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二和龙三道谢袁训说声不用三个人往小镇上来。
路上行来见奇花异草不断龙二和龙三是边城长大家中园林有几个池子都觉得叫好见到这胜过江南盛景的御花园又能见到以后是吹嘘的资本不住赞叹着怕失仪还不敢高声。
当见到柳树丛中半隐着的小镇露出真容龙二和龙三惊呼一声:“哦哟!”油然的敬佩如狂风骇浪冲击着心头。自然的眼前出现的不是袁训以后前程的高而是旧年里兄弟们的不和。
龙二讪讪着想要再赔个礼眼角自动寻思袁训面容。见小弟悠游的走着并没有半分想到旧事模样龙二及时咬住舌头。他都肯带自己兄弟进御花园足见他有情意。他要是不肯招待大可说一声进宫这个不许那个不允自己兄弟们也没有办法。旧事不提也罢。
龙三也是一样的心思面上发烧滚滚的热上来。幸好五月里天气本热面上通红看不出是羞愧所致太羞愧反而张不开口说什么。
兄弟两个开始检查衣着为进宫是换过衣裳才来倒是无妨。带路的袁训同时停下步子仔细地叮咛不要失仪兄弟两个感激不尽期期艾艾道:“幸好有小弟在”在这里才算用感激表示一下对旧事的忏悔。
“走吧。”袁训笑笑:“随我来。”
……
酒宴过了一半大家纷纷出来散酒。比较偏僻的柳荫里面加寿和二丫依着树站着加寿小声道:“不要说话不要把太子招来。”
加寿在生气呢不想和太子殿下现在就和好。二丫抿唇轻笑小声道:“总不能一直不见不是?”加寿转转眼珠子:“反正今天我不理他。”
话才落音几个宫女寻找过来:“刚才还在这里呢寿姑娘在不在?侯爷让您去会远路的客特地为您生日进京来。”加寿和二丫悄声猜测:“远路来的客?”
二丫道:“我去看一眼。”正要走开见侯爷和两个男子走过来边走边道:“这孩子刚才嚷着热只能是在水边上。”两个男子笑容满面:“没事儿咱们找一找就是。说过话还让她继续凉快。”
加寿拉住二丫:“你不用去看就在这里。”歪脑袋:“咦这两个人我好生面熟但我记不得是哪一家?你记得吗?”二丫是加寿没一周时就挑给她的丫头大上几岁从山西走时二丫已经记事。二丫疑惑:“听他们说话是山西方言这莫不是舅老爷国公府上的?”
加寿恍然大悟带着二丫从树后出来笑盈盈道:“爹爹我在这里。”
袁训笑容加深:“快来见见二伯父和三伯父。”加寿对父亲走去握住他大手打量龙二和龙三。龙二和龙三也看加寿。
先看到胖嘟嘟两人放下心。争着道:“养得好。”
龙氏兄弟一旦真心和袁训好姑丈病弱的阴影也同样笼罩他们。见到胖就觉得身体好。龙二笑得见牙不见眼:“出门前父亲交待又交待说一定要把寿姐儿多看几眼看是不是结实”
结实确是国公的原话国公对袁夫人的感情深就对袁父的心理阴影最深他宁愿袁训的孩子们全是“结实”。
太后也是一样的心思袁夫人和宝珠也一样这袁家的孩子们除去香姐儿成天要好看潜意识里带动现实吃的不是太圆滚滚外余下的从加寿开始再到怀瑜怀璞和加福全是圆的孩子。
龙二这就放心别的什么都先不再看伸出手臂不无讨好:“还能抱抱吗?加寿你小时候二伯抱过你的。”加寿就看父亲袁训含笑点头。龙二大喜过望小心翼翼抱在手臂上这时候才看的是加寿的衣饰。
不用说很精美国公府算是富贵但和宫中不能相比。见加寿鹅黄宫衣宝石挂一身龙二呀地一声向龙三笑:“太喜欢我都忘记。三弟把父亲和咱们的东西拿出来吧。”
龙三也太喜欢只顾着看加寿健康不健康一直看得笑个不停。让龙二一说龙三拍脑袋:“看我也太喜欢也忘记。”怀里郑重地取出一个半旧的锦绣丝袋一看就有年头上面泛着微黄。
倒出来送到袁训面前袁训看时是一红一绿两块大宝石都有鸽子蛋大小。袁训道:“这太贵重这个当不起。”龙二和龙三道:“这是我家姨娘出嫁时压箱的东西一直舍不得用知道我们来看加寿全家都算日子说赶一赶能赶上寿姐儿生日就取出让我们带来这是一片情意请收下才好。”
袁训压一压嗓音:“你们有这个留着打点人不好吗?”
龙二龙三一起正色:“有拿这好东西拿点人的吗?再难也自己留着给子孙。不是加寿生日是舍不得拿出来的。”重新装到丝袋里给加寿揣到怀里放好龙二龙三一起笑眯眯:“寿姐儿喜欢做个什么样的首饰就做什么样的吧。”加寿就要下地来谢龙二不肯放下她龙三还要接过抱上一抱兄弟两个心满意足才把加寿放下来。
加寿谢了谢道:“送给太后看一看”就要走龙二又叫住她满面陪笑:“舅祖父和别的伯父伯母还备的有好东西东西多装箱子里笨重在驿站里。几时你背上大红包还有表兄表姐们历年代你讨要的钱说你未必再回去让我和三伯带了来。”
加寿想想:“二伯和三伯必然在家里住下等过上两天我回家去再向二伯和三伯讨。”龙二和龙三一起夸她会说话袁训但笑不语。心想上午杖毙人和刚才指责太子才真的是会说话你们来晚了没看到最好看的。
注视着女儿跑开龙二龙三也随着目光流连。见加寿没走几步路边走出一个少年。宽袍玉带天生贵气。唤道:“加寿我总算找到你。”
加寿见到他一扭身子草丛里找条路跑走。二丫忍住笑对少年行个礼跟随加寿而去。
龙二和龙三就问:“这是谁?”下一句没说出来像拌嘴似的。袁训微笑:“太子殿下。”龙二和龙三不问袁训也主动解释:“刚刚两个人闹脾气。”
不待龙二龙三表示惊奇太子见到袁训走过来有些难为情:“岳父加寿还在不喜欢。”袁训寻思这事你让我怎么评论呢?至孝是件好事情虽然这里面会产生愚孝。
袁训回想自身太后对他疼爱有加是太后对娘家的孝。皇帝表兄对自己关照有加是他对太后的孝。自己听命舅父往安家定亲是自己对舅父和母亲的孝。宝珠为舅父正家风是宝珠对自己的情意和对舅父、母亲的孝。
孝本身不是坏事情个中有让人利用一方不好也不能影响孝的大含意。
不知皇后是怎么对太子说的太子把两个人给加寿。
是太子对加寿的疼爱也是太子对皇后的孝还有对太后的孝。这中间出岔子出在皇后还有旧心结和两个奴才不识相上面。
但转过来一想幸亏他们不识相幸亏他们跟着皇后骄横成习性不然还没有办法把他们撵走也不能震慑到皇后。
坏事虽然不好但从现在变成好事。袁训就安慰太子他就没想通以上的话也要安慰太子。不过想通以后安慰的甚是诚挚。
“她小殿下多多担待。”
太子颜面上光彩回来不少他不是为加寿刚才不理他难堪是为他送两个人给加寿结果是不好下场从加寿对他大叫:“你欺负我你送我坏人”难堪是从这时候开始。
加寿也还罢了太子也知道不喜欢两天还能哄好。在面对太上皇太后皇帝和袁训一家时太子是真正的面上下不来。
加寿躲着他的时候太子已见过太后。太上皇没说话太后也是安抚他:“你还小认不清坏人也是有的。”太子又皇帝面前站上一会儿他是储君皇帝也有几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看人三思。”
从太后和皇上对太子的角度上说的话并没有直指皇后。但这些话让太子更要想想他的母后她主动给加寿这两个人是什么用意?
又太子大了对定亲时柳袁之争早有耳闻事情放到一起想太子殿下心头发冷见到袁训时就更不自在。像是他要害加寿似的。
见袁训没有怨言流露太子殿下小小安心。就便的袁训让龙二和龙三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心存内疚和颜悦色接见又听说他们从军中赶来又问了几句军中的话离去已经足够龙二和龙三大喜。
一路行来的顺序先遇到加寿又见到太子这又往太上皇太后和皇上面前去。皇上知道他们来打擂台这儿在给加寿过生日没说什么。
最近和皇帝打擂台的人多不仅与定边郡王有关东安郡王、靖和郡王让葛通告了他们的亲族也都纷纷进京。人太多了皇帝犯不着见到龙二龙三就眼红也犯不着现在就许给他们什么听他们说苦情。
只是接见容他们拜见过。龙二和龙三已经欣喜。路上曾想过皇帝要是恨定边郡王入骨他应该恨他入骨不是有足够的缘由。要是皇帝不见兄弟两个兄弟两个也无可奈何。这能三呼万岁兄弟们又感激袁训入骨这要不是有小弟在只怕四处求告也无门。
再去见太后太后倒是喜悦。
换成袁训和宝珠初成亲那一年太后把南安老侯和辅国公骂不绝口。
“背着我他们就敢定亲事?”
“定个好的不行吗?小门小户的!定给老东西自己妹妹家里死老东西”
那时候见天儿就这样的骂直到宝珠生下加寿。加寿刚满月太后就讨要。袁夫人怕孩子小经不起路上风霜一拖再拖到加寿一周岁后。把太后急得不行那一年就忘记骂媒人只急在要孩子上面。
加寿进京后生得跟祖父相似的面容把太后存在心中的旧孤苦慰藉。宝珠又生下一对儿子又有加禄和加福。太后早变成:“呵呵这亲事做的不错。他们早就认得的知道对方性情。晚辈的性情和长辈有关。这算是个慧眼。”
龙二龙三要早几年进京只能白填在里面挨骂但现在来父亲的面子摆着太后当他们是客人。
命赐酒龙二龙三欢欢喜喜喝过。又让带去酒楼上坐席面单独开一席让袁训找几个人相陪。袁训找来的是至亲们南安侯府必不可少再来阮家和董家又以前熟悉的太子党们现在应该是皇帝党。
加禄是在太后身边见到加福是找来的同来的少不了小王爷萧战。
战哥儿是家里的独子祖父还在回京路上是梁山王府的唯一男人。大方又豪爽见是福姐儿长辈才进京的。把小胸脯又拍得当当响:“明天我家做客!我请客我请吃饭。福姐儿做陪。”
小小的孩子大大咧咧摇晃着脑袋小手拍着胸语气比大人还大把龙二龙三笑得不行不敢怠慢如对大人一样的和他见礼萧战呆不住把福姐儿又带走玩耍龙二和龙三对袁训笑:“像!”
袁训也失笑:“可不是像跟他爹王爷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陪的人陆续到来袁训一一介绍。老侯是都认得阮氏兄弟是生面孔。闻说是吏部尚书龙二龙三齐齐在袁训面上扫一眼眸中有狐疑不是和吏部尚书不对盘吗?
阮梁明会意笑道:“我是和他不好本来好我代尚书以后坐到位置上就看他不顺眼睛。前任丢下的我捡起来。”袁训好笑:“你前任还给我画牡丹呢你几时也给我画一个我家里缺柴烧。”
说说笑笑没有小二在也足够热闹。又有一个小二在这里小二见是袁训的亲戚又不太清楚他们的旧事满心里要代袁训招待手指自己鼻子:“知道我不?袁兄有没有说过我?他敢不说那我也不和他好。”
龙二龙三一起大笑:“你是哪位?”
“我啊我是他中探花那大大的功臣!”阮英明神气活现。
龙二龙三认真看他:“中状元的那位?”袁训和人打赌中探花的故事是陈留郡王和国公在京里时听到带回军中。郡王面上生辉:“看看舅爷就是能夸口和人吹一回算他没吹破。”国公更是见到认识的人就告诉:“这探花是早就知道要中的没下科场先寻人打赌。”
弄得一堆当兵的要听下文阮大人高中状元他们也打听在耳内。
这故事听得人人神往对那说中状元就中状元的人早有倾慕。见他正在眼前那姿势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点在面上身子晃来晃去活脱脱一个……。轻浮文人。
座中全笑骂阮小二龙二龙三心头震撼。必然是这样的大模大样天子呼来不船似的才敢提前吹大牛吧?酒还没有喝完龙二龙三放眼座中不是公侯就是名士无酒也醺醺。
……
当晚歇息在忠毅侯府第二天一早出门按袁训说的昭狱里寻人打听他们的亲舅父下落。
没有几天梁山老王回京靖和郡王和葛通、项城郡王同时进京皇帝命太子亲迎梁山老王在京门对梁山老王犒赏众多对靖和郡王大加训斥也关到昭狱里。
不肯见项城郡王也不关押他往驿站里容身。
葛通携妻带子而回夫妻和好平阳县主为此专门登袁家感谢宝珠不提。
京里在继皇帝登基的热闹以后又一回因涌入的各郡王亲族太多再次热闹非凡。
定边郡王谋反罪名成立大罗金仙下凡也不能脱罪至少夷三族也有可能诛九族他的亲族全数让押解进京亲友的亲友不能眼看亲人送命全往京里来想法子。龙二和龙三不过是其中的一拨。
东安郡王光阵前擅杀大将这罪名就够瞧的。守国家门户时杀自己大将这和太平时杀个平民不一样。他的亲族也闻风而动进京怕罪名坐实夷三族可就不妙。
靖和郡王也是杀大将不是阵前却杀了三个。除去这三个还有别的事但别的没有葛通这样的苦主紧咬着不放。他的亲族也一样进京想法子也是怕罪名坐实要连坐株连到家人亲戚和知己。
苏赫倾国力一败涂地暂时边城倒是无大战事。定边郡王帐下的将军为不连坐;东安郡王、靖和郡王和项城郡王的忠心将军们为报知遇恩前来设法营救这就都能放心前来萧观自然不许全数进京但真正忠心的人肯抛头颅抛热血的不会太多王爷新走马上任放个人情又是一批将军们进京。
京中米贵难免米贵。
……
忠毅府中很是安宁早饭后日光透过木叶洒下金辉宝珠轮流亲孩子们:“今天不要闹母亲母亲请客。”袁怀瑜袁怀璞说好香姐儿要问个明白:“不请丑八怪吧?”
宝珠对着二姑娘无奈:“请姨妈行不行?”香姐儿放下心:“那我自己玩。”加福眨巴着大眼睛:“不跟我和战哥儿玩吗?”萧战晃脑袋:“咱们也不带她不是?”加福疑惑:“为什么不带上二姐一起玩?”萧战小眉头拧成一片:“二姐不跟沐麟玩”
“哇!”香姐儿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怀瑜怀璞嘿嘿:“战哥儿又把二妹吓走。”萧战嘀咕:“不跟这个玩不跟那个玩我只要和福姐儿玩。”宝珠盈盈也亲了亲他萧战很喜欢。
相对于岳父总有刁难岳母是喜爱战哥儿的。萧战也会和宝珠撒娇:“给我们大船池子里荷花开了我给福姐儿摘莲蓬。”
宝珠不能不喜欢最小的女婿一年三百六十天至少三百天他在自己家里常在身边不说。又总是让宝珠最放心总是福姐儿要这个福姐儿要那个他还都能办到。
就像划船有一回袁训说他小家里那天没有大人陪着划虽有奶妈们袁训又有逗女婿的意思就不许。
这能难住萧战吗?
没过半天梁山老王妃亲自登门带着五十人抬着一只画舫。巴巴儿的从梁山王府扛到忠毅侯府老王妃看着袁训无话可说战哥儿又一回胜利说去划船就去划船。
恰好今天宝珠也要坐船加寿做过生日就是夏天里最热的一段日子前福王府又有很大的池子早就安排下船。
宝珠就告诉萧战:“跟着我玩就是。”
萧战想想不肯答应:“我们要自己玩大人玩大人的。”宝珠就另给他船萧战和福姐儿这就走开不见人影。掌珠和玉珠到时只有袁怀瑜和袁怀璞陪着母亲迎客见过礼去书房寻跟父亲的老兵学功夫。
姐妹三人登船清风碧水中享受一片悠然。
……
“四妹夫不在家里?”掌珠也是随便一问。宝珠不动声色:“山西来两位表兄头回进京陪着去门游玩去了。”掌珠丢下来又问玉珠:“和三妹夫还是不好吗?”
船上有蜜酒玉珠捧着冷不防听到这一句玉珠给掌珠一个白眼儿自顾自嘀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看这长天碧水是何等的清白若是掉下去一个人就污这水。”
掌珠和宝珠一起莞尔时就听“扑通”把三个人吓一跳。看过去见不知何时一只大船无声无息跟上来船头上两个孩子萧战和加福拍着小手:“好啊摸大鱼上来。”
水里有人露出面容宝珠认得是梁山王府的人。
掌珠又道:“宝珠看你把孩子只是娇纵。还这么小没有大人带着就自己坐大船?”
宝珠和她开个玩笑:“有太后在呢不敢管教。”在这玩笑话中宝珠想起儿时旧事又轻声道:“我小时候不能玩的孩子们能玩我喜欢。”
掌珠不再挑剔玉珠不再抱怨污不污齐声道:“说得有理。”
宝珠曾有的心结也是掌珠和玉珠的心结。那小时候不能看花灯不能乱出门只因为没有父兄陪伴的苦三姐妹都有。
有这句话垫底掌珠看加福时喃喃微笑:“是啊福姐儿真个是福姐儿有父亲有哥哥还有小王爷总是伴着她玩。”
宝珠要笑:“小王爷还不能上学现在就只有玩是正事。”
玉珠也道:“养在父母亲面前就是好又有一干子长辈疼她们宝珠你的孩子真有福。”
船舱外面站的人宝珠命她们:“把船划开由着他们好好的玩吧只别掉水里就行。”悄悄儿的把船划入荷花丛中。
船虽大但荷花中辟开的有水路在最浓密处停下船丫头们掐荷花送上来瞬间船舱上荷香扑鼻。
满满的荷香中静谧自生。
掌珠满意的叹口气:“这日子真好能天天的自在玩耍。”宝珠给她送上香茶。
玉珠也叹:“闲云野鹤就是这般没有烦心事没有烦心的人独自喝风也是快活的。”宝珠也没有问到她的房中事。
难得的三姐妹安然对坐虽是一个看花一个看水一个在烹茶让人不忍打断。
日色流金流水轻声日子静好的似能随时乘风去这一刻宝珠都不想再说什么。
正寻思着话临走时再说掌珠和玉珠一起扭面庞掌珠是审视的玉珠是猜测。“请我们来总有说的有话就说吧。”
宝珠低低地笑:“难道就不能是想你们姐妹单独的聚上一聚。”
掌珠微笑:“就有这样心思我算了算也得下半年你才会请。”玉珠也道:“我虽不出门外面事情还能听到几句你现在哪里有这样的功夫请客?”
宝珠就实话实说挑起眉尖:“这是我的心思几家郡王的亲族都在京里指不定就四处寻人帮忙。以我看咱们少见这些人的好不知姐姐们意思如何?”
掌珠愣上一?愣玉珠也有些震惊。随后两个人都有失落。也许这面面俱到的人才是真正的宝珠。
宝珠见她们怔忡会错意以为还要解释再道:“管事的从外面回来我大约的听上一听进京的人和郡王们的亲族又向侯爷求证过竟然是真的。也是的大家亲事做亲事都亲上加亲算一族。再不知就是知己。毕竟多年为官相识的人不少。但从我家来说头一个侯爷是怕了初搬家时听过多少窝心话?我深宅里不理会侯爷不理会才算过去。我想姐姐们家中也是一样只怕有人拐着弯儿的亲戚来找小心的好。”
?
掌珠回家去见到韩世拓在家。因为路上在想宝珠的话就问出来:“今天不出门?”韩世拓在翻弄一些书书是旧的上面都有尘灰他不用丫头自己用个帕子抹动回道:“不出去外面全是人我往书铺子里走一回?路上遇到好几个任上见过的找我喝酒半天推开才得回来。”
掌珠默默向榻上坐下韩世拓见她没有回话抬头看看见也不是不喜欢。就问:“四妹妹好吗?”
“好孩子们争着过来玩哪能不好。”掌珠随口道。
韩世拓听出点儿不对冲着掌珠一笑:“别急我现在家里我们也会有孩子。”他喃喃:“生几个好跟四妹夫家里生五个?你受得了?”
他自己说得津津有味掌珠泼他凉水:“说生就生吗?”做客半天虽然是自己妹妹家里也是累的帕子掩面打个哈欠:“我不奉陪今天晚上你往甘草房里去。”
韩世拓奇怪手中书也不抹走到掌珠对面坐下皱眉道:“我不是让你打发走怎么还在?”掌珠也奇怪:“你不是说着玩的?”
又悄悄打量自己丈夫掌珠又一回眩惑。
出京的是花花公子满面浮夸。回来的不敢说有多精明强干但和以前相比正经许多竟然是一个正常的本分人。
要是夫妻天天见面把他变化看在眼里掌珠还能不奇怪。但这个人是几年不见忽然来个大变样子直到今天他回家有几个月掌珠还有不能接受之感?。对他说的话也就常有疑惑。
韩世拓的妾和通房早就让掌珠打发走。余下的两个妾是掌珠的陪嫁丫头。掌珠道:“你收用过让我打发我往哪里打发?”
“生得都不错还能没有人要?”韩世拓更纳闷:“好吧你下不了手我打发走。”掌珠就问:“往哪里去?”
“家里如今进项不多人手该放出去的全放出去。那些心不定的留着也无用。我看这几个月有几个放他们各奔前程有两个老成的对父亲忠心?不管咱们家遭多大难也不会走一个叫王老实一个叫赵老憨他们没有妻子正好有这两个”
掌珠失声手里又把茶碗打翻:“王老实今年四十九!”
韩世拓抬眸茫然:“是啊。”
“赵家五十一!”
韩世拓再次应道:“是啊。”
掌珠不错眼睛的盯着他像是这样就能看出他的真正心思:“甘草她们都还不到二十五不说生得也好先不说不般配就原是你的妾他们敢要吗?”
“我的妾?”韩世拓嘲笑般的笑上一下觉得手里有东西见书还在手上又走去书案那里擦书掌珠跟过去问:“你是真心的吗?”
一直以来这个人是在掌珠手里他的脾性他的习惯他今天要说什么下一步要说什么掌珠自认为全知道。
有点儿弄不懂的时候掌珠只能追问:“你嫌弃她们旧?”绷紧面庞掌珠冷声道:“你不要她们两个再讨新人你休想!”
“嗤!”韩世拓一笑。
掌珠让这一笑无端的恼上来。伸手按住韩世拓握的书柳眉倒竖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掌珠我们以后不要别人只有你我夫妻一心一意过日子不好吗?”
韩世拓慢慢说完掌珠倒退两步。这是她没有想过的就把她吓住。韩世拓对着她苍白的面容上看看继续摆弄书。
半晌掌珠轻咬嘴唇又走上这两步低声问:“我没听明白。”
“我要下科场。”韩世拓这样回她。
掌珠才走上来的两步又倒退出去。“蹬蹬蹬”这一回退了好几步停下来觉得滑稽掌珠大笑起来。
“哈哈哈?”
韩世拓不满的瞅瞅她:“倒有这么好笑?”又把另一本书收拾出来。收拾一本放一本掌珠刚才没注意现在见到是个考篮木头制成的也收拾得一干二净不知是他几时开始寻出来的。
掌珠越想越好笑足的过去一刻钟。
以前那个红袖楼头招的青年现在要灯下课读寒窗下?掌珠能忍住笑时再回去问道:“你吃得那苦吗?”
“什么苦?”韩世拓沉声反问。
掌珠嫣然:“你欺负不住我当我不懂吗?夏日炎炎别人昏昏欲睡你要头悬梁念书。冬天三更五更最寒也不能睡觉要苦读三九你行吗?”
韩世拓翻眼瞪着她。
掌珠更乐:“算了吧我当你没说。你是担心没官做是不是?总是求四妹夫也不好。没官就不做吧?侥幸爵位还在薄田也有几亩饿不着冻不着你在家呆着就行。你说赶考你年纪不小不是少年人。”
韩世拓有些恼火略提嗓音:“四妹夫许给我”掌珠支起耳朵:“四妹没说你也没说过。”韩世拓微笑:“四妹夫有话不见得对四妹说四妹有话也不见得对你说。”掌珠黑一黑脸:“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有话也不见得以后全对你说。”
掌珠哼上一声:“你成精不成?”
“今天对你说个痛快以后你别来搅我。”旁边有个椅子韩世拓把掌珠按坐下?他也拖个凳子过来夫妻对坐韩世拓目光炯炯:“四妹夫让我不要着急等他放过官职自然照应。我回了他。”
掌珠对这句是真的吃惊。脱口道:“为什么?”
“你刚才说爵位侥幸还在你我一辈子还有几十年难道一直拼侥幸?还有孩子们现在没有动静总会有孩子也一生就捧着侥幸?我下科场我问过有旧例受连累的人家去了官职可以重下科场。而我是辞官的因官职从军中走算军中破格录用如今没了官再下科场也行。难道你我一生拿四妹家当靠山?”
在这里沉一沉面容:“把你的人打发走吧?你以后钻营打听怕没人怎么的?四妹夫房中就没有妾你看他为官职发愁吗?”
掌珠心想这个人还真的是痴了真的发愤不成?故意道:“四妹夫有太后在他愁什么?”
“再有太后中举打仗太后也照顾不上。”韩世拓起身:“我的话今天说干净你不打发家里是你管我也不勉强。”
掌珠这一回没讽刺看上一会儿累又上来解衣去睡自觉得自己听的明白。四妹夫没有妾居住王府孩子们一个比一个亲事好把这个人给扎到了不是?
当晚韩世拓如他所说真的挑灯夜读去了。新帝登基不管旧年里几时开科他早早有旨今年秋闱明年春闱明年殿试。
士农工商最能折腾事情最容易出造反的就是读书人。懂得多想得多要求和计较的多。
告诉他们今年就开科一个能出来一批官员为新帝所用第二个能安抚人心你们赶紧看书去吧不要对谋反怎么定罪名议论纷纷哪里还有谈论的功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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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文章侯知道亲自跑来看儿子念书大热的天不用小子文章侯给儿子打扇催着媳妇弄好吃的说念书最伤神。
二老爷知道也觉得有志气。和文章侯商议四老爷年青让他同和韩世拓看书。四老爷当年的官是花银子买的这里面有太妃和福王出的一点儿力二老爷想现在洗清正是时候。四老爷坐没两天说屁股疼不再念就只有韩世拓一个人用功夫。
袁训知道后也说难得送来他当年看的好几本书。余下的空闲陪孩子们再就帮着龙二和龙三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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