候是中午。”站起身:“执瑜执璞和二妹也许会说好但加福可不见得我这回家去看看。”
……
“祖父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表哥们夸加福好呢为什么原因?”加福睁大宝石似的大眼睛。
萧氏兄弟瞠目结舌:“加福你今年几岁?”
加福得了意:“加福就要大一岁到下个月是明年福姐儿就八岁了跟二姐的今年是一个年纪也跟战哥儿大路哥哥的今年一样。”
萧氏兄弟疑惑:“那你也太聪明了表哥们不过说几句好听话你就怀疑上来。”
“祖父说的不同一般的话有不同一般的事情。表哥们不能骗福姐儿哦。”加福扮个鬼脸儿。
萧氏兄弟嘴里一咀嚼:“祖父?”随后哦上一声:“梁山老王那个老奸巨猾的…。”
语声嘎然而止对着忍笑的加福表哥们尴尬:“咳咳这个加福啊你千万别告诉战哥儿表哥们不是有意的”
袁训快步进来扫一眼就了然于心。对外甥们一扬下巴:“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加福说话。”
萧氏兄弟老实避出去很快不过三五句话的功夫袁训出来把他们带离开来在无人处边走边教训:“打这么一仗你们就敢在舅舅家里用计策在加福面前碰钉子了吧?”
“舅舅知道了?”萧氏兄弟小心翼翼问道见袁训点头兄弟俩个涨红脸干笑。
在他们的后面加福的房里出来一个丫头叫过跟加福的护卫:“去请小王爷福姑娘问他不来用午饭的话午饭后可来不来?”
午后刚过萧战来了加福请他坐下认认真真地道:“想和你说说话。”
“好啊。”小王爷无有不从。
“表哥和公主大婚要请我和二姐陪着进门。”
“不行!”萧战一口否定。
“嘻嘻我就知道。”加福笑靥如花。
“福姐儿的福气是不外借的只留给福姐儿一个人用。”萧战说得头头是道。
加福揭穿他:“哈你是没有跟表哥打架没有为王爷公公讨债所以你才不答应吧?”
萧战翘出两个大拇指:“福姐儿真聪明所以我战哥儿是永远听你的但你呢也会永远听我的是不是?”
加福扁嘴儿:“谈得拢加福永远听你的。谈不好你永远听加福的。”
萧战咧开嘴:“这没有区别。”
“战哥儿母亲说你是最乖的孩子”
小夫妻心有灵犀萧战不着痕迹的躲开:“没有岳母和加福在的地方我才不要乖。”
“咱们说好的长大了一起去帮王爷打仗不是?”
萧战笑眯眯:“是啊拉过勾的。”
“那你现在别和宝倌儿生气吧也别和表哥生气。祖父不是说过我的姑丈再闹也大不过王爷公公。”加福微板起小脸儿她的话让她有了严肃。
萧战扳手指头:“一二三四福姐儿这是你劝我的第四次再劝我一次这一个巴掌就满了就要换一只手来数。”
加福眸子清灵灵:“但祖父说加福的话有理战哥儿就要听。”
“那咱们不分开我去哪里福姐儿就去哪里。福姐儿去哪里我就在哪里。”萧战再次把小拇指伸出来。
加福跟他再勾一勾两个孩子笑容加深叫道:“就这么说定了。”萧战小小声:“我可不可以跟你的表哥也就是我的表哥打一架。”不打一架小王爷很难过。
加福太了解他叫来丫头:“请表哥们到校场上去。”
萧氏兄弟到的时候武器架子摆开萧战手舞双锤:“我得为我爹出气你们得为你们的爹受着因为他是我爹你们的爹是你们的爹挑兵器吧我不会让着你们。”
场边上袁训抱着小女儿加福在他耳边说着:“这是第四次协商呢”小小的面庞胖嘟可爱跟以前一样胜过春花无数萧战的黑脸也像绿叶没有改变。
但小夫妻们随着长大萧战小时候霸道是可爱大了再霸道可就没有人受得了加福是温柔孩子稍有疏忽分歧不可避免。
全仗着萧战爱护加福不变加福为着萧战好的心不变他们谈过一次又一次的话但没有过生分。
……
头一挂鞭炮声响不可能全京城的人都听到但很快全城沸沸扬扬知道公主的花轿即将出宫门。
整个京里震天的响烟花在定点燃烧的地方跃上天空。
二位公主在宫中拜别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和母妃在加寿的陪同下上花轿加寿上了后面的马车太子不是送亲的人却跟着加寿的马车旁边乍一看好似送亲的人。
花轿游长街让没有见到的人们啧啧称赞。花轿的精致陪嫁的衣着将成为他们以后数年里津津乐道的话题。
张贤妃的女儿封宜嘉公主扶出花轿的时候香姐儿穿着一套娇黄色绣满宝相花的衣裙扶住她的手原本扶这边的宫女退后。
傧相是得到过交待堆笑着赞颂:“禄星喜进门!”
宜嘉公主在盖头下面喜气盈盈知道说的是香姐儿但真正进这家门的是她不是吗?
赵端妃的女儿封纯慎公主扶出花轿的时候因为有盖头她看不到但一只手格外的小过了来扶上来时却有力手指上似还有厚厚的一层没到茧子的地步但这小手不同自己的柔软。
纯慎公主暗暗喜欢知道是在梁山王府念书习武的加福。耳边有高声出来:“福星喜进门!”
公主把加福握得更紧同时想到瑞庆长公主进门的逸事。
当时加福太小又太兴奋腿软软的走几步跌一跤是个说不尽的好兆头。
纯慎公主不知道加福今天会不会捧场的跌一跤但有加福陪着进门公主心满意足。
这位小王妃是京中除去她的母亲大姐以外公认的福气人儿。她的父母亲疼爱她也就罢了难得的她有一个小夫婿对她从来千依百顺。难得她未来的公婆家里也对她疼爱备至。
有加福陪着纯慎公主认为自己才是最好的那一个。
走不上几步加福小身子往下一矮哄笑喝彩声出来:“福星到了!”纯慎公主觉得这大婚虽然跟宜嘉公主在一起但再无遗憾。
她握得加福紧紧的也有防备她摔倒自己好扶的意思。这就一把提起加福来过上几步加福又跌了一跤。
第二跤了纯慎公主数着。
没多久加福又摔了第三跤。如果此时公主露出面容所有人都会为她面上满意而更艳丽的神色惊住。她太喜欢全身上下汗毛孔里涌动的也只有两个字满意满意满意……
驸马萧衍忠出现在脑海里他回来那天拜见母妃言词谦逊的代陈留郡王请罪:“父帅说打仗听的闲言太多这口气不出实在难过也为护我死伤的将士们讨要银钱。请娘娘和公主不要怪罪答应与兄长同日成婚省下银钱来赏给将士们吧。”
赵端妃随后对萧衍忠提出请求福禄陪着进门萧衍忠回道:“哪怕我跪着求表妹们我也把它办成。”萧衍忠答应的比兄长要利索。
回想着纯慎公主娇羞满面。把加福肯摔三跤的功劳记到萧衍忠身上。
又一声高喝出来傧相不止一个这一回是一起出声整齐的好似训练过:“寿星喜进门!”
随后分开地再说一遍:“禄星进门福星进门寿星进门……”
主客们一起笑声震天公主们也知道是加寿下了车也跟了上来。
喜气中太子没怎么样的也不是新郎倌儿就笑得合不拢嘴。他想到自己大婚那一天加福香姐儿陪着加寿进门那才真的是寿星进门。
三星进门的笑声里也是一身吉服的萧瞻峻心潮起伏。
放眼望去来的不是皇亲就国戚。送的不是珍玩就古董。而招待客人的荣耀却只在自己身上。
看雪花不住飞洒萧二眸中含住泪水。不知道大哥他这会儿在烂泥雪地里又是什么滋味?
想来吃也不过牛羊肉虽然到了边城。想来睡也不过一个帐篷军中哪能改变?
这无边的富贵奢华的王府由自己享受谁还敢说隔母的兄弟们一定不好?
萧瞻峻把精神打得满满的他更要尽心尽力的把这婚事好好操持对得起他的大哥那其实是宁愿带兵是个当兵狂人享乐可以退后的陈留郡王。
拜堂的时候虚了陈留郡王的座位。萧瞻峻也不用凑那个体面已是知足。
见忠勇王走来萧二爷笑容更增。眼前这一位是失意人失意时上前嘲笑不说以后他翻了身要怀恨让别人看着得意的自己气度上也像不行。
“王爷请去坐席面。”萧瞻峻语声亲切。
忠勇王为儿子凉透了的心稍稍好些强笑道:“不了我风寒刚好本来身子难以行走。但公主大婚不能不来。这道贺过我特来说一声我就不坐席面了。”
萧瞻峻打迭起小心挽留他:“恕我多年外官不曾在京中长住过同王爷咱们是初交往但高山仰止见面如见父执辈正要同您把酒三杯您这早早去了如何是好?我不能请教也就罢了只怕兄长知道说我怠慢王爷要怪我呢。”
忠勇王红了眼圈几十岁的人鼻子一酸这感觉他好些年没有过但今天强烈的委屈出来带出这强烈的辛酸。
深深的凝视着萧瞻峻像看一个从没有见过而又饱含渊博的人。
萧瞻峻在这眼光下面深深的同情了他但却无能为力。
看着这身影佝偻地出去萧瞻峻只能说一句:“雪地里滑王爷走好。”
这话不管问的有多真挚转过脸儿见到老梅岁寒越筋骨壮的梁山老王携带孙子来吃酒萧瞻峻又是一副笑脸儿。
陈留郡王同梁山王、忠勇王的亲戚关系差不多但袁训和梁山王结亲萧瞻峻跟梁山老王相对亲近。
他迎客的笑忠勇王已经看不到忠勇王只把萧二送客的亲切藏在心里想了一回又一回似乎从中能汲取到一些力量接下来他要看心爱的儿子常棋这位王爷需要力气。
临出这府门忠勇王才回过头。对着一地红炮纸有了一句话福禄寿齐进门跟我家相比我家像是福禄寿全溜出门。
……
铁锁打开木门推开以前是金镶玉贵公子哥儿的人现在层层牢门关着还枷锁在身。
重枷有时候能枷死人太重的原因扛不住又无法展开身子能把人累死。
看在当父亲的眼里更是让他老泪纵横。
常棋看着这眼泪心痛如绞艰难地道:“父亲别哭儿子我看着难过。如果我走了也请您不要难过。”
他的嗓音再次含恨:“我全是为了家里父亲不是我要跟大哥抢袭爵。大哥他性子绵软当文官可以冲锋陷阵他不行。梁山王府不可一世镇南王尚了公主咱们再没有点儿手段怎么能行?”
上一回忠勇王来看儿子常棋也是这样的说忠勇王并没有责备的话这一回也依然没有。
有人也许认为是常棋还在难中而且生死未卜忠勇王不忍心再说什么。
但只有忠勇王自己知道随着常棋的话掀起王爷几十年的憋屈不满。
对于幼子同长子争风忠勇王不聋不傻他一直了然于心。
对于幼子霸住家事忠勇王不呆不痴他一直心如明镜。
常棋的话就是忠勇王几十年里不敢做只在心里转悠的心思镇南王把持京中梁山王代代军中他忠勇王府要再由柔软性子的人袭爵下一代更让比到墙角里。
所以忠勇王妃为嫡长子定下好亲事借以催促忠勇王请封世子忠勇王无动于衷却对手段颇多的次子疼爱在心。
这位王爷自有他一番展翅振兴家门的心哪怕他想的对或者不对。
把饭菜亲手喂到儿子口边忠勇王在皇帝和官员面前求情碰壁面对儿子却不能直说王爷咬着牙从牙缝里迸着话:“你放心父亲我一定救你回家这世子的事情我实告诉你吧为你大哥请封的奏章为父已经撤回来。”
他面见皇帝的时候跪求道:“罪臣无颜面请封世子”皇帝正中下怀看他就不顺心哪还有心情为他家添喜事把原奏章打回。
忠勇王在小儿子面前说不是讨他喜欢他的的确确的对长子疼爱减少。
这原因他本不方便对小儿子说但常棋听到他的嫡兄当不成世子愤然的叫出来:“父亲不是我恨大哥他让姓张的老混蛋教坏了!姓张的是他主使黄跃害了我!”
重枷都快压不住常棋愤怒让他差点儿把枷舞动。边挣边骂:“姓黄的狗东西我死也拖着他一起死!”
常棋是先拿进来的他是怎么知道黄跃害他的呢?
……
那一天常棋忽然让带出去。他从入狱并没有受过刑心里还以为父亲在外面营救觉得有希望的时候让一把拖起嘴堵上眼睛蒙住手捆住不是不害怕的。
把他安置在一个地方好似是把椅子。随后有人出去直到隔壁有说话声过来以前再没有开门声。
常棋就去听隔壁的说话声原来是黄跃和鲁侍郎在那里。
鲁豫漫不经心听上去像跟黄侍郎闲聊:“这么说常棋小王爷黄大人并不知己?”
“何止不知己我们从不熟悉。”黄跃回话。
鲁豫呵呵笑了一声叹道:“抓来小王爷让我悬心总是一位小王爷。跟小王爷认识的大人们请来问问有线索的问线索没线索的能知道小王爷平时的品行审案子也算知彼。”
黄跃笑道:“这是大人你谨慎。”
鲁豫话风一转:“不过据我看棋小王爷远不如他的嫡兄心思缜密说他用几年的功夫寻找梁山王府贪污的证据我不相信。俗话说兄弟同心才能有大事情出来。他的兄长……”
黄跃把鲁豫打断已经取得张大学士答应为女儿说话的黄侍郎听到话风对长公子身上去忙说几句好话:“长公子的为人下官是知道的。他人品是清正的。”
这是在刑部里问话黄跃想到回的每一句都不是白说的但他没有想到鲁豫会让常棋在隔壁偷听。
在战前陷害梁山王府常棋是个重犯哪能轻易出来黄大人因此大意。
黄侍郎以为他推开和常棋的关系为长公子正正名声神不知鬼不觉的却料想不到隔壁的常棋肺几乎气炸。
接下来的事情一过堂如鲁豫所想常棋把黄跃招出来顺天府狱里提来黄跃的亲戚当牢头的那个杀人的事情水落石出黄大人至今跟常棋没有见面但常棋由父亲处知道他入狱一心要把黄跃送到死路上。
…。
父子相对常棋跟上一回一样颤声问忠勇王:“父亲您相信我吗?这全是张家在里面搞鬼!只因为我也是嫡子!”
那天偷听到的话下面还有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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