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留子去父母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在亲戚眼里也是宠儿的加寿因为这里人太多对着祖母没有拿朝天辫子去顶她是另外一种形容。

    戚戚的小面容小眉头都攒成一个小小八字可怜兮兮:“用的全是加寿的弟弟太不乖了。”小手扶上袁夫人想让她说赞同:“是不是?”

    袁夫人笑得说不出话加寿乐了以为祖母是答应毫不留情把瑞庆殿下出卖小脑袋转回去对她同笑嘻嘻再对祖母跺脚:“把弟弟也带走加寿看着不许偷吃奶。”

    宝珠对女儿撇嘴加寿见到把祖母的手松开头一低还打着转儿对着母亲又顶过来小嘴里还嚷着:“不许背着加寿偷吃。”

    加寿从来很会欺负母亲不敢对祖母做的对着父母亲全都能做。

    安老太太笑得流出泪水女眷们是忍笑的忍笑窃笑的窃笑。

    如果不是偷吃“母亲奶水”的话出来那倒还可以爆笑。现在怕宝珠羞都装着扭身子到一旁对着地笑。

    玉珠嚷道:“这太好玩儿了”她和掌珠坐在一处攀上掌珠肩头窃窃私语:“宝珠是自己喂奶?边城那个地方这般的苦看来找不到奶妈”

    掌珠也叹道:“宝珠太辛苦了等下我们和她说说干脆借着孩子小不回去也罢。”掌珠想到韩世拓的来信有满服以后让掌珠去看他的意思还举例宝珠走的更远守着四妹夫生下有福气的加寿。

    掌珠本来就不情愿去现在让宝珠母女的话吓的心想那地方不见得是什么蛮荒地界儿奶妈都找不到自己哪里能呆?

    韩世拓在的地方算是内陆但掌珠由此推想也是一样不敢去。

    只怕一堆的蛮人离开驿站就野草可以埋人吃生肉喝血……。席面上有掌珠爱吃的菜赶快挟一个到嘴里嚼着这才好过些。

    心底最私密的地方生出对宝珠的钦佩。

    这可真是不容易要知道掌珠是不太佩服别人的。

    她今天肯佩服自己的妹妹宝珠可以说有很多的心情在内。

    不及细想还是赶快去看宝珠母女玩闹。

    宝珠抱起女儿想让她不要闹学着袁训同她顶额头:“乖乖你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瑞庆殿下一声轻咳加寿绷绷小脸儿:“加寿不胡闹把弟弟包起来我带着加寿才喜欢。”

    袁夫人很想和宝珠相对摇头因为只有宝珠懂得加寿话的意思那是姑太太的招儿只想把孙子也留到身边。

    袁夫人是一万个相信中宫有手段能安置但到底不方便要绕很大弯儿才能留下来是不是?

    眼波才转就见宝珠接不到自己的意思倒是和旁边坐的老太太碰上。

    老太太正边笑边摇头她没有明说也满面我懂。

    袁夫人这就找到会意的人和老太太边笑边无奈。姑太太啊让加寿来胡闹招儿都想绝了。

    “嘣!”

    宝珠揉脑袋呼痛:“哎哟我不行了这儿痛去找你父亲让他好好的和你顶。”加寿瞪着眼睛还要再碰小豁牙咧着:“不碰就把弟弟给我带上!”

    宝珠同她呲牙把她抱去送给袁训。

    再回来忍不住一笑厨房里面方明珠正认真的剥着葱。宝珠走过阻止:“明珠你怎么不去坐席面?”

    “母亲让我来帮忙谢谢你们家救我母亲一命。”方明珠笑得羞怯怯。

    在这羞涩的笑容之下往事如潮水在这一刻全涌出来。方明珠以前的捣蛋只能说她是捣蛋吧她是捣蛋的心结果是不是捣蛋结局她全都不管。

    和现在的这怯模样儿天上地下的区别。

    宝珠心里出来一句话可见时势造英雄可见环境造就人。如果没有方明珠一两年的苦日子对她再好她都认为是应当的别指望她有一点儿感激的心情。

    往前一步裙角都可以碰到方明珠身边的那堆葱宝珠诚恳地道:“说什么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的明珠母亲发话你和姨太太以后就不要再离开就在这里住着。”

    “真的吗!”方明珠快活的面容一亮可见她想过这句话。亮过自己涨红脸吃吃的推辞:“不了等母亲好了我们还回家”

    宝珠嫣然:“我不许”

    半带认真半带柔情的口吻激得方明珠心头一酸涌上泪水。丢下葱慌手慌脚的去擦宝珠的柔声又到耳边:“你要听话才好啊。”

    “嗯嗯宝珠我听你的我会扫地我会洗菜我还会粘脚面子我会……”

    宝珠轻笑她说一样就点一次头:“你会的可真是不少就这样说定了你留下来闲着是不好让红花给你找份儿差事按月就领银子可好不好?”

    “好!”方明珠挺挺身子转瞬间又泪如泉涌。袖子都跟不上把个双手捂着脸:“有喜事不能哭我去洗把脸就去找红花姑娘讨差事。”

    看着她离开先于她一步宝珠吩咐丫头:“叫红花来见我。”红花很快过来听宝珠说完心领神会:“奶奶的意思就是让表姑奶奶不要闲着但奶奶看顾她表姑奶奶又不能当丫头婆子般使唤让她管什么呢又没有特长我有主意让她每天看着人扫园子盯着落叶子落灰这个可好?”

    宝珠满意道:“就这样办抽空儿你再教教她道理慢慢的也就全转回来。”红花也微微湿了眼眸嗓音微颤:“这放着是奶奶还有夫人做主表姑奶奶总算是熬出来。要换成大姑奶奶家里只凭表姑奶奶以前做的那些事儿就不会再用她。”

    “孰能无过呢?改了的就叫好。”宝珠满面笑容借着这句话对红花悄悄一瞟低声道:“就是万掌柜的不管他怎么得罪你他不得罪你你怎么会见天儿的要打死他你也原谅了他吧。”

    红花脸儿一黑:“奶奶打死他都是轻的。”

    宝珠噎住:“好吧你当我没有说。”能解决方明珠的事情在自己忠心小婢这里却就要碰个大钉子。

    打发红花离开宝珠好生忧愁你几时才能成亲呢?红花儿你大了的要不嫁给万掌柜的也别天天欺负他落在别人眼里看着多不好。

    “弟妹”连渊的夫人唤着她宝珠换上笑脸儿和她一起去看儿子。

    而大门上万大同和来道喜的孔老实坐在一起孔老实满面奸笑:“红花儿姑娘多好的人才我家里的妻也好妾也好都比不上她。”

    “老牛吃嫩草小心草割你的嘴。”万大同翻眼在肚子里把孔老实骂上无数遍死老糟你还不死心你还敢不死心?

    孔老实心想太可乐了以前过几天来见奶奶只是回事情。现在恨不能一天来上一回看着万掌柜的脸颜色这一天都觉得没白过。

    哎你那绿色儿是戴的绿帽子色儿?

    ……

    “孰能无过呢”当晚夫妻携手坐在窗前红木椅子上坐着袁训宝珠在他怀里对着银月说白天的事情。

    “以前看着明珠真可气现在看着明珠真可怜。”宝珠若有所思:“所以也就可怜起柳丞相。”袁训才洗浴过披着长发直到椅后。

    月光把他刀刻斧雕般面容勾勒用光晕把他的明眸突出。犀利的眸子今天尽藏的是温柔一件雪白的长袍下面光着两只脚手不老实的在宝珠身上揉来搓去很是懒懒。

    宝珠的听似骇然的话都没让小袁将军惊起一丝波澜。

    此时此地老婆在怀不是军中夜袭的吹角声小袁将军都不会有任何惊动。对宝珠的话他只是附合:“是吗丞相也是个可怜的人?”

    “他要是不可怜怎么会想错掉。”宝珠噘起嘴儿要袁训说自己的话对:“明珠以前是想错了今天又有一个他也是想错的人。”

    袁训懒洋洋:“办错事情的人都是想错的。想错了不奇怪奇怪的是一直错着想倒是有趣。”

    “所以这大千世界就是这样出来的吧。”宝珠说完又生出不悦出来。眉头才颦袁训就看出来微笑问道:“又想到什么想错的人?”

    宝珠从他怀里跳下来袁训笑看着见宝珠抱来几个礼单就这么抱着又缩回袁训怀里。礼单有份量袁训故意地道:“哎哟重了重了的。”

    “宝珠胖了当然重了的。”宝珠坏坏的把个身子还往下一压袁训又促狭:“竟然比我的兵器”

    宝珠溜圆了眼睛:“怎么样?”

    袁训笑道:“轻上许多。”双手抱定宝珠看着也不吐气也不吃力就把宝珠举出半手臂高。宝珠眼前一晃悠这就无处不跟着晃悠就是月光也晃个不停。吓得她紧握袁训手臂:“放我下来。”

    怀里的礼单滑落两个摔在地上。

    袁训重新抱她入怀想想太子殿下今天的话好笑上来:“殿下还夸袁二爷有胆量现在看看还是虫胆子。”

    “我是宝珠胆子不像你是胆包天。”宝珠皱皱鼻子抱的礼单又下去一个俯身去捡接上刚才要说的话。

    “你看你看。”把个礼单对着袁训推推横在两个人中间。

    袁训瞅瞅:“收的钱嫌少是不是这样?”

    宝珠嘻嘻一下随即沉下面庞:“不是。”

    “那是收的太多?”袁训取笑。

    宝珠扁嘴:“收得多你看我还会是这个表情?”袁训用力望着她宝珠竭力地把嘴儿扁得更平平袁训嘿嘿笑出来:“你就直说吧到底怎么了?”

    “你看你看”宝珠把礼单打开一本点着上面的名字念给袁训听:“大表伯父二表伯父……连家伯父伯母的嫂夫人的呃你和连将军到底谁大?我记得还在姐姐府上姐丈带着你们回来连将军喊我嫂夫人如今他妻子又叫我弟妹”

    袁训想想:“竟然没仔细问过生辰”

    “还有尚将军家里也要问个仔细才行到底我是嫂嫂呢我要多给她们东西吃我要是弟妹我可是要东西吃的。”宝珠把嘴儿噘得更高。

    袁训戏问:“那你想要东西吃呢还是想给人东西吃?”宝珠眨着眼睛把难题抛回来:“请请你帮我拿个主意哪一个更好?”

    “这太简单你听着”袁训清清嗓子:“要人东西吃的时候你就当弟妹。不想给人的时候叫别人嫂嫂。”

    宝珠哈的一声把礼单全都抛地上抱住袁训脖子蹭几下袁训很受用但还是故意取笑:“这是我的加寿今天晚上没有回宫?”

    自己笑:“回宫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

    “以后你女儿就是回宫你现在适应一下也挺好免得到时候说成乖乖回家来那才不对劲儿。”宝珠说着又在袁训脸上蹭蹭。

    袁训眯着眼睛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对了我礼单还没有念完。”宝珠弯下腰去拾礼单。袁训并不阻拦她但是商议地道:“咱不念了抱抱说别的也行”

    宝珠异常认真:“要念的。”

    袁训嘀咕:“你就说想在我怀里多呆会儿就是。”

    宝珠嫣然:“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儿是宝珠难得的胖了不坐这里白不坐。”把礼单再次展开手点着给袁训。

    袁训打哈欠再打哈欠。索然无味:“算了吧我把谜底儿打破你就可以专心的和我玩而不是和想错的人继续生气。”

    宝珠骨嘟着嘴对着他。

    “我的两位好表兄一个行四一个行五他们没有来把我的宝珠气到不睡就为这个是不是?”

    宝珠可怜巴巴:“就是这样。”低声恼怒:“怎么办?我得收拾他们一下才行。”

    “砰”又把礼单给抛开。

    袁训笑了起来旁边有个小几上面放着吃的果子和点心取一个果子给宝珠:“乖你吃点儿再想袁二爷大展威风收拾他们还不是小事一件?”

    “对了!”宝珠拍手一笑对着果子就是一口用力不小果子也不大咬下小半边儿来。袁训歪着头望望宝珠红唇再瞅瞅手里半个果子:“你确定咬的不是他们的肉?”

    宝珠缩着脖子笑:“不是的”飞快把果子咽下去欢天喜地告诉袁训:“我有招儿了保管他们打心里不痛快以后见到我们的儿子就不痛快。”

    “哦?”袁训捧场似的候着。

    “备一份儿礼物明天送过去就说我们知道你们来了但忙着办满月呢所以拜访来迟。”宝珠得瑟。

    袁训吭吭笑得差点把宝珠摔下去好容易不笑严肃认真来配合宝珠胡说八道:“家里的剩菜装出一桌子席面送去。”

    “就是这样。”宝珠乐陶陶。身子一歪让袁训抱起来往房里去。边走袁训边训道:“还好?我再陪你胡说我就是个傻子。*一夜的万金不换知道吗?有功夫倒说他们家里的剩菜就是喂狗也轮不到给他们知道没有不许送。”

    宝珠气还没有出完呢慢吞吞:“那狗吃剩下的呢?”侧着头尽是俏皮:“许不许送?”袁训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你当家我只是说说。”

    反手把帐帘子扯下挡住两个人的身子。

    ……

    “小木箱子?”萧仪愈发在云里雾里:“里面是什么?”

    日头照在宫闱的一角这一回是嫣然欲吐的桃花苞下。少女流丽的面颊闪着青春好光泽眉目之间尽带着情意柔情流转似碧空上白云绵绵不绝。

    “我见到袁家的人带着东西进来就上前去看只看除了孩子以外就是一个小箱子娘娘见到就哭了今天娘娘面前不是我当值好几天没有排我当值淑妃把我叫走我就没有看到。”

    少女懊恼。

    萧仪的心在木箱子上面寻思着袁家又送进来什么总是有古怪的他们才往里面送。对着少女的幽怨随意地道:“你不必忧愁都想往娘娘面前献好儿都抢着当值这事情我知道。”

    “殿下宫里的日子总是不难过”少女吞吞吐吐。

    萧仪恍然知道自己心不在焉伤到她的心。正要再劝几句动听的少女已然扭过面颊日头在她黑长的眼睫上跳动着引出一帘幽幽

    “当初送我进宫还以为能得见天颜现在我早灰了心。如果没有遇到殿下白头宫嫔我也能熬……昨天约着人去见敬嫔娘娘她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以前多骄傲的人进妃位不容易说下就下去了这宫里的日子我呆够了。”

    这是她头一回对萧仪提出要求萧仪打起笑容温声温语:“你不说也全在我心里这不是我大事若是成了”

    少女心里生出寒气在日头光下茫然起来。

    仪殿下说的大事从来没有瞒过她。因为这大事两个字是少女叶嫔先说出来的。叶嫔是中宫殿室中侍候在去年才到皇后宫中。

    以前她在闲散宫院里才有空闲和萧仪在一起。她由初进宫的欣喜到见不到皇帝的愤怨才有“殿下大事若成”的话。

    她不后悔自己曾说过的话但总有受挟制之感。

    有时候满腔的情意和对未来的憧憬让叶嫔幻想着“大事”。有时候如此时一般叶嫔的心不知所措不知道“大事”将在何方。

    但不管她是担心的还是相信的她都深情的望向萧仪。

    仪殿下有一张好面庞这就是吸引叶嫔的原因吗?

    不不。

    仪殿下不是一般的人他十岁就忧国忧民十一岁就怦击时政十二岁……天降在任于斯人必有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这就仪殿下。

    茫然在心头旧事在脑中让灵动如琉璃的眸子因冲突而更生神采萧仪看在眼中带着忍不住轻轻的前俯撷取住。

    “真美美得让人不敢轻视”

    唇齿流连间的呢喃让叶嫔奇迹般生出勇气胸怀里重新满满的低声道:“我这就回去也许袁家的人也没有走就算走了找个当值的人问问看那箱子里面是什么。”

    叶嫁也是一样的看:“袁家不会无缘故的送一个木箱子进来。”

    能往宫里的东西都是经过搜查才能进来。既然占手儿往里送必有道理。

    她兔子一样敏捷的离开在她的背后萧仪轻声道:“傻丫头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这东西是从袁家出来的得往袁家去查才行。”

    ……

    “袁二爷大摆英雄宴我听到消息如果我在也想去坐一坐。”太子殿下说过宝珠羞红面颊垂敛对着地不敢抬眸。

    袁训陪她过来的昂昂头有扬眉吐气之感。太子清醒他在想什么他在想当初定下宝珠都对宝珠有怀疑是不是?

    太子佯装嗔怪斥责袁训:“我没有夸你你骄傲的是什么?”这才把袁训的大好头颅给骂低下去。

    骂声也让宝珠清楚这是要回话的地方嚅嗫地道:“当时只想着办自己的草场来着这就大胆了”

    “我正想问问你缺钱用吗?”

    嗓音虽然温和但对不常和太子说话的宝珠来说她还是存着小心。

    “蒙殿下月月让人给送并不缺钱。”在这里宝珠想是不是给赵大人说几句好话但想到过于直白的说赵大人好还不如不说。

    “所以我奇怪你以后并不住在山西为什么要办草场?”

    后面的事情都与宝珠一定要有个草场有关。

    宝珠如实回话:“说起来与表凶离京有关。”

    太子斜眼袁训:“是他说过不想回京的话?”

    “回殿下并没有这样的话是我当初不想他离京他一心一意的去了又觉得对他不住他一心想做的事并没有顺着他的心意有心弥补恰好母亲开恩打发我也去我想将军总是要战马的不如自己养起来。”

    这个问题以前曾由国公府的妯娌们问过宝珠回答的时候就引起龙怀城的妻子八奶奶暗笑过。

    太子在今天听到答案也和八奶奶想的一样不过太子殿下是明白的往外面说:“那按这样的说将军还要兵器盔甲要不要再开个铁匠铺子?”

    “回殿下铜铁兵器和盔甲是不许百姓们私下起作坊的。”太子调侃的问宝珠认真的回。

    太子殿下大笑几声袁训也跟着笑。眼角见到表弟得意太子殿下总觉得他在影射自己以前没太看好宝珠。

    殿下以前没说宝珠不好也没说过这亲事定得好。太子殿下瞪一记眼风过来把袁训面上的笑打掉心中好过许多再就着刚才说的话侃侃而谈。

    “这是你有心你肯恭敬你丈夫才引出来袁二爷的威风。”

    宝珠又红了脸不敢作声。

    “袁二爷如今有了一点薄名声。”太子说得缓缓把他和幕僚们商议过的话再一次整理过再说出口。

    “本来我不想过于劳累到你但选来选去又有你丈夫的举荐你是最好的人选。”

    宝珠愕然。

    “这是没想到的事情冒出来钦差在山西居然能让市井之徒鼓噪。钟老大人答应他们条件在先说过不袭扰不想官府再落个说话不算的名声竟然暂时的不能出面弹压。给我提的醒儿我只能干看着。”

    太子笑上一笑:“后来说袁二爷大撒英雄贴我就有了主意又恰恰不是别人是自家人。”

    宝珠欠欠身子。

    “你听着市井之徒也不可以忽视有用者就用无用者不许生事!你出了月子孩子也找好奶妈你们夫妻若是想走随时可以离京。早回去也好免得梁山王没几天就来一封信催促而钟老大人那里他不日就要回来山西还缺一个人安氏宝珠这钦差归你当了。”

    任命一个女子当钦差这是开玩笑。不过太子玩得煞有介事的也的确是把这件事情交给宝珠。

    袁训宝珠听过一起慌了手脚。

    信任宝珠这是好事情。但儿子找好奶妈你们夫妻可以走了这意思可让人招架不住。

    袁训并不意外太子殿下昨天就有言有先要么你不离京要么你们夫妻自己走。孩子嘛免谈离京的事情。

    宝珠想这是内外夹攻不是?

    昨天儿子们办满月加寿一直缠到晚上小孩子精力足除去睡觉爬起来就是和祖母理论和母亲理论到回宫的时候更是握住弟弟小床不放一定要抬走那是加寿的床再抱走弟弟由加寿看着就不会偷吃奶水。

    小孩子吃奶是正常事情到加寿那里就成了偷吃。

    费尽口舌才把闹事的加寿怂恿的公主看热闹顺带跟来是帮加寿搬床的英敏殿下劝走这是内。

    这外面呢昨天才出月子今天殿下就交待差事下来然后:“你们可以走了。”像是宝珠进京这一趟就是为了送孩子回来。

    袁训急忙地道:“孩子还小……”下一句离不开母亲让太子殿下瞪回去。

    “有奶妈!”

    掷地有声的话让宝珠不敢用这个再当借口使劲儿的想着理由:“这差使”只能往这差使上说是不是。

    这差使在太子心中确有份量太子殿下也对宝珠一个女流敢会走江湖的人好奇就认真来听。

    宝珠说得结结巴巴太子殿下并不打断她。

    “还得多请教殿下揣摩清楚殿下的交待怕我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想明白再者留表凶多呆几天他以前常为殿下当差公事上是殿下亲自指点他也能指点我……”

    太子长长的哦上一声:“这就是你们还要再呆上几天?”

    “是。”

    殿下对表弟得意的扬扬眉头心想当初你离京的时候留也留不住。现在成了赶也不走这风水转回来了不是。

    “那好吧为当好差就多留几天我再想起来话就叫你夫妻同来交待。”再唤一声:“袁将军”

    袁训老实不敢大喘气的陪笑:“在。”

    “梁山王那里我帮你挡着你记得谢我。”

    要不是宝珠在这里袁训估计抬腿就走人。现在没办法殿下这是留子去父母当父亲的不敢说什么带着宝珠过来道谢:“多谢殿下成全。”

    “我很喜欢成全人”太子一笑示意他们退出。

    在府门外面宝珠一定拉上袁训坐车车里好说话不是。车帘子放下来宝珠就扑到袁训怀里:“怎么办?你舍得孩子们吗?我舍不得他们离得远而且还小呢还小。”

    赶车的是孔青听车里袁训沉声吩咐:“去宫门。”说过接着安慰宝珠:“今天是母亲带孩子们进宫去我说喜欢我就不去说走的事情不想这就一口气儿也不能多喘就今天我宫门上候着等母亲出来我就进去。你回家去免得跟我一起去要一起挨骂。”

    袁训和宝珠都是一样的心思。

    他们不想儿子小小年纪就巧立名目也跟着养在宫里。并不是怕但加寿进京引出柳家一出子事情太子夫妻至今不和。再把儿子们丢下来都觉得不妥当。

    宫门上停车放袁训下来把他的马给他留下宝珠独自坐车回去在家里坐着心神不宁总害怕儿子一进宫门这就不能回头。

    正胡思乱想小沈夫人送来一张信笺:“你要办的事情约下在……”上面写着地址。宝珠面色一沉是了还要去见柳丞相这是离京前要办好的事情。

    重换上出门的衣裳镜前照照。

    上午昨天前天还嫌自己胖不好看。今天看胖的很压气势大风大雨撼不动般。这就换上一件大红衣裳满意的出门。

    有孔青在已经是高手但不放心又叫上万大同。如果再把辛五娘母子带上宝珠活脱脱就是去打架的。

    带着一帮子会功夫的。

    ……

    柳至的正房里柳丞相捧住柳至夫人送上来的茶水笑容还是呵呵的。柳至夫人欠欠身子:“丞相请安坐我这就安排人打扫花房就来请您去赏花。”

    柳丞相说了一个好字等到柳至夫人出去以后把面上笑容收敛。

    柳至爱花他家里有一个单独的花房是他自己看着盖的。在开花的季节柳家的女眷们都爱往这里赏花讨花。柳至夫人说多色芍药开了一株在二月里比较难得柳丞相欣然来赏同时还抱着见见柳至的想法。

    自从和袁家对阵以后柳丞相就较少的见到柳至。

    一开始他认为柳至年纪小看不清楚情势。看不懂英敏殿下的亲事安在柳家对柳家有多重要对他柳至也好是不是?

    直到袁训撕破脸皮这道脸皮是袁训先撕破的他打了柳至的爹和柳至也打过算是一撕到底。

    对方摆明了我们从此就不好打开亮在众人眼睛里柳丞相才觉得棘手。

    袁训口口声声往亲事上说柳丞相却不敢这样说。英敏殿下到底不是他的孙子。而且就是他的亲孙子像袁训一样宫里定下加寿的亲事袁训能有什么办法?

    柳丞相一改前面的认为柳至还糊涂变得需要柳至时柳至的面还是很难见。

    本来柳至差使在身他不像别的子弟们不回家总要说出个交待。柳至说声我有事情除去太子殿下以外没有人敢过问他的去向。

    他独特的身份和他的能耐是柳丞相在家里最看重的第一人也是太子妃夫妻和好的指望。

    几回让人来找都找不到柳至的柳丞相是难为情因为专门找他而坐他房里。但今天是来赏花的柳丞相就有了借口他是半上午才过来他知道柳至痴花成癖他的花开了他总要回来看一眼的。

    如果他今天晚上还是有事不回家那他应该是白天回来瞅上一眼。柳至是怎么会知道花开呢他自己手种的花几时开他总有数。

    在心里想想要说的话柳丞相想还真是心烦。

    他柳家本来有官员一百来名不敢说个个身居要职但个个都有差使和穷京官苦候差使不一样。

    从过年袁加寿定亲后袁训夫妻进京到今天近三月只两个月的功夫柳丞相是让皇帝点名养老的余下丢官的已近三分之一不说在京外为官的人也受到动摇。

    这对柳家来说是地震似的灾难。

    御史弹劾。

    嫖宿青楼。

    无端出现的欠条。

    把柳家子弟的名声牢牢刻在纨绔上面。

    可以清楚的是后面有人主使但这个人是谁?

    一些全是陈年的欠帐柳丞相让人去打探过袁训除去他不在京里的时候他在京里并没有接触什么青楼大茶壶什么商铺掌柜的他上哪儿去弄这些东西?

    山雨欲来时四面八方都来风。柳丞相又是久经官场仕途上久有历练的人他认为这与南安侯府、靖远侯府有关说不定是董大学士亲自出的主意真是龌龊的手段。

    脚步从外面过来把他的沉思打断。

    柳丞相来了精神会是柳至回来?见帘子一动有人道:“奶奶看着点儿门槛”又有一个人吩咐:“你们都不必了外面候着。”

    一个年青的妇人走进来。

    四目一相对“腾!”柳丞相跳了起来。

    他认得的他不会忘记袁训妻子的容貌敢于威胁他的人柳丞相怎么会忘记?

    险些柳丞相要夺路而逃。他虽年老也是男女有别。而且柳丞相深深憎恶女人跑出来掺和又对宝珠没持好看法。看身子微动就明白过来。

    这是柳至的正房她是怎么能跑进来的?

    “柳至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岂有此理!”柳丞相吹胡子瞪眼睛。

    宝珠拦在门内淡淡一笑:“柳大人么我也没见到我是来见丞相你的。”

    “老夫不见你知廉耻的快快退走!”一只大袖子重重拂过来。

    宝珠好笑:“耍嘴皮子吗?我也会。面对盗泉之水说不得也跟着学坏。”

    “一派胡言!”柳丞相心里突突直跳总有让柳至夫人出卖的感觉。此时进退两难要出门宝珠挡住要进房那是侄儿夫妻的房他不能乱进。

    见窗户半开柳丞相瞅上几眼。高还是不高?

    看出他的心思宝珠心想我要是能把你逼到跳窗我倒是真能耐。不过你就是跳窗户也得听我把话说完。

    袖子里出十几张纸宝珠笑道:“丞相你看这是什么?”摇几摇看完再走不迟。

    柳丞相不愿意和宝珠见面宝珠还不愿意离他太近呢抽出一张放到小几上再退后几步笑吟吟的候着那里。

    好奇到底占住上风柳丞相走过去看上一眼。只一眼他怒发冲冠。一只手高举对着宝珠怒气冲天:“你好大的胆!”

    随着他的话宝珠转为似笑非笑而三个人从外面冲进来。红花冲在最高面提着杏花色的裙子怒喝一声:“你想打人么大胆!”

    万大同进来以前是不怕丞相的。但听到红花这一句把万掌柜的吓得差点坐地上。奇奇怪怪地望着红花你呵护的可是丞相大胆?你真大胆。

    孔青没多想进来把宝珠护在后面双手微张脚下不丁不八已是攻击和防御并出冷淡地道:“君子动口要动手你冲着我来!”

    柳丞相后退了两步这一回气得更狠退到另一张椅子前面腿僵着也不坐原地大喘气儿“你敢你敢闯进我家威胁老夫!”

    “丞相要打人的是你吧?”宝珠慢慢地道:“劝你且慢打动手的主意我是特地来和你商谈的。”

    “商谈…。什么!”柳丞相倒不是不想厉声喝斥实在是气得厉害气喘得话不顺只能顺着说。

    宝珠心平气和:“我刚能出门这就来见您想问一句您闹够没有?”

    “你……颠倒黑白!”柳丞相愤然不是你袁家在闹。而现在欠条出自你的手中出自你……。柳丞相顺几口气厉声起来:“是老夫该问你想作什么!”

    “我回答你丞相问什么我都坦荡荡回答你!”宝珠直视柳丞相:“我们家想的就是我女儿的亲事是宫中所定别的人不能干涉!”

    柳丞相面容大怒:“你算什么东西!”

    “不要放肆不要出言不逊!”宝珠卷卷袖子怒气也骤然发出。柳丞相的怒气对上宝珠的怒气情不自禁的弱上一筹。

    不等他再聚怒气宝珠一字一句地指责出来:“别以为你老就可以卖老!别以为你老就可以不讲道理。别以为你老年青人都应该让着你!别以为你老宫里也想左右!”

    最后一句让柳丞相魂飞魄散也急了挺身上前一步:“你血口喷人!”

    左右宫中这句话不反驳将是罪名。

    只上这一步孔青不耐烦的哼上一声。

    年迈的丞相虽在自己侄子家里但面对的却是几个比他健壮的人。柳丞相吓得往后又退一步红花一跳蹿上来。

    指手划脚衣袖乱舞。红花尖着嗓子骂道:“不要脸!我们奶奶避嫌避嫌避嫌呢你没看到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敢往前走后退后退再不退我红花陪你挺腰子!”

    万大同皱眉把红花提起来就往后一拉没好气道:“男女有别这里有你什么事情一边儿去!”

    红花才站住就听到万大同低低嘀咕:“是个男人你往前蹿什么!”红花为护宝珠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但听到万大同这话羞恼一起上来对着万大同就是一脚离得太近万大同也没想到踹到身上时才反应过来只听“哎哟”一声红花反摔坐地上抱着裙角泪眼汪汪:“我的脚……”

    他们站的地方是正房一进去的起坐间里间里面柳至夫人见外面闹腾起来总是担心往门帘上走几步。

    一只手从后面过来柳至拉住她。

    柳至一直在房里一直在静听。见妻子沉不住气沉声道:“别管。”

    “可是丞相一个人在那里?”柳至的妻子到底想到丞相一个人对上袁家弟妹好几个。柳至眉头一耸无奈的说了句实话:“这是在我家他就不会别耍横?听小袁老婆把话说完!”

    柳至夫人呼一口气回身偎住丈夫。古代夫妻大多是矜持的柳至夫人不由自主的举动等到她贴上丈夫衣裳才意识过来。

    涨红着脸柳至夫人想要离开又舍不得。装着浑然还是没想到原地不动哪怕外面再起风波她也只安守此时的一片小天空。

    柳至是真心没想到无意识的抚着妻子肩头耳朵对外面支着。

    “老姜弥辣是件欢喜事情。但老而无理可憎可恨。”宝珠的嗓音响起:“我专诚而来只为解开你我两家的事情不想丞相你见面就要动手见面就是恨敢问丞相你官丢得亏是不亏?以此度量和见识白当丞相二十年!”

    柳丞相嗓子眼里支吾几声。

    “你丞相不思悔改妄想擅权。妄想不成就怀恨我夫我女。薪俸是养这样的人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纵然你一开始想错做错我这一次到来你也应该怀宽洪之海量存修好之心思时时想着两家之间平息下去才是若是没有平息这事的心我好端端上你家里来做什么?我闲着没事跑来就是骂你一大顿又有什么意思起什么作用?”

    宝珠语气中带着失望面上带着也是失望。

    “你家的好子弟写下的好欠条我收在手中是我的能耐也是让你丞相所逼!这欠条上的银子总不是我家骗着他们欠的。我拿着前来虽然是我的倚仗也有与你商谈的心。本来我想商谈的好你看清眼前送给你也可。但现在”

    宝珠透着灰心:“我没有再和你多说的心思权当是个底牌亮给你。而且还有一句话奉劝劝你约束子弟以后别再因这种事犯我手中!现有的这些我拿着慢慢告去谁又怕谁呢?”

    柳丞相面色越来越白而宝珠转过身子垂头丧气:“真不该来见你不是我来错了”扶上红花示意万大同打门帘子:“我们走了。”

    “弟妹请留步!”

    随着身后的呼唤声柳至走出来深揖一礼:“弟妹难得到来再坐坐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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