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又把嘴角撇起眉头微皱:“王恩带进京的那家子人还没有查出底细?跟宝贝蛋子似的他过去的时候都不敢过明路?林公孙不是容易让鲁驸马要来定边的房产王恩对我提过一句说有三间铺子归那女人?”
“说也奇怪兄弟们盯着那女人和王恩并没有瓜葛睡肯定是没有睡。但我想哪有三贞九烈的女人只是没有遇到对手罢了。我让赛麒麟老周去调戏她一手银子一手是首饰。大哥您见过老周他的引号多了去什么赛燕青什么赛……反正女人一见就能让勾走魂。但那个女人真是奇怪一盆脏水把他泼出来。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到。”
汉子没有把这件事情办成悻悻然带着不服。
“大哥”也想不明白眸光中飞出一抹寒光:“王总兵有好些事情都瞒着我们他怎么把林公孙举荐给鲁驸马的?不是已经打听清楚鲁驸马跟他根本不熟悉。这个里面还有人在!”
汉子摸脑袋心想这个里面就是有一万个人在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一张嘴就说出来:“咱们骗咱们的钱他骗他的官……”脑后一寒就知道不对时见“大哥”面有凶色狠狠的欺身过来。
那一张面庞有如恶毒鬼差。
“骗钱?我是玄门正道无天老母亲自传下来的妙法只要有人来拜我香火我就能让她如愿!你难道不是亲眼见到的京里有多少人来拜过我哪一个敢说我不真?就是宫里的容妃胡嫔张贤嫔……他们家不是也都往我这里来有一个人敢不虔诚吗?”
汉子张口结舌见到那张嘴张来合去滔滔不绝似的暗自后悔自己推开的这扇门。他要是说起来可以一个时辰不会停下来。就像对着来拜香火的人一样说得他们晕晕然陶陶然到最后估计全是晕过去的哪里还听得到一个字。
但是走的时候都说好。
汉子已经听过好几回每一回都有头晕脑胀之感。机灵的道:“我还去打听王总兵的女人去再用点儿狠法子”一溜烟的走了。
出院门跑得太快鞋子里像进了沙土。扶着墙把鞋子脱下来倒沙土无意中眼角瞄到院门上的匾额。
大天道观。
……
“卑职们见过尚书大人!”
齐齐的呼声中袁训满面春风虚抬抬手说一声:“列位请起。”
他的身后走出一个中年人沈渭的父亲沈大人笑道:“我带尚书去公事房。”袁训含笑一揖:“以后有要请教的地方还请老大人不吝赐教。”
沈大人笑得不言而喻:“好说你叫我来我是肯定来的。”两个人相视一笑沈大人握住袁训的手亲切地把他往兵部里带来。
两边迎接的兵部郎中、主事、书办等见到都以为袁尚书是沈大人的亲家所以沈大人要这样的客气。
只有沈大人自己知道他此时的心情。
见到袁训沈大人就不由自主要笑比见到他疼爱的子侄还要喜欢。在沈大人心里重情重意的人小袁一家当数第一。
重情重意的太后本朝太后也要排在第一不然沈大人不会甘心。
回想那一年袁国夫人和忠毅侯夫人进京知道沐麟得了重疾她们眉头也没有眨一下就声明这亲事一字儿不改。
回想她们进京以前担心沐麟好不了沈夫人携着小沈夫人进宫去见当时的皇后哭求万一孩子不好就把别的孙子定给袁家。
太后当时摇头:“袁家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不必担心。”
当时沈家都对袁家感激泣零在今年知道太后本是袁氏女忠毅侯是太后的亲侄子以后沈大人夫妻和沈渭夫妻把太后和袁训一家佩服到骨子里。
有权有势有靠山人家也没有丝毫的动摇过。
再仔细地回想太后当时的话沈大人说了几个字:“女中英雄也!”
这句话要是让别的人听到一定会笑话沈大人。太后没有嫌弃你们家的亲事这就成了女中英雄了?那你让你的儿媳妇那边城抗敌的小沈夫人往哪里站地儿?
但沈大人就是知道他就自己的事情下这样的评论不见得贴切也深深感激太后的一片情意也深深感激袁训的一家子情意。
也就对香姐儿小夫妻们玩不到一处去只怪自己的孙子。
沈大人是个男人他的角度是男人的。他从来没有说过香姐儿古怪就沐麟当时疱浆疱痕的小模样儿来看确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是个大人都能让吓到何况香姐儿她还小孩子喜欢漂亮东西有什么错?
沈大人一片的偏心就是对着袁训的时候自责袁训也难为情只能把二妹打小儿的古怪性子见到刚从军中回来的父亲都嫌是个鬼这是她癖性让沈家不要见怪。
“说哪里话来?这全是沐麟不好是沐麟的错儿。”沈大人还举出一个例子:“沐麟要是肯学学小王爷见天儿的哄着福姐儿小夫妻们自然就能玩得好。”
所以沈渭携妻子离京沈大人很是明白。他也心疼儿子军中呆上好几年刚回京没有半年就离京但小夫妻们和和美美现今是沈家的头一等大事情。
他一开始是沉吟的但沈渭对他说过沈大人把轻重分出。太后不离不弃自己家里怎么能不为小夫妻们出力?
说服一下他就答应。打发沈渭离京的后沈夫人还特意地往京里各处敬香火的地方烧过盼着小夫妻们早早的好起来。
终上的原因沈大人殷勤的把袁训往兵部里请他是发自内心为袁家和太后的品德而不仅仅是他的亲家。
……
见到沈大人进去官员们还是不敢就跟上去。郎中们对另外两个人拱手满面含笑:“二位侍郎大人请进。”
二位侍郎。
沈大人原来是兵部侍郎在今天的金殿上面刚刚辞去。新侍郎一个是和袁训同时去军中的小宋将军宋程。
另一个是梁山老王的将军叫荀川。
沈大人见说一只手还和袁训相搀着回头来笑:“喏喏让他们带路吧不是我老夫只照顾亲家。”
宋程和荀川拱手陪笑:“老大人客气我们和诸位同僚同进去就是。”
主事、书办们一拥而上他们不敢和告老的沈侍郎大人抢就一起来奉承两个新任侍郎。
沈大人告了老的但和两个侍郎说上一句又欢欢喜喜起来。
……
太后多情意皇上还能差吗?
再加上沈大人自己的儿子沈渭就是太子党沈大人在正月里皇帝登基知道袁家和太后的关系以后就有告老让位的心思。
一朝天子一朝臣沈大人自己当上侍郎后都把他用得顺手的书办带到兵部这样来往公文和誊写卷宗方面他不会有太多的遗漏。何况是皇上呢?
京官多如牛毛但显赫的位置不过那么几个。早在别人对忠毅侯猜来猜去生出谣言说他想夺的是尚书和侍郎位置时沈大人就把折子上去。
他愿意为皇帝新人让位置那个时候是打算回家教孙子让沐麟跟香姐儿好起来。
皇帝留中召见了他。让他再等些日子对他肯让位置还是喜悦的。
沈大人本来以为他为袁训做了一件事情没有想到牛尚书也是不声不响的告了老。袁训成了尚书沈大人想想他答应过皇帝孙子虽然要出京但还是告老吧。
皇帝准了把已经有官职的宋程调进兵部。沈大人暗吐舌头觉得幸好他为了太后为了儿子为了亲家主动告老看得出来皇帝早就打他官职的主意。
这就皆大欢喜沈大人早就打算好的心里并不难过又想到袁训对兵部未必熟悉就主动要求陪他而袁训刚才说以后还会有事请教老大人是客气话也是对沈大人让贤的感谢。
……
把尚书、侍郎一起送到公事房他们各自有地方为尊重袁训都在袁训这里。正准备重新见礼沈大人又笑了起来。
袁训含笑问道:“老大人有话请说。”
他说话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沈大人已经笑得乐不可支活似让人搔到痒处似的眼角都出来两滴子泪:“哈哈以后再议军功可以少挨骂。”
郎中、主事、书办等闻言先是愕然一下再就扑哧的扑哧嘿嘿的嘿嘿笑得吭吭也有很快也都笑得不行。
袁训也笑宋程也笑荀川也笑。
军功是将士们打出来的却由兵部这些不打仗的人核准和呈报。对军功不满历朝历代都有。历朝历代都骂兵部的娘。
原先的兵部尚书和侍郎三人组里只有一个侍郎是有实战经验。老牛尚书也好沈大人也好是由文官升任骨子里是文职。
每一回军功下去就有人骂他们的娘说他们不懂所以核准的不对。兵部虽然远在京中但对军中的怪话也年年在听。
沈大人笑道:“今年好了你们三个全是战功赫赫再有人骂你们可以骂回去。”袁训本来就在笑听到这句话又失笑一声想说有理又觉得透着滑稽。还是只笑上一笑请沈大人和同僚们坐着让杂役们倒上茶水大家坐上一会儿沈大人说不耽误熟悉公事告辞而出。
在兵部门外沈大人还是流连的。
他今天特意换上年节上身的新官袍就是今天是最后一天穿戴。
回首见石狮子还是那么的英武沈大人在马上喟叹:“从此这里英风流露老夫们嘛就此告别。”
笑眯眯的像把袁训送进去是办成一件大事吧悠然地带马走上长街不慌不忙地往家里去。
他都想好了他先陪老妻一年半载的还是要往沈渭的任上去。儿媳小沈夫人到底淘气重沈大人得好好看着沐麟看好亲事才行。
他走上长街的时候袁训让官员们各回自己桌前。他取出一纸空白公文先把官印盖好再提笔来拟公文。
关安、天豹还有他的亲兵有几个跟着留在京里。袁训怎么能亏待他们头一个把关安安放在兵部里第二个就是天豹。
写到天豹的时候袁训笑容加深。豹子还年青又不是主将给他和关安一样是五品将军未免高出去。
但必须给他五品职位因为他也不会真的往兵部里来任职也方便天豹去他想去的地方。
眼前浮现出天豹坚毅的面容。
“侯爷我一定要去您就答应我吧?”
毛笔一挥袁训写就公文成全天豹的一片忠心。
……
秋天的夜风夹杂着桂花香忠毅侯府的几个角门里种的全有桂花香气随风飘到墙头外面让经过的人都精神一振膜拜起来喃喃声清晰可闻门里面都能听到。
繁星明亮明月照人。有梆声出来是在二更。
“福禄寿三星在上最近家宅不宁信女奉上香烛请帮帮我们家吧。”
辛五娘蹑手蹑脚贴近角门不远处一行灯笼过来是上夜的人。
角门外面是点一夜的灯索性的让那些愿意拜福禄寿的人明明亮亮的拜个足够也免得背后阴损的都不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什么话。
辛五娘手里又提着一个灯笼这是她一个角门一个角门的查看中间有路暗而无光照亮用的。
这就把自己更照出来上夜的人见到独臂身影知道是她遥遥点头再去别的地方查看。
上夜的人不查角门这里他们一旦出现人数不少前来祷告的人往往拔腿就跑再查他们踪迹就费功夫。
只有辛五娘有功夫脚步轻悄悄儿的挨个角门后面穿梭见到有来祷告的只要她有空闲就跟在后面。这样也能查出好几家人袁训暗记在心里。
今天这一个又是新来的辛五娘没有见过的一个妇人。辛五娘就门后面等着听听她祷告的话里面没有家门就侯着她拜过总要离开总得去个地方而那个地方跟她来拜跟她本人一定有些联系。
脚步声往街口走的时候辛五娘打开角门灯笼不带上唯一的手臂上握着剑等她出去守这个角门的婆子关好门再回房里去睡。
夜静行人稀少前面的那个人就很好跟。今天是侯爷头一天就任尚书的日子晚上有人摆酒为他庆贺天豹跟着还没有回来辛五娘不用早早地回房也就放心地一路跟上。
想到天豹辛五娘有了笑容。
儿子长大了又有自己的志向他要去的那个地方辛五娘并不是很愿意但她也没有明说不愿意。
母子们的性命是侯夫人救下来的母子们现在能有安身之地又是在侯府里。虽然当母亲的心都想儿子在身边但辛五娘最近只是早早回房和天豹说上一阵子的话用这方式尽量的和儿子亲近。
看一眼前面的人辛五娘暗想天豹要离开是为了报恩。那自己今天把这个人跟到底可能会耽误陪儿子也一样是报恩啊。
袁训宝珠都交待过:“五娘你有事情的时候就不要天天的跟踪。”特别是这几天都知道天豹就要离开袁训的尚书职位一下来天豹的官职就要下来天豹就要离开。袁训和宝珠更是告诉辛五娘:“有空儿多和天豹坐坐吧只怕以后一年间里见不到一回。虽然也没有走远他还在京里。”
辛五娘感激侯爷夫人的体贴这会儿天豹还没有回来不放心的查个明白对不住侯爷夫人的一片关心?
好在也很快就到见前面的妇人走进一个熟悉的门内。说这个门熟悉是辛五娘跟过来好几回。
月光把门上匾额照得明亮上面有几个字。大天道观。
……
“又是这个破道观如果不是侯爷说他处置老娘进去捣散你们。”
辛五娘恨恨说过知道地点了转身回去。
……
道观里面“大哥”换上一身道袍端坐在椅子上香火又把他衬出几分仙圣气质进来的妇人行礼脸儿上是愁苦的:“仙师我已经拜过福禄寿星我女儿的灵魂可以托生去了吧?”
“大哥”满面肃然:“你可知道为什么放着这里的仙师不让你拜反而要你偷偷摸摸往袁家去?”
妇人道:“恕我不懂请仙师指点我。”
“大哥”眼观鼻鼻观心:“这是因为天下仙师是一家侯府里的福星禄星今天为侯爷做法侯爷才稳稳的当上尚书福星禄星法力用完仙师给她们补充法力去了也借用一些福和禄你女儿是横死的灵魂困住不能投胎奈何桥上那碗汤到现在也不肯给她喝到嘴。夫人共计拜上三天仙师这里你要拜上七天然后我做法你女儿就可以投生去了。”
妇人听完有一些喜模样但是又可怜地道:“您答应过帮我处置恶人。”
“那恶人的来头大只能消她的气运罢了这需要功夫不是一天几天的能办成。但你放心仙师最怜惜善人痛恨恶人只要你心诚一定为你办成。”
妇人愁苦的面容上松动一些怀里取出一封银子恭恭敬敬送到香案上又行个礼回去。出来以后明净月光下面她一改愁苦一改刚才的可怜咬牙切齿骂道:“贱人你害死我的女儿我一定诅咒死你!几时看着你不得势几时我心里才得快活。”
月光微微有了涟漪似乎也有惊讶她有什么恨在心里让她一刹时变成另一个人。月光也怕了似的见到一朵乌云过来小心地躲避进去。
天地之间只有妇人独行的失意身影蹒跚地行走在街道间。
……
天豹往窗外望去见远处星河一线似的高不可攀又明光万道。隐在后面的深邃好似玄色丝绸不多的乌云倒成间中黑珍珠般的点缀。
越高越远天豹越看得入神。
越高越远天脬想又怎么能挡住我?
我偏去!
身后门响天豹欣喜回身见是母亲五娘回来迫不及待的走上两步眸子涌出泪水双膝跪到怀里早取出一件东西双手呈给母亲。泣声出来:“娘儿子有功名了!”
辛五娘是了然的但真的出现在面前她也眼眶一酸泪水出来一长串子双手接过一纸公文她认的字不多勉强能看得明白但不去认真看上面的字只苦苦的瞍着一方官印。
哭道:“好这就洗脱贼名儿快给你爹上香让他地下有知也喜欢喜欢。”
天豹说声好来不及安慰母亲的眼泪。起来回身长条几上摆着灵位灵前有小香炉。洗手上了三炷香天豹跪下再次泪流满面:“爹!咱们家遇上大贵人儿子如今有功名了有个官儿了以后子子孙孙都不再当混混也不会去劫道。”
辛五娘也陪着哭时听天豹最后一句话道:“儿子就此别过!”
缓缓地天豹跪着看向母亲。就这样的望了一会儿忽然抽泣一声以膝行转身对着辛五娘膝行到她面前泣呼一声:“娘!”
辛五娘把他抱到怀里哭道:“你不要说你去是对的我想得通!”泪水滚滚而落但辛五娘反而劝起儿子来:“我冷眼看着侯爷最疼的还是寿姑娘。你是对的去吧。没有侯爷怎么有我们母子今天的安乐日子。吃的是肥鸡大鸭子住的这好园子。”
往窗外面看是天天看习惯的泪眼模糊也能看到一带水光粼粼月栊花草幽阁秀林。
辛五娘会功夫宝珠让她住在园子里一个是人手还不足够她可以帮着看守。一个就是随她自己挑喜欢的地方住怕她随意惯了的人住在内宅里会嫌窄小住的不痛快。
轻抚着儿子辛五娘带着眼泪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要我有钱人是怎么样的行事我说住的好你说住的再好也没有咱们的草场好我说人家是江南园林不管在哪儿都是江南园林。你看现在我们也住上了。你啊理当的为侯爷尽这份儿心。”
天豹一个劲儿的点头:“嗯!”
面庞让母亲双手捧住。母子两个有泪有笑的眼对着眼儿辛五娘又爱又怜对着儿子已是棱角分明的面容柔声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答应你去。”
“好!”天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
辛五娘忍不住一笑又板起脸:“咱们说真的。”、
天豹挺一挺胸膛腿也跪直:“只要让我去怎么样都好。”
他昂起头:“本来我和蒋德将军说好早几个月我就过去。是蒋德将军想得周到他说豹子你是野的你不为你娘想想?是他提醒我功名到手以后让您喜欢喜欢儿子是有官在身的人对得起祖宗不是抛下娘是侯爷夫人对我们恩德无量寿姑娘对我恩德无量啊。”
“所以我要你答应我要给你定下亲事。中间你回来一天吧?一天就行把亲成了留下媳妇陪我你有功夫的时候给她孩子你去哪里我都不拦。”
辛五娘凝视着自己儿子。
她的目光太过独特天豹先是讶然再就从这目光中看出什么腾地红了面庞。这就张口结舌:“我您怎么怀疑我我……”
辛五娘还是静静看着他。
天豹哭笑不得野性发作起来跺跺脚:“这是好事情我答应您!我成!”
辛五娘喜笑颜开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当下取出一个包袱打开来里面是几个衣裳还有散碎银子。天豹见到笑了:“蒋德将军说一件也不用他说他当年去的时候衣裳都让扒光以后吃的用的全是那里备下。”
“是吗?”辛五娘觉得自己的心意白费有些遗憾。
“娘您放心我比别人都聪明我会学得快早点儿出来早点儿当差早早的就能再见到您。见天儿的都回来。”天豹虽然性子野在这种时候也会安慰他的娘。
辛五娘不相信但为儿子的话欣慰。故意道:“等你出来就要跟蒋德将军似的寿姑娘到哪里他就在哪里。寿姑娘睡下他都不见得睡。哪里还有功夫见天儿的回来。”
天豹嘿嘿:“寿姑娘回这里总会多那我不是也就着回来?”
辛五娘想想是的真的欢喜起来:“好好那你早些儿的学出来可别给你爹丢人让人说不行。”
天豹把个胸脯一拍是他内心的希冀也是事先吹上一吹:“我自然行的!”
母子睡下来第二天一早天豹往袁训和宝珠面前叩过头两个人都有勉励一把剑一匹马独自一人出了门。
在马上眺望太子府第方向片刻扭转马头直奔城门而去。
蒋德告诉他要去的地方却在城外。
……
第二天有人往兵部里送来公文上面有绝密字样。袁尚书一个人拆看见是调天豹的调令。看看下面的衙门袁训都吐吐舌头。把写着天豹履历的卷宗交出去这是昨天现写的就是怕有人即刻就下调令而做准备这就交给来人。
兵部里这就没有了天豹这个人至于他去了哪里因他还没有就任也无人过问。
还有一个人倒有人关心。下午孟至真特地来请教袁训:“高台论文的卜是是皇上当场赏黄金赐官职的第一个人这有几天不见他就任?我往吏部里问阮尚书他也说没见到。侯爷可知道他的下落?”
卜是放的是翰林院编修孟状元有资格询问。
袁训把他糊弄过去:“兴许是知道自己不足不敢当官吧。随他去吧该出来的时候他会出来的。”
孟至真松一口气:“这就好有两位尚书开导皇上问起来我这就会回答。”等他出去袁训对着他身影微笑这辈子你是难见到他也可能再见到王千金你也压根儿就认不出来。
想想这个人办事谨慎一直的寻找这事儿下落不过是当好差的意思袁训没有多想自行看自己的公文。
……。
太子殿下知道消息的时候是让冷捕头从床上叫起来。
天还没有到五更太子要下秋闱攻书从来睡得不早。听见是冷捕头过来先往窗上看看见漆黑一片就知道出了事情。
不然不会这时候回话。
急急披衣起来叫进冷捕头。点的是红烛也没有把冷捕头的雪白面容给染暖和。他沉着脸面无血色的感觉。
“殿下王恩自尽在昭狱里!”
“唰!”
太子只觉得自己耳朵里听到这一声然后全身的气血迅速往头上去不用照镜子也肯定是血红一片随即他气急败坏:“谁做的!”
再定定神想到回话是自尽。
太子阴沉面容:“总是有什么他才会自尽吧!”挥一挥手怒不可遏:“这是无法无天的人才能做到!你去查!不不你暗查他是个官员把这事情交给刑部!你拟公文让刑部严查。交给……”
烦恶上来说到刑部太子想起鲁驸马。太子眸中闪过寒光吩咐冷捕头:“这事情交给柳至大人你把鲁驸马一起查进去!”
冷捕头答应着出去写公文。房外天光犹黑丫头们请太子继续去睡。太子睡不着让她们下去一个人在房中走来走去的不解恨出房不打算睡了这就往书房里来。
过甬道的时候见到角门里进来车。太子一怔随即心情有丝丝暖意这是加寿来了。抬头看天昨晚的星月全都不见黑沉沉的好似他的心情暗想加寿又一回早起。
寿姐儿自从说过她会早早的来真的一天也没有落下过。
太子有了笑意往车前去边走边唤:“加寿你来得好早。”
车停下来跟车的太监回话:“殿下寿姑娘昨天晚上陪太上皇太后说话睡得晚一早强撑着起来这又睡着。”
宫女打起车帘太子去看见加寿发上的首饰去了一半儿两个嬷嬷一左一右守着她回笼觉正睡得香甜。
小嘴角上面还有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太子感动上来。换成以前她不睡到足够太后都不许有人惊动她怕影响长身子骨儿。
在今年加寿又长了个头儿可还是个孩子还是爱睡的时候这是为自己才起这么早也难怪她睡着她起早好几天犯困也应当。
太监为加寿粉饰的话说她陪太上皇太后陪的太子倒没放在心上。
又喜欢又怜惜太子跟着车到内宅里反正他是散心的跟着车也一样的散。而且是加寿来了太子更是喜欢。
嬷嬷们要抱加寿下车让太子阻拦。太子低声道:“我来抱她。”伸手臂把加寿抱到怀里。
加寿是个胖姑娘太子殿下对着沉睡的小脸儿取笑道:“肥猫!”
可能说的嗓音儿还是不小加寿动一动身子可能她以为是在嬷嬷怀里寻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把面庞窝到太子怀里小嘴里嘟囔着回话:“把我的猫儿带走”
太子哑然失笑不愿意吵醒加寿忍住笑把她抱进原来是母亲的正房宫女们先进去把榻上收拾好只等着殿下把寿姑娘放上去。
……
加寿是拿太子妃正房当午休的地方但她有嬷嬷有女官那大床她没有睡睡在榻上。反正她人儿小榻上睡得足够。
……
太子看上一看吩咐道:“把厢房收拾出来给她好生的睡午觉。大早上起来的中午又不能睡在床上怎么能歇的过来?”
今天呢还是把加寿放到真红绣牡丹争春的榻上亲手给加寿扶好枕头又给她盖好一床杏红柳绿的锦被。
他自己适才说过加寿只怕歇不过来就把加寿小脸儿看上一看。总觉得清减下去就想做个验证用手指在加寿胖面颊上戳戳自言自语:“瘦了没有?”
加寿让打扰被子里面抬出小手把太子手指打开。还在睡梦中也没去寻思打的是手指还是猫爪子只是不乐意又出来一句:“把猫儿抱开。”
小嘴儿噘上一噘眼皮子一动也没动过继续闭着继续大睡。
太子好笑不敢再打扰她。走出来自己笑着回到书房一早让惊的不愉快的心思聚合漱洗过取书来看又想起来叫过一个小子吩咐:“往内宅里去我说的寿姐儿要是睡着就不要叫起。等她起来再用早饭也罢。”
小子去了太子继续看书。五更三刻的时候鲁驸马求见。
太子乍一听到是他往书往案上用力一放又不喜欢上来。好在自己能把持太子师跟在后面不是白教的没有一气到底。
今天是鲁驸马讨要林公孙的日子他来得早!
这算是当官勤快不是但他一直索要林公孙说不好与王恩也有关系。王恩的死与他有关?
又是怀疑又是难过太子沉声:“请!”
鲁豫一进来也就遇到太子的黑脸黑神情。
鲁豫心头一哆嗦也有些不悦暗藏。
这是不想给是不是?
天子金口玉言不能轻易改变。太子你是储君也应该说话算数才是。
鲁豫装着看不见进前行礼陪笑提起:“殿下您三日前对我说过的把人交还给我我来讨人来了。”
太子淡淡:“他啊?他牵涉到人命案子我不能给你。”
鲁豫没想到就皱皱眉头。见两道寒冷的眸光压到自己眉头上是太子注视过来。鲁豫忙放开眉头定定精神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案子?”
“公文已经发往刑部这事交由柳至办你要问什么以后去问他吧。”太子心想我就要下秋闱真的没闲功夫和你纠缠。
鲁豫身子一僵外面不过是秋天冰雪像已经来到他的身周。中秋过后秋已凉太子又是一早看书书房里收拾的暖和。但鲁豫仿佛身在寒冬里有一会儿僵的不能动弹。
他的手在袖子里握了握。
太上皇不相信他如今的太子也不相信他!
鲁豫深一脚浅一脚走出的太子府。
他在太子视线里看不到时太子还是气放下书看不进去正好丫头请他用早饭太子就往饭厅里来。
一进去不由得大笑出来。见加寿绷着个小脸儿端端正正地已经在。
太子嘻嘻:“懒猫你睡好了没有?”
加寿怒道:“谁睡了我刚来就没有睡过!”
“哈哈哈是我抱你进去的你还敢装哈哈懒猫瞌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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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亲看的书多仔就多要几张。有的亲工作忙碌看的书少给就感激。感谢投票的亲们票票会多起来的会上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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