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把太后送回宫太上皇沐浴刚好出来太后回他水嫔许嫔伏法太上皇只塌没下眼皮。
不管水嫔许嫔怎么认罪说她们受到欧阳容的怂恿。也不管她们怎么喊冤说没有下毒这携带毒药心怀怨恨跑不掉死的不冤。
再说为皇权宫里死人不稀奇太上皇没当皇帝的时候遇到过当上皇帝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嫔罢了家里官员也没有出彩的地方太上皇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和太后去院子里纳凉看着满天星光太上皇询问的还是:“太子最近气度上有长进加寿呢书也看得不错不得不说天赋是聪明的。”
太后也道:“是啊。”
在他们的心里重要性排第一的是对方。排第二的是皇上。往下则太子、加寿、重臣、亲信的奴仆。
烛光下太子手指捏得格巴作响牙齿也咬出响声眸子微有血红。他瞪着几张纸张上面列明自太子参政后经手的人和事都让人动了手脚。
冷捕头微垂头:“殿下咱们险些大意。”
“不!多亏你警醒。”太子有庆幸。这些要是交到皇帝手里太子不是中饱私囊就是安插人手。
这两样都遭忌。
争宠又一次是他心头波澜的起源狠狠的给他一记重拳。他想有个人聊聊最好是柳至共同商议。让冷捕头歇息收到纸张出府。
见星辰熠熠太子恍然大悟。担心其实多余冷捕头是父皇留给自己这是十足信任。
但现在府门口回去突兀。见跟从出来太子道:“去袁家。”跟从们堆笑:“寿姑娘应该没睡。”太子笑容满面:“有句话等不及告诉她。”
加寿是他正经的妻太子是加寿正经的夫小夫妻见面是常事。跟从们没多想护送太子过袁家来。
角门内恰好灯笼高挂。数个护卫列在门外梁山老王牵着一匹马等着。马下面胖墩墩三个小姑娘加寿香姐儿和加福送萧战。
萧战小手按在胸脯上认真问加寿:“今天你玩的好吗?”加寿欢声:“好。”
“我们玩了大风筝钓了鱼儿粘了知了打碎碗拔了花掐了树叶子还掉水里”小王爷数自己的丰功伟绩香姐儿噘起嘴:“不看大姐生日不放过你。”
萧战说完加寿还是点头笑:“谢谢你战哥儿等你生日我也陪你好好的玩。”
萧战笑眯眯心里美滋滋:“没有我你怎么能玩得好!”加寿对他嘟了嘟嘴:“不许骄傲。”
萧战摆手装听不见面对加福嗓音软下来:“今天咱们都玩了明天早早接你祖父说去长街吃薄皮包子然后用心向学。”加福拖长嗓音说好。三姐妹面对老王行礼:“多谢祖父今天过来。”
三姐妹水晶般晶莹老王暗自夸赞袁训会生好孩子让她们起身。把萧战抱到马上他牵着马萧战不住回头招手:“福姐儿进去吧仔细有蚊子叮你让大姐和小古怪送我蚊子咬她们好了。”
加寿和香姐儿叉起腰把脑袋往前送嚷道:“你又胡闹了就只欺负我们。”
萧战嘿嘿的去了只要他占上风这就得意万分。地上倒影那身子左摇右晃劲头儿一览无遗。
三姐妹正要进去太子从墙角转出:“加寿。”他的嗓音也温柔无比。“咦太子哥哥作什么来?”加寿歪脑袋猜:“明天要吃什么吗?”
太子握住她手轻描淡写:“啊我来看看你。”加寿不是多想的年纪就带他进来。
香姐儿先回去苦着脸儿:“我去检查毁我多少花草。”后面跟着奶妈也劝加福:“三姑娘咱们去洗洗侯爷夫人说小公主们还要你作陪。”
两姐妹告辞太子不想进去见岳父母角门内有个玉石桥和加寿坐桥上纳凉。
“今天生日玩得好吗?”星月如入太子眸中把他衬得英俊出尘。十四周岁还没有过生日的他无声的诉说情意。
不管外界有多少恶毒想想他的加寿太子就力量如山。他的加寿又会淘气又会磨牙又会分担又能出头。太子悠然这是他的加寿他以后的妻。
加寿还不懂只说好。缩起肩头悄声:“有战哥儿捣蛋鬼在从不会玩不好。”
星辉把她的胖嘟嘟隐藏把她绝色的面容显露。她兴奋的说着说着太子殿下笑着笑着。
微风吹过地上一高一矮的影子重重叠叠在一起。
“还不够”柳至负手在自家的窗前这样的想着。
透过雕花窗棂看出去星汉闪烁无边无际像小时候见到大门外报捷条子风中摇动。当年小也觉得看不过来。
他曾为生在柳家自豪过自豪于家里出许多的人才。在他幼年受柳丞相栽培时更是根深蒂固柳家与别家不同。
这个不同的家如今在他手上让柳家昌盛是沁到骨血中的任重而道远。
柳至不知道冷捕头给太子看了些凶险冷捕头也不会告诉他和袁训。以柳至自己看全局。水家断了根水大人在狱中待审袁训不会让他难过。许大人看样子离斩立决不远。还缺点。
他的眼里依然没有欧阳家哪怕他曾全家上公堂。他也不是现在就要欧阳阖家去死。只是从对皇后和太子的警惕力度来看还来些风波更好。
人在风波中成长皇后和太子也不例外。
“至哥长辈们商议好请您过去。”一个少年恭敬的出现于身后。柳至嗯上一声随他到客厅。
白发苍苍的长者们默然:“按你的办。”柳至抬抬眼皮子对侍立的男人们淡漠:“带他们来。”
十几个人绑着进来知道不好过去哭声震天:“我们错了至哥饶我们这一回。”
“至弟”喊什么的都有。
柳至讥诮:“不敬父母不守妻子不管孩子嫖院子开赌场大胆收别人钱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今天?”
修长的手指轻动外面抬起不止一张春凳数副板子。柳垣道:“好些年没动家法板子坏的没修补就这几副。”
柳至心头闪过一句话丞相掌家几十年就对外不对内。家法板子不够是小事养出这些纨绔不应该。
“拿马鞭顶上。”
很快按人数取来马鞭柳至冷笑发话:“为玩嫖院子打到断条腿!死了不要了!为玩赌博断条腿。收受银钱的”
邪气的厉视几个青年青年们缩着身子。柳至面沉如水:“要不是大家机警今天全家进牢狱!”
“他让我们放到礼物里没说是军机!”
“呸!他让你们去死你们怎么不去!这样祸害留着无益!”柳至把手无声一斩有人进来掩口拖出去就在院子里能看到挣扎很快没了声息。
柳云若坐在后窗户下面听着父亲严厉训话:“家规添上到年纪老实进学到年纪下科场不得有误违者除名。为官要重官声为吏要重清廉。谁敢不听家法不容!”
唉父亲这会儿又不窝囊废但白天大包小包带着去袁家偏生那会儿又是窝囊废不是?
明月悠悠小小柳的小心思幽幽。
他不想回房怕见到母亲说窝囊母亲要骂。喜欢父亲这威风倚在墙壁上迷迷乎乎就要睡去。
有力低声把他惊醒:“把这消息想法子给欧阳家让他们再来上一出越闹腾越好。”
“至哥放心咱们家大业大纨绔也多。有几个跟欧阳住吃酒是知己。”
柳云若睁开眼见有力的人正是自己父亲。迷糊着他把白天的怨忘记开心大叫:“父亲我在这里。”
柳至吓一跳赶紧把另一个人打发走。抱上儿子看他兴高采烈:“父亲你打人威风。”并没有听到话而且他也太小。
柳云若小执瑜执璞一岁和萧战同年六周岁。柳至放下心把他送回房里。
第二天柳至也没有多想柳夫人又忙忙碌碌下个月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日当月又有袁家二姑娘的生日。出于对加寿的感谢柳家对香姐儿也不怠慢打发两个体面妯娌见宝珠请教香姐儿的喜好。
“红烟再烹茶送上去。”红云从正房里出来对一个丫头道。红烟说声是走到隔壁的房间。小火炉上摆着茶吊子几个俏丽的丫头见她进来叽叽哝哝。
“那位金姑娘说中咱们的水是城外的泉水。”
“邝姑娘压不住性子不是好说话的人。”
最后一个道:“以我来看三个姑娘没有一个能可以陪伴寿姑娘最后一位凌姑娘又高冷。”
红烟轻啐:“谁对你们说是给寿姑娘找陪伴?再说凌姑娘大方和气高冷在哪里。”
说话的丫头把她带到耳房里从这里能看到正房的一举一动。榻上坐的年青妇人是侯夫人宝珠这是她的正房。
以宝珠身份在自己正房里接待人不是亲戚就是熟识。但侍候的丫头认得来的三位娇花软玉似的少女全是初进京。
把红烟叫到这里来的丫头红雨压低嗓音指着天蓝色衣裳的少女她满面和气抬手握茶碗一顾一盼都有优雅。
红烟纳闷:“凌姑娘不高冷啊?”
“你看她的眼神她对着邝姑娘在笑但眼底有喜欢样子吗?”
红雨这样一说红烟哦上一声:“像是有道理。”
“还有你看她对夫人表面上很恭敬其实带着打量。”红雨眼尖的又指出来。
红烟撇嘴:“她一个外地进京里来的到咱们家里来拜见为的就是巴结她凭什么打量人?”
红雨瞄她一眼:“你好呆哦。”红烟又要啐她红雨说声:“茶水好了你送上去。”把她又带回去。
红烟把茶水送进去宝珠亲手提壶离了席面同时不动声色她要打量看今天来做客的三位姑娘神态。
金姑娘压根儿没有想到侯夫人会起身啊地一声站得慌里慌张撞到椅子响了一声。
邝姑娘说点心好吃埋头苦吃好几块正埋着头就在金宝姑娘啊地一声后面看到站起来时手上才放下点心。
凌姑娘眸中闪过不屑起来的风姿盎然。
三个姑娘都道:“当不起请夫人入座才是。”宝珠噙笑一一地为她们倒上茶水。
放下壶对外面看一眼红云进来宝珠慢条斯理吩咐:“去书房里见侯爷早上说的事情让他拿个回话出来。”红云应声出来。
袁训在书房里面前坐着鲁豫。
鲁豫带着遗憾:“本来欧阳家拿到太子殿下什么证据叫上叶家要行事。我还没有问出来容妃回到自己宫里让人传了句话出来欧阳家马上风波平息可惜啊”
袁训微笑:“这不可惜风波平息不是正好。”鲁豫没有他的平静心痒难熬:“下面的事情我会办再找个人去挑唆几句送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勾动他们跳出来这就方便一网打尽。”
他以为他出了个好主意放在谁的身上会不感激。鲁豫曾针对过太后所以这一回他和嫔妃娘家打交道深深看出他们不会放过忠毅侯。
“养虎为患侯爷不可啊。”
袁训不放心上的一笑:“他们算什么。再说没的结怨去不是大丈夫所为。大丈夫顶天立地不怕谗言不惧难关怕只怕一片忠心无处寄。”
鲁豫怔在当地。这话像无数雷霆闪电在他脑子里翻腾。他直着眼神反复琢磨这话。
“大丈夫不怕谗言不惧难关怕只怕一片忠心无处寄。”不由得涨红面庞。
他再脸皮厚也应该知道自己当过那进谗言的人。嘴里嘟囔几句是吗也行的话难免也推敲忠毅侯你就没有进过谗言?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相信他。相信案几后神色坦荡的青年。
还想再试袁训鲁豫大着胆子:“可侯爷您真的不怕后面还生事情?”袁训扑哧一乐。
“驸马您拿我开心不是?您胡子都花白应该知道这背后捣鬼的人层出不穷是杀不完的。”袁训唏嘘:“身居要职没有这样的人才是怪事。说不上得饶人处且饶人也说不上积阴德。不过给别人一个机会给自己留个机会吧。”
鲁豫又一次如遭雷击也许是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在眼前晃动他有一时的茫然。
红云这个时候进来欠身行礼:“回侯爷夫人说您快点儿去啊。”她传的话和宝珠的不一样但袁训自家明白丫头也明白。袁训就对鲁豫颔首:“对不住了我得进内宅改天奉酒。”
把鲁豫送到书房门外见关安跟得远袁训低声笑:“这事情就算结束驸马请先在家里歇息。有机会你的官职我为你说话。但咱们是皇上近臣一则不循私二则由皇上做主。我只能答应你一回说办不到再为你说第二回。”
鲁豫这会儿听不进去谢过袁训好意往角门去强烈的冲动让他总想回头看袁训一眼再看袁训一眼把青年神采刻在心中。
他的话还轰然在耳边他的心思明亮而无遮挡总让鲁豫有面皮扒的一干二净之感。
忠毅侯最像刀尖的一句话就是“层出不穷”。
鲁豫活大半辈子在此时此刻才明白这个道理。别说官职在身窥视的人层出不穷。就是一个寻常老百姓出门遇邻居做事遇主顾做得好了也是层出不穷的遇事情。
赶不尽灭不绝一辈子的事情该三十岁出来的二十岁找不出来。四十岁的坎三十岁无从填平。谈不上灭了谁此生皆大欢喜。
坦荡让鲁豫震惊胸怀让鲁豫战瑟。忠毅侯有过人之处。他这样想着离开袁家难得的对自己官职能不能得手看得很轻。
袁训已走进内宅后门到正房后窗下面。他从不说自己是君子但也不偷看姑娘。只把个耳朵送上来听着房中动静。
最悦耳的嗓音对侯爷来说总是宝珠的。宝珠嫣然:“金姑娘你衣上的花儿扎得好我看出来了这是你自己扎的?”
有个姑娘慌乱的说是。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刚硬袁训点头这是跟来的婆子。
“姑娘换个帕子吧。”
袁训没看宝珠看得清楚。见凌姑娘身后侍立的妇人送上一条帕子特意的展开一下上面一朵荷花栩栩如生。
金姑娘压了几压才把面上恼怒压下去。
宝珠好似没看到对沙漏看看有送客之意三位姑娘正要说告辞宝珠对外面招手:“把我的一点心意送上来。”
丫头捧过白玉大盘子客人有三个里面却有五个荷包。
金姑娘不动声色邝姑娘不动无色凌姑娘眼神瞄也不瞄。宝珠亲切地道:“你们刚进京就来会我我竟然想不出好东西给你们。这是宫中出来的针指外面买不到。有些针法外面也没有。你们捡喜欢的各拿一个走吧。”
话到一半的时候金姑娘眼珠子放光看向荷包。自觉得失态金姑娘掩饰:“记得我家舅母有一个宫里出来的帕子放着不是过年过节轻易不给人瞧。”
宝珠含笑。
邝姑娘早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对着粉红轻黄的一个。
一直稳重的凌姑娘在听到“有些针法外面失传”时也有片刻的激动还没有下去邝姑娘就相中最好的那个。凌姑娘微变面色此时再忍那个就没了凌姑娘冷冷道:“妹妹从来是挑尖的那个相中的也必然挑尖。”
袁训在窗外不用再听三个姑娘的性格都在心里悄步离开。至始至终侯爷谨守没有看过一眼。
在外面转个圈子约摸客人离开来见宝珠。
“生得好吗?”因为没看所以问一句。
宝珠淡淡:“不好能往京里来。”
她声气儿不对袁训劝着:“你嫁给我这几年看你丈夫像怕事的人?”微微一笑:“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宝珠捧场的笑笑:“我不是这意思我觉得还可以更和气些的推开她们。不是个个是仇人。”
“你有好主意我自然听你的。”袁训道。
宝珠展颜:“附耳过来正要和你商议一回。”
凌姑娘先回到家她的母亲问东问西:“忠毅侯夫人生得好吗?”凌姑娘在母亲面前不避形迹带着讽刺:“好不好能当侯夫人。”
“可曾见到她的女儿。”凌夫人关切。
凌姑娘颦眉头:“父亲打听的不错寿姑娘不是想见就见到。听说她生得像父亲我没理由去见忠毅侯。”
“你父亲见过他说生得一表人才。寿姑娘像父亲和女儿你相比可就难分胜负。”凌夫人有担心。
让母亲夸奖凌姑娘心中喜欢表露娇嗔:“母亲取笑我。”
凌夫人慈爱的看着她:“我的孩子你是姐妹里生得最好的一个像当年的我。不然怎么会大费周章把你送京里?太子殿下就要过生日听说大摆流水席面街上叫花子也能去庆贺何况我们这新进京的官员带上你去见见世面没有人说三道四。”
凌姑娘从离开家的时候就听母亲说这几句话现在听到还是认为有理点一点头。
金姑娘是第二个到家金夫人和她坐下:“听到有用的话没有?”
“不知道有没有用我说母亲听听。”
金夫人凝神。
“同去的两位一个姓凌一个姓邝生得都和女儿不相上下。凌姑娘有心计些说请寿姑娘出来见见。侯夫人说寿姑娘不住家里。”
金夫人插话:“看看你父亲为你算上心这么要紧的事也帮你打听到。咱们在外省的时候都说寿姑娘养在宫里。我想这如今大了父母又在面前难道还养在宫里不成?幸好让你去拜见侯夫人总是听到什么。”
金姑娘起身:“谢过父亲也谢过母亲。”她如花似玉的容颜让金夫人越看越喜欢夹杂的还有怨恨:“你父亲一堆的妾生下一堆不中看的人但最好的还是你。谁也越不过你。”
“是。”金姑娘笑着继续说:“我对侯夫人说请二姑娘三姑娘来见见。只有二姑娘一个人在家。这家子真有趣三姑娘听说五岁也成天不在家?”
她们从外省里来不知道加福白天养在梁山王府。
“二姑娘就来了嚷着太子哥哥过生日大姐就会大红衣裳绣百花太子哥哥喜欢我不喜欢我要换一件。”
金夫人眼睛亮了:“这就让人给你办大红衣裳绣百花。”
“还有杏黄裙子龙涎香二姑娘全说出来这是太子的喜好。”
邝姑娘最后到家是父母亲陪着。也把话说出来邝大人抚须:“让你母亲办起来。”
邝夫人笑着:“太子殿下今年十四岁。”一家人心照不宣。殿下离成年不远。
太子生日那天香姐儿一早请安问母亲:“今天还要我当着人说大姐的喜好吗?”
宝珠亲亲她:“不用了今天你自在的玩。二门上一家人上车宝珠最后叫过袁训问:“侯爷从来神机妙算但我再问一声你确定柳至会说?”
袁训嘴唇碰上宝珠耳珠:“柳至最近没进宫关安一早盯着皇后娘娘已驾临太子府上柳至也刚到府上。他不会不说。”
“争宠!这些不要脸的进宫不好好侍奉皇上和娘娘满心里想歪全是争宠!”
太子的书房里柳至跪到地上说着动情上来。两年里他受尽皇后冤枉他的夫人硬着头皮进宫请安看完太后脸色再看皇后脸色回来自己哭上一场打点下一回进宫继续看脸色。
柳至有了泣泪。
太子鼻子一酸也有了泣泪。
要说争宠皇后的感触最深。她幽锁宫中度日为年几回重病几回凶险。是什么原因造成是争宠!
“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是我错怪你你不要生我的气你是国舅你不保我谁保我?太子尚在年青我们母子离不开你。”
柳至听到眼泪更似断线一般往下掉。他哽咽不止:“娘娘您改了吧。为了殿下也为全家。”
“是。”皇后痛哭。
“不要和皇上置气免得这起子人拜高踩低。”
皇后犹豫。看出来柳至泣道:“为什么近两个月我不进宫。我进宫是我劝好娘娘皇上心里难免怪娘娘又听家里人的。以后错了也难免认为听家里人的。再说娘娘您本自贤淑偶然犯了太岁还是您自己澄清。您需要听谁的呢?”
这句话深深打动皇后把她不必要的骄傲击倒在地。她愈发哭得厉害:“是你是一片好意我知道了。”
“忠毅侯在臣心里不是个东西但他对殿下从无二心。臣和他的仇冤臣自己担着。请娘娘再也不要为去世的丞相而生嫌隙”
太子听到这里忍不住也道:“母后国舅说的有理。加寿对您一片孝敬您别再不喜欢她了。”
让儿子当着面说皇后羞惭难言。都知道她得自由是加寿一直出力皇后让太子安心:“母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
一段争宠的分说让三个人都哭得泪流满面。皇后的委屈太子的心酸柳至的痛苦都在泪水中渲泄出来。
擦擦眼泪皇后叫过柳至:“你可听说皇上喜欢欧阳容?欧阳容回到自己宫里没几天皇上就去她宫里。”
这还是争宠不由得柳至怒火中烧双手攥紧拳头:“皇上喜欢谁臣没法干预。但欧阳家再敢不敬娘娘全家老少都不答应。”
太子也愤怒但他压在心里。暗道有句话等没人的时候告诉母后却听到柳至说出来。柳至委婉地道:“娘娘争宠这事情您能有作为。”
这与刚才劝皇后不要和皇帝置气是一个意思皇后还有百根刺但勉强自己点点头。
有人回话说客人们到来太子让打水皇后他们三个分房间净过面柳至先出来。
大厅下面和袁训碰上柳至皱眉袁训翻眼。柳家别的人彻底明白柳至的意思见到袁训倒肯见礼。柳夫人更是殷勤握着宝珠的手进去。
坐下来尚书和侍郎视线只要遇上就相对一个瞪眼。柳夫人和宝珠坐在一起却是笑语欢声。
皇后和太子出来见到也是没有办法。加寿主中馈在皇后过来以后出来拜见。进京的姑娘们看上一看和她们在忠毅侯府打听的一模一样。
这位寿姑娘大红绣百花的宫衣太子见到她出来就笑容满面。她们各动心思中太子纳闷今天怎么一堆大红衣裳?
本能的他反感上来今天是加寿生日啊这不是抢风头?
“你抢风头!”香姐儿大声说着和萧战加福走上来。太子轻笑不用问缘由必然是:“战哥儿你又做了什么?”
萧战昂起头:“祖父给我和加福备下好马小古怪就说我。”给香姐儿一个鬼脸:“太子哥哥喜欢骑马啊我也喜欢加福也喜欢。”
太子满面笑容。
凌夫人轻声叫女儿:“你又打听的不错这忠毅侯夫人并不聪明她把太子的喜好全说出来。”
凌姑娘底气大增骑马这事情她会。不敢说骑得有多好在家里的时候比同城的姑娘们要好。
见加寿大声接上话:“我也喜欢!”太子哈地一声笑出来。不少姑娘们鄙夷果然她很会讨太子喜欢。
看她小小的年纪胖胖的身子不像会骑马的人不过是强说罢了。
加寿不但说而且站起来:“太子哥哥咱们现在就去骑马。”萧战又是一个鬼脸儿。
小王爷偏偏不提加寿喜欢加寿也偏偏不提他牵着好马过来。小王爷带上加福走在前面回身只对太子说话:“太子哥哥你快来啊不然我就赢了。”
香姐儿凑近加寿气呼呼:“大姐你过生日爹爹送你好马说大姐这就可以学骑马就会变苗条姑娘。战哥儿又和你争风呢!”加寿道:“咱们正眼不看他。”也只对太子笑眯眯:“太子哥哥你喜欢我也喜欢。”
把萧战同样否定到爪哇国去。
袁训和宝珠相视一笑用口型道:“战哥儿是个好女婿。”这一段不在夫妻算计之内但出来的挺好。
皇后也欣然主客一起到跑马场上。加寿骑马是母亲牵着太子是自己骑萧战是祖父牵马。萧战从来不老实对太子咧嘴儿:“我的马和太子哥哥的马最相配咱们走到前面。”
加寿让挡在后面伏身对母亲噘嘴。宝珠微笑:“你是大姐让一让吧。”加寿才没有理会跟在太子马后。瞅着战哥儿马尾巴又和母亲嘻嘻:“我想揪一把看他还气我。”
加寿大了才有马你战哥儿还小你凭什么有马?
宝珠闻言正好后退两步对女儿笑语:“分开些免得你淘气。”这两步一错开和太子萧战距离更大。
萧战是来争风的抓住太子叽哇个不停不让他回头看加寿。太子恨的笑:“我不想陪你老王爷带他到前面去我只陪加寿骑。”
说时迟那时快小王爷正扁嘴太子就要落后陪伴加寿姑娘们马要跟上来时一声尖叫出来随后马蹄奔雷般有人大叫:“不好了凌姑娘的马惊了。”
凌姑娘头发晕面苍白她不过就是个会骑但突然的马受惊她没有遇到。
她刚刚调整好方向准备到太子身边去。这马就笔直冲了过去加寿在太子身后方向正对着她。
皇后吓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女官怀里。女眷们也跌跌撞撞吓好几个。凌姑娘尖声斥责:“停下来!快停”
但马不受控制饶是她手心出汗心生惊恐时那马也闪电般奔出。她的眼睛里一片红衣是加寿的。一片紫衣是太子的。
完了脑海里闪过这句话时眼前红影紫影闪动时凌姑娘几乎从马上虚脱。
“砰!”耳边有风声忽然生出有什么狂奔过来。
一声巨响她狠狠撞上什么只撞得她五脏有移位的感觉。然后有人温和地一声笑:“抓稳了。”有什么在她腰身上一系把就要落马的她拉了回来。
片刻的寂静耳边大声的叫好:“小袁好骑术!”
“小袁你除了会用弓箭马鞭子也用得不错。”
凌姑娘睁开眼顿时眩惑。六月的日光明朗时光华万丈光华时一个神采弈弈的青年正对自己微笑。
他手里握着一根马鞭顺着马鞭看去直到自己腰间。原来险些落马是他用马鞭救回。
他骑一匹黑色大马光看马模样就有狰狞厚重感。更把他的人衬得如天上温玉下凡尘。
凌姑娘莫明的红了脸颤声问:“是你救了我?”另一个小嗓音兴高采烈出来还有拍巴掌声:“爹爹再来一次。”
黑马的另一边是忠毅侯夫人和红衣的加寿说话的是加寿。这黑马上的青年正是忠毅侯袁训。
加寿对父亲崇拜:“爹爹你的马好快也好凶一过来就撞开她的马爹爹能再看一次吗?”
凌姑娘这才明白始末而袁训带笑责备女儿:“还再来一次?以后不可以再犯险。”
在这里回身对凌姑娘满面疑心慢慢地沉下脸:“这位姑娘你是什么意思?为太子殿下庆生怎么能带烈马前来?”
凌姑娘委屈莫明:“我的马温驯。”
见面前的人目光炯炯:“那你解释它为什么受惊?要不是我快你这会儿先伤到我女儿再伤到太子殿下!”
场边皇后悠悠醒转不敢看场中只问:“伤到没有?”女官解释:“忠毅侯把那姑娘撞开。”
皇后也正好听到袁训最后一句怒气上来:“问问她是什么居心!伤到加寿不行伤到太子更不行!”
不久前受到加寿无数孝敬不能说这就把加寿抛开不提。女官答应着就要过去责问时场中凌姑娘让袁训问得哭出来:“我没有我的马从来温驯”
同来的姑娘们中有人出言讽刺:“所以你对着太子殿下的方向结果呢马惊了忠毅侯抢在前面救了你!”
凌夫人看看是这几天里会面的姑娘们她们会结交人大家见面见出来不和的人也有。
凌夫人骂道:“你血口喷人!”另一个姑娘也鄙夷:“我们都还在这里就她觉得自己骑得好先上去了。你打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
京里的姑娘们讶然原来当众还可以这般肆意指责。这是当众啊外省的姑娘们。
皇后脑子嗡地一声眼前出现那总在她梦中出现的一幕。无数红唇飞快嚅动贱人贱人贱人
争宠无处不在。
凌夫人和姑娘们反唇相击时皇后愤怒:“放肆!”凌夫人等外省来的只是愕然京中女眷们纷纷跪下。她们明白过来随后跪下到底晚了。
皇后让人叫过凌姑娘当众劈头盖脸一脸骂:“你是什么身份!妄想接近太子!没照过镜子吗!凭你也配。”
凌姑娘掩面呜咽瘫软在地。皇后还不肯放过她面对这张花容失色的脸看到是容妃是她!她的仇恨得到抒发越骂越激烈:“狐媚子一个!你敢攀高枝儿!”
凌大人也在这里羞的无地自容同时反感上来。他知道自己家女儿的马素来温驯今天惊马必有原因。就算是有可能撞到太子殿下也不必当着人骂这样的难听。
他身边跪着的是他新交的知己。凌大人在皇后大骂声问他:“帮忙劝劝吧。”
那个人摇头。
娘娘这是把自己的恨添上来谁劝谁倒霉。
凌夫人呻吟出来也要晕过去时。加寿和太子过来跪下加寿道:“娘娘息怒这位姑娘想来不是有心。太子哥哥和我没有伤到娘娘伤到身子可就不好。”
把皇后拦住犹是余怒未息瞪视凌姑娘一眼。然后命加寿:“你不要骑马太子也回来安生坐着今天要不是忠毅侯你们有个损伤我的命也跟着去了。”
暗骂一声贱人带着大家重回正厅安坐。
柳至走近袁训:“你弓箭是一绝我服。这石头子儿也打得这样的好?”袁训嗤笑一声:“石头子儿不是证据吗?笨蛋!那是泥块早就散了。你想出首我去吧只要你有证据。”
“我特来提醒你马屁股上有个红点你怎么解释?”
袁训没好气:“你拍的吧?”和柳至再次相对瞪瞪眼看在别人眼里这两个又跑到一处骂架去了两人分开。
太上皇和太后、皇上到来宴席摆开凌大人舍不得走凌夫人母女没脸呆着悄悄的离开。
香姐儿抓个空子在没有人的地方逮住萧战:“全是你闹的非和大姐比马。要是大姐撞到这辈子我不理你。”
萧战有心虚但脸上装不让步:“让开路我给加福打青石榴不想和你说话。”
还没有到石榴树下面执瑜执璞也过来对着萧战好一通的埋怨:“又争就你最闹!”
萧战自知理亏把脑袋一耸拉:“谁让她显摆谁让她得瑟。”
“就显摆就得瑟。”执瑜执璞道。
萧战没办法哄他们:“加福生日我让大姐好不好?我们不骑马给她一个人骑。”
随时随地小王爷都能找出坏笑的地方对两个舅哥道:“你们也别骑骑了就成争风的!”
袁执瑜袁执璞鄙夷:“我们大了不和你这小孩子争。”笑着跑开。
没走几步冤家路窄。见一个小孩子在离正厅不远的地方在家人视线里面所以没有家人跟上。
三个人视线一对上全是脸一沉。
柳云若!
执瑜推一把执璞:“走!”柳云若也不甘示弱的迎上来。
“不要脸!”胖世子骂了一声。
柳云若身子一晃:“你你骂谁!”
执璞跟着骂道:“回你家问问去!你家祖父要害我大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脸!”
兄弟们哼一声回去吃酒席。
柳云若呆若木鸡我家祖父要害人?他奋力跳起来对着胖小子们后背挥动拳头:“胡说你们说得不对!”
正是午饭时候柳云若也知道不方便问家人忍气吞声回去坐好不时拿眼睛瞟加寿。
我家祖父怎么会害你呢?只有你们家全是大坏蛋。
他坐得不算远但加寿没功夫看他。太子正劝她:“加寿你再大大再骑马吧今天把我吓到。”
“可我已经大了爹爹说我可以骑我就可以骑。”小王爷争风从来不会错最近爱在马上无事就吹嘘的不是太子是加寿姑娘。
一排雅舍是新修整的专门给女眷换衣裳。金夫人和女儿进来金姑娘趁心如意:“凌姑娘这下子高傲不起来。”
金夫人冷笑:“娘娘没有骂错当谁看不出来似的她的马明明就对着太子过去哼走一个少一个。”
金姑娘犹豫:“但是娘娘说我们没有身份。”
“别傻了!他柳家早几代以前难道就有身份?你也看到了太子已成年袁家的女儿还小不能侍奉这个时候谁到太子身边谁有机会。换成是我凌姑娘要伤我儿子我也骂她狐狸精。”
把女儿疑虑打消金夫人让丫头送进带的衣包给女儿重新打扮一回。再回到厅上去太子的怒气腾腾地上来。
加寿等下要换的是杏黄色宫衣她还没有换上这别人全换上。
柳至一早的敲打皇后刚才的怒骂和最近两年里太子的担心全源自“争宠”。
太子眸寒面冷当我傻不成!
在宫里总有人要和母后过不去在外面这就总有人要和加寿过不去。
六月里欢宴本是妇人斗衣裳的季节太子就故意不看。往男人堆里找话听见袁训那一桌争得厉害。
镇南王手指着他:“我就是不服你都说你弓箭好你去射一个给我看看!”
袁训无事生非把柳至捎上:“你服不服?”
柳至是见过他射箭但柳至用手比划一下刀反问袁训:“你服不服我?”
袁训是见过他用刀袁训比划一下齐眉短棍:“你服不服?”
镇南王喝一声:“分开!”再指袁训:“你不是跟我在说话怎么又找上他?”
袁训笑道:“我怕他太闲。”
柳至勾勾手:“那咱们出去比划比划揍你我永远有兴趣。”太子喝一彩:“我也去看。”对外面日头看看对加寿道:“你不要去了太热你陪太上皇太后母后坐着。”
演武场上更没有遮阳的地方。太子悠然谁跟着我来晒花谁的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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