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请长公主殿下出去镇南王要带母子回京。瑞庆殿下亲手抱着儿子边走边转眼珠子想怎么能瞒住丈夫不让他看到萧元皓睡这么香不让他发现是吃下他的好外甥放的安神药。
见村口叽叽喳喳火光里萧战跟柳云若似两个最吵的雀子镇南王皱着眉头听着显然分不了心。
长公主开心了自己嘻嘻一声和儿子逃也似的坐上车把他放平稳装着哄他入睡好一个良母形象。
车外的小嗓音一个比一个高。
萧战怒道:“什么是你杀的!这些人全是我杀的!”
“你没看到这是刀伤!这是刀!”柳云若一瘸一拐把自己的钢刀对着萧战抖动。
萧战抬手一下银锤离手而去把地上死尸砸了一下。人刚死肌肤还软银锤打出一块伤来刀伤太细这就掩饰住。
小王爷横眉瞪眼:“这下子是锤伤了吧!”
“你无赖!”柳云若吼道。
“你赖皮!”萧战回吼。
“你最无赖!”
“你最赖皮!”
让龙四搂在怀里的执瑜执璞翻个白眼儿对龙四道:“四叔等会儿跟您说话我们先办正事。”
龙四很不愿意放手他在打到收尾的时候就把奔过来的执瑜执璞抱到怀里翻来覆去没完没了:“凶险地方怎么不避开呢?你们要是有个闪失舅祖父该多伤心……”
恨不能把两个胖墩揉到心里去却让萧战给搅和。
执瑜走过去也是一声吼:“别吵了!听我说!”萧战凶神恶煞的停下来柳云若还是火冒三丈。
执瑜没好气手指着地上的死人:“你一个我一个二弟二妹一个三妹一个柳家一个”
萧战惊天动地打断他:“凭什么你们俩个有两个!”这话多拗口执瑜正要回他两个人可不就是分两份功柳云若眼睛一瞪附合萧战:“对啊!双胞胎一张脸算一个人!”
执璞火了:“你不讲理!”
“就你最讲理!你讲理为什么不知会我们!”柳云若呲牙。
和执瑜争执的萧战又恼火:“那你不是也来了!”
离此不远袁训蹲着身子把香姐儿抱到怀里疼了又疼又把加福搂住不放手。
香姐儿和加福亲他面颊争着道:“爹爹不要担心二妹今天立大功劳是不是?”
“加福威风吧?”加福还有个小得意在眉头。
又踮高脚尖香宝珠。
长公主在车里心花怒放反而让丫头来问镇南王:“再不走公主和小王爷先回家了。”
镇南王还真不能就走闻听公主肯老实回京顿有谢天谢地之感。长公主殿下听说王爷后面再回也正中下怀。
调皮捣蛋的这就先走两个镇南王把孩子们拉开袁训也把女儿放下来会龙四。
篝火还在燃烧死人也还没有拖完。地上的血和打斗的断枝残草混在一起不管怎么看都是劫后余生的场景。
在两个走近的表兄弟心里跟周围场景起了共鸣眸光对上眸光时他们的心里龙卷风扫过似的也是这个感觉。
曾经的不和像地上让刀锋劈断的裂枝。随后袁训对龙四悍然强势表现龙家英武的震撼龙四在路上一直告诫自己进京对袁训要感谢的诚挚又像熊熊的火堆把两个人心里照亮。
明天日头一出来这里的混乱就将不再。而两个人心头的火也正在这般消除着他们内心中对以前的记忆把它们化的干干净净。
都生出经历千般苦万般难总算找到了你的纯净都生出以后常相惜携手不再看以前。
“四哥”袁训先笑了出来双手一抱拳如对兄长一般的行着礼:“好箭法。”
龙四眼泪没来由的迸出来上前几步握住袁训拱起的双手一路上千思万想无数次的感激蜂拥而出他哽咽道:“小弟”就此说不下去。
后面所有的话全堵在嗓子眼里准备的措词说出太俗哪怕是精心酝酿的呢?不说来是做什么的?
袁训了然他不用听也仿佛能知道。张开手臂龙四也张开手臂兄弟两个人郑重的抱了一抱。
兄弟们肩头碰上肩头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辰里天也似明了明月也似清了清。
星辰现朗朗银汉更迢迢。让带着女儿准备过来见礼的宝珠见到也眼眶一润由不得的眸中多出一汪水光。
那些犯糊涂不懂事的岁月随着这一抱随风而去。
…。
“四叔好”香姐儿和加福来见礼蹲身起来后把个大拇指翘起大来:“好箭法。”
龙四开怀大笑。
父亲在家里朝思夜里念瑜哥儿懂事了吧?璞哥儿跟着名师学业可曾进步?加寿是第一个得意的孙女儿喏多送钱宫里是花钱的地方难道不打点人?二妹还是那爱好看的病根儿吗?加福许给梁山王府梁山老王可不是个慈眉善目的好东西他要是对加福好也就罢了他要是不疼加福全家跟他干上了。
这些话是龙四由老国公平常的点滴话语中总结出来他能理出头绪与他内心改变也在关心袁训有关。
此时见到弟妹英气显露香姐儿因忙碌半夜而衣着凌乱但在这血气犹弥漫的地方并没有害怕。加福更是整整齐齐小盔甲小头盔压得眉眼儿细致如春山俨然一个秀气女将军。
还有不远处镇南王身边的执瑜执璞勇敢大胆。龙四发自内心的快活了他把这快活用一长串子的笑声表达把小姑娘们轮流抱上一抱还不肯放手一手握着一个说个不停。
“侯爷王爷请您过去。”镇南王手下的人过来。
袁训对龙四说声失陪随他到镇南王身边见一个沾满泥土和血污的人趴在地上那姿势只一看就像是断了气的袁训弯腰又用手一试肌肤僵硬已是毫无生气。
他还没有站起来镇南王袖子里送一件东西到他眼前。显然王爷把这东西看得私密所以袖子里藏一半露出一半。
袁训半欠着身子眼角一瞄神色一沉。
这东西镌刻繁杂图案中间有几个字齐王府制。
齐王府中的腰牌。
……
“有几个人身上有?”不用问袁训也知道是脚下这死人身上的不然镇南王犯不着把他留在这里。
镇南王脚尖一挑地上的死尸本来是脸朝下应该是方便检查他身上这会儿脸朝上面庞上伤痕印子可以看到。
袁训头一个想法林允文?
再仔细一看断定这不是他!
“狡猾!”取出丝巾拭过手把丝巾抛在风里袁训淡淡:“看来他就没有出现。”
“是啊而且还又给咱们布一局。”镇南王把腰牌完全收到袖子里眸子斗志昂扬有什么跃跃欲试:“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倒还想挑唆皇嗣?”
“哼狗急跳墙罢了。”袁训说过心中出来一个主意索性的蹲下身子把个手指又送到死人鼻端。
镇南王瞅着他的举动心想你不是试过他没了气?但见袁训对自己一笑:“王爷想要口供就赶紧救人不是。”
镇南王只一怔明白过来有了笑意招手叫来心腹的军官手点点脚下:“这是重犯送去救治。”
军官也是知道这是死人也是一愣随后他也聪明的明白过来应声是找两个人把死人抬走送上一辆马车。
在这个前面的马车里关的是阿赤。
火光染红袁训和镇南王的眉头也照亮他们成竹在胸的一笑。
“大天教主已然擒住皇上可以放心本王可以轻松。等本王先找些高僧名道点醒于他。他要是不醒张贴告示出去明正典刑也罢。”镇南王慢条斯理。
袁训勾起嘴角:“名道高僧怎么能点不醒呢自当的他洗心革面高僧们当众说法他当众悔悟美哉妙哉。”
镇南王没忍住一笑道:“你别学我说话行不行?”
“我看你一个晚上就妙哉好哉的我学上一学。”袁训也笑起来。煞有介事的对镇南王拱拱手:“大天教主流窜多年恭喜王爷捉拿归案。”
镇南王撇嘴:“你这是提醒我给你孩子们请功吧?”
话音刚落孩子们争吵声又出来。
萧战愤怒:“请舅舅来!你又耍赖。”
柳云若腿上有伤还一跳多高:“你仗势欺人!”
镇南王把袖子撸一撸:“在我请功以前我只想先打他们一顿。这没有一个是谦虚的。”
……
水边江风渔火伴愁眠。林允文在船舱里一次又一次的掷铜钱一次又一次的叹气:“完了。”
死相。
今夜去的人不死也活不了太久。
他痛心的抽了抽眼角虽然阿赤没有回来但自己也搭进去近百教众。对他来说鼓惑人心驾轻就熟但现在不在得意风头上少任何一个教众都是一份失意。
现在只盼着齐王府的那份儿腰牌能有作用也好扳回一局。
“哗啦”铜钱又一次扔下桌边闪动贪婪和狠毒的眸光。皇帝!你要我死我也要你亡。
先从你的皇嗣上下手让你尝尝滋味。
……
清晨春风和熙昨夜的大战不复存在绿草丛生摇曳生姿关安万大同奉着执瑜执璞出了城门。
别看大半夜的使力气没有睡孩子们面上依然神采奕奕。两个人都是冠服簪子上大红宝石把十分喜气又添十分。
“那里”对着野店奔去。听到马蹄声龙四放哨的家人狂奔回帐篷:“四爷小爷们京里世子爷和二公子来迎咱们了。”
龙四满面欣然早就装扮好的他们不敢怠慢知会亲戚们一起出帐篷执瑜执璞已下马过来。
近前行礼响亮的一声:“四叔哥哥们曾祖母、祖母听说四叔哥哥们到了埋怨爹爹母亲昨夜没有接进城。这不一早就打发我们过来请四叔哥哥、亲戚们这就进城用早饭已备下美酒佳肴家里人等着呢。”
龙四笑得合不拢嘴这就收起帐篷大家上马。京门外面见城楼巍峨繁华威重不禁想到那一年自己和五弟进京赶考的事情。
此时左是执瑜右是执璞他们和龙四从无芥蒂谈谈笑笑好不开心。更让龙四悔不该当初为龙五又一回伤心。
脚步声过来守城门的将军满面笑容亲自下城头执瑜执璞有模有样的跟他们见了礼将军打着哈哈问道:“世子爷二公子这是陪的谁家?”
执瑜虽不下马但欠欠身子:“是山西老家里四叔和亲戚们到了。”将军又赶着和龙四见了礼。龙四更唏嘘亲戚则觉得体面一个一个得意上来。
执璞笑问将军:“当值到中午还是一整个白天呢?歇下来家里用酒去四叔到了亲戚知己都要来相陪呢。”
将军面上放光:“那是那是我不但跟侯爷不错那年造反跟二爷也共过差使。”
执瑜执璞执意请他看过路条将军送他们直到城门内出半条街。
看在眼里的龙四暗暗点头父亲挂念的胖小子们长成了大人。
昨晚袁训邀请他进城歇息家里总睡得舒服。龙四没有答应就是一百来人半夜进城虽然有路条也怕给袁训添流言上的麻烦。
他在路上看邸报上面写着陈留郡王大捷梁山王愤然弹劾袁训。这种消息龙四不会放在心上他对姐丈和小弟的情意不会弄错又在军中打过仗将军智计千端用些手段是寻常事情。
但省一件事是一件事。
随身又带的有亲戚们不是兵荒马乱理当守些礼节也给主人尽心的余地。
如今天胖小子们亲迎这是何等的体面。城门将军相送这是小弟的威风。
这就重打欢喜听着孩子们东指西指。执瑜执璞是把好吃的酒楼指给龙四:“四叔那里的面茶最好喝已经回过爹爹明儿一早我和二弟请四叔哥哥和亲戚们来用。”
执璞晃着胖脑袋:“咱们人多刚才出城让我的小子去订了座儿包下二楼无人打扰还能看到广缘寺的佛塔呢。”
龙四笑呵呵:“好。”
儿子和侄子们也不闲着。
“父亲那边是好玩地方。”
“四叔这是水井巷子再有三条街咱们就到了。”
耳边满满的龙四不知道接哪一个的话好就只是含笑不住的颔首。从他和龙五住过的客栈过去他也没有想起来。
终于到了街口上跟袁训的小子早等在那里。龙四等人正衣冠龙显达赶紧提醒父亲和大家:“咱们不进大门不过好好看看。”
亲戚们这会儿嫌他话多:“我们是要住下来的单有一天好好看那大门。”
龙显达摸摸鼻子好似碰的有灰。不过自己嘻嘻的笑又回他一句:“怕你们看不够我是好心提醒。”
龙四也横他一眼:“见长辈们见紧你是来看大门的那大门今天不看明天它自己长腿跑到天边儿去?”
龙显达嘿嘿两声:“父亲请亲戚们请。”
话是这样说转过街角大家的视线还是让朱红大门系上。随着马越走越近有人忍不住:“天呐好似琼楼玉宇。”
五开间的大门金碧辉煌屋顶有琉璃瓦屋脊安吻兽。门上铜钉夺目生辉忠毅侯府匾额金边金字万字不到头的柱角彩绘精描。
见龙四盯着匾额看不够执瑜笑道:“四叔这是御笔。”关安更进一步解释:“这是京里头一份。”
龙四就要下马行礼台阶下石狮子旁走出袁训。叫一声:“四哥这里不能进咱们往前面去角门上进吧。”
伸出手来就要和龙四把臂而行。
龙四说着当然身不由己地跟着去了。
袁训也许是找话说也许是想做个解释。边行边徐徐道:“前福王府门上挂的本就是御笔是先太上皇所书。这宅子拟定赐给我时宗人府问门上匾额怎么制皇上就说当年是御笔如今不必改变。他亲自写了一幅。”
龙四已经有目眩之感又是几句皇恩浩荡恭喜袁训的话出来。
袁训下面有话没说四皇叔至今认为袁训欠他人情。四皇叔说是他想到皇上厌恶福王却会敬重先太上皇。既然这里早先是御笔不动格局一般是这样。
袁训轻轻一笑官油子皇叔今天也让人请来吃酒自己要小心书房里的书画才是。
能看到角门时龙四拼了命的张着眼睛。
他看到年迈的安老太太满面笑容姑母袁国夫人满面笑容长嫂谢氏满面笑容五弟妹石氏满面笑容余下南安老侯白发苍苍也是满面笑容。弟妹和一干子不认得的男男女女都似绽放的迎春花把热烈的笑容染得墙角砖缝上都是。
十几步外龙四扑通跪下一路膝行到了袁夫人面前。老太太和袁夫人是一起站着这就一起道:“使不得我的儿仔细弄脏你的衣裳。”一同走动几步各自把龙四的一半肩头抱到怀里。
龙四哭了:“老太太姑母恕罪不曾孝敬反把嫂嫂弟妹送来京中照管。如今又把孩子们也送来此生恩情怎么才能还得上。”
抱住袁夫人手臂放声大哭。
他这会儿倒没有想到泪水可以洗刷过往的悔恨他是控制不住。
袁夫人也哭了也许她久久的等着这个场景也许她也想到往事。一时间姑侄相扶只哭的泪如雨下在场的人懂与不懂的都陪着心酸落下几点泪水。
正哭到伤心的地方见两个小姑娘走上来。左边的粉红衫子绣宝相花右边的鹅黄衫子绣桃花齐声道:“四叔进京是大喜的事情请曾祖母、祖母和四叔不要再哭也请爹爹母亲劝劝亲戚们不要哭吧。”
一语把老太太和袁夫人提醒用帕子擦泪水:“这话很是。”龙四看一看说话的不是香姐儿也不是加福。
袁夫人见他打量忙道:“我的儿你不认得这就是执瑜定下的连家称心和执璞定下的尚家如意。”
龙四恍然大悟小弟的儿媳妇养在家里早早的帮着弟妹管家小弟在信里对父亲提过不止一回老国公对龙四说过。
今天一见见端庄大方为执瑜执璞想龙四高兴起来受过称心和如意的礼称心和如意请他们到客厅上说话。
依着袁夫人是想握住侄子的手进去的路上和他说几句话。但老侯笑呵呵走来因为都刚哭过对着龙四说个笑话:“你是又送嫁妆来的吧?”
龙书慧在母亲后面羞涩的垂下面庞。
龙四哈地笑了:“老大人父亲命我前来正是正是啊。”老侯引见自己的孙子现南安侯龙书慧的公公与他相见笑道:“这是你的正经亲家你们两个等下吃酒坐到一处好好的说上一说。这嫁妆少了我可不依。”
南安侯钟恒沛笑道:“祖父就爱说笑话亲家不要听他的。”一面果真由他陪着龙四进来。
客厅上坐下袁训事先安排执瑜执璞小大人似的为龙四一一引见京里的亲戚们。
靖远老侯已赋闲在家他在家里。董大学士告过老为太子和加寿充当师傅是他现在的差使也甚是轻闲他也在这里。还有一个大大有名而龙四又巴着要见的人国子监祭酒阮英明也在这里。
小二在国子监里当家他去哪里无人拘束这就安排好今天的公事早早来到袁家。
龙四对着他惭愧这是和自己一科的人。听说他由榜眼而状元和五弟还私下诽谤过他。儿子侄子经他指点中秋闱后龙四特地让把文章底稿先送回山西他亲自阅看。
这一看之下比儿子在山西的时候文章高出十分去。龙四从此对小二心服口服他进京后跟南安老侯一样看重一样要登门拜访的人就有阮英明。
见他居然来迎自己龙四上前深深几个大揖还嫌不够又去当众拜谢袁训:“这是小弟的情意二大人亦是小弟的情意啊。”
袁训推开他:“别捉弄我了仔细亲戚们笑话。赶紧的见完亲戚咱们安席吃酒。”
小二听了却正中下怀摇头晃脑:“然也然也这正是袁兄一片情意对你我的情意一片也。”
在龙四是听不明白小弟请他来教导孩子们怎么倒成了小弟对他的一片情意?
袁训毫不掩饰狠瞪小二一眼。
自从战哥儿偷拿一卷纸给自己小二是隔一万里也能嗅出味道从去年纠缠到今年。
袁训恨他关键时候不要袁兄只顾“兄弟我是国子监祭酒”他不能当贼把贼名声安到自己头上一张还没有分给他。
小二是个不要皮的袁训再恼他只嘻嘻以对。正要找几句话哄着袁训他好骗东西四皇叔是个见缝插针有便宜就上一跳出来:“啊哈这情意二字说得贴切。小袁呐我为你才到你家不然你这亲戚与我何干呐?我犯的哪门子混要来吃酒。小袁你今天切不可少了情意一会儿写写画画”
回身一瞄把董大学士也扯进来:“还有大学士的好诗咱们为了情意乐起来。”
袁训对他咬咬牙对龙四解释:“这是一帮子书画贼。”龙四愕然后明了忍不住大笑出来。
认亲戚见知己再夹上插科打诨的四皇叔总想借机占袁训答应给书画的便宜一个时辰出去龙四才见完。已是午饭时候称心如意请去用酒饭春暖花开的季节摆在园子里主客往园子里来。
龙四到这会儿更无心去看景色秀丽赛似小江南。光情意二字亲戚间的寒暄就足以让他如临秀山俊水陶醉得不能自拔。
都有仪态走的并不慌张但春花绿草匆匆一闪而过似的很快到园子迎春芍药开的最好一处轩厅。
有豪爽大笑出来带着苍松劲柏的古朴。
“好孙子你昨天和加福是怎么个神气再对祖父说上一说。”
厅上梁山老王和加福萧战在说话。厅口上加福的丫头见到侯爷到来往里回话加福和萧战小手互扯着跑出来加福伶俐地告诉父亲:“祖父是我请来的客人四叔来了要请多多的亲戚来陪他呢。”
龙四心花怒放:“多谢福姐儿不是。”萧战扁起嘴:“还有我呢!”龙四也谢过他老王走出来。
迎风一站老王傲气十足目视袁训:“你与我儿最近不和却还是亲戚。老夫我不能失了礼数你家既然吃酒孩子们不请我也是要来的。至于你再跟姓葛的小子玩花招哼哼自有我儿对你不客气!”
袁训咧咧嘴亲戚们进京请亲戚们相陪这是侯爷对京中亲戚们的礼数。
按说老王是亲戚之一但他不是董大学士这等平易近人的亲戚地位又太高加福不请他袁训还真没下贴子。
人已经上门侯爷自然上前寒暄。萧战得了意对着岳父邀功:“是我和加福请的这功劳算我们的。”
昂着脑袋:“吃酒怎么能少了我祖父这是大大不应该。”
当着人袁训不好说他就跟小女婿大眼瞪小眼。侯爷不是不愿意老王来就是要跟小女婿较一较谁占上风就是。
只一瞬就要分开时。后面有个人没好气:“战哥儿你又得意什么!”众人眼前一亮龙四和亲戚们更满意得不行。象牙白绣竹子黄花的锦袍生得面容俊秀飘逸如柳昨天晚上会过的镇南王到了。
镇南王面有不豫甚至没有先和主人见礼。直奔萧战:“战哥儿你昨天给表弟吃了什么?”
萧战得意兴头上脑袋一晃:“舅舅你不用谢我表弟说他睡不着我给他吃的是三两银子一钱的好安神药呢这是祖母睡不着时爱用的不是表弟我还舍不得用。”
镇南王面色黑沉不顾是作客粗话都出来:“谢你个屁!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萧战仰面看天药是表弟昨天晚饭时吃下去睡到现在是午饭时萧战大加赞赏:“这药好。”
老王忍住笑对镇南王解释几句:“这药不损身子放心吧战哥儿问我要我没敢给他多请太医看过没有”
镇南王悻悻然:“太医也说没事不过战哥儿你这个顽劣孩子打你一顿才好。”
手作势刚抬起来萧战小腿跑得快而且不忘记带上加福:“我们逛逛去。”
跑开几步又不忘记叫声岳父:“招待好我祖父祖父爱吃大鸭子。”
“噔噔噔”小脚步声中伴着加福的格格笑声。
香姐儿扮个鬼脸儿:“就他最淘气。”
这看似一惊一乍中龙四忙不迭的记在心里。怎么看小弟在京里是得人缘儿的老王爷也来陪自己王爷也来陪自己回去对父亲细细的说足够他乐上几年。
一个人走到面前抬头一看是换上笑容的镇南王。王爷满面春风:“今天我回皇上龙氏一族忠心耿耿路见不平不顾安危。又警惕性高诛高南敌兵于京郊。皇上不日是要召见的知会你一声早作奏对准备。”
这真是喜从天降龙四又湿了眼眶。听镇南王又笑:“你先别哭等我说完了你要感动作一处。太子殿下恰好在御书房听我说完他回皇上寿姐儿等下要来太子说既然是英勇忠君之人才请旨他也来见见。皇上准奏殿下回府接寿姐儿去了等下也就到来。”
龙四等人慌乱起来:“要不要换衣裳要不要……”
袁训把他们安抚下来:“先坐下来有我在不用慌。”龙四哪能不着急但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小弟的情意这是小弟的……这才平静。大家安席等着太子和加寿进门。
加寿进门以后角门上又来了柳至带着几个族人。
柳云若在父亲马上动一动腿伤口还在作痛。更让柳云若要和父亲好好商议:“小王爷一定在您等下记得帮我回他他昨天浑赖走十个人明明有刀伤他不认。”
柳至微笑:“咱们是来吃酒打架上的事情改天再说。”柳云若噘着嘴儿因腿脚不便让父亲背进来。
萧战躲舅父跟着加福在女眷那一堆里吃饭一直就没有出来。酒到正好时龙四站出来。
端着酒走到柳至面前轻施一礼:“没进京的时候就想着您柳侍郎。”
柳至一眼看出来挑眉毫不示弱:“怎么了?”
“柳侍郎可还记得前几年我家二兄长三兄长进京里来同您有约。”
龙四满面笑容柳至也是含笑备至:“有这件事。”
“今天是小弟为我们接风本不应该提这件事情”
柳至打断他:“无妨。不讲虚规矩的好。”
龙四欣然:“好!这约我们赴了!”
进京的亲戚们哄闹起来:“有我们呢二将军三将军没功夫去西山我们去。”
柳垣等人也是笑回:“行啊说话的可不许不去缩头的不是好汉。”柳云若叫得最响:“把昨天的十个人不还我西山我教训你们。”
执瑜执璞守着是主人忍着不能回话。
关安才不管看看这里没有柳五。柳五的身份并不是柳至带着往公卿家常去的人。关安起哄:“不能少了柳五。”
柳垣扑哧一声:“老关你自从跟五弟一起吃了女人的亏对他念念不忘了?”
上门他们是客人关安打着哈哈:“逢年过节我就收东西我得谢谢他。”
柳家另一个捣蛋小子大笑:“那是你老丈人给你寄的你慢慢消受吧与老五有什么相干?”
关安也大笑:“柳五送他们回的家不是吗?路上搬弄了什么他们对我知根知底。”
柳至也笑了:“你舅舅是六宫总管这尽人皆知你少寻老五的事女人是看了你光身子你自己摊上的事儿!”
这里没有女眷坏蛋小子大笑:“看光了屁股!”董大学士老侯等掩面而笑梁山老王倒觉得有军中无赖士兵的风气他是哈哈大笑。
关安反击:“那是你家老五!”
你一言我一语的袁训没忍住想想那事情多滑稽一口酒喷出去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天尽欢。继让梁山王弹劾让皇帝打骂以后在外人眼里袁家总有些背晦。这就热闹中恢复生气。
酒直吃到晚上四皇叔催着写了诗画了画梁二混子也跑来凑热闹他的兄长老梁尚书是小六和苏似玉的大媒袁训也请来在这里大家胡乱混着书画走人。
龙四先下战书又和柳至把酒言欢哪怕是面子上功夫也得走走不是。随后他又弄明白关安和柳五的古记儿事涉加寿和太子一想也就明白个中内幕。
这事情有袁家的关安也有柳家的五爷龙四把柳至和袁训打量几眼这里不方便发问只笑得险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不长眼的两家人”把酒喝下去好些。
梁山老王间中和袁训唇枪舌剑执瑜执璞和柳云若争论昨天的十个人是怎么回事香姐儿负责在吵到厉害时候哄小小柳。
……
下午时分萧战不时来看祖父让大哭而来的萧元皓逮个正着。镇南小王爷醒过来先去宫里见太后告状呜噜半天:“他们不带上我!”又去皇帝御书房里告状皇帝觉得可乐指个太监跟着他到袁家让萧战对他赔礼道歉。
酒香菜浓中夹着元皓呜噜呜噜的指责声大脑袋左右晃动小手甩个不停说一会儿眼泪飞一会儿。萧战最后学狗叫元皓才放过他。
在他们喝酒的时候宝珠接过行李把龙四和妯娌们嫡亲舅父们接在内宅余下的人安排在二门以外。
福王府住下这些人依然绰绰有余。
第二天打发人往码头上不时看着准备接邵氏张氏和龙四奶奶。请帖雪片般飞来。头一个亲家南安侯府上相请龙四再就阮家董家韩家连家尚家苏先家也不落后声明女眷到了另请一回。柳家也下请帖席面上自然是把西山打斗的日期约定龙四也见到柳五白白净净却带着市井气质的青年。
柳五是愤怒的好一副清白面孔:“关安的事情为什么要寻上我?人家大姑娘看他光身子不就因为他舅舅是任公公。换成不是总管人家也不要看他。我一定去四爷回去带个话给他西山他不去他是孙子。”
而街上告示张贴出来街头巷尾都让震撼:“大天教的林教主让抓了?听说准备教化他。”
有人说好也有人心里是惋惜的。
……
欧阳住从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如丧考妣。放眼家里再没有别人商议他来到二弟欧阳保房里开口就是泪流:“满心里以为林教主回来指着他神算无敌咱们可以作点儿什么出点儿气没想到他竟然失手让擒二弟容妃还没有出来教主又让抓走你我是更没有指望了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为兄我恨不能一死罢了。”
欧阳保常年睡在床上没事就转心思。阴沉着脸道:“哥哥不要着急林教主有神算护身我不信他能让抓走。哥哥不妨去打听仔细如果这事情是真的”
欧阳住急切地问:“怎么样?”
欧阳保狞笑:“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咱们家已经是这样不如找几个人……劫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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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时准时哈哈错字晚上再来修改。准时好幸福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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