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老王把他们送上马车看着护卫们跟上走开几步的马车里小嗓音还非凡的自得:“加福祖父又用计了。他忘记他教过咱们兵不厌诈幸好我没有上当。”
老王啼笑皆非这个小坏蛋对祖父也能用上兵书的话?但转脸儿一想这是学得不错。抚须进去也是满面的自得。
……
京城里有几个地方按着季节会开集市。外地进来的货物随着季节变动每一次船到码头上。说好的铺子提走货物后余下的就到这种集市来变卖。
这个季节是春天还有卖花的卖春耕农具闻风而来的小吃画画泥人等铺满两条街。
两边酒楼上面小二扯开大嗓门儿也在尽力招揽客人。
“油鸡大个儿的油鸡”
“猪蹄猪头肉好吃又便宜。”
欧阳住站在酒楼上把半边的面庞掩藏在楼栏内的布帘子内露出一双眼睛往下面看。
根据他一年多来的打探这种地方他们会来……
街口喧哗声出来。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们手持马鞭过来边走边吆喝:“闪开我家小王爷到了!”
他们走路并不怎么快也就不会冲撞到人。但来势汹汹吓得行人七倒八歪有的人知道他们说的小王爷是谁还能从容的离开。有的人是头一回遇到这场面战战兢兢腿一软跌倒在地。
一个甜甜的小姑娘嗓音道:“咦?吓倒了人?快扶他起来对他说我和战哥儿等他走了再过去。”
另一个粗壮的嗓音大声大气地嚷嚷:“别吓人让他们好好的离开摆摊的可不许走。”
壮汉们齐齐地一声:“是!”地动山摇似的把几个看热闹的商人又看了一跳。
他们私下里问道:“这是谁家?”
有知道的告诉他们:“梁山王府的小王爷梁山王的独子老王爷膝下就这一个孙子。”
梁山王的独子不见得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但老王爷就这一个孙子让外地来的客人肃然起敬。他们没有离开本来就是在铺子里和熟悉的掌柜们说生意上的话这就往铺子里再避一步有心看一看兵权在握的梁山王之子也算进回京长的见识。
欧阳住不易觉察的浮起一丝狞笑来了!
稍停负责护卫的壮汉们把道开得差不多四个丫头姗姗然前行后面走着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小男孩又黑又壮跟个千年矮树根子似的壮的不怕风吹和雨打。他眉眼儿粗衣裳漂亮。锦绣紫衣扎一条金环白玉环就是没有开道的人通身的气派也让大人们不敢小瞧。
左顾右盼的大大咧咧在扭头和身边的小姑娘说话时就变成笑眉笑眼睛。
笑从来是中看的。
他笑的时候衬的他的面容中看起来。
小姑娘走在他右侧一抬小面庞以前见过她或者是没有见过她的人都暗暗喝彩。
见她有一双和气温柔的眼眸婴儿肥雪白可爱。眉头天生成的清秀如柳就是她的身子胖些也让人不时有绝色的感觉。
她的小手和小男孩握在一起东瞅瞅西看看见到逛街的人让撵的空荡荡。对小男孩笑盈盈:“战哥儿你这样不好不能因为你和我逛街就不让别人逛。”
小男孩小手一摆风云雷动的架势出来:“都来逛街就我们逛还叫集市吗?”
避到两边铺子里的人闻言有些人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和小王爷保护距离继续摊子前面问价格。
这一对男孩子嚣张女孩子柔和不是别人正是得到允许今天和加福出门买东西的萧战和加福。
欧阳住在酒楼见到先自气了一个倒仰。看看你们哪一个有扫帚高?不过是仗着家里的权势一出门跟扫街似的这个也回避那个也让开。
可见权势这东西就是好!欧阳住心里又一回蠢蠢欲动得到权势的心翻腾得他酸涩上来。
他出现在这里等的就是加福和萧战。见他们说说笑笑走来人还是在帘子后面但目不转睛盯着他们。
见护卫们是谨慎的小王爷和加福姑娘要是去哪个摊子前面他们还是会把这里停留的人挤走让他们离开至少在三五步以外。
欧阳住数上一数前后尾随过了明路他大公子能看出来的护卫不下十五个。
这跟他前几回见到的人数差不多欧阳住暗自庆幸幸好准备的人手比较多。而且这个集市离城门近动手以后出城也来得及。
他想到这里见楼下又有喧哗声出来。另一边街口也有几个大汉过来推搡着行人的他们也是喝着:“让开让开我家小王爷到了。”
七、八个大汉一个奶妈样的人带着两个丫头跟着另一个男孩子过来。
他们护卫的人数先就不能和梁山王府相比不说就是男孩子的衣饰也不能和萧战相比。
萧战是紫衣上明灿织锦光看料子就不凡发上的簪子更是镶着苍翠欲滴的绿宝石看成色是难得的。
这位小王爷也是锦绣衣裳放在人群里也显眼。但和萧战一比较不懂衣料的人也看得出来高下已分。
他见到萧战也在这里更是小面容一变撇着嘴酸起小脸儿来。
“你们也在?”后来的小王爷尖声道:“你们不是上学呢?”
加福在他让人回避的时候看过他接下来就用心看好玩的东西。萧战是个不吃人话的扭过头翻眼:“不上了出来逛怎么了!”
后来的小王爷脸儿难看跟萧战和加福的出现是抢走他的宝贝一样指责道:“你们又来跟我做对!”
加福听着奇怪手里拿着东西对他望望细声细气地道:“我们又没有不让你逛你买你的东西我们买我们的东西。这也不成吗?”
后来的小王爷大声道:“可是每回我相中的东西你们都要抢走!”他跺脚手指萧战:“你!”再指加福:“还有你!”双手一叉腰:“你们抢我的东西!”
加福觉得好玩笑眯眯对他解释:“不是抢你的是人家要卖给我们不是价高者得吗?”
萧战则重重一哼眸子阴沉地瞪住后来的这一位:“抢你的怎么了!就抢你的!”
加福嘟一嘟嘴儿:“战哥儿不要和人吵架来帮我看看这个东西给祖父好不好?”
一个长烟杆儿漆成喜庆的大红色还用绿色绘了五福在上面加福打算买给老王爷。
萧战就伸头过去看伸头以前对后来的小王爷不坏好意的呲呲牙。
“哇!”
后来的小王爷大哭出一声来扑到奶妈怀里就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我要她手里的东西我就要买那个!”
奶妈和丫头包括护卫们早在自家的小王爷跟萧战对上嘴时就都流露出不安。
见到他和萧战争奶妈说话全是怯的她知道自己奶的这位小王爷是得罪不起梁山王府的小王爷。哄着怀里的小王爷:“那是个烟袋小爷您又不抽烟叶您要那个没有用。”
“我要我就要我要……。”小男孩哭的就更厉害。
“哼!就会哭!”
小男孩看过去见果然是萧战摇头晃脑的讽刺他。小男孩愈发哭的手舞足蹈:“给我全买下来!母亲让我出门的你不给我买回家去我让母亲打你板子!”
加福让他吵的不能好好买东西侧过面庞睁着大眼睛:“我要烟袋给祖父你也是买给长辈吗?你要是买给长辈的那我让给你。”
加福笑得眉眼儿弯弯:“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是不是?母亲说出门儿买东西要先给长辈们买然后才是我和战哥儿的。”
萧战才不让拦住加福:“不给他!凭什么让!”萧战瞪眼:“这是给我祖父的不许你来争!”
摆摊子卖东西的欢喜不禁他以前卖给萧战东西过也是萧战和别人争着出手买一两银子的东西卖出去二十两他收到钱就收摊回家喝酒一笔生意就赚足一段时间的酒菜房钱不说还能养妻儿。
卖东西的才不管后来的小王爷当街哭闹也不管他们家在梁山王府之下卖东西笑道:“两位小爷你们出价儿吧我是生意人谁出得多我就卖给谁家。”
萧战的护卫没好气:“我说你算了吧!你回回集市上只做我家小爷的生意有点儿赚头你知足吧还敢像上回那样黑挣钱我可不答应。”
卖东西的不敢回他的话嘿嘿笑着去兜揽加福。
凡是京里常摆集市的摊主大多认得萧战和福姑娘或者说知道他们的脾性。但凡是福姑娘说买的东西只要不是皇上和太子出来争梁山王府的小王爷是一定要到手。
皇上和太子是不会到外面的集市来所以萧战小王爷一到集市上他相中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卖东西的讨好加福:“福姑娘您太有眼力界儿这是最好的木头”讽刺他的护卫提醒加福:“这就是一般的木头不值钱。”
“可我们做工好啊”
“花都没画明白还敢说做工?”护卫鄙夷。
卖东西的急了:“福姑娘您是懂的您看看这刻的多好看老人用这个抽一袋烟可以长寿一百年。”
护卫仰面对天一个大白眼儿你就吹吧。
加福似懂非懂的点一点头:“我要两个。”卖东西的慌手慌脚包上两个加福不要护卫和丫头出银子随身小荷包里取出碎银子萧战也不上来付一只眼睛盯着那还在哭闹的小王爷一只眼睛盯着加福付钱。
这是他喜欢的岳母吩咐下来说孩子们大了认一认银钱别长成十几岁连个银子都不认得。
加福又很喜欢自己带银子买东西萧战也喜欢花钱的感觉就不帮忙给钱。
卖东西的今天虽然没有大赚但加福是不还价也算有赚。把找的银子双手捧上来加福就不去接丫头们接了再接过两个木头烟杆儿加福唤萧战:“去看下一个摊位给曾祖母和两位祖母买东西。再给母亲和婆婆买就可以买你和我的东西了。”
萧战对着后来的小王爷一个大鬼脸儿扯高嗓门儿:“我们买完了我们挑完了我们剩下的都是不好的。”大摇大摆握住加福的手往下一个摊位走去。
那摊主早就等着见到忙哈腰赔笑:“请看看小的东西小的东西好价格低您二位一定喜欢。”
加福笑眯眯:“好等我来一样一样地看看。”
“我不走哇母亲让你们带我出来玩我回去告诉母亲打死你们……。”后面的小王爷哭的就更凶。
这一位是忠勇王府的小王爷叫常钰。是忠勇王的孙子。
皇帝姓萧忠勇王姓常。这事说来话长。
开国皇帝打天下的时候远亲近亲一起跟随。有一对夫妻同姓成亲。当时天下乱没有同姓的说法也顾不上。后来男的战死女的直追随到皇帝坐上龙位追封她的丈夫为忠勇王她是忠勇王妃。
那一年王妃还不老。她的膝下没有儿子皇帝为她选定一个忠心将领姓常招赘进王府。事先说好的是生下孩子全归前面的丈夫但王妃先丧这位常将军反悔仗着他后来又有救驾之功硬是把姓扳了回来。
说他是异姓王也不全是。说他不是异姓王吧他改回本姓。皇帝后来也后悔看着他姓常别别扭扭不是滋味儿忠勇王府后来又出两代花天酒地太平王爷而梁山王府代代边城掌兵权镇南王府代代京都掌兵权忠勇王的圣眷一代不如一代幸运的是历代皇帝没有人动他在别人眼里还是王爷还是得尊敬。但在萧战面前是纸糊的老虎不值钱。
萧战小王爷是霸道了点儿。他相中的也好加福相中的也好他们俩个不先买别人全靠后。
常钰小王爷呢是娇纵了点儿。都是小孩子为什么你抢在我前面买小孩子的娇纵上来我要我就要!我不管他们是谁家里惹不惹得起跟现在的娇气孩子不管大人买不买得起一样他只管闹他的。
加福和萧战给梁山老王妃相看东西时常钰已经糊了奶妈一身的鼻涕又把她的头发抓下来一把。奶妈和两个丫头硬抬才把他抬走。
欧阳住在酒楼上轻叹王爷对上王爷也是有权的那个占住上风。这梁山王府算是京里威风的一处那他的孙子受刺这算是大事情不是?
相中刑部官职因为其一个可以牵制柳至另一个官职不小欧阳住一计不成还有一计。
没杀成梅家和吕家他还能掀起别的大案不是?
所谓大案是牵涉在内的人身份不同。看过常钰和萧战的对峙其实是忠勇王府和梁山王府的对峙欧阳住认为自己挑选萧战和加福下手是做对了。
一个是父亲兵权在握一个是父亲兵部为尊。他们两个有了闪失这不叫大案这叫什么?
欧阳住往对面的二层楼里打了个手势。
……。
孩子们的争吵没有影响集市上的热闹。只要不离萧战和加福太近集市还是照常地逛。
有的人还就愿意跟着萧战和加福买东西回去好对家人邻里炫耀:“和梁山王府、忠毅侯府买的一模一样。”
这就有一堆的人屏障似的跟在护卫们后面而护卫们是前后保护只有一部分是在萧战和加福身后他们倒成了第二层的屏障。
一只手重重拍在一个人的肩头让他不悦起来。回头就瞪眼但怕惊动萧战不让他们跟着这个人是低声的骂:“去你娘的想加塞儿是怎么着!”
抬手就推:“后面后面去。”
有什么一闪插进他侧着的小腹里。这个人只觉得肌肤上一寒随后一痛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没有来得及叫那刀从他肚子上抽出来行凶的人肆无忌惮把他往旁边一推又抬手去拍前面一个人的肩头。
刀头上的血在他身子的遮挡之下往地上滴落。
别的人还没有看出来欧阳住是主使人在楼上站得高望的远。他的内心怦怦跳了起来奔往权势的血鼓荡在全身游走让他的面容骤然变得血红。
他不知道接下来是看到两个神气孩子的死呢?还是他们能逃走?不管他们是死了还是狼狈的逃走在京城里大白天遇到行凶的人都将上达天听。再视其情节的严重性定下案件的严重程度。
欧阳住要的自然是越严重越好。那么他的眸子也赤红一片在内心疯狂的叫喊着杀了他们吧让他们横尸街头才好!
仿佛听到这呼声十几个杀手飞快越过第一层人群踩着脚下鲜血对第二层的护卫们走去。
“杀人了!”已经有人尖叫示警。
“唰!”护卫们齐齐的转过身子把萧战和加福护在身后。
“唰!”买东西的人里又跳出十几个人他们面容狞恶手中提着寒光闪闪的钢刀。
欧阳住狞笑加深在心头的疯狂也加深。去死吧!谁叫你们投错人家!你们仗着家里的权势可以横行街头也一样有可能横死街头。
他无声呐喊着甚至动着嘴唇。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唰”又一道整齐的转身声把他的暗哑狂嘶打断。
还留在街上的人里买东西的人瞪起眼睛。有的人离后面一批跳出来的杀手只有一两步之遥这就成了人盯人。
而十几个摊主也一把抽出刀剑明晃晃的从摊位下面出来好似他们早有准备就是来打劫的。
但他们面对的是前后两批的杀手。
这就护卫、买的人卖的人反而行成包围之势把前后的两批杀手不但分割开来还包得水泄不通。人数上这就悬殊不说场面上也形成杀手们孤军奋战。
欧阳住好似遭到雷击不敢相信的支支吾吾:“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吃惊的看着一张张面庞刚才你们还是做生意的。还是路过的行人也许一眼摊子上的货物都不看只是为了图个道近从这里走过。
他找来的杀手们也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事情在看上去也是乌合之众见到四周忽然变成天罗地网也一起震惊。
“哈哈哈……”粗嗓子的大笑声在他自己听上去是心神愉快但在别人耳朵里活似在拉锯。
护卫们组成的屏障让出一条道路萧战和加福大摇大摆小脸儿上一点儿害怕也没有反而都带着新奇走来。
加福左看右看把杀手们的面容手中的刀剑跟看玩具似的看了一回。她天真无邪的眼光让杀手们不由自主垂下面容。
加福笑眯眯:“战哥儿他们是什么人?”
萧战咧开嘴:“他们是来杀我们的。”
加福兴奋地大叫一声:“哇!那还等什么?”杀手们对于这样的对话面面相觑时加福快活地道:“战哥儿咱们也来。”
可爱的加福穿一件粉红色小裙子美丽的像地上的花骨朵。但她把话说出来以后肥白的小拳头握紧往前面就冲。
奶妈和丫头拦住她:“姑娘您是个尊贵人儿不能去和这等人动拳脚。”
加福疑惑地反问:“那我学拳脚是为什么呢?”她的小拳头还握着。
萧战让她提醒吩咐护卫们:“留几个给我和加福打。”加福要的东西萧战只要能办到他都会答应。萧战要是办不到的变着法子也得去办到。
这就小王爷紧紧腰带本就是利落露出手的袖子这还往上面撸撸。对加福笑道:“福姐儿我先来等我打到一半余下的留给你打。”
加福松开拳头拍着小手答应:“好啊我为你压阵脚!”
奶妈和丫头们忍俊不禁这是跟着老王爷学这几年学出来的满口的军中“术语”。
再看小王爷在护卫们的簇拥下真的对着杀手们走去。
加福的奶妈忍不住问萧战的奶妈:“嫂嫂这样太危险不是?”萧战的奶妈微微地笑:“不妨事跟的人自有安排。”
对面的杀手们和酒楼上看热闹的欧阳住早就惊的不能说话见小黑胖子过来抬手指住一个:“就你给小爷我过来!”
随着话音落地萧战的两个护卫和人群里的两个原本是做生意的人对着那个杀手冲过去。
杀手们不是站成一团但见到有人出手他们也一起动手。
混战当中欧阳住看的清楚不管旁边有多少人动手两个护卫和两个做生意的人还是只对付萧战手指的那一个。
能当杀手的人至少有搏命的本事。但在四个人的夹击之下手中的刀很快落地手臂让两个做生意的人架住。两个护卫一左一右在他身上从上往下的拍击察看再没有别的刀剑暗器叫一声:“小爷他来了!”
把个杀手对着萧战扔过去。
杀手刚落地萧战拳脚生风虎虎的打了过来。杀手往后就退绊到倒在地上的人。不经意地看到是自己同伴眼睛瞪着已经没命。杀手吓的连滚带爬不是他没胆子是他还不想把命送在这里。
眼帘中粉红色一闪随后是张笑靥如花的小脸原来他跑到加福面前。
杀手心头一喜忘记两个小孩刚才听到危险反而喜欢心想拿住这个小孩子当人质也是好的往前就扑“砰!”
一记小拳头看着软软的却如小铁锤似的捶中他的鼻梁。谁让他是坐在地上往前扑的呢?
有什么在鼻子里一热随即流了下来。
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萧战喝彩:“福姐儿打的好再给他一拳!”加福娇娇软软:“好。”又是一拳打向杀手的眼窝。
杀手刚才让护卫们吓破胆到加福面前胆剩下的不多这又让吓破翻身在地上就爬。没爬几下见到地面上有血滴下。本能的抬手一摸鼻子低头一看满手是血。
这下子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让打出鼻血。
“福姐儿接住!”粗嗓子又一次大叫有什么当砸在地上。身后的小姑娘欢声:“多谢你带出来。”不知道她捡到什么随后追上来杀手没功夫回头看正爬得欢快腿上一痛一麻一酸有什么重物打中软麻筋这就一步也不能动弹。
然后麻筋那处是一下又一下的让击中只打得半边身子开始麻有好一会儿杀手眼泪横飞。
他勉强回过身子看见粉红衣裳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握着一双铁拳头打得闪电般快。
铁拳头?
杀手刚意识到这里这姑娘刚才还是雪白拳头这一会儿就变成黝黑似铁?这是什么功夫。
远处有人大声叫喊:“让路让开!”奔马声迅争的从四面八方出来好似天上地下都有人要过来。
欧阳住在酒楼上看得清楚他也心胆俱裂。从东边过来的数骑马一个一个官袍飘飘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忠毅侯袁训。
袁训收到消息吓得魂都快没有。他天天赶马车上下衙门情急之下不及解开把关安的马骑上关安另外找马落在最后。
其余几个当官的是正和他在议事的荀川宋程等人。文官出身的彭汉马术不精还落在更后面。
从西边过来的一行人为首一个人白须白发好似上好雪白绸缎在半空中闪动这一个是梁山老王爷。
这个地方能摆集市方位四通八达。另外两条路上一个来的是京都护卫一个来的是顺天府巡逻的衙役。
欧阳住面上顿时失去血色一个念头上来完了!
他们一过来别说是杀人了自己请来的这些杀手们就是跑也跑不了。欧阳住转身就走他得赶紧离开。
楼下袁训勒住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他从听到消息心就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就是他在战场上身临绝境也没有这样的恐惧过。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是怎么抢到关安的马怎么出的兵部大门后面宋程大叫:“小袁等我”他也没有听到他只是极力的排斥着用自己的全身心排斥见到加福倒在血泊中的一幕。
但往往越是不愿意想的越会自己出来。恐惧随着马路声加大袁训甚至不敢去看第一眼又不能不第一时间确定女儿的安全时他第一眼看到的是……
“打打打打你打你让你欺负我和战哥儿。”
他的小女儿生得最像宝珠平时娇滴滴不是长姐以后要当皇后打小儿就学宫闱诡谲不是二姐生来怪癖父母亲大花心思她是乖巧听话父母亲捧在手心里安然呆着的好孩子。
但今天呢此时此刻呢她小手各攥着一个铁拳头那颜色一看就是铁铸成。
地上倒着一个杀手正在她的拳头下面放声大哭。
袁训满怀担心放下面上浮现出古怪他是目瞪口呆。
另一边的老王爷见到是眉眼儿舒展觉得自己教的不错孩子们学的也长光。
京都护卫和顺天府巡逻的人也让惊在当地看看这里没有危险有一个人扑哧一声他乐了。
随后低低的笑声在注视着小姑娘打人的同时往四外传播开来。很快笑声此起彼伏的出来而袁训也让打醒。跳下马忠毅侯满面无奈地到女儿身边唤一声:“加福”
加福打得兴起这是福姐儿头一回打别人又是应该打的坏人所以忘乎所以。看一看是父亲加福喜欢了:“爹爹你来的正好加福帮忙打坏蛋呢。”
袁训嘀咕:“你就不能帮着干点儿别的?”弯下身子把女儿抱在怀里腿旁的战哥儿欢天喜地也是回答:“岳父福姐儿能打人呢。”
“打人不叫好。”袁训眼里见到老王在也没好气的给了萧战一句。再来看女儿:“我的乖乖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铁拳头!”萧战还是神气活现。
加福献宝似的给父亲看袁训接在手中见打就的是握着的拳头跟现代的拳击手套似的小孩子手进去正好握住那个弯处算件趁手的兵器。
袁训恨恨给了梁山老王一个眼光然后把铁拳头交给萧战。当街在众人的面前温声细语叮咛着女儿。
“你是个好孩子怎么能学打架呢?母亲知道该多伤心太后知道该多担心爹爹我听说心都要跳出来。好宝贝儿以后咱乖乖的坐在房里看花不学那不应该学的好不好?”
荀川宋程低下头来笑这算是亲家当街叫板了不是?梁山老王鼻子出一声气。
加福大惑不解:“可是爹爹加福不会打人刚才就让别人打了啊。”
荀川大声道:“有道理哈哈福姑娘您说太好了!”
宋程推推他:“你不挑唆小袁也一肚子气你是想看亲家在这里较量吗?”
袁训狠狠瞪了一眼过来倒不至于在这里和老王理论。他是一手护着女儿一面喝一声:“谁负责这里!”
两个衙役慌里慌张跑上来:“大人我们就离开撒了泡尿……”
“啪啪!”
两记又狠又准的巴掌打得两个人摔倒在地。
京都护卫里来的人大多和袁训认识。大家不去看那两个倒霉鬼而是嘻笑有声:“文官当了几年这功夫也没有丢不是。”
加福和萧战只见眼前影子一闪随后就打倒两个人。一起倒吸一口凉气加福俯身对萧战悄悄地道:“爹爹好厉害。”萧战满面敬佩地点着头。
袁训铁青着脸对顺天府人中为首的冷冷道:“京城重地竟然能混进这许多的刺客!今天幸好是我女儿无恙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孩子出了事情你们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顺天府的人自知理亏集市上的安全是当地衙门的责任。他们顾不得脸面上的难看对着袁训跪下来赔罪:“大人息怒这是卑职们的失职。”
“哼!”袁训抱着女儿就走。
小王爷急了:“岳父福姐儿白天全是在我家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把福姐儿还给我家。”
加福抱着父亲头颈小小声地道:“父亲在生气呢我跟他去了明天我再来。”
梁山老王怎么能答应他从听到消息也是吓出几身冷汗等赶到这里就听袁训一个人说话去了。
老王怒喝一声:“来人!”
几个人一蹿上去把袁训拦住为首的一个人浓眉头好似两根扫帚张开手臂上面鼓鼓的全是铁般的肌肉。陪个笑容:“袁侯爷您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把福姑娘带走这可不行。”
袁训冷笑他认得这个人:“严大扫你快奔五十了吧?还当着这份儿差呢?”
严大扫乐乐呵呵:“这不是小王爷还小我们受王爷的恩典这些年不能这就全抹干净。”
他一指自己:“我”再指旁边的人一半是路人一半是生意人:“我的兄弟们都陪着你侯爷可以放心再安全不过。”
加福认出他来吐吐小舌头:“我认得你你去年用一块石头哄我十两银子。”
严大扫谄媚地笑:“所以您要逛尽管的出来逛有我们在谁也不敢呲牙。”
他一步也不让开袁训也不能打他——这是梁山王萧观少年时在京里约束的混混们袁训和柳丞相争斗的那一年萧观去信京里让他们帮着小倌儿弟弟打架严大扫还出来帮过忙。
衣角又一紧让萧战揪住。萧战可怜兮兮:“我们下午还要上学呢岳父不能带福姐儿走。”
袁训深深的呼一口气眼帘旁边老王爷怒气随时要发作;眼睛前面严大扫陪笑哈腰。眼睛下面战哥儿这孩子是个痴的。他想了想把加福放下来但是认真叮嘱萧战:“你答应我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许出现。”
萧战大点脑袋:“一定一定!”
袁训能放心吗?他还是不能。给女儿理一理衣裳又对萧战道:“今天晚上我和加福在你家里用饭好不好?”
萧战快活的可以到天上去:“真的吗?那太好了。”他扯上加福:“终于你可以和我一起用晚饭了。”
加福笑眯眯:“如果爹爹肯用酒我还可以和你一起做功课。”
“有我家里有的是好酒要是没有祖父”萧战带着加福去寻梁山老王爷:“赶紧去买好酒。”
梁山老王爷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萧战小小声道:“赶紧带上福姐儿回家”再大声道:“叫人去打好酒回家!”
老王爷让袁训弄出来的一肚子气这就烟消云散笑道:“咱们打酒去喽。”把孩子们安置到他的马上老王牵着马祖孙三个人就此回家。
“爹爹晚上早些来接加福。”只有加福的小嗓音还在原地萦绕。
袁训冷哼一声带着关安等回去。宋程荀川落在最后见袁训走远宋程对挨打的两个衙役微微一笑:“你们不要恼我随袁大人在军中有几年他就是吃败仗的时候也没有动手打过下属。今天么他着了急。”
两个衙役们说不敢。
荀川也是留下描补的闻言佯装错愕:“袁大人也吃过败仗?”宋程对他一笑:“当将军的人你敢说你没吃过?”拍马也去了。
荀川对衙役们板起脸:“一巴掌是赏识总比不打不骂积在心里的好!论理出这样的事情你们也该打!今天来逛的是谁别说你们不知道!给老子把心提起来以后小王爷出来逛街再有这样的事情小王爷和福姑娘哪怕伤到一角布丝老子可没有袁大人那样客气我揭了你们全家的皮!”
这一位的描补就补成这种模样但衙役们唯唯诺诺不敢说什么。等到荀川离开他们对着地上还活着但半死的杀手们一顿拳打脚踢骂骂咧咧带他们回衙门。
……
“啪”院门的动静让欧阳老大人惊的一跃而起。年老不灵活的身子也飞快出现在房门见进来的果然是长子欧阳住。
欧阳老大人急不可耐:“成了吗?”
欧阳住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揽住父亲往房里就走。欧阳老大人跟着他步子回房进门就瘫软到门槛上用力喘着气欧阳住半扶半携把父亲送到椅子上回身把房门关上就开始哆嗦:“完了”
“杀了谁?”欧阳老大人还是没看出来咬牙道:“不管杀了谁都趁我心怀!”
“咱们找来的人都完了。”欧阳住怕下一口气上不来似的一气说完然后往小几上一趴浑身发抖颤栗跟刚让抽去了骨头似的。
欧阳老大人惊恐万状:“什么!”
“街上做生意的买东西的全是梁山王府的人。”
欧阳老大人瞬间明了茫然道:“那么大的集市怎么可能?”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是围着他们的行人是假的他们看的摊子以前相熟他们常去光顾的摊子也是假的全是王府的人假扮。”
欧阳住说着跳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查出来与我有关父亲怎么办怎么办?”
欧阳老大人急急地道:“赶紧进宫去见你妹妹这主意她也有份。当初说的时候没有想到有这一条……”
客厅上稀里哗啦地一通乱响欧阳住撞到椅子碰到高几最后把门踢了一脚中箭的猎物似的冲出去。
半开的房门里可以看到欧阳老大人垂头丧气。怎么这一回还是失败了呢?
……
三月里天色夕阳落下的渐晚晚霞出来的时候二门上等候的加福和萧战拍着手笑。
一个道:“爹爹来了。”
一个道:“岳父来了。”
袁训步行过来马车在门上交由家人停放。事情过去半天他仍是心有余悸把女儿抱在怀里紧紧的呻吟地叹一声:“你把爹爹吓死了。”
加福给他抚着心口又亲亲他面颊:“爹爹不怕加福没事情。”
萧战眼馋的看过才想起来对袁训道:“中午曾祖母、祖母和岳母来看过加福太后也让人问过祖父亲自进宫回的话让可以放心。岳父你别再担心祖母和母亲备下好些菜祖父让人烫酒你今天多喝几杯。”
袁训对他还虎着脸。
萧战嘿嘿要说的话一句不少:“我和加福吃饭吃完就做功课祖父说做事情要一气呵成岳父别在我们做到一半的时候说不吃了你会打扰加福写字的。”
这依然还是个痴孩子但袁训忍住不给他好脸色。
进去见过老王妃和王妃袁训让带到一处景色好的小厅上一个家人没有老王独自陪他。
酒过三巡袁训先说公事:“王爷荣就是我们荣整个兵部和王爷共进退。”
老王也不隐瞒:“荀川中午就来告诉我我想你这一箭射出去不止一雕吧?”
“要论奇兵不是我夸口离开我的兄弟们不行。如今我们全在京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回到军中。”
“葛通?”梁山老王恍然似笑非笑:“他许给你多少好处你要这样的帮着他?”
袁训莞尔:“他就是当上郡王也见不到我的好。他不当我们交情不变。咱们就事论事借军需这事情早在您手里就年年都有。要说这事情不对先得把你老王爷请到昭狱里呆几天。”
老王呵呵:“你有胆子你只管来。”
“陈年旧帐算它做什么。不过是不循私不枉法的抬一抬手也就放过去。您给王爷去信让他不要追究葛通的事情不放。自从葛通进京一个月里他十封公文里九封是和葛通过不去他再这样我要追究他滥用加急快马等仗打完请他也进京来说道说道。”
老王嗤之以鼻:“你能耐真大以往几任兵部尚书他哪一个敢对我这样说话?”
袁训淡淡:“我要对您说的话还多呢这个不算什么。”
老王来了精神:“你说我知道你登门用酒必然有话老夫我不摆鸿门宴你这客人倒项庄舞剑不成?”
他双手按住桌角虎视眈眈当年大帐里威风不减。袁训板起脸目光亦是炯炯:“接下来要和您说的就是我的女儿加福!”
梁山老王对他不屑:“白天一点子事情在你我的身上不算惊奇!你亲眼见到我安排周详还是婆婆妈妈抓住不放也罢你说!让老夫我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
“婆婆妈妈!”袁训恼火嗓音提起来:“那是我最小的女儿她生得像母亲是和母亲一样的娇柔一样的养在房里还怕风吹雪冻到……”
老王揭短:“听说山西有个袁二爷不知道是哪位?福王造反到京里谁在乱中树二爷的大旗?”
还娇柔还养在房里老王劈面就骂:“你大睁两眼说瞎话敢到我面前弄鬼!”
老王也有一腔的怒火:“我孙子五岁以前一天到晚在谁的家里呆着!我劝哄骂都留不下他!如今加福到我家里来还没有过上几夜算起来我吃足了亏!你倒来找我?我还要和你算算!”
袁训让气怔住没一会儿笑出来。
“您是长辈咱们这剑拔弩张的会面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主人存心刁难。”
老王怪叫一声:“老夫我数十年掌兵权谣言可以排到天边上。你见到我怕过?”
把手中的酒一气灌下去意气勃发虎目圆睁。
袁训更要笑:“我有一个主意。”
“你说除去不让接加福以外老夫无不应允!”
袁训心里舒坦但话还是要争:“您也要算账我又不服。这样吧咱们干吵吵理论让人看着生分。这里的酒您喝一碗理论一条我喝一碗理论一条直到有一个先服输另一个就算赢好不好。”
老王把桌子一拍须发皆张:“好小子!你仗着年青以为我老了渣酒量不行了是不是?”
老王简直是激动上来:“我少年的时候还没有你我是京中有名的海量。从我到军中几十年里不敢放量畅饮。老了回京想要喝又没有人放量来陪。如今就是你了!”、
数一数厅上的酒坛子往外面就叫人:“再搬酒来今天我和这后生晚辈见个高低。”
对着袁训眼睛发亮:“让你以后学会在长辈面前要伏低!”
袁训笑着劝:“就这里的酒也就行了。”
“不行!”老王把手一挥挥动金戈铁马般把袁训的话结结实实打回去:“酒有的是今天比到有人认输为止!”
家人依言搬酒进来老王和袁训在说彩头。
“我今天赢了!以后天晚下雨下雪的让加福留下来过夜!”
袁训一听这赌注不小他正在白天加福到王府里也不安全而来老王又把过夜也加上袁训还真的是仗着年青一口答应下来然后道:“我要是赢了以后加福三天来一回一回来上半天半天里只看花玩水认字不许您再教她打打杀杀。”
老王心想这赌注也足够的大要是输了从此要看孙子不高兴的小脸色。
“行!”
两个人对着三击掌均带着不怀好意认定对方会输的坏笑举起手中的酒碗。
……
正房里老王妃对梁山王妃忧心上来:“我得去看看不然由着你公公喝高可就不好。”
萧战在内室门边听到进去告诉加福:“你今天会在母亲房里睡岳父和祖父要喝到明天早上也喝不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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